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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像是為了補充一樣，程水馨又說道：「所以我才會努力讓主人開心啊……」

于錚翻看了一會，點頭稱讚道：「不錯，夠專業。」

「你不一樣。」蘇亦凡喃喃說道，「你真的不一樣。」

「每個人都有他擅長的領域。」蘇亦凡說，「有沒有機會而已。」

蘇亦凡聳肩，居然主動退一步：「太多了，十萬人民幣吧。」

「給我一天時間可以嗎？」于錚問道，「你放心，我不會拿了創意丟下你們自己干。」

蘇亦凡點頭：「先說報價，做砸了我賠你。」

看似永遠長不大的張超居然內心也如此成熟了，可見童年真的在遠去，大家都願意用更成熟的方式面對這個世界。學校里那些糾結的雞毛蒜皮終於要被各種利益的權衡所替代，成為誰都迴避不了的話題。

被程水馨擁著，蘇亦凡忽然自嘲地笑起來。

「憑什麼啊？」蘇亦凡問，「我長得帥？」

……

「嗯……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程水馨說起這個還有些羞澀，「我可不想大家認為我真的是在勾引主人。」

「對你來說，我是不是比較重要……」

周一從張超那裡果然如期拿到了系統策劃文案和數值系統的文案，蘇亦凡閱后滿意，答應給張超爭取一個好價格。

但現在來看很顯然蘇亦凡比自己還可怕，這小子比較瘋狗。

如此刻意賣萌的聲音，簡直讓蘇亦凡有要徹底石化般的感覺。

兩個人談定了價格之後，蘇亦凡看著張超哼著小曲去上廁所，心中微微感慨。

「又不是我的功勞。」蘇亦凡說，「我提出概念，別人幫忙完成的。」

朝著蘇亦凡ｈｔｔｐs://ｗｗｗ•hetｕboｏｋ•ｃom.com嫣然一笑，程水馨柔聲問道：「那……主人一會可以送我回家嗎？人家一個人回去會害怕哦……」

蘇亦凡才不同意這種馬屁，不過他也沒反駁。

「我肯定放心。」蘇亦凡看著于錚的眼睛說，「這是張超的心血，你要是敢那麼玩，我弄死你。」

「所以最後我還是需要做思想工作的政委嗎？」

張超想了想，覺得這個數值的確也是比較合理，不再堅持。

蘇亦凡說：「由你說出來，總感覺不太一樣。」

看見蘇亦凡來到，羅綺娜很自覺地起身告辭，還多看了蘇亦凡一眼，眼神中有諸多好奇。

「那是因為沒寫咱擅長的領域。」張超一臉自戀，「說到遊戲，你們都要給我敗呀！」

蘇亦凡都不知道程水馨是怎麼做到能夠那麼自然地一遍又一遍說出「主人」這裏兩個字的，他對程水馨的要求只有點頭同意的節奏，一點都不像個主人的樣。

程水馨沒鬆開手，她只是讓自己的擁抱變得沒剛才那麼緊，低聲問道：「怎麼了？」

「一萬分的可愛。」蘇亦凡披著毛巾坐起來，又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程水馨。

于錚看了一眼一直很安靜的楊冰冰，心說蘇亦凡都領著這麼個妞在學校里亂晃了，還為十萬八萬的忙來忙去，這種心情自己真的不是很能理解……

蘇亦凡像不認識一樣看了自己這個學校里最好的朋友良久，終於點點頭。

「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會。」于錚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心情都誠懇一些，其實他也是知道自己那些偽裝對蘇亦凡來說毫無用處，這小子明白m.hetubook.com.com自己是什麼人。

能讓楊冰冰這樣性格的女孩跟在身邊像個小秘書，這個男生恐怕真有過人之處。

「我想起第一次跟韓芸談張瑤的音樂，曾經說起過一個問題——我們都認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對別人比較重要。剛才我也在這麼想。」

「那就兩萬美金吧，你覺得怎麼樣？」

「行，這樣吧，我抽百分之十，好嗎？」

「所以你也不一樣。」程水馨說，「至少對我來說，你是不一樣的。」

與蘇亦凡做那種撈一票不要持續投入的產品不同，于錚現在做的項目後續得有一個確保正常運營的團隊。把大管家的位置扔給張超，無疑是從某種程度上在向蘇亦凡示好。

蘇亦凡不敢回頭，他能感覺到程水馨柔軟的胸口頂在自己背上，那些熱量都轉化成了讓人躁動的情緒。為了安撫這股情緒，他也需要不停地說話。

「我知道這個活兒是給於錚乾的。」長期浸在宅男世界里活得有滋有味的張超此時表現出了超出他年齡的成熟，看著蘇亦凡說到，「問題是，沒有你于錚哪裡會找我啊？這件事總的來說還是我跟你佔便宜罷了，你讓我拿全額，我睡不著覺。」

這種平靜的威脅于錚太熟悉了，他自己也是這種人。正因為覺得跟蘇亦凡是同一種人，于錚才願意這麼主動找蘇亦凡合作，搞好兩人關係。

「這次的活兒是給別人乾的，先款一半，都給你。」蘇亦凡對張超說，「錢不會太少，你悠著點花。」

「差不多了。」蘇亦凡讓楊冰冰把文件放在於錚的辦公桌上，任其翻閱，「系統架構已經基本完成，數值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也做好了，就等你的意見。」

蘇亦凡無語：「我就是幫你牽線，獵頭公司也沒有這麼狠的，說幾句話就拿一半。」

于錚好久沒聽到蘇亦凡這麼惡狠狠地跟人說話了，雖然覺得有點反感，依然被蘇亦凡的眼神激得渾身一抖。

「那是因為你對哥認識不夠深刻。」張超嘿嘿笑道，「聽我的吧，百分之五十，我不吃虧，也沒怎麼費事。」

……

蘇亦凡搖頭：「張超還要做別的事，而且高三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比較扯不靠譜嗎？」

蘇亦凡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對自己認識這麼深刻？」

「我……」

蘇亦凡還很少看見於錚能表現得如此猴急，可見這事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

「騙誰呢，黑眼圈都有了。」蘇亦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這麼大文字量，我做過我知道有多難。你寫八百字作文都跟吃中藥似的。」

「你覺得呢？」

這麼重要的事還敢交給蘇亦凡來幫自己，于錚的魄力果然非翟羽飛所能比擬。

「我們說點別的吧。」程水馨笑著又幫蘇亦凡按了一遍脊椎周圍的肌肉，起身結束了按摩，「主人覺得我今天可愛嗎？」

蘇亦凡聽得出程水馨的感慨，他知道她的心中裝滿了整個世界，她會因此而陷入時不時的迷惘。

「是張超吧？」于錚那天開車回濱海的時候也跟張超聊了不少，對這個蘇亦凡的好朋友已經頗了解，「還是你厲害，誰都沒發現張超的本事，你一下就挖出來了。」

「東西給你了，報價吧。」

于錚想想也是，自己只要這麼個概念和核心策劃案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找專業成熟團hetubook.com.com隊更方便。

「機會也分合適不合適，正確不正確。」于錚說，「你目光比較准，比我更適合做投資。」

聽到這樣的問題，程水馨呵呵地笑了，因為是趴在蘇亦凡的背上，她因笑而顫抖的身體一次次衝擊著蘇亦凡的內心。

程水馨笑了，這一次她的笑聲里多了一些歡快，是輕鬆的歡快。

上午課間操的時候蘇亦凡帶著楊冰冰去了學生會辦公室，于錚又在這裏跟文藝部長羅綺娜聊關於暑假前文藝演出的事。

能夠這麼痛快地承認自己的想法，的確也是程水馨固有的風格。儘管答案和自己心中猜測的結果無限地接近，蘇亦凡還是感到一陣由衷的戰慄般快樂從心頭湧出，在胸腔里回蕩婉轉。

「五五。」張超堅持道，「我不是不知道錢是好東西，可你總要給我個適應過程，我拿太多絕對會膨脹，你到時候勸都勸不回來。」

蘇亦凡沉默了一下，說：「我想聽你親口說。」

于錚一早就看見楊冰冰手中的文件夾了，眼神發亮地問道：「這麼快？」

「這錢我不能自己一個人拿，你得要一半。」

蘇亦凡見久勸不下，只能折中：「三七吧，這樣比較合理。現在獵頭公司也就是要就業后第一個月工資的一半。」

蘇亦凡起身，帶著一直在自己身邊一聲不吭的楊冰冰離開。

于錚又翻看文檔的前半部分和導言，沉吟片刻說：「如果我還要後續他幫我統領策劃團隊，你覺得什麼價格合適？」

聽到有大筆錢拿，張超卻表現得一臉凝重。

安靜的擁抱持續了很久，蘇亦凡不願意程水馨放開，程水馨似乎也沉浸在這種安靜中覺得享受。空氣中沒有hetｕbｏok.coｍ•ｃｏm太多旖旎的成分，更多的是一種依存的感覺縈繞著淡淡流淌。

程水馨微微發顫的雙手讓蘇亦凡覺得一陣心疼，他知道那個堅強果敢的程水馨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暴露內心的軟弱。這種暴露讓他也略覺開心，他相信程水馨大概只願意對著自己這樣。

「也許沒什麼不同呢。」程水馨幽幽說道，「其實我們以前說過一次，你記得吧？我和那些虛榮的女孩沒什麼區別。一樣的渴望不平凡，一樣的認為這個世界應該給予自己更多，也一樣的不知所措。」

「是比我帥。」張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你聽說我，咱們是哥們，什麼事兒都好說。可現在既然是正經做事，我通過你的途徑拿了錢，光是我自己拿實在不是這麼回事。一次兩次行，多了咱們以後怎麼合作？我周末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在想，要是沒有你，我踏出這一步還不知道要多久。不謝謝你已經夠過分的了，還拿全額，不帶這麼玩兒的不是嗎？」

「想什麼？」程水馨就算知道答案，也忍不住要問一下，確認一下。

那些疑問，也包括自己心中的疑問。

「聽你的。」于錚沒有半點猶豫，「放學后咱們去銀行，我給你半款，出合同。期末考試前出修改意見和第二版。」

「下午我逃課，晚上放學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楚楚可憐的口吻里有著一點玩笑的意味，在這之外又有蘇亦凡不太敢猜測的弦外之音。光是聽到字面上的意思，蘇亦凡已經覺得自己足夠開心了。

程水馨笑了幾聲，收回雙手繼續在蘇亦凡的後背上慢慢發力按動，她的身體終於緩緩離開蘇亦凡後背，這讓少年的心中略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