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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燦朝長出了口氣，說道：「苗翠蓮承諾帶我離開共和國，我沒有答應，或者說沒有真正答應。」

「後來，這些假資料都留在了實驗中心。」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廉燦朝猛的瞪大了眼睛，說道：「不……相信我，我什麼都沒說。」

「資料找到了。」劉曉賓已經忙完了，「跟他說的一樣，確實是軍情局在幾年前搞的假資料。不過，計算機里有沒有真資料，現在還不能肯定。」

「我……我……」

送出去的不是真資料，而是軍情局安排的假資料。

「其實……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想背叛祖國，可是……可是……」廉燦朝咬緊牙關，神色突然變得悲痛起來，「我也不想啊……」

廉燦朝猛的哆嗦了一下。「不……不是……」

「可是她威脅你，說你要是向上級報告，你的前程就全完了。」

「假資料？」李存勛皺起了眉頭。

李存勛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不用他操心，劉曉賓自然會做。

當前，前提是軍情局、國安局、涉外情報局獲得更多的經費。

5月29日傍晚，劉曉賓與康曉霆在西安開往蘭州的高速列車找到了正趕去與「女友」見面的廉燦朝，隨即將他帶往審訊中心。

「照你的說法，你準備把假資料給越南間諜？」

「肯定有，而且是最重要的。」李存勛拍了下搭檔的肩膀，「苗翠蓮為誰服務？肯定不是越南情報機構，也不是黎明傑。她會怎麼利用廉燦朝提供的資料和-圖-書？肯定不是帶回越南。這些問題沒有搞清楚，威脅就沒有解除。」

「審訊過程錄下來了嗎？」

「然後呢？」

把香煙丟到廉燦朝面前，李存勛決定等對方下開口。

在向趙潤東彙報情況的時候，潘雲生就明確提到，必須高度重視國內情報安全，加大對小國情報網的打擊力度。

劉曉賓微微點了點頭。「我儘快處理，你去聯繫老潘。」

「為什麼？」

6月4日，經過長達一周的拷問，黃香蓮「老實交代」。她不但私下向黎明傑效忠，還是黎明傑的「養女」。黎明傑逃亡到日本后，黃香蓮與日本情報機構接觸，得知黎明傑被日本情報機構軟禁。為了救出「養父」，黃香蓮被迫與日本情報機構合作，答應將獲取的情報交給日本情報機構。

審訊還沒開始，李存勛就得出了結論。

李存勛冷冷一笑，說道：「這是她教你的吧？」

「我……」

去西北物理實驗中心后，廉燦朝工作非常拚命，因此耽擱了個人問題。幾年來，父母一直催他結婚，廉燦朝都沒有時間談戀愛。直到3年前，在一個親戚的介紹下，廉燦朝認識了住在蘭州的苗翠蓮。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苗翠蓮很欣賞廉燦朝的才華，而廉燦朝也被苗翠蓮的美貌吸引住了。兩人交往了2年多，因為廉燦朝的工作非常特殊，所以兩人的接觸機會並不多。直到去年，兩人才開始同居。也就在這個時候，廉燦朝知道苗翠hｔｔps://ｍ.ｈｅ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m蓮是越南情報機構的間諜。

「她逼得很急，幾次威脅要將我們的事暴光。」廉燦朝的情緒冷靜了許多，「直到上次見面，我才答應把資料交給她。」

「計算機D盤『絕密』文件夾下有一個隱藏子目錄，用實驗中心的解密軟體運行就能從中取出我帶出來的假資料，看過之後你們就明白了。」

玻璃牆後面，劉曉賓讓人將廉燦朝的筆記本計算機拿了過來。

「帶回去交給技術部門，徹底檢查計算機硬碟里的文件。」

「你覺得這後面還有沒查清楚的東西？」

「我覺得廉燦朝沒有說謊。」

「是嗎？」

廉燦朝哆嗦著點上煙，抽了一口就用力咳嗽起來。

李存勛微微點了點頭。廉燦朝說的是幾年前的「炎黃計劃」竊密事件，李存勛就是當事人。

潘雲生採納了李存勛的建議，以索要黎明傑的財產為由，派人與日本情報機構接觸。

劉曉賓點了點頭。「全都錄下來了。」

李存勛點了點頭。「除非他是受過訓練的間諜，不然不可能編出這樣完美的謊言。」

「所以，你被迫答應了她的要求。」

「怎麼證明你的話？」

這個問題不容小覷，誰能保證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看了廉燦朝一眼，李存勛離開了審訊室。

「對，我也準備好了資料。」廉燦朝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我給她的不是複合蓄電池的資料，而是一份假資料。」

「怎麼處理，不由我做hetubook.com.com決定。只要你沒有背叛國家，相信會有一個較好的結果。」

「資料全在我的筆記本計算機裏面，我還沒有交給她。真的，我什麼都沒說。」

「現在怎麼辦？」

2天後，技術部門檢查了廉燦朝的筆記本計算機，確認裏面沒有任何與「炎黃計劃」相關的資料。苗翠蓮的身份也查了出來，真實姓名叫黃香蓮，前越南陸軍軍事情報局的高級間諜，2014年被派往共和國卧底，主要負責搜集共和國的絕密情報，只是在2019年3月之前就與陸軍軍事情報局失去了聯繫。

李存勛淡淡一笑，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廉燦朝長出了口氣，猛吸了兩口煙，臉色都北青了。「我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我沒有向她出賣情報。雖然我不是情報部門的人員，但是我知道苗翠蓮要的東西有多重要。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出賣自己的祖國。」

與李存勛通話后，潘雲生立即讓駐河內大使館情報參贊聯繫越南國家安全局，要求提供與苗翠蓮有關的所有資料。

廉燦朝看了眼李存勛，苦笑著說道：「那是我們花了大半輩子心血的研究成果，能夠隨便交給其他國家的間諜嗎？」

「當時……當時我想向上面彙報情況，可是……」

「讓她帶著假資料離開。」廉燦朝苦笑了一下，「也許我的想法有點幼稚，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騙她離開，我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像以往那樣繼續工作。我不想丟掉工作，更不和_圖_書想成為別人眼中的叛徒。」

「剪接一下，利用廉燦朝讓苗翠蓮開口。」李存勛拿出了香煙，「至少，我們知道她的化名叫苗翠蓮了。另外，聯繫老潘，讓他利用已經掌握的資料從越南情報機構查出苗翠蓮的底細。只要掌握了她的基本情況，我就能讓她開口。」

在李存勛的呵斥下，廉燦朝克制住了情緒，一五一十的把過去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李存勛點上香煙，抽了兩口，等著廉燦朝繼續說下去。

因為越南重建的時候，情報系統遭到破壞，所以能夠提供的資料非常有限。

不幸中的萬幸，「炎黃計劃」的相關資料並沒泄露出去。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廉燦朝猛的一驚，改口說道，「我什麼都沒說，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說。」

「讓我怎麼相信你？」李存勛冷冷一笑，「憑你說的幾句話？」

到此，潘雲生才鬆了口氣。

「有什麼好好說，別哭哭啼啼的！」

「實驗中心成立的時候，軍情局就準備了一些假資料，用來應付難以預測的突發|情況。沒過幾年，就發生了資料被盜的事件，當時被偷走的就是假資料。」

「所以，你們約定了見面時間與地點。」

「我不知道。」李存勛搖了搖頭，起身說道，「如果你交代的是實情，只能證明你沒有背叛國家。以目前的情況，你不大可能回到實驗中心繼續工作了。」

見到關在審訊室里的女間諜，廉燦朝就露出了非常震驚的神色。因為事關「炎黃計劃」，ｍ.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所以李存勛沒有讓審訊中心的人幫忙，親自審問了廉燦朝。

「對。如果有人依據我提供的假資料搞研究，只會錯上加錯，別想得到什麼成果。」

「相信我，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出賣祖國。」

抓捕廉燦朝的行動沒有任何難度。

可惜的是，審訊沒有收到效果，李存勛沒能讓越南女間諜開口。

「她已經交代了。」李存勛深吸了口氣，「你說不說都沒關係，明天天亮前一切都結束了。」

李存勛淡淡一笑，示意廉燦朝繼續說下去。

李存勛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還想狡辯，知道我為什麼抓捕你嗎？」

「我能留下來嗎？」

廉燦朝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想這樣，我在實驗中心工作了十年，整整十年啊！我的青春全都花在了工作上，我的夢想全都寄托在工作上。我不想失去工作，更不想被趕出實驗中心，我……」

「苗翠蓮要我提供複合蓄電池的材料，這些我都搞到手了。」廉燦朝又吸了兩口煙，「不過我一直沒有給她，而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拖延時間。」

李存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想法確實非常幼稚。」

對潘雲生來說，最要緊的事不是讓日本情報機構上當，而是修補國內情報安全漏洞。黃香蓮打入共和國內部，差點獲取最高絕密資料，證明共和國的情報安全有問題。以前，不管是軍情局、還是負責國內情報安全的國安局，都忽視了如同越南這些小國家的情報系統，重點對付CIA等大國的情報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