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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爾，我為你準備了一個五人小組，還有三人馬上就會趕到，你逃不掉的。」

「我當然知道。」艾伯特說，「我們有足夠的外交手段解決這一切，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看著妮爾的背影遠去，蘇小輕打了個響指，對著空氣說：「給我接艾伯特。」

這一幕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剛剛還在繼續的工作又一次被迫停下，他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小輕的手指在屏幕中央輕輕按下第二次。

……

看清楚這個穿著一身淡綠色偽裝的槍手后，妮爾咳嗽了一聲。

艾伯特搖頭道：「她有傷不能游泳，暫時不會離開島上。找人守住入口，不要讓她跑了。」

「你進步很快……」妮爾仰頭苦笑著說，「連我都發現不了你。」

「我已經配合調查了，是你覺得我有問題。」妮爾覺得自己現在一點都不害怕艾伯特的聲音了，以前的她明明怕得要死，「我已經說過很多遍，我沒有隱瞞任何事。」

再按一下，屏幕開始瘋狂抖動，就像整個指揮中心的電腦都要隨時爆炸一下。

安東尼反應也很快，大聲喊道：「硬碟，硬碟！」

「為什麼不殺了我？」

「……」

妮爾咬著牙，目光環顧四周，她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可能逃不太遠，自己唯一的選擇就是反擊。

「是我。」

然而為時已晚。

機器貓在畫面上滾來滾去了一會，蘇小輕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

「這一次距離比較遠。」烏瑪靜靜地說，「如果再靠近一點，你一定會發現我。」

「你拿走烏瑪的武器，槍擊兇手就是你。」艾伯特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們會為當地官方ｗｗｗ•ｈｅｔuｂooｋ•ｃoｍ•com提供足夠的資料通緝你，然後引渡你。你看，這種過程是不是也很方便？」

……

……

艾伯特臉色大變：「不好！」

「命令。」

艾伯特用手攔住了想要關掉主機的手下，對著屏幕上那個笑得輕鬆的少女說：「您這是在對整個AUU集團和大英帝國的挑釁……」

「現在怎麼辦？」安東尼問艾伯特，畢竟這種行動還是要老闆說話。

蘇小輕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喝著果汁，目光遊離在窗外的城市上空。

因為這種鞋子穿上去非常不舒服，穿著這種鞋子徒步行走近十六公里，妮爾的毅力比自己想象中更可怕。

「你怎麼做到的？」

「艾伯特的命令嗎？」

烏瑪知道有這種武器，她只是沒想到妮爾會用上。

妮爾捂著肩膀的傷口慢慢從烏瑪身上爬起來，很凄慘地笑了笑。

……

鮮血從她的衣服後面流出，染紅了草地。妮爾的目光依然盯在那個剛剛被自己打碎肋骨的黑人青年身上，他現在的狀況比自己好多了。

一枚彈幾乎在槍響的同時貫穿了烏瑪的肩膀，讓她握槍的手臂無法用力，手槍跌落地上。

通訊協議加密這種東西好像對蘇小輕就從來沒存在過一樣，蘇小輕電腦上的畫面瞬間切換成了艾伯特的臨時指揮部，被侵入系統的那些人們都一臉驚恐地看著屏幕。

「放屁。你只能代表你自己，還沒資格代表AUU。」蘇小輕不屑地罵道，「就憑你，我跟AUU的談判，端茶都用不到你。」

艾伯特在自己那些手下面前一直都保持了相當強勢的態度，被蘇小輕和圖書這麼罵，頓時讓安東尼等人感覺到一陣詭異。

蘇小輕的話音落下不到一秒鐘，指揮中心的電腦主機紛紛發出刺耳的劈啪聲，好像電流外露一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之前能夠找到妮爾是因為妮爾還相信安東尼，這次如果再讓妮爾逃走，艾伯特也不知道自己要花費多少資源才能再次鎖定這個少女了。

不光是衛星畫面，還有操場周圍幾個隱蔽的攝像頭，記錄下了這一切。

黑人青年艱難地從口袋中掏出通訊器，調整到外擴音量。

歐拉說得對，自己最大的問題是沒殺過人，甚至有些幼稚。縱然面對生死追殺，還是不能鼓足勇氣殺死熟悉的烏瑪，還用了同樣的方式回敬她。

黑人青年的通訊器里傳來一陣雜音，隨後一個嘹亮的男子聲音響起。

「讓他們離開。」艾伯特褪去狂熱之後，立刻成了一個合格指揮官，「看明天當地官方的反應吧，希望他們反應足夠強烈。」

「迄今為止能讓我失望事，只有你的叛逃。」艾伯特的聲音很森然，「妮爾，你這是叛國！」

安東尼在旁邊一直跟進直播，現在妮爾好像脫險了，他覺得心中一陣輕鬆。微妙的愧疚感折磨著他，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為了利益出賣妮爾。

「我拒絕。」

剛剛的直播對於其他人來說都顯得略片面，只有蘇小輕看到了全方位沒有死角的全程直播。

從現代科技的角度來看，這幾乎是需要數個小時才能做到的事，蘇小輕不過是跟艾伯特說了幾句話，就完成了一切。

「腳趾。」

「對於你們的辛苦努力，我表示敬佩。」蘇小輕說，「但我要說，這些事真的毫無意和*圖*書義。」

妮爾苦笑：「那是你們的問題好不好……蘇小輕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場遊戲根本沒有贏家。」

液晶屏幕上的畫面盪起一層層漣漪，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層層波盪令蘇小輕的美麗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

「好久不見了，烏瑪。」

看著黑人青年也沒打算爬起來，妮爾抬頭看著天空，啟明星亮在天邊很明亮，這個世界好廣闊。

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艾伯特那邊的人已經停止了議論，紛紛開始工作，大概是想追查蘇小輕所在的位置。

「你以為中國人不知道你們在找什麼嗎？」妮爾為自己處理完傷口，反問道，「如果我被抓了，會跟中國人合作。」

烏瑪中槍的同時，妮爾已經翻身跳起，又凌空躍起來了個懸空垂落，雙腳擊中烏瑪的另一邊肩膀。

「艾伯特，你知道在這裏開槍是什麼後果嗎？」

這一槍逆轉了局面。

艾伯特看著已經靜止不動的畫面，問道：「剩下那三個人現在過橋了沒有？」

「別天真了。」艾伯特冷冷地說，「到底是我們集團重要，整個大英帝國的帶來的利益更多，還是你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間諜更重要，我想中國人比你我更清楚。」

「剛剛過去。」

遠處那個被妮爾擊中的槍手已經爬起來了，倉促下妮爾只擊中了這人的胸口，而對方明顯穿著防彈衣。

也好狹窄。

「妮爾怎麼辦？」安東尼其實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當所有工作人員從電腦機箱里搶出硬碟之後，根據檢測，這些硬碟不僅遭到了物理損毀，就連鋼片上的數據都徹底消失無法恢復。

「你以為我是m•ｈｅｔubｏoｋ.cｏm.ｃoｍ誰？」

妮爾掙扎著起身，去找自己的書包處理傷口，只是這麼幾句話的時間，她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因為失血過多而眩暈了。

艾伯特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出來，帶著冰冷的味道。

中槍之後的妮爾沒有多餘力氣搖頭，她的整個左半邊肩膀現在經失去了知覺，只有右手能動。

「艾伯特，是你嗎？」

妮爾沉默了一下，看著那個用槍口對著自己的紅髮女人。

艾伯特才不相信這些：「蘇小輕為了你打算跟公司做交易，你卻告訴我們沒有收穫。你認為誰會相信？」

清脆的骨裂聲沒能讓烏瑪痛叫出聲，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妮爾，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

話音未落，槍響了。

蘇小輕知道，對於AUU集團來說，自己的存在實在不算是什麼秘密，她才不在乎艾伯特看到自己的臉。

……

「蘇小姐，請您注意自己的措辭。」艾伯特陰測測地說，「除非您不在意自己和您弟弟的安全問題。」

奇迹一般的場面發生了，在蘇小輕點下手指的同時，整個指揮中心的所有電腦屏幕頓時如水波紋一樣開始蕩漾。

「只要我願意，你們的那些科研結果，想要消失也就是幾秒鐘的事。」

「不，這場遊戲最終的贏家一定會是我們！」艾伯特說道，「妮爾，放棄抵抗，說出你的情報。」

但這一槍依然足以改變局面。

妮爾今天穿的運動鞋底很厚，裏面藏了一套武器，利用腳趾開槍。

被當事人親口證實了，妮爾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對著通訊器問道：「你不怕失望嗎？」

妮爾則在心裏嘆息一聲。

「狂妄！」艾伯特最不容別人挑釁自己所信仰和圖書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

「當然是我的命令。」

妮爾給自己止血上繃帶，目光一直盯著躺在地上的黑人青年。

蘇小輕嗤笑道：「我有事的話，別說AUU了，美國人都饒不了你。如果蘇亦凡有事的話，我直接毀了你們整個AUU你信嗎？」

妮爾沉默了，她知道艾伯特說的是實話。自己的弱勢就在於其實什麼都沒有，哪怕是有也分量不夠。

開槍之後，妮爾的身體一軟，也倒在草坪上。

在艾伯特那邊看來，他們的系統好像瞬間被人黑掉了，屏幕上顯示出好幾個機器貓的圓臉。

扯下面罩，槍手露出一頭漂亮的紅髮，面容清秀而雙眸中充滿了冷淡的味道。

以魔鬼的名義。

「真是個倔丫頭，這樣都不肯向我求援。」蘇小輕笑著喃喃自語說，「如果不是艾伯特捕捉到了你的信號，我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烏瑪滿臉震驚地看著妮爾，後退了兩步。

「先生們，大家好。」蘇小輕對著攝像頭微笑，「感謝你們的辛苦工作，讓我重新定位到了妮爾。」

偷襲妮爾的槍手慢慢走近兩人，手中是一把小口徑的特製手槍，不是規格製品，槍口依舊對著妮爾。

衛星資源沒辦法隨時調動，艾伯特也只能憑著黑人青年的攝像頭看到少量現場視頻，他知道妮爾這麼一走，自己的確暫時無法找到她了。

近距離的射擊，就算是防彈衣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蘇小輕用手指隨便在攝像頭上點了一下。

默默起身，妮爾撿起烏瑪的那把手槍，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人青年，轉身快步走向黑暗中。

剛才那個中國女孩的美麗笑臉，被在場的每一個人深深地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