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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孫程本人則悠閑的坐在他那間自己的病房裡，望著窗外忙碌上貨的人。

他心裏堵得慌，不斷的在生成和否定著自己的做法和想法。

「前面就到紅河了，過河么？」牟曉楓問。

……

數小時后，水川市的倖存者們便被聚集在醫院的門診大廳里。

……

「我覺得這次的事件，根本連意外都算不上！！」林泊強說著，「如果說我們也能夠建立起一個良好的機制，比如應急處理機制、值班聯防機制……就根本不會有這種意外情況的發生！！」

「那現在怎麼辦？」

「Lane，你現在究竟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牟曉楓開著車，按照鄭之嵐的指示前進，卻完全不清楚她的目的地在哪裡。

不過，他轉念又想著。

「孫總！已經搞定了！！我之前讓人出來報告給您，收到了么？」他小聲說著。

她想要去的，其實是位於中省和西省交界處的又一座基地。

他們的罪名，是防禦不力、甚至組織人員到其他基地搶劫殺人。

過了好一會兒，遠處吱呀吱呀過來一輛自行車。

「沒事兒，估計有人在背後罵我。」孫程說著。

「亂！就是亂！幾天前來了一大|波從來沒見過的喪屍，死了好多人！！徐治一死，更是指揮的人都沒有，後來幾個管事兒的只好把槍分給大家，讓大家集中回了醫院進行抵抗。好歹算是擋過和-圖-書了這一波。」刀疤男人說著。

留下的倖存者們再也沒有敢對孫程有二心的，全都心悅誠服的願意跟著孫程走。

「是么？你覺得是這樣？我覺得那邊也沒什麼不好！這邊本質上是鬆散！」霍工反駁著。

很快，這些人便被梟首示眾。

……

接下來，便是組織人員搬運物資，準備撤離水川市。

他趕緊停下了腳步，沒有在大家面前露面。

謝佐森小聲問孫程，「不是說整個水川基地的人都淪為流寇了么？也沒見你們有什麼衝突就把事情擺平掉了啊？」

孫程在一個勁的打噴嚏。

雞窩頭準備跟著下車，被孫程制止，「你們全都留在車上，卡車裡的人也別讓動。」

霍工頓了頓，咽了咽口水，說著，「而且，這件事情我覺得根本原因還是基地選址有嚴重失誤！！」

「去把他們『解救』出來，帶走所有的物資，放棄水川市，向中部轉移。」孫程一邊回答，一邊回到車裡。

孫程在水川市一直還有一個「內線」，那名外號「猴子」的男人早就把水川市主要牽頭人員的信息傳遞給了他。

「難道我真的得再改變改變方式？給大家充分的『自由』，難道是一種錯誤？」

「呵，我是做賊么？還用得避開大家對我的非議？」

「嗯，可不可不……」順強雖然嘴上應著，心裏卻對這種提法不屑一顧。

和_圖_書人與人之間似乎多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這層屏障將所有人都分割開來，讓相互之間的對話和交流都明顯減少。

她知道，這座基地里有一處幾乎永遠都鎖著的地方，她從來沒有去過。但是她曾經偶然的發現，那把鑰匙可以打開那扇門。

「我看，還不如考慮考慮怎麼給周記堂報仇來的實在。」魏子龍並不贊同霍工左一個孫程、又一個孫程的說話方式。

你以為你是在搞文化建設呢！？整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老子最煩這套，不如多分給我點兒吃的！

門診大廳的前方，幾名武裝人員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布條纏著，不讓他們說話。

「等嘛，不要著急。」孫程悠悠的說著，「得看看水川市的人有沒有回心轉意。」

鄭介銘一直在樓梯口聽著，直到聽見上面「算了算了，大家先散了吧，過會兒都該飯點兒了！」的聲音，才趕緊悄悄的下樓，避開大家。

謝佐森坐在孫程的旁邊，兩人都坐在軍車的後排。

這座城市看樣子經歷過嚴重的戰鬥，最靠外的社區顯然有被火燒過的痕迹，而社區對面的小碉樓，似乎被炸過。

實際上，這些被綁起來的，清一色都是之前支持徐治手下的骨幹人員，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支持徐治脫離孫程。徐治死了，孫程帶人進入水川市，只是屠殺喪屍費了點兒功夫。拿下這群ｍ•hｅｔｕboｏk.coｍ•ｃom骨幹人員，幾乎一顆子彈都沒有耗費。

鄭之嵐則一言不發。

「收到了。徐治死了，這我知道。普通倖存者現在什麼反應？」孫程問，「你用不著這麼小聲。」

……

至於組織人員到其他基地搶劫殺人？並不是子虛烏有。那些從水川市絕望的逃出來的人，有小半數都被小莊園當做流寇和喪屍射殺了。

這男人正是之前在船上與謝武資一起狙殺喪屍的狙擊手，他長而蓬亂的頭髮，總是讓孫程聯想到「雞窩」。

而孫程的車隊此時就在水川市的外圍停留著。

「我贊同老林的觀點！」霍工說著，「要想杜絕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上就是要建立機制！包括懲罰機制在內！！你們都去過孫程的基地那邊，也都看見了。他們那邊可是紀律嚴明的，你是幹什麼的人，就得好好的幹什麼！你是值守的人，你就得好好值守！！」

——那把金色的小鑰匙，母親的遺物，此時正被鄭之嵐隨身帶著。

「逃走？能逃到哪裡去？還不就是到我的其他基地去？」孫程回憶小莊園里得到的信息，說著。

「我們之前懷疑孫總，真是愚昧的很。」瘦猴在人群中聽見這樣的話。

「好咧！」牟曉楓立刻調轉方向盤，兩輛不大的小車於是向西絕塵而去。

刀疤男人著急的停下自行車，彎著腰快步走到孫程旁邊。

「我們已經在這和_圖_書邊停留好長時間了，我們下一步到底要幹什麼？」謝佐森問。

「不過河！你就沿著河，向西走！」鄭之嵐說著。

魏子龍也在幾個討論者之間，「你得了，你再說這個，我們也搬不了地方。要不然你找一個地兒？」

一上樓，他便冷笑了一聲。

那座基地雖然早在喪屍危機之初便被SJS公司、被鄭之嵐棄用，但是她知道，那裡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

「孫總，你感冒了？」副駕駛上一個男人問著。

鄭之嵐等人繼續南下，他們已經接近了紅河。

「報什麼仇！？他是自己莽撞！！怎麼報？」順強不滿的說著，「不過總得說還是鄭介銘領導沒當好！！要我看！！不如我們集體加入孫程得了！！」

……

「前面好像有個小城市的樣子？要不要停下來補給補給？」開行數十分鐘后，牟曉楓看見了城市的建築。

盧沐晴望著紅河，只想下車再去灌裝一點兒河水。

「物資儲備倒是蠻多的，一直龜縮著不成問題，不過他們顯然已經害怕了，現在隔天都有一兩個人逃走。」刀疤男人回答。

他於是下車，朝刀疤男人迎過去。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用腦思考的……」他想著。

此時，幾個人正在碉樓的三層聚集著，發表對之前事件的看法。

「還能撐多久？」孫程又問。

「話也不能這麼說，孫程那邊好是好，氣氛也不見得就像m.ｈｅtuｂooｋ•cｏm•coｍ咱們這邊這麼民主融洽了。」魏子龍說著。

「現在出發，拯救水川市的倖存者，殺掉那些防衛不力、甚至外出當流寇的武裝人員！！」

鄭介銘安靜的在樓下待了一會兒，原本正準備上碉樓的樓頂去瞭望防守，卻在樓梯口聽見了順強的這句話。

「還是說……其實只是因為人多了，就必須得改變改變方式？」

但仍有一些原本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有了共同的立場和話題，開始聚集在一起。

當天，鄭介銘並沒有再和其他人多說太多話。

「怎麼搬不了？我們就算搬不了，開一個分基地不行么？」霍工說著，「就像孫程一樣！到處都有新的地點。」

來的正是之前孫程留在水川市的刀疤男人。

水川市之前由徐治自行管理，城市裡的物資在半年間已經搜刮的差不多了，所以直接將所有物資搬走、人員帶走就行。而現在反正不見天日，種地也種不了，水川市並不臨著大河和森林，因此對孫程而言，意義便不再那麼重要。

……

孫程撇著嘴笑了笑，「即便全都是流寇，殺掉當頭的就好了，怎麼？你還想要殺掉所有人？？衝突不見得是要見血的。」

……

過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散開，他才又重新拿起望遠鏡和槍，獨自一人走到了碉樓的樓頂。

幸好我走路慢，要不然，迎面撞上他們說這句話，該多麼尷尬？！鄭介銘想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