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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裡掏出一包煙，自己抽出來一隻，遞給鄭介銘，「抽么？」

……

「眼睛？」鄭介銘眼神一亮，他有過類似的想法，卻從來沒有想要去實施過。

……

鄭介銘點了點頭。

……

鄭介銘點了點頭。

那人影似乎是個女人，一陣風吹過，她頭髮飄著。

「誰？！」耿直警惕的問。

鄭介銘也立刻回頭。

「你是不是覺得累了？」耿直問，「再累也得堅持住啊，不然我們之前為了活著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如果太陽不肯出來，我們就是做蟑螂，好歹也得活下去吧？」

鄭介銘於是點了點頭，「上來看看。」

而他一起身，轉頭卻看見一個人影靠在下樓的樓梯間旁邊，望著他們倆。

他在對一個決定猶豫著。

南方，依然是平原或者丘陵，如果沒有烏雲，或許視野能夠更好吧？

秦琴似乎並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她根本就處於糊塗的狀態。她早就失去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但卻願意為他們而發聲，當她被尊為「神母」的時候，她並沒有任何的反對。

北方，是鄭介銘自己的家，已經失去了的地方。

「你剛才不是提到，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么？」鄭之嵐問，「那不如，就去外面看一看啊。」

鄭介銘不解，抬起了頭，「走？？你是說讓我放棄他們大家？？」

「就是在中州之外。這起災難究竟起源在www.hetubook.com.com哪裡？或許這謎題無法解決的話，我們總也逃不出悲劇。」

鄭介銘看了姐姐一眼，他突然間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和她實際上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面了，可是自己依然把她當做最親近的人。

「自己一個人待在樓頂幹什麼？」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

林泊強依據他們新制定的「法條」，將被關押的人處死。

一個黑袍男人和四個白袍男人的小組，在孫程統治時期，便已經秘密的存在了。

耿直於是自己把煙點燃。

鄭介銘看出來，那正是姐姐。

……

「那你說的走，是指的什麼？」鄭介銘問。

鄭介銘獨自一人坐在一棟高樓之上——這是南岸城市的制高點。

鄭介銘聽著她說話，沒有插嘴。

而抗盟的相對自由的土壤，卻給了這些人發展最好的空間。

秦琴在地下商場的「演講」，贏得了大量倖存者的信任，而這五人小組立刻私下裡與秦琴進行了接洽。

「你說的對。但你有想過么？外面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些人在那時候，便私下裡產生了自己的觀念，並悄悄的將這些思想進行傳播。

鄭介銘被這句話問中了心裏。

她似乎還很喜歡這種感覺。

鄭介銘回頭，是耿直。

「哈哈哈，你的兄弟們都還挺有意思。」

「沒錯。」

鄭介銘搖了搖頭，「我和*圖*書只是覺得，我並不適合為更多的人擔當太大的責任。過去，我們只有數十人的小隊伍，也有另外一個領導者，可是他死了，自那之後一直都是我在挑大樑。人少的時候還好，人多的時候便不同了。」

鄭介銘將那洋娃娃投入火堆之中，轉身走向門口。

「我聽見你們剛才的說話了，所以，你現在狀態不對，心裏想什麼？」鄭之嵐立刻收回了笑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沒事兒，我跟她聊聊，你先回去吧。」鄭介銘站起來，看著姐姐，卻對耿直說著。

烏雲遍布天空后，他更深刻的感到，這一群人就好像是一群玩物，被不知道什麼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似乎無論他做些什麼，都不會有太好的起色。

耿直並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而是猜測女人和鄭介銘有某種其他關係，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鄭介銘的肩膀，「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但你可得調整好狀態啊。」

公布事實的任務交給林泊強進行。林泊強頂住了大家的質疑聲，並沒有立刻宣布結果，而是先仔仔細細的與存活的幾個人聊了天，徹底了解了他們的經歷之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之後向剩餘的倖存者進行了傳達。

一起便一起吧，林泊強答應了他的要求——實際上，所有的人都被停放在了那個餐館內，那是他們的「救贖」之處，更是他們的「和-圖-書往生」之所。

鄭之嵐觀察著弟弟的一舉一動，笑了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從周記堂意外死亡，團隊分崩離析開始？？還是說，從遇到食人族的時候開始？？

「恩，對啊。我和你可不一樣，如果我有了剛才你的想法，我會立刻就去做的。」鄭之嵐說著，「而且，你不想知道母親在哪裡么？」

「恩。挺好的，你來決定吧。」鄭介銘點點頭。

而秦琴的出現，卻如同一把烈火，使他們歪曲的「信仰」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揮。

但效果並不理想——原本他們還有一個成員，被孫程恰好以其他的原因處以極刑。這使得他們的傳播受到了很大的阻礙。

「好吧，回頭我們再說。」耿直再和鄭介銘聊了兩句后，站起身，準備先下樓。

耿直看了看鄭介銘，坐在他旁邊。

鄭介銘看著煙，突然聯想到姐姐吸毒的場面，搖了搖頭，「不了！」

包括蔡令和牛老旺。

「你寧願當個先鋒……是這個意思么？」鄭之嵐問。

鄭介銘說的這些，耿直並不能完全理解，他並不知道鄭介銘在西側研究院里看到的一切，更不知道鄭介銘的家庭成員都經歷過什麼。

鄭之嵐笑著看耿直經過她旁邊，隨後看著鄭介銘，笑了起來。

……

誰說集權就等於獨裁，而自由就等於安全呢？

……

「想什麼？我在想，似乎m.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真的很多東西、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也沒有意義。」鄭介銘在姐姐面前，並不隱晦自己的真實想法。

只不過現在南方的喪屍過多，打獵基本上被取消了。

樓頂上視野開闊，他向四周望去，西南方向是重重的高山，他們曾經在那裡打過獵，前段時間農業組的人還會在安全的時候過去打獵——其實每個農業組的人在外出的時候也是帶著武器的，必要的時候，他們自己也是武裝人員。

「那你不如就走吧。」兩人停頓了一會兒，鄭之嵐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香煙已經不再被王鑫蕊控制了。人太多，她的好心也沒了發揮的餘地。

說不清具體什麼時候，但從一個莫名其妙的時候起，一股渺小的無力感，便始終籠罩著他。

他們就像是一把乾柴，空有一大堆「想法」，卻絲毫沒有行動的土壤——集權的孫程的領導下，他們幾乎沒有多少見縫插針的空間。

「你是說國外的情況么？」耿直問，「這似乎並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們得在現在的環境中活下去。」

「走吧，這件事情差不多結束了，得向大家公布事態。」鄭介銘對依然守在門口的武裝人員說著。

「不，我只是想知道，究竟這種局面還要維持多久……或許，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去做所謂的抗盟的帶頭人了吧？」鄭介銘望了望遠處——黑暗如同無物的遠方。

「看htｔp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喪屍？南邊還有不少喪屍過來，防禦還得加強啊。」耿直說著，「我打算帶一波突擊隊，到外面去轉悠一圈，一方面殺掉一些喪屍，也為打獵的人進山再把道路重新開闢出來。」

「你最近狀態不對啊。」耿直吸了兩口后問鄭介銘，「似乎沒有剛開始的時候的闖勁了？」

「那你打算怎樣？禪讓？哈哈哈！人人都在追逐權力，你卻想要退出？」鄭之嵐笑著問。

倖存者得知事情水落石出，都聯想到了自己之前收到的手繪傳單，也聯想到了之前一些看起來行為異常的人。

牛老旺死前唯一的要求，便是與秦琴的屍首放在一起。

「你大可以做他們的眼睛，跟我到各地去轉一圈，了解了解究竟各地都有什麼情況，還有多少倖存者，也算是為了做大你們的抗盟而作出了貢獻。」

鄭介銘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感。

「不，不是放棄大家，抗盟沒有你，一樣能轉動，而且現在，很多隱患都除去了，連邪教都除掉了，我看你也組織他們構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制度，人人都有分組的職業，也有不錯的幾個能夠牽頭的人，你並不是一定要存在的人了。」鄭之嵐非常嚴肅的說著。

「外面？」耿直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

……

而他的這些解釋，終於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意義？那什麼才有意義？你是說活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