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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妍平時話不多，跟人討論的東西也多是詩歌和散文。因為笑得溫柔大方又可愛，經常被文學社的男生稱為甜妹兒。

這個人竟然是文學社裡最不喜歡吭聲，平時也很少跟人起爭執，被認為是最有希望接手文學社一把手位置的女生董妍。

程水馨一點都不驚訝，現在蘇小輕說能搞到政府官員的艷照她都信。最初程水馨沒有開口求蘇小輕也是因為覺得自己這件事實在太小，不值得蘇小輕為止操心。

「那也是真相。」程水馨苦笑著說。

程水馨繼續呵呵笑：「我是真的高興啊，這種小事你也幫我想著。」

這樣的女孩對於很多衝著程水馨去文學社的男生來說，算的上是退而求其次的首選。

這幾天不勝其煩的楊冰冰全心都撲在蘇亦凡的遊戲上，沒怎麼搭理王子瑋，也沒反駁，倒讓王子瑋覺得自己這一招走得不錯，楊冰冰的態度開始軟了。

蘇亦凡對程水馨這種瞬息萬變的表情早就習慣了，他想到昨天蘇小輕叮囑自己的話，心中沒來由地一跳，言不由衷地說道：「沒什麼，這是應該的。」

「也許是在你沒注意到的地方。」蘇亦凡不知道怎麼勸程水馨，這女孩固然堅強，卻也難免在接受某些事實的時候糾結，「總之既然真相是這樣，我們是不是要反擊一下？」

兩個人等待了一會，照片終於打開。看到那張在電腦前一臉溫柔笑容的臉，縱然以程水馨的定力都覺得有些驚訝。

程水馨眨眨眼，看著蘇亦凡笑道：「別著急啊，我還沒謝謝你呢。」

「早上好。」蘇亦凡在許多情緒複雜的目光目送下跟程水馨並肩走著，而https://m.hetubook.com.com且指了指操場一側的小樹林，「過去走走？」

第二天在學校看到程水馨的時候，蘇亦凡剛踏進校門。早上充滿活力的校園裡人來人往，大家臉上都掛著「我靠又要上課一周」和「媽的期末考試快到了」兩種同樣想死的表情。當然也有不少人抱著那種「老夫終於可以證明自己」的自豪感，都是寫作學霸讀作書獃子的眼鏡男女們。

當然對這種稱呼程水馨也沒什麼排斥，尤其是來自蘇亦凡的，她笑著招招手：「早上好。」

瓷兒怕瓦是肯定的，王子瑋自覺身家不菲，不能跟二馮那種不要命的主兒碰，他對付蘇亦凡的心思就淡了。

蘇亦凡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這三張圖片是連拍的，遠程啟動了網吧攝像頭，肯定沒錯。」

「反正你現在知道了，董妍至少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蘇亦凡說。

這種事最終還是要自己面對的，蘇亦凡覺得程水馨有能力面對這種事，他並不擔心。

楊冰冰看見蘇亦凡出現的眼神是絕對不一樣的，屬於那種兩眼一亮的模樣。相比之下一直被楊冰冰用鄙視的眼神瞅著，王子瑋總覺得自己胸悶氣短各種悲催，他幾乎是本能地瞪了一眼蘇亦凡。

「我也從來沒小看過她啊。」程水馨說，「董妍的個人博客和空間我都看過，裝修得很漂亮，一看就是有一定網路經驗的……啊，是不是我最近的主頁流量比較大，刺|激了她？問題是她好像從來也不想爭榜單啊，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蘇亦凡沒解釋太多，只是稍微說明了一下和*圖*書：「我讓輕姐幫忙，就搞到了。」

「怎麼會是董妍……」程水馨無奈地把郵件關掉，難以置通道，「我還在想，如果有什麼人最適合讓文學社延續下去，她是最佳人選……她這麼干是為什麼？」

蘇亦凡站在程水馨身邊沒有出聲，他昨天晚上看過郵件了，驚訝之餘又覺得也在情理之中，乾脆把郵件轉發給了程水馨。

「這就是你所說的知情權嗎？」

「需要。」程水馨平靜地說，「這是了解人心的好機會。」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自己看起來也不像是有機會的樣，先把水搞混再說。

「讓我想想。」程水馨說，「我不想跟她立刻撕破臉。」

有三個附件，分別是01.jpg，02.jpg和03.jpg。程水馨選擇其中一個打開，然後是更緩慢的載入。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程水馨相信蘇亦凡不是那種人，他不是個喜歡讓別人覺得麻煩的人，尤其是對至親好友而言。

蘇亦凡這才覺得自己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尷尬地笑笑：「我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是希望你別太難過。」

程水馨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立刻冷靜下來，這才是她真正強大的所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慌亂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分鐘。

照片數據頗大，在等待讀取中程水馨抬頭看著蘇亦凡，發現這個男生也在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平時隨處可見的關切。

王子瑋的舉動讓楊冰冰頗感無奈，她還真沒辦法出來解釋。

蘇亦凡搖頭道：「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而且是自己親眼看到。」

蘇亦凡笑笑：「發的是你的老郵箱，最早m•ｈetubooｋ•ｃｏｍ.com在學校里給大家投稿用的那個。」

這一刻程水馨甚至還遐想了一下，蘇亦凡不會是真的想跟自己說什麼奇怪的話吧？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應該怎樣應對？

但王子瑋畢竟還是少年心性，總覺得這件事很憋屈。憑什麼人家行自己不行？摸著手腕上的象牙手鏈，王子瑋決定找幾個肯拿自己好處的人在學校里傳點關於楊冰冰的壞話。

被蘇亦凡的眼神看得心跳有點快，程水馨壓著心情笑了笑說道：「你直接告訴我是誰不就行了嗎？還要我自己看照片，神秘主義不可取啊。」

程水馨恍然大悟，在文學社建立之初，她曾經註冊了一個收費郵箱用來接受各種同學的投稿，並幫一些同學推薦到報社和當地媒體。後來因為陪蘇亦凡做這做那，工作實在太繁忙，沒有時間察看那個郵箱，就把關聯取消了。

蘇亦凡捂臉：「好複雜的政治鬥爭……既然你知道了，那我沒什麼事了，咱們回教室吧。」

「是她？」

「是什麼？我現在去看？」

「為什麼？」蘇亦凡奇怪，程水馨才不是怕事的人。

不光是程水馨，就連蘇亦凡都無法相信，能夠那樣惡毒挖苦程水馨的人，居然是這個看上去幾乎要與世無爭的董妍。

「差不多。」

程水馨驚訝地回頭，她沒想到蘇亦凡居然會這麼自然親昵地喊自己，還是在學校里。

「沒，沒有……」

看到這裏，程水馨已經大致明白是什麼了。

蘇亦凡加快腳步，不敢扭頭看程水馨，慌慌張張地回到了教室。

結果這正打算再騷擾楊冰冰兩句呢，那個傳說中用錢包了楊冰冰的小子居然走進了二班教室和圖書。

「你怎麼弄到的？」

「水馨。」

課間的時候蘇亦凡去了一趟二班找楊冰冰，碰巧看見那個滿臉橫肉的王子瑋正要跟楊冰冰說什麼。

用手機打開郵箱有點慢，程水馨把書包遞給蘇亦凡，自己雙手拿著手機看頁面讀取進度慢慢載入，雙手捧著手機的模樣很專心也很漂亮。

董妍在文學社的存在感並不強，卻也不弱。相對於強勢而作風雷厲的程水馨而言，寫東西更有女文青氣質的董妍無論在平時行事風格和打扮相貌上都更具小清新氣質。

「我知道沒錯。」程水馨有些心煩地揣起手機，「就是沒錯才覺得太意外。我跟董妍沒有什麼實際衝突，她用得著嗎？」

程水馨就是這樣，一旦下定決心就不動搖，蘇亦凡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發帖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在整個攝像頭角度拍攝的畫面中，甚至還有幾個人在探頭探腦地偷看她。長發垂肩的女孩笑得很溫柔，臉上還有一個漂亮的小酒窩，從眼神上來看絕對不是發那些惡毒評論的人。

蘇亦凡在學校門口看到程水馨單肩掛著書包的背影，快走幾步追上去。

蘇亦凡已經不震驚了，昨天晚上就被提前劇透的他安慰道：「招人嫉妒是你優秀的體現。」

「這種事應該是我自己來處理。」程水馨才不管蘇亦凡怎麼說，堅持己見地說道，「現在既然麻煩了你，你總要給我個機會表示感謝。」

程水馨已經收起了不快，笑著跟在蘇亦凡身邊：「幹嘛？我的感謝不值錢？那麼嫌棄。」

蘇亦凡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是她。」

「昨天晚上我發了一封郵件給你，你看到了嗎？」

回到教室程水馨也m.hetubook.com.com沒放過蘇亦凡，在妮爾空著的那位置坐下，繼續追問道：「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就是要謝謝你啊。」

程水馨拿著手機怔了幾秒鐘，終於是回過神來，喃喃道：「果然是人心隔肚皮……」

程水馨有點好奇蘇亦凡想做什麼，跟著蘇亦凡穿過一片林蔭，來到蘇亦凡痛打陳欣的地方。

「再說吧……」蘇亦凡沒把話說死，慌裡慌張地轉身，「快回教室吧，一會上自習了。」

蘇亦凡這次沒在門口等著，直接進了二班教室。

蘇亦凡說：「想搞清楚其實也容易……問題是，你真的需要真相嗎？」

程水馨驚訝：「沒有啊……我郵箱跟手機挂鉤的，沒發現有新郵件。」

蘇亦凡看了一眼歡歌笑語的班級，還有低頭在做數值計算的張超：「真相有時候比現實還殘酷。」

「因為她不值得我那麼做。」程水馨的自信又一次讓蘇亦凡在近距離感受到了，「她想做我的敵人？她還不配。」

「這沒什麼可難過的。」程水馨冷靜下來之後就像性格被切換了一樣，淡淡說道，「我就是好奇為什麼董妍會這麼討厭我——你看，學校里討厭我的女生太多了，多她一個不多。」

沒想到蘇亦凡居然給那個郵箱發了封信，到底是有什麼不能說的非要寫信？

蘇亦凡點頭：「你看看吧。」

隨著信箱慢慢打開，程水馨看到了來自蘇亦凡的郵件，標題也很簡單——「網吧偷|拍」。

自從知道蘇亦凡跟馮峰關係不錯之後，不管是王子瑋還是其表姐都放棄了找蘇亦凡麻煩的打算。雖然不清楚蘇亦凡跟馮峰的關係到底好到什麼程度，至少那天二馮開著車來接蘇亦凡是讓整個校園都頗感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