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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沒說話，他自己一個人已經幹掉了半瓶紅酒，正打算把剩下半瓶留到回去路上喝。

程水馨對楊宗元這種正規的公子哥嘴臉其實心裏蠻討厭，臉上倒是笑得誠意十足：「楊大哥別說笑了，我跟冰冰比起來就像個小丫鬟。」

只是想到現在由這個滿臉輕浮笑容的英俊青年單獨聯繫趙玄，楊宗元的心中就是一陣不舒服。

「……」

「山水人家，恭候大駕。」

相比楊冰冰那樣固執又有點孩子氣的小姑娘，顯然程水馨更合楊宗元的胃口。

楊宗元心滿意足地坐下，還很紳士地保持了一定距離。對面的程水馨則是報以淺笑，好像在稱讚楊宗元這種行為。

山水人家是一家野味館，內容涵蓋了幾乎所有讓吃和不讓吃的山珍海味。程水馨做為東道主在這裏請自己的廣告客戶吃飯，也算是禮數盡到了。

現在這種時候山水人家的客人其實不多，畢竟天朝人民一般來說都是重晚餐而輕中餐。中午專門巴巴地跑到這種偏僻地方吃頓飯，要麼是真吃貨，要麼就是下午沒事做的人。

「如果真的是為了長久的利益，她們應該考慮對付的是姜冉，而不是蘇小輕。蘇小輕有多重要？DARPA（美國國防高等研究計劃署）里，她的名字序列已經快上升到最高級了。」

「如果楊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咱們在一起，她還是不會放過我。」楊宗元說，「所以其實你不讓我聯繫趙玄沒有任何意義。」

大衛在見到程水馨之後，倒是真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ｏm的收起了自己平時的輕佻性格，沒有眼神亂飛也么i吹口哨，整個人切換成了非常有禮貌的助理模式。

根據程水馨給的電子地圖定位，楊宗元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山水人家的位置。

「現在發現三個，應該最少還有一個到兩個。」大衛在專業領域還是很精通的，「」

賓士車裡，坐在後面的楊宗元一臉無奈地看著大衛，對方的興緻似乎很高，正在從小冰箱里往外掏紅酒。

楊宗元深吸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趙玄沒事吧？」

「愛因斯坦。」

儘管見過多次了，也有心理準備，楊宗元看見程水馨的一瞬間還是有點驚愕。

程水馨正坐在預定好的包房裡等著楊宗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像一個真正習慣了社交禮儀的公司高管。

兩個人正說著話，程水馨的簡訊已經回來了。

楊宗元對大衛的表現也很無語，低聲說道：「能不能莊重點？」

「她當然沒事。」大衛說起趙玄表現得很輕鬆自然，好像自己跟趙玄沒有絲毫其他關係一樣，「你的妹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現在姜冉不敢隨便輕舉妄動。」

「楊大哥，好久不見。」程水馨起身假意做了一個想要過去握手的動作，人卻是沒動，「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太忙了，不然應該是我們去臨海找您的。」

「楊大哥你先坐，咱們邊吃邊聊吧。」

「那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大衛輕鬆地說，「蘇小輕如果做錯了什hｔtｐs://wwｗ.h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麼，我們不介意從她身上得到些好處。」

楊宗元努力讓自己恢復常態，略帶嘲諷地說道：「你們不是都很推崇財團制嗎？現在知道惡果了？」

大衛快步跟著楊宗元，過了一會才低聲說：「程水馨帶了保鏢。」

楊宗元想了想自己曾經見過幾面的那個程水馨，不由得心中有點微微蕩漾。

「看美女只是掩飾而已。」

「程水馨這個小姑娘還挺有趣的。」

無論自己是否能跟趙玄結婚，無論自己是否真的愛著趙玄，一旦認定了趙玄應該是自己的人，楊宗元也不免會生出一股強烈的獨佔欲。

程水馨好像是為了跟自己見面專門換過裝，平時幹練又不失淡淡誘惑的職業裝改成了牛仔褲和白色T恤的組合，整個人洋溢著一股楊宗元已經無法體會的青春感。

「不，我覺得她還是有過人之處。」

楊宗元決定讓自己不想這些，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對重新獲得楊夫人的信賴其實也已經失去信心了，現在只求這種局面不要再對自己這邊不利就好。

「如果她真那麼普通，蘇亦凡又怎麼會把公司交給她？」

程水馨微微一笑，那含羞的模樣讓是個男人都肯定要怦然心動一下。

提到趙玄，楊宗元的臉色終於好一些。

楊宗元搖頭：「不，程水馨一點都不普通。」

楊宗元對大衛失去了想法，按照程水馨給留下的包房快步走過去。

「可是你們的目標中也有蘇小輕。」

「算了，見到面再說。」

和*圖*書這樣的女孩再加上輕描淡寫的淡妝，就像是從那些網路畫冊上走出來的美女一樣，整個人透著一股精緻到了讓人想去佔有的美妙。

大衛不屑道：「我在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你不懂。」

——算你識相。

「真是讓人嫉妒啊……」

「我做為你的私人助理出現，別人也沒辦法說什麼。」大衛一直專心對付這瓶酒，幾乎沒怎麼看楊宗元的表情，「只要沒有證據，我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阻止咱們。」

楊宗元不得不承認，哪怕是自己表妹趙玄也算是這種有天賦的人。只不過趙玄的身世背景都比程水馨強大，她才有今天敢跟楊夫人叫板的本錢。

最可笑的是，這種資本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楊夫人提供的。

大衛咧嘴一笑：「你可以是被迫的，而你的妹妹不是，這種道理你懂吧？」

楊宗元知道趙玄可能是擔心有人通過什麼途徑對自己進行監聽，她依然是希望自己能置身事外，這樣才會留下一張活牌。

每一瓶紅酒都價值不菲，大衛熟練地開瓶倒酒，動作倒真不像是一個應該拿一份薪水的人，反倒像個比楊宗元家境還好的公子哥。

「那是天賦而已。」大衛說，「這樣的人太多了。」

大衛旁觀者清：「也許只是喜歡。」

這是一處有點古風的郊區私房菜館，整體風格就是有山有水，甚至有古風盎然的水上長廊。比起當初蘇亦凡請自己的那個杭幫菜，楊宗元更喜歡這裏一些。

楊宗元反問道：「那趙玄哪裡得罪了她？」

「蘇ｈeｔｕbook.cｏm•com小輕也不願意太深入幫助楊家，因為那樣做幾乎等於是犧牲她自己的利益。」大衛輕鬆地說，「我們的目標只要不是蘇亦凡，就不會觸動蘇小輕的底線。」

「楊，這種比較只會讓你失落。」大衛開始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紅酒上，「另外我必須對你說，你的妹妹趙玄在某些天賦上比你更強大。」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吐露了不少信息，楊宗元聽者有意，立刻聽出程水馨好像對楊冰冰似乎有所不滿的態度了。

「我們調查過了。」大衛說得很篤定，「程水馨沒有任何背景，只是個普通女學生。」

經過長途跋涉，下高速進入濱海郊區，楊宗元有些感慨：「不過就是兩百公里不到的距離，這裏真是落後太多了。」

楊宗元嘆了口氣：「她們也是為了長久的利益。」

「你妹妹的問題在於她太自信了，甚至想一勞永逸地解決蘇小輕。」大衛指出了趙玄的錯誤，「你妹妹的母親更愚蠢，她甚至都沒有準備後續方案就想對蘇小輕宣戰。」

當然如果楊宗元會讀心術的話，大概就會知道這姑娘其實想的是非常簡單的四個字。

一輛外觀簡潔樸素的賓士I350飛馳在高速公路上。

楊宗元對這種政府部門的機制不是很了解，疑問道：「最高級的還有誰？」

「不要謙虛，程同學不管是能力還是容貌，都是我見過女孩里最頂尖的。」

趙玄在脫離了楊夫人的控制之後沒有給楊宗元打電話，也沒有任何郵件聯繫。除了那張寫著「希望」的紙條，ｍ.hetuｂoｏｋ.coｍ•cｏｍ楊宗元沒收到任何關於趙玄的消息。

大衛看著楊宗元沉默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好了，楊，不要沮喪。蘇小輕現在跟五角大樓還是合作關係，我們不能隨便觸碰她的利益。」

大衛認真地看著楊宗元說：「不不不，楊你錯了。蘇小輕不管生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會有這種優待。」

弔兒郎當的大衛已經含了幾塊薄荷糖，去掉酒氣之後就跟沒喝過酒一樣正常，跟在楊宗元身後，眼神各種四處亂瞄。

楊宗元心中一驚：「幾個？」

楊宗元想了想，蘇亦凡的公司現在如果出售的話，加上遊戲品牌至少能賣到四個億美刀。把這樣的公司交給一個普通女孩把持，他楊宗元就算是如何喜歡一個女孩，大概也不會這麼干。

楊宗元非常隨和地笑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要不然早就該來了。美女相邀，打飛的我也會來的。」

楊宗元愈發痛恨這種中文比自己還好的白皮佬了。

大衛拿著已經倒好酒的高腳杯，遞給楊宗元一隻。

楊宗元這話說得倒是很真摯，他對程水馨的喜愛真的是不只限於成功男士想泡個女學生那種局限。

楊宗元收起手機，有點玩味地笑了笑。

大衛笑道：「那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你想得到她只要稍微努力就可以了。」

女孩子之間互相攀比很正常，楊宗元本來就很好奇幾個女孩跟蘇亦凡之間的關係，程水馨一句話立刻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

「可疑的人都是美女？」

楊宗元看著大衛，冷冷地說：「你別忘了蘇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