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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微微一笑，如果是平時的蔡綺，這會大概已經自作主張地把自己送回家了吧？居然要問自己去哪，蔡綺看來的確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

「也不是壞事。」程水馨壓低了一些聲音說，「我覺得你這麼做下去，蔡琰和蔡綺姐妹遲早要和解，蔡亞東得過來跪著謝謝你。」

蘇亦凡就真的在蔡綺的房間門口止步，點頭說：「你應該換個環境，最好找個正常的地方住。總在酒店裡住影響心情。」

「是吧……」

「我是該高興你跟我坦白呢？還是應該生氣？」程水馨笑了一下，反問道，「就像我以前對你說的，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做得沒錯，你就去做。雖然我很不喜歡蔡綺，但今天既然她願意陪著你去華之夢，證明她的心已經開始向著你了。你做點什麼讓她對你更有好感也沒什麼。反正她現在這個樣子，心裏肯定是各種不爽。也就是你吧，還願意照顧她的情緒。我了解你，大概能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所以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呢？我是真的不生氣。」

程水馨這才有點驚訝地「哦」了一下。

「呵，聽見你這麼說真高興。」程水馨在電話那邊好像換了個姿勢，又問道，「還有什麼事要彙報的？這麼頻繁打電話可不像你。」

在穿過濱海市的公路入口標識牌之後，蔡綺透過車窗看著這已經算很熟悉的夜景，心竟像這萬千髮絲一樣，隨夜風亂了起來。

在酒店大廳門口，蔡綺無視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她腿上還有殘留的和_圖_書絲|襪，整個人的容妝都有點被人摧殘過的意思。旁邊跟著個同樣有點灰頭土臉的蘇亦凡，畫面看上去和諧又不和諧，總之是有那麼點微妙的意思在。

蘇亦凡嗯了一聲：「……是應該這麼問，我親了她那道傷疤一下。」

「這不像你。」

「我考慮考慮。」蘇亦凡也在看鏡子里的蔡綺，身材挺拔的她迷人起來確實迷人，這大概是從她母親身上遺傳到的優點之一？

「嗯，你們平安就好。」蘇亦凡說，「既然見完了巴菲特就回來吧，美國也沒什麼值得留的。」

或許正如程水馨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在乎的事不太多，她有一套自己的分辨標準。

蔡綺看著遠方沒吭聲，無論如何相信蘇亦凡，在很多方面她還是更信自己。

楊夫人已經知道了在49街的激烈槍戰，而且這件事已經引起了N.Y.P.D的強烈反應。當楊冰冰和程水馨說明情況之後，楊夫人第一次對自己的女兒和她的朋友有了更新的認識。

蘇亦凡搖頭：「沒有啊。」

程水馨好像能感覺到蘇亦凡無語的表情一樣，笑著又說道：「好了，沒別的事我掛了，明天回去，見了面再說。」

放走趙傳志，一方面是既能刺|激到趙玄，一方面也是安撫趙玄的情緒。

蔡綺依然看著蘇亦凡，這一次她又摘下墨鏡，用有疤痕的臉對著他說：「不管今天你是什麼目的，謝謝你。」

「你以前也不錯……」蘇亦凡隨口吐槽了一句，然後坦白道，「ｍ.hetｕbｏok•coｍ•com剛才，我親了蔡綺一下。」

程水馨一點都沒表現得驚訝或是傷心，反倒有點興奮地問道：「是嗎是嗎？是戴著墨鏡親的還是摘下墨鏡親的？」

「我先送你去住的地方。」蘇亦凡說，「這裡是我的地盤了，你不用擔心。」

蔡綺看著蘇亦凡朝電梯方向走去，猶豫了一下，認真地對著那個背影說：「晚安。」

「打攪你們休息了？」蘇亦凡聽到程水馨的慵懶聲音，有些心疼地問，「你們現在安全吧？」

「說吧，我心理素質現在可好了。」

這話讓楊夫人無話可說，她覺得程水馨和楊冰冰的選擇是正確的。

程水馨乾脆地嗯了一聲，忽然一改平日的嚴謹做派，有點柔聲細語地問道：「你覺得我們今天表現怎麼樣？」

程水馨反問道：「那就是同情了？」

「車子明天你去我家樓下取吧，借我開一下。」蘇亦凡拉開車門下車，陪著蔡綺進了酒店大廳，「我送你上樓。」

蘇亦凡苦笑道：「我給你打電話就沒打算說好聽的。」

「哈？」蘇亦凡對程水馨的反應實在是不太適應。

一直到了房間門口，蔡綺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蘇亦凡說：「我就不請你進去喝杯茶了，主要是裏面什麼都沒有。」

「沒罵你吧？」

「沒關係。」蔡綺說，「你不怕我就覺得挺好。」

只有一絲絲，足夠了。

「那肯定不會。」程水馨表現得還是比較輕鬆的，「有點嚴厲，不過我據理力爭了。」

蘇亦凡對程水馨的反應簡直ｗww•ｈetｕｂook.ｃoｍ.ｃom無語了：「你就不能關心點別的嗎？」

車子七扭八拐地在濱海市的幾條幹線上穿行，最終抵達了蔡綺現在暫住的酒店門口。

程水馨嗔道：「想聽你說點好的嘛……」

這種打一巴掌又給個棗的行為非常罕見，但對瘋子一樣的趙玄來說，顯然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關心什麼？」程水馨呵呵笑道，「問你是親了哪裡，還是在什麼情況親的，或者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別取笑我了……」蘇亦凡還是覺得挺苦惱的，「就是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剛才一直強撐，一直到送蔡綺回酒店。」

這已經不是膽大妄為那麼簡單了，這兩個姑娘簡直是在用生命在開玩笑。

蔡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繼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默不作聲。

「隨便你。」蔡綺經過剛才那一下之後就變得很彆扭，說話都不太利索，「明天我去公司上班，你別逃課……」

「不是好習慣。」蘇亦凡說，「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回到濱海市，就算是蔡綺都覺得鬆了口氣。那種重新回到自己掌握狀況中的感覺簡直不能再好，甚至讓蔡綺忘了自己今天被蘇亦凡輕薄的全過程。

蘇亦凡失笑道：「胡來也能據理力爭啊？」

「嗯？」程水馨立刻來精神了，「什麼事？」

「一直也不怕。」蘇亦凡轉身擺擺手，「我走了，明天見。」

「有沒有得意？」蔡綺在電梯里問蘇亦凡。

這一夜註定不是個平靜之夜。

自此之後，趙玄大概不會再有那種能突破和圖書一切的自信了，對楊家的行動也會變得比以前更謹慎。

「楊夫人大概還不知道這件事。」程水馨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況說，「我跟楊夫人坦白了我們的計劃，她挺嚴肅地跟我談了一下。」

蘇亦凡訕笑了一下，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說：「說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再承認點錯誤。」

下了電梯，蘇亦凡又在樓下抬頭看了一眼蔡綺房間的方向，看著燈亮起來，這才走向她的保時捷。

戴上墨鏡的蔡綺依然是高貴且帶著性感吸引力的，這一點她自己很清楚。

「滿分。」蘇亦凡想都不用想地回答。

「對瘋子，就得比她更瘋不是么？」程水馨說起自己做過的事都會顯得比較輕鬆，哪怕過程再兇險，「反正都做了，後悔什麼？我覺得被人逼到沒有退路才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反擊的人才可憐，我可不當那種人。」

楊夫人忽然覺得，讓程水馨給自己女兒當朋友，可能還是委屈程水馨比較多。

「楊宗元把濱海的華之夢酒店徹底出售了，變現后雇了人來抓我。」蘇亦凡簡單地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這廝大概去追隨自己的精神父親去了，說實話我還真不太想再見到他。」

說到這裏蔡綺猛然驚覺自己似乎說得有點多，立刻閉嘴，扭過頭去看電梯鏡子里的自己。

蘇亦凡有點崩潰地收起電話，現在的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上了車蘇亦凡沒第一時間開車，而是直接打通了程水馨的電話。

蔡綺抽動嘴角笑了一下：「我習慣了住酒店。」

蘇亦凡笑道：「反正https://m.hetubook.com.com你就是有理嘛，我知道。」

蔡綺努力讓自己別去在意蘇亦凡那個小動作，她內心深處覺得蘇亦凡可能是在調戲自己，甚至是取笑自己。但無論如何回憶那片刻的懵懂，蔡綺都不會忽略自己當時心中的一絲絲觸動。

蘇亦凡傻乎乎坐在蔡綺的車裡聽著程水馨說完話，他覺得自己還是一直小看了程水馨。

「嗯，我知道了。」程水馨說，「沒什麼，我覺得你做得沒錯。」

在前台小姑娘震驚的眼神中，蔡綺和蘇亦凡一起進了電梯。

本來是想拒絕蘇亦凡的蔡綺猶豫了一下，默許了。

蘇亦凡笑著搖搖頭：「別說這個了，對不起。」

蘇亦凡承認：「是不像我，不過也不像你想的那樣，我沒利用她的想法。」

稍微沉默了一下，蔡綺問道：「你之後會去見那個董默文嗎？」

程水馨的聲音軟軟的，大概是在休息。經歷了那麼一場驚心動魄之後，程水馨和楊冰冰都沒強悍到能夠繼續做點什麼，她們選擇了退回到楊家別墅區，然後向楊夫人說明了目前的狀況。

心亂的時候就要做事穩定情緒，蔡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一點，看著遠方問蘇亦凡：「現在去哪？」

「李恩旗做了安保工作，應該沒問題。」程水馨低低的聲音說著話，「我在陽台看風景呢，楊冰冰還在睡覺。」

這件事是由程水馨向楊夫人說明的，她措辭準確到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哪怕是在楊夫人質問兩人為什麼如此冒險的時候也平靜地回答說：「即使我們不去主動招惹麻煩，危險也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