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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雪停下腳步，輕聲道：「公子請講。」

我充滿遺憾道：「只可惜那魔門妖人極為狡猾，讓她給逃掉了。」

我低聲道：「應該有八成把握。」

車昊點了點頭，向我道：「公子，我先去將馬匹放回去。」他是一個胸懷坦蕩的男兒，看到慧喬心有所屬，應該早就放開了昔日的那份牽絆。

我忽然感到和采雪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我的思緒忽然回到那個雪夜，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夜晚。

我隱約感覺到了慧喬一定發現了什麼，回到楓林閣，慧喬便小心的從袖口中取出一枝紫色小花，正是我再旭陽宮前看到的那種。

晶后望這燕興啟遠去的背影，一抹愁雲重新出現在她的俏臉之上。看來她剛才所說的燕元宗病情好轉之事，極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以我目前的情況，我需要的是晶后全心全意的支持，如果讓晶后在我和燕元宗之間進行取捨，她毫無疑問會選擇自己的兒子，而我做出的種種努力豈不是白費？

燕興啟的額頭不由得滲出冷汗，我心中暗自奇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納妃事件，他又何必緊張道如此地步，難道燕興啟也看上了曲靖的女兒不成？

「應該是魔門的妖人，孩兒估計這件事和燕興啟一定有關係。」

我喚住她道：「采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晶后道：「你說！」

慧喬的美目猛然增大，露出一絲驚恐的目光。

我知道慧喬心地素來善良，一時間恐怕無法接受此事，從身後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若是救活了燕元宗，晶后第一個要殺的恐怕就是我，他的性命對我們來說就是安全的保障，我們必須要利用好這一張王牌。」

儷姬的美目之中流露出無盡的悲涼，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向我望來，我不禁有些慚愧。起身告辭道：

我問道：「曲靖方面會不會答應讓女兒入宮？」

我有些失落的在書桌前坐下，采雪一如往常的為我泡好香茗，端到我的身邊：「公子請用茶。」

我走了過去和雅克擁抱了一下，又和唐昧握了握手，眾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向燕元宗望去，卻見他一張面孔變成了淡金色，比起前些日子的鐵青好看了許多。雙目仍然緊閉。慧喬伸出柔荑，掀開燕元宗的眼臉，卻見他的眼白上布滿了淡紫色的血絲。

晶后微笑道：「其實我對這種命理之說也不太相信，可是為了皇上能夠康復，我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前些日子，我不讓你見皇上也是這個緣故。」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換作是我處在母后的境況中，只怕也會這麼做。不過孩兒擔心，母后對她做得如此絕情，會不會將她推向燕興啟的陣營？」

晶后和我對望了一眼，卻見儷姬一臉怒容的走入宮中。

慧喬在宮內轉了一圈，來到我的身邊，輕聲道：「我們走吧。」

晶后道：「元宗剛才又吐了不少血，已經昏迷了兩個時辰。」

燕興啟道：「太後有所不知，曲奉常早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廷尉沈馳，沈大人正準備近日上門提親呢……」

「大胆！」晶后拍案怒起，柳眉倒豎。

晶后深深鬆了一口氣：「有沒有查到是什麼人做的？」

慧喬遲疑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慧喬示意那小太監扳開燕元宗的口腔，看了看他的舌苔。

晶后卻喚住她道：「儷姬！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了！」

我皺了皺眉頭道：「你現在並不適於奔波呀！」慧喬算起來已經又了三個月的身孕，我真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從她的表情來看，應該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走出旭陽宮，慧喬低聲道：「你有沒有留意到這裏的花卉？」

燕興啟淡然微笑道：「太后教訓的是，微臣心悅誠服。」

我將慧喬介紹給晶后。

慧喬輕輕點了點頭，我和她攜手走入楓林閣。

ｈttｐs://ｗｗw•heｔubｏｏｋ.cｏｍ•coｍ晶后道：「選中曲諾乃是我委託多人測算的結果，她的生辰八字和皇上十分吻合。眾位大臣的孩兒之中，只有她最具旺夫之相。」她目光望向燕興啟道：「肅王，我剛才一時激動，對你的語氣稍稍重了一些，你不要怪我。」

唐昧道：「本來綠珠公主也要過來，被完顏王妃留下了。」

她對我顯然沒有忘情，一股難言的歉疚湧上我的心頭。

慧喬伸出纖長的手指搭在燕元宗的脈門之上。秀眉微微顰起，許久方才放下燕元宗的手臂，輕聲道：「可不可以將帷幔放下，我想看一看陛下的面色。」

晶后輕聲嘆了一口氣，端起几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卻始終沒有招呼儷姬坐下。

少盆栽，炎瑹絲香氣清雅有驅除蚊蟲之效，它本身的味道和高麗參混合也不會產生讓人致病的毒性，可是我發現旭陽宮內的香爐之中點燃的是天竺香，天竺香和炎瑹絲混合產生的香味被燕元宗吸入肺腑，在血液中和高麗參進一步混合，才會產生一種慢性的毒質。」

我心中一驚，慌忙湊了過去。

晶后冷笑道：「哀家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指點不成？」

唐昧道：「王妃收到紫凝姑娘帶來的書信之後，馬上便讓福娃前望康都，如果順利的話，這兩天康都就會有人過來。」

晶后怒道：「這燕興啟果然是狼子野心，想盡一切辦法來暗算我。」

慧喬輕聲道：「采雪正在書房內，你還不過去看她。」

慧喬笑道：「沒有你說得這麼簡單，我剛才去過旭陽宮看過，除了旭陽宮的花園之中，宮內也種植了不

我重重點了點頭，低聲道：「我要你救他，但是千萬不可以讓他醒過來！」

母后道：「我當你們都是自己的孩兒一般，即便是你們做錯了什麼事情，我豈會責怪你？」

我笑道：「我還一味是什麼毒藥呢，對了，燕元宗的病情究竟怎麼樣？」

我笑道：「母后打算何時為皇上納妃？」

燕興啟有些迷惑的望向晶后。

「公子回來了。」采雪輕聲道。

我此時方才向起車昊還在我身後，有些尷尬的和慧喬分開，轉身望去，卻見車昊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微笑道：「全太醫好！」

儷姬顯然意識到了晶后對她的冷淡，不等晶后開口，自己在椅子上坐了，轉身向許公公道：「許公公，給我泡一杯六安瓜片。」

雅克樂呵呵道：「我剛巧沒有什麼事情，再說我還從來沒有道秦都來過，這次便跟著妹夫來看個熱鬧。」

晶後點了點頭道：「許公公，你帶他們過去。」

我關切道：「母后，發生什麼事情了？」

晶后道：「你所說的沈馳和曲諾之事，我並非沒有調查過，沈馳既然未向曲家提親，這件事自然不能作數。肅王，你身為皇叔，這件事責無旁貸。曲靖那邊便由你去說，明日務必要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我已經讓許公公著手準備聘禮之事。」她這分明是將這樁婚事定了下來。

慧喬俏臉緋紅，輕聲提醒我道：「還有人在！」

回到鳳陽宮從小卓子手中拿到了食譜，而後慧喬又為燕元宗開了兩劑安神養氣的方子，才和我一起離開了皇宮。

慧喬道：「我剛剛查看了燕元宗的食譜，事物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根據上面的記載，他每天都要引用參茶，人蔘全部都是從高麗進口，而且取材都是紅參重的天參。高麗參可以調理中氣、暢通血脈、明目益智、行氣活血，對人的身體應該是大有裨益，可是和其他的東西混合之後，也能產生不為所知的毒性。」

慧喬道：「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最多有十日的壽命。」

燕興啟微微一怔，低聲道：「卻不知太后看上了何人家的女兒？」

晶后一雙鳳目略顯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晶后道：「此和*圖*書事容易，我馬上讓小卓子去辦。」

慧喬補充道：「翼王現時正在康都，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笑道：「好。有你們在我身邊，任何風浪都可以平安的闖過去！」

燕元宗的病情不容耽擱，我當日午後便帶著慧喬來到皇宮。

晶后秀眉顰起：「此事能否落實？」

儷姬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默然離開了鳳陽宮。

我不解道：「你再給我說得明白一些？」

我低聲道：「孩兒昨晚去太廟查探過。」

晶后道：「傻孩子，這件事又怎能怪你，說起來還是我的責任，當初你和元宗大婚之前，我便沒有讓人好好的測算一下你們的生辰八字，，現在才想起來卻有些遲了。」

我看道她回答得如此乾脆，看來不會有錯。也許輕顏跟采雪會都用靛草染黑膚色，只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仔細觀察采雪的容貌，和輕顏並無相似之處，兩人是姐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晶后道：「曲奉常之女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知書達理，品貌超群，更難得的是她的八字和皇上契合，且有旺夫之命，我相信經過這次大婚，元宗的病情定然可以康復。」

采雪默默在書房為我整理著物品，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緩緩轉過身來，表情沒有任何的驚喜，宛如平靜無波的湖水。

我點了點頭，晶后說得不錯，如果儷姬現在就將玉璽交給燕興啟，她也就失去了最後的保護傘，晶后隨時都可以將她置於死地。玉璽的真正用途要在燕元宗死後才能發揮出來，儷姬一定會等到那個時候。

我內心一緊，卻見晶后鳳目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晶后忍不住道：「如何？」

燕興啟雖然表面上並無異樣，可是我能夠猜測到他此刻內心的不安。

燕興啟顯然被晶后突然的決斷打亂了陣腳，無心繼續留在這裏，匆匆告辭之後離去。

儷姬霍然轉過身來，美目之中滿是憤怒的淚水。

晶后微笑道：「我看上了奉常曲靖的女兒曲諾！」

我猶豫再三，低聲道：「照現在的情況，你顧忌燕元宗還能夠活多少日子？」

我低聲道：「孩兒聽聞，燕元籍已經死了！」

晶后道：「如果燕元籍死了，他可以轉捧其他的皇子上位，反正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傀儡，越是平庸對他便越是有利。」

儷姬道：「母后話里的意思是責怪我了？」

楚兒和雲娜果然對局勢看得異常清楚。慧喬的來臨對我來說如同雪中送炭。

晶後點了點頭，兩旁太監這才小心地拉開了帷幔。

我欣喜地看到晶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睿智。

晶后微笑道：「怎麼，你有不同的看法？」

儷姬冷冷道：「母后，皇上正病卧在床，神志不清，你卻要為他納妃，這樣地決定是不是草率了一些？」

「這是什麼？」我驚奇的問道。

晶後點了點頭道：「那些御醫什麼方法都用盡了……」言語之間顯得頗為失落。她看了看慧喬，輕聲道：「你不必有什麼顧忌，皇上的病情我清楚得很，又什麼你便對我說什麼，我不會怪你！」

我點了點頭道：「母后所說的怪事，原來是有人暗中埋伏在宗祠之中，故意製造出鬼魂現身的假象。」

我拉著唐昧和雅克坐下，微笑道：「你們怎麼會來得這麼快捷？」

慧喬溫婉一笑，輕聲道：「謝謝你了。」

晶后微笑道：「你先留步，回頭我還有話對你說。儷姬是你的皇嫂，也不是什麼外人。」

慧喬笑道：「這是我在旭陽宮內發現的，這種花原產波斯，名叫炎瑹絲，醫術上又記載，是可以安神的一味藥材。」

晶后呵呵冷笑道：「皇叔啊皇叔，你果然是先皇的好兄弟，元宗的好叔叔！果然是向者自家人說話。」

我端起茶盞，默默抿了一口，只有采雪最懂得我的心思，茶葉濃淡剛好，我品了品唇齒間的那和_圖_書股芬芳，剛才僵硬的內心也隨著這香氣慢慢的軟化開來。

眼前的還是那時的采雪嗎？究竟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

慧喬拿起炎瑹絲仔細觀察著花|蕾。

儷姬憤然將衣袖甩落，冷冷道：「太後身邊的人，我哪敢責怪！」她轉身向鳳陽宮外走去。

采雪道：「這應該不難，只要找到和你身材臉型差不多的人，稍做遺容便可做到形似，不過公子舉手抬足的氣質，應該很難模仿。」

半個時辰之後，晶后在偏殿召見了我和燕興啟，從晶后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應該相當的不錯。

唐昧微笑道：「王妃收到了你的信后，馬上就讓我們趕來了。」

儷姬微微一怔：「母后誤會了，儷姬並不是反對納妃，而是向請母后將這件事延後再議。」

慧喬柔聲道：「你放心，我懂得醫理自然會照顧調理自己，雲娜姐姐和楚兒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讓我過來，聽說燕元宗生了重病，我過來或許可以幫得到你。」

儷姬猛然站了起來，不意許公公剛巧端著茶盞過來，她右臂剛巧拂在茶盞之上，滾燙的熱水濺在她的手上，儷姬痛得尖叫了一聲。

我大喜過望：「真的？」

她這句話誰會相信？一國之君的婚姻豈是兒戲，莫說是生辰八字，便是祖上三代的生辰八字都要查得清清楚楚。儷姬冷笑道：「母后的意思是我和陛下的八字不合？」

晶后呵呵呵笑出聲來：「延後再議？元宗娶你入宮五年，你卻始終沒有懷上龍胎，我若是再拖延下去，秦國的社稷將由誰來繼承？」

儷姬冷冷道：「母后在我心中卻永遠都是太后，孩兒若是有不當之處還請太后責罰。」

慧喬道：「本來楚兒要親自過來，可是又考慮到宣城的事情，只好讓我跟著過來。」

「我想去皇上的寢宮去看看。」

儷姬停下腳步。

我滿懷期待的笑容漸漸凝結在臉上。

我現在方才明白晶后要納曲諾為妃的真正含義，心中讚賞，這的確是一招妙棋。

「這花兒有毒？」我低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淡然道：「這些粗活讓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親自動手？」

我由衷贊道：「母后剛才的那一招實在是漂亮。納妃之事已經完全打亂了燕興啟的陣腳。」

晶后黯然嘆了一口氣道：「還能怎麼樣，撐上一日便是一日……」

慧喬道：「太后，皇上平日的飲食起居都是誰在負責？」

慧喬搖了搖頭，輕聲道：「有些東西本身是沒有毒性的，可是若是混合了其他的物質，會產生劇毒。」

晶後轉向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份？」

燕興啟道：「太后，如果臣弟沒有記錯，皇上先前已經跟漢國的公主定下了婚約，太后不如藉此機會迎娶漢國公主，一來可以為陛下沖喜，二來可以和大漢修好關係……」

晶后微笑道：「我也是剛剛得悉曲靖想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沈馳，我要沈馳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母后，孩兒忽然想到，我還有其他事情做，先告辭了。」

即便是我也覺得晶后的作為有些過火，白晷已經死去多年，何苦要做得如此絕情？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大秦政局風聲鶴唳，晶后如若不果斷處理，恐怕場面將不可收拾。再說儷姬先竊取玉璽在前，燕元宗之所以病道這種地步，她應該無法洗脫嫌疑，晶后對她這樣做也是事出有因。

晶后道：「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是廢掉玉璽，啟用新印必須皇上親自下旨，或者召集朝中重臣，當面講明更換印璽之事。現在元宗神志不清，根本沒有辦法實行這件事。」

晶后柳眉一豎：「還不快去？難道要皇后自己去倒不成？」許公公慌忙轉身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儷姬竟然如此可怕。

慧喬低聲道：「燕元宗的脈象和癥狀並不相符，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和_圖_書病症。」

我幸災樂禍的望向燕興啟，卻見燕興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低聲道：「微臣這就去找曲奉常。」

我心中黯然，如果燕元宗就這麼死了，儷姬手中的玉璽絕對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

慧喬展開食譜，輕聲道：「我現在還不知道，必須先了解一下所有可能致病的外因。」

采雪輕聲道：「采雪的責任便是伺候公子。」

我提醒晶后道：「如果玉璽真得落入了燕興啟的手中，恐怕形勢會陡然逆轉。」

燕興啟道：「不知太后召見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燕興啟雖然知道晶后是故意刁難他，可是當這我的面被晶后怒斥，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尷尬的垂下頭去，低聲道：「太后明鑒。我只是照實說話。」

「越早越好！沈馳回到秦都之前，務必要做成這件事。」

晶后冷笑道：「他有選擇嗎？」她向前踱了兩步道：「曲靖和燕興啟根本就是蛇鼠一窩，自從擔任奉常之職后，便處處遵從他的意思，要怪便怪他自己站錯了隊伍。」

慧喬道：「我想將這段時間的食譜借閱一下。」

晶后道：「他每日的食譜都是由御膳房制定。我都會讓許公公親自過目，負責烹飪的御廚也是我的親信……」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即便是我去大漢期間，食譜仍然照舊進行，每日的用料全都詳細記載，而且我專門交待小卓子，每日都要事先品嘗。決不會有什麼問題。」

慧喬宛然笑道：「這次不但是我，唐大哥、采雪、雅克也一起來了。」

慧喬道：「燕元宗所中的毒性絕非短期之間能夠造成，一定是一個極其熟悉他起居習慣的人下手，根據他的癥狀來看，他中毒至少要有近一年的時間了。」

我悄然來到慧喬背後，輕柔的為她揉捏著雙肩，慧喬回身看了看我，美目重流露出甜蜜的愛意。

我又道：「采雪你既然擅長易容之術，可不可以講別人打扮成我的模樣？」

我點了點頭道：「康都方面有沒有消息？」

晶后微笑道：「我照你主要是為了皇上的事情。」

采雪搖了搖頭，果斷道：「沒有，我從來沒有什麼姐妹！」

我挽住慧喬的柔荑，輕聲道：「你還懷有身孕，怎可長途跋涉？」

晶后淡然笑道：「儷姬以為憑著那玉璽便可以要挾我了，她未免將政治想得太簡單了。」

儷姬道：「母后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納妃之事，等倒陛下龍體康復。再提此事也不遲。」

我低聲道：「他還有沒有救？」

我將手中的山參放在桌上，關切道：「母后，皇上的病情怎樣了？」

晶后道：「你父親的衣冠冢所處的位置與皇陵相衝，他乃是白虎之命，皇上乃是青龍之尊，我請教過幾位高人，決定將白大將軍的衣冠冢移往別處，不過……」晶后故意停頓了一下方道：「只可惜他們移動墳冢的時候，有竊賊在夜間潛入，將白大將軍棺槨中的葬品偷了個一乾二淨，恐怕你需要再找幾件父親的遺物，用來安葬了。」

唐昧和雅克正在院中喝茶，看到我回來，樂呵呵站起身來。

燕興啟道：「那曲靖雖然在朝中擔任要職，可是論道家族身世仍然配不上我們皇族。」

我回身望去，卻見旭陽宮周圍種植著許多紫色的小花，我對花草並沒有什麼研究，自然叫不出它的名目。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燕興啟真正想的是自己當上大秦的皇帝，從這一點上來看燕元籍也是他的障礙之一。」

晶后道：「這兩日我也始終在想這件事情，燕興啟將燕元籍接到秦都，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燕元籍雖然被貶到營陽，可是宮內臣子之中還有不少人內心都向著他。如果真的讓燕元籍當上了皇帝，也未必是燕興啟心中所願。」

我本來擔心在旭陽宮會遇到儷姬，等到了那裡才知道，儷姬並不在宮內。儷姬顯然事先交待過這和_圖_書幫太監宮女，我們宮內查看之時，幾人亦步亦趨，警惕十足。

晶后怒道：「那曲諾乃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孩兒，我為皇上擇妃自然是以人品為先，其他的事情都無關重要。」

宮外傳來許公公的聲音：「皇后駕到！」

燕興啟面色不由得一變，低聲道：「太后，此事恐怕不妥……」

過了半個多時辰，慧喬方才合上食譜，輕聲道：「果然是中毒！」

「公子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去照顧慧喬王妃了。」采雪仍然在逃避我。

儷姬並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微微一怔，隨即向晶后道：「母后讓我來，就是要告訴我替皇上納妃之事嗎？」

這句話正戳中了儷姬的痛處，我卻知道她自從入宮之後，只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后，燕元宗性情扭曲，畸戀燕琳，對其他女子根本無動於衷，儷姬即便是成為女人也是拜我所賜，幸虧沒有懷上。若是懷上了龍種，也是我龍氏的子孫。

晶后淡然笑道：「儷姬，你是六宮之首，難道連容納一個妃子的胸襟都沒有嗎？」

我插口道：「是不是有人將炎瑹絲摻入了高麗參之中，混合產生了毒性？」

「哦！這麼說，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晶后鳳目一凜：「有沒有發現異常？」

晶后道：「她不會那麼蠢，玉璽是她用來要挾我最有價值的武器，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拿出來使用，更不會現在就將玉璽交給燕興啟。」

慧喬溫婉一笑，在我的陪同下來到燕元宗的床前，帷幔低垂，太監扶著燕元宗乾枯的手臂探了出來。

慧喬道：「民女還有一個請求。」

慧喬點了點頭道：「既然已經找出他中毒的原因，自然有救治他的方法，不過恐怕需要一些時日，才能讓他的身體完全康復。」

晶后道：「皇上的病情近期有所好轉，哀家內心中倍感欣慰，如皇后所說，皇上這次的病情是因為中邪而引起，所以我打算近日為皇上沖喜！」

可是現在若是任憑燕元宗自生自滅，勢必會讓燕興啟集團拍手稱快，晶后在大秦的利益也無法得到保障。

許公公悄然退了下去。

我建議道：「母后，既然玉璽已經被她私藏起來，母後為何不幹脆將玉璽廢棄，重新啟用新的玉璽，那麼儷姬手中的那塊玉璽就會成為一塊頑石。」

許公公微微一怔。

儷姬道：「看來母后已經決定為陛下納妃了。」

我低聲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我皺了皺眉頭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提過，你有一位兄長，除了他以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比如姐妹？」

燕興啟強忍怒氣道：「微臣不敢！」

回到楓林閣，卻看道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裙的絕麗佳人笑意盈盈的向我走來，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來人竟然是慧喬，我衝上前去緊緊將慧喬擁入懷中，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許公公慌忙跪下道：「皇后恕罪，老奴老眼昏花燙道了皇后……」

旭陽宮收拾得乾乾淨淨，宮內得擺設和幾年前我過來時並沒有太多的不同，我環視四周，目光卻猛然凝滯在牆壁之上。卻見那牆上懸挂著一幅桃花圖，和當初錢四海帶給我的那幅時一模一樣，我內心不由得戰慄起來，望著那畫上的點點殷紅，思緒頓時回到了和儷姬在宮內纏綿的一刻。

晶后冷笑道：「有何不妥？」

晶后淡然道：「便是抓到了也沒有什麼好處，沒有確鑿的證據，燕興啟決不會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聽到燕元宗能夠救治，我卻沒有感到任何的輕鬆，心情反而變得沉重起來，在房間中緩緩踱了幾步，如果我救治了燕元宗，晶后的危機顯然可以輕易化解，可是燕元宗只要活在這世上，作為母親的晶后就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她首先考慮的就會是燕元宗的利益，而燕元宗的利益就是大秦的利益，這對我來說顯然並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