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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我們想走的路不太一樣。回家吧，給我競標要求的文件，我幫你想點子。」

蘇亦凡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對面，正低頭安靜吃東西的楊冰冰。

「……」

于錚顯然被蘇亦凡的節奏搞得心神略亂，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才說道：「我是想問你，現在這個專項扶持資金，你有沒有興趣？如果你想競爭的話，我可以幫你。」

在這期間，李正其實一句正經事都沒跟蘇亦凡談，完全就是過來打醬油的嘴臉。倒是米安跟蘇亦凡閑聊了幾句，試探了一下蘇亦凡的背景身家一類，最後當然也是一無所獲。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後於錚借口去洗手間，偷偷把賬結了，還在服務員回來送賬單的時候順口說了個笑話，讓大家把那種別人請客的尷尬給遮過去。于錚這一手非常老練，讓蘇亦凡暗暗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地方不如這小子。

「林小姐，你是臨音畢業的，也算半個臨海人。我敬你一杯，希望以後咱們有機會多交流。」

林兮為難地看著蘇亦凡，低聲說：「你說我回去換個卡怎麼樣？如果真的再被找上門，就說自己電話丟了不好意思……」

于錚說：「我想純潔，也得看家裡讓不讓啊。小晴也想純潔，他爸還覺得全世界青年才俊誰都配不上他女兒呢。就我們現在這程度，誰能對抗家庭？」

所以李正很快就表達了「我有點垂涎你」的態度給林兮，林兮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也沒有力回絕。

到了濱海市區，于錚先送張超回家https://m.hetubook.com.com，又很耐心地跟著楊冰冰的車，一直到她把人都送得差不多了才下車，目的還是想找蘇亦凡聊聊。

其實蘇亦凡知道，剛才李正努力觀察了程水馨、楊冰冰和林兮，並試圖用目光表達了「我對你有點想法」的態度。然後根據這三個人的態度回應，他最後起身敬酒面朝的是林兮。

林兮欠身舉杯，臉上的笑容完美得像在演出現場：「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

林兮莞爾一笑：「這種有錢公子哥我見多了，沒意思。」

現在的情況是，蘇亦凡就是喜歡看到于錚張口無言的表情，他覺得戳破這個貌似少年老成的學生會長面具很有快|感。

張超能不面對一直橫眉冷對自己的林露倒覺得是件好事，立刻痛快地答應了。

「張超同學，你坐我的車吧……否則那邊太擠了。」

兩個人相攜離開后，于錚才無奈解釋道：「李正就是那樣的人……你別往心裏去。」

這的確是個讓人心動的建議。雖然蘇亦凡對於那些資金投入不是很清楚，他倒是十分清楚于錚和小晴已經把這些問題研究通透了。

蘇亦凡微微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在無恥這方面還是需要繼續努力，勇攀高峰。

於是最後變成於錚和小晴帶著張超走，趙雨桐自己開車帶著王健滔等人離開，蘇亦凡依舊坐在副駕駛上陪楊冰冰。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回濱海。

想了想，蘇亦凡還是做出了簡單的決定。

蘇亦凡哈哈大笑：「幹得好，我支持你！」

「于錚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什麼？」

用目光掃了一圈蘇亦凡這邊軍團的人，能符合搭順風車標準的大概只有一個人了。

「為什麼？」

于錚這會已經說了好幾個段子，惹得場面各種熱鬧，看到李正這一套湊近蘇亦凡低聲道：「李正好眼力啊，真是功力不減當年。」

在酒桌另一邊，米安努力了一陣之後發現自己平時熟悉的那些招數對這幾個姑娘都沒什麼用。在這些女孩里顯得最普通的唐穎也是一副聽了什麼都淡淡一笑的姿態，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努力，繼續活躍酒桌氣氛。

于錚頓時崩潰了：「我艹你讓我跟她比？你以為全世界一共出過幾個楊夫人那麼牛逼的角色？」

「多爛的人都見過了，這種不算什麼。」蘇亦凡看正在拿著手機皺眉頭的林兮，「林兮姐，怎麼了？」

蘇亦凡點頭：「確實是，當初他怎麼輸給你的？」

于錚笑笑：「你裝糊塗了不是？每一個類型的扶持資金都不一樣，我做我的遊戲，你可以搞別的嘛。」

這次於錚都驚訝了，他也是猶豫了很久，覺得蘇亦凡不會拒絕才開的口。

「那要不少花錢。」

倒是一直瞄著幾個女孩的李正這時候起身，朝他一直盯著的三個女孩舉杯，目光單獨對準了林兮。

于錚對楊冰冰可以是一點脾氣不敢有，下意識地說道：「我想讓蘇亦凡跟我一輛車……」氣勢上居然都弱了幾分。

「有事快點說。」蘇亦凡對於錚還是沒法客氣，「蚊子多……」

于錚說道：「我這也是想要錦上添花，你對品質的www.hetubook.com.com追求這一點，我很贊同。」

「真複雜。」蘇亦凡感慨，「你們的感情就不能純潔點嗎？」

于錚無奈道：「我對你夠坦誠的……我知道自己鬥不過你，所以盡量想跟你合作。不管這些合作是否成功，我至少是尊重你的。我也不希望你能信任我，但至少要對我有點耐心吧？」

「我參与競爭的話，你的機會不就降低了嗎？」蘇亦凡明知故問道。

這就是所謂挑選獵物的方式了，無聲處響驚雷，簡單直接，看上去又沒什麼煙火氣。

于錚心裏有苦說不出，心說人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再說什麼也白搭。畢竟不是一個層級的存在，自己覺得特重要的一些事在楊冰冰看來肯定特無所謂。

道理非常簡單，李正幾乎一眼就看得出，三個人當中對物質最不淡然的是林兮，她的目光遊離時間較長，關注的人也都是飯桌上條件比較好的。雖然大多數時候林兮表現得很內斂，還是瞞不過看了太多女人的李正。

一行人從河畔海鮮出來后，李正殷勤地跟在林兮身邊，索要了林兮的電話號，又給了林兮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才跟米安滿意離開。

「好吧，咱們還是說重點。」蘇亦凡撿起剛才碎了一地的話題，「你想說什麼？」

「……」

「都是扶持資金，量很充足，請隨意揮霍。」于錚笑得依然燦爛，「有成果就行。」

楊冰冰說：「我回去要開三個多小時車，副駕駛沒人陪太累，你找別人陪你吧。」

身為李東生的兒子，李正的姿態可謂放得很低，完全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嘴和圖書臉。蘇亦凡知道這種人的驕傲都是在骨子裡的，剛才李正眼神亂飛的模樣絕對不是裝的，那才是他的常態。

「狗屁。」蘇亦凡罵道，「就是比他帥一點吧。」

「你坦誠點再說。」

「不用了。」

「那那個米安呢？」

蘇亦凡搖頭：「咱們思路不同，我做產品，希望最終產品能用品質征服別人。」

于錚發現蘇亦凡堵自己還真是順，張口就來，一點都不用思考的。

于錚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草叢，低聲說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于錚嘿嘿一笑，這次沒羞澀了，倒是顯得很自豪。

「好啊，我還沒坐過這麼好的車呢。」

蘇小輕早就離開了，她在中途下車，又一次換了自己的車沒說去哪裡。車上只剩下程水馨、張瑤和楊冰冰。蘇亦凡對三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表情，下車跟于錚走到涼風習習的路邊小廣場，藉著燈光和月光站在草叢旁。

從認識蘇亦凡以來，于錚第一次開口問為什麼，他的確不能理解這個決定。

「米安掌握了整個臨海市的快餐店資源，還跟好幾個城市的網吧連鎖有業務，如果做地推宣傳的話，我離不開這小子。」于錚也不避諱，說得很直接，「讓你過過眼，知道怎麼一回事。」

小晴聽說于錚要回濱海，挑起眉毛剛要說話，殺氣騰騰的楊冰冰已經走過來了。

「差不多。」于錚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承認了，「其實李正的父親也有點看不起一個區長……你也知道，人越有錢，越容易勢利。」

蘇亦凡現在也挺惡趣味的，他其實已經並不反對跟于錚合作的事，畢竟這和*圖*書件事從利益層面來說算是雙贏，而且於錚對自己一直的確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于錚也挺尷尬：「我本來是想讓你們談談有沒有什麼合作可能的……李正在這邊的高新區也有項目，否則怎麼會跟我走這麼近？」

蘇亦凡笑：「總有個可以比的是不是？」

林兮是個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了，也挺現實的，蘇亦凡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勸人家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李正這種試探蘇亦凡也只能裝作看不見，畢竟喊出來的話也太傷和氣了。

但這並不代表蘇亦凡贊同李正這種選擇弱者一口吞的做法，他用胳膊肘拐了拐于錚，問道：「你就帶這種朋友來跟我們吃飯？」

「那他沒跟你說，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專業賣隊友嗎？」蘇亦凡看著于錚問道，「我最怕這種人，你恰好就是。」

于錚一愣，下意識答道：「聊了。」

現在提起這個，于錚無非是想給自己一些好處，讓這次合作顯得更雙贏一些。

「你今天跟張超一輛車，你們聊了網路遊戲沒有？」蘇亦凡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于錚一臉佩服：「真行啊……蘇亦凡同學，我現在特別羡慕你，咱們一起回濱海，你坐我的車怎麼樣？」

蘇亦凡心裏明白，于錚這種不用花自己的錢把人綁成隊友的方式正是很多人最喜歡的。畢竟相對於個人而言，市場永遠存在風險，而這種資金注入幾乎可以最低限度地抵消風險，甚至有的人就靠這種扶持資金一夜暴富。要知道很多項目的資金投入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源源不斷，比起什麼營收來說都華麗太多了。

「我比他優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