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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候，應不應該回答？應該回答什麼？

迎著楊冰冰那閃閃的小目光，蘇亦凡乾脆站起來決定道：「咱們去拍兩張。」

拿著沉甸甸的無敵兔出門，一路下樓，蘇亦凡都在側面不斷瞄著楊冰冰的臉。

「跟我同學拍幾張街景……還有合影。」蘇亦凡對自己父親依然說了實話，他覺得跟朋友拍合影這種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為什麼用手機？」蘇亦凡不明白，有無敵兔這麼好的器材了，楊冰冰居然還要用手機。

蘇亦凡認真聽了楊冰冰的想法，這個想法讓他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孩是個不得了的寶物，可能自己遇到的任何人都沒有她這種精神，或者說，不像她這麼有心。

「我管那麼多，借我一下。」蘇亦凡現在跟自己老子也不客氣了，繼續要求道，「我就用最多一個小時。」

「我在想一句話，攝影界的。」

楊冰冰咯咯笑出聲，眼神里閃著光：「程水馨呢？」

「好啊。」

手機拍攝功能在夜間實在不能看，顏色又暗，噪點又多。楊冰冰左看右看都不滿意，只能隨手找了路邊一個穿著黑絲和運動短褲的女孩：「美女，能幫我們拍兩張照片嘛？」

蘇慎對蘇亦凡的舉動沒表示太大驚奇，只是看了一眼書房門外，像是試圖從轉彎的走廊里看到正在客廳等待的楊冰冰一樣。

現在的情況跟出門在外還不太一樣，楊冰冰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男生的房間里，那個男生則意識到自己又跟楊冰冰獨處一室，而且門外還很有可能有為老不尊聽門縫的娘親顧影。

這種變化好是不好楊冰冰自己也不知道和*圖*書，反正她覺得挺開心。

「跟我說這個有必要嗎？」楊冰冰的思維大約也是比較跳脫的，又問道，「咱們這麼熟了。」

「知道。」蘇亦凡得令，從乾燥箱里拿起蘇慎的寶貝轉身就走，「有電吧？」

蘇亦凡順口道：「你也很漂亮啊。」

「……那是無敵兔！」知識分子蘇慎憤怒了，「你以為卡片機啊？」

蘇亦凡心說顧影果然在偷聽，這當媽的……算了，自己其實也能理解她。

蘇亦凡沒有猶豫，他看著長發飄飄的女孩，認真而不嫌惡俗地說：「沒有誰比你更漂亮了。」

楊冰冰當然不會說不好，點點頭。

一樣的夜晚，不一樣的心情罷了。

「風景靠老天，人像需軟妹。」

暖色燈光的樓道里，楊冰冰的側臉給人無限舉起相機的衝動。並不狹窄的空間，依然讓蘇亦凡有點遐想。近距離少女身體的淡淡香味總是一種強大誘惑，尤其是她的神情還那麼專註。

兩個人一路說笑著拍到了附近的一個街邊公園廣場，楊冰冰讓蘇亦凡收起相機，要跟他用手機合影。

這樣做的結果很簡單，當然是讓那些被噴被黑的人，比如程水馨這樣的知道到底是誰在黑自己。同時也會讓這幾個黑人聯盟的姑娘警覺，甚至得出結論錄音就是楊冰冰流出的。

黑絲女孩掌握之後，楊冰冰跑過去，一點都不避嫌地挽起蘇亦凡的手。

夜色中女孩俏臉緋紅，雙眼帶著期待看著他。

「自動拍攝總會用。」

對著蘇亦凡，楊冰冰還是略感放不開，舉手投足間都顯得微僵。

楊冰冰也是懂點攝影的ｈttps://m•heｔuｂooｋ•ｃoｍ•ｃoｍ人，教女孩用自己的相機，並對著遠處街景示範了一張。

蘇慎懶得搭理兒子了：「滿電，快去快回。」

「手機的感覺親切。」楊冰冰說。

「是啊，人生那麼短……」

蘇亦凡一點都不帶遲疑地說：「有感而發。」

楊冰冰靠著一根石柱做了個傾斜身體的姿勢，蘇亦凡靠近抓拍了一張。

「行，別太晚了。」

乾淨的小碎花白裙子幾乎點亮了夜色。

楊冰冰的身高比程水馨還高一點，跟蘇亦凡站在一起一點都沒有小鳥依人的調調，只是這麼歪著頭依靠，依然顯得無比溫柔。

「用來幹嘛？」蘇慎習慣性地問了一句用途。

說完要談的事，兩個人又尷尬地沉默了。

誰不在乎讚美呢？

其實沒走幾步楊冰冰就發現了，蘇亦凡在一直盯著自己看。

「我覺得不如索性做跟蹤監聽，找幾個私家偵探之類的。」蘇亦凡說，「你幹嘛還要自己親自上陣？這跟自己主動去接觸她們的小圈子不一樣，你親自錄音的效果，還真未必有那些私家偵探好。」

沒想到蘇亦凡居然會主動摟住自己的腰，楊冰冰身體微微一僵，又放鬆下來，側過頭靠在蘇亦凡的肩上。

以楊冰冰的個人條件和她的性格，能主動請纓去做這種事，蘇亦凡覺得程水馨現在應該給楊冰冰來個大力擁抱，以證明她們之間的友情珍貴偉大。

誰不在乎來自重要的人的讚美呢？

跟蘇小輕在一起的時候，更多是享受互相存在的感覺，拍照的慾望反倒沒那麼強烈。不像現在一個人走在夜風裡的楊冰冰，五和-圖-書光十色的燈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形成了千奇百怪的濾鏡效果，每一幀都分外美麗。

蘇亦凡挎上掃街神器轉身逃了，還在門口掩護楊冰冰先換鞋。

Air開著機，楊冰冰看了一眼蘇亦凡跟蘇小輕的合影，贊道：「輕姐真漂亮。」

相比蘇亦凡的自我克制，楊冰冰顯得活躍得多。

楊冰冰低頭，有些入神地重複了一下蘇亦凡的話。

蘇亦凡臉一紅：「你們不一樣，沒法比……」

「什麼？」楊冰冰其實也在注意那部相機，不過她顯然想的更多是應該在哪裡拍照。

楊冰冰竟是打算以身試險，多跟這些女孩出來接觸，然後把她們互相私下裡噴其他同學的錄音整理出來，交給被噴的那些人。

女孩顯然在等人，聽到請求后先是驚訝地打量了一番楊冰冰，震驚于這個女孩的身材和美貌，又看了一眼不算便宜的無敵兔，痛快地點點頭。

蘇亦凡一拍頭，還真是沒有。

平時聽得最多的一句誇獎，從蘇亦凡口中說出來好像就完全不一樣了。楊冰冰幾乎是紅著臉接受了這麼一句普通的讚美，心中的喜悅小小的，飛起來。

下一句話楊冰冰已經說不出口了，蘇亦凡只用瞄一眼就能看得出少女那期待的小眼神。

撂下這麼句話，蘇亦凡撒丫子奔向書房。

蘇亦凡開門，把靠在他卧室門口附近打掃衛生的顧影嚇一跳。

但就算是這樣，楊冰冰的風情依然讓人驚嘆。夜晚路上散步的人很多，目光紛紛投向這個長發飛揚的女孩。

蘇亦凡也沒掩飾自己的心思，他是覺得楊冰冰美極了，以至於這麼熟悉了，依然會在和圖書她偶爾一個轉身或凝神的瞬間被吸引。

蘇亦凡看著這個認真的姑娘哭笑不得：「程水馨都跟你說了，有更重要的事做，你就把這種不重要的丟給別人吧。人生那麼短，做點什麼不好？」

現在的蘇亦凡對楊冰冰絕對是不吝讚美，不停按快門的同時也在大聲讚歎，甚至有點噁心：「真漂亮！」

蘇亦凡愣了一下。

聽到這種近似於調戲的稱讚，楊冰冰也就略做不快地開心一下。蘇亦凡對自己的稱讚其實真心不多，偶爾也就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幾眼，然後又回到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

說起這個，楊冰冰倒是覺得有點遺憾：「咱們好像還沒合影過？」

蘇慎正在看書，一本講古代王朝隕落的八卦文集，聽到蘇亦凡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會用嗎？」

放眼望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比以前更順眼。

這種情況下，楊冰冰只能沒話找話地看蘇亦凡的電腦。

目光很專註，有點異樣，就像……就像平時班上那些男生看自己的目光。

楊冰冰被蘇亦凡說得很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自己幫程水馨嘛。」

對面的黑絲女孩朝著蘇亦凡和楊冰冰揮揮手，按動快門。

「爸，你那台無敵兔借我一下。」

「算了這件事我來吧。」蘇亦凡可不想看見楊冰冰煩心的模樣，揮揮手就做了進一步決定，「你們都演了不少戲了，剩下的我來。」

看著蘇亦凡手舉相機貼近自己，楊冰冰忽然心中衝動，貼著他的臉低聲說：「再誇我幾句。」

不過對這件事蘇亦凡有不同意見。

蘇亦凡只能照辦，挨著楊冰冰掏出手機，兩個人頭www.hetubook.com.com靠頭地拍了幾張。

「你等我一下。」蘇亦凡跑出卧室，「我找我爸借下相機。」

長久以來，蘇亦凡都是個被動的存在，被動接受別人的好意，被動面對別人的惡意。現在把拿主意做決定這種主動權都交給蘇亦凡，楊冰冰驀然覺得心中一陣輕鬆。

蘇亦凡被楊冰冰挽起手，心中一動，右手乾脆橫過了楊冰冰的腰。

楊冰冰嘖嘖了一下，她想起自己當初帶蘇亦凡去處理傷口的那次，那時候蘇亦凡的還是個跟自己一樣死倔的小孩。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如此坦然地稱讚自己漂亮了。

「吶，看什麼呢？」楊冰冰以為蘇亦凡看幾眼就算了，沒想到他竟一直看到下樓，忍不住點了他一句。

雙臂張開，走在蘇亦凡身前，楊冰冰的表情鮮活而充滿了她很少會流露的小女孩氣息。

本來還很克制保持矜持的蘇亦凡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女模特，頓時覺得自己從未有過這樣想要拍照的熱情。

「好啦，逗你呢。」楊冰冰笑著後退了一步，讓蘇亦凡的鏡頭能把自己更多姿勢納入其中，「你最近怎麼學得這麼油嘴滑舌？是不是交了什麼奇怪的朋友啊？」

「熟了更要說啊。」蘇亦凡說，「熟了又不等於你漂亮不是事實。」

無論如何，朋友之間應該有一張合影，這很正常吧？

被蘇亦凡誇獎，楊冰冰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動作慢慢飛揚，笑容也比剛才自然。

「沒事！」

也許這就是所謂「靠得住」的感覺？

「好啊。」楊冰冰也幾乎是瞬間站起來，淑女坐姿什麼的都不考慮了。

「你幹嘛？」

什麼樣的讚美，比不上來自誰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