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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道不錯，比咖喱好多了。」

「小余，你過來。」項鋌輝沒理會驚慌失色的裴承毅，朝站在門邊的上士招了招手，說道，「你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裴承毅中將，今後你就是他的勤務兵了。」

「是！」女兵又是一個標準的立正敬禮動作。

趁袁晨皓整理個人檔案，裴承毅出去上了個廁所，順帶到樓下的小賣部買了一條香煙。

不管怎麼樣，得趕緊換個勤務兵！

想到這，裴承毅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吃飯是小事，等你妻子女兒回來后，我還要登門拜訪。」

「行，我就無償為你加班一次，親自給各軍兵種司令部打電話，讓他們放人。」

裴承毅點了點頭，沒跟項鋌輝繞圈子。

「既然如此，元首肯定會有所安排，不用我們操心。」

「可是……」

「解決方案？」

裴承毅苦笑了一下，準備起身。

「下次會議？」

「成立戰區司令部的目的是什麼？」

裴承毅笑著搖了搖頭，與項鋌輝扯了幾句閑話，起身離開了總參謀長辦公室。

按照規定，共和國國務院總理至少需要在2個省級行政區擔任過一把手或者在1個省級行政區與1個中央部門擔任過一把手。這個規定不是沒有目的，主要是國務院總理的主要工作是替元首處理日常行政事務，將元首從繁雜的日常工作中解脫出來，自然需要過人一等的行政管理經驗。

裴承毅抽了兩口煙，把總參謀部與國防部的關係分析了一遍。

項鋌輝逐一詢問了每個軍官的情況，裴承毅也不得不跟著項鋌輝吃盒飯。

趕在吃午飯的時候去量了尺寸，還沒到下午下班的時候，裴承毅就回到了袁晨皓的辦公室。與幾年前一樣，袁晨皓加起班把什麼都忘了。雖然總參謀部的伙食標準比幾年前改善了許多，袁晨皓的津貼也高了許多，但是這小子仍然弄了瓶味道刺鼻的紅油豆瓣，搞得在門外就能嗅到那股獨特的氣味。萬幸的是，袁晨皓單獨用一間辦公室，不然肯定會讓很多參謀感到不爽。

「這……」項鋌輝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僅僅為了打贏戰爭，前線指揮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要喜歡的話，我讓家裡多捎幾瓶過來。」

「此話怎麼說？」項鋌輝很有自知之明，露出了虛心求教的神色。

回家的路上，裴承毅坐在轎車的後排位置上，沒跟開車的余維平上士說一句話。

「我親自幫你選的。」項鋌輝呵呵一笑，說道，「小余心靈手巧，ｗｗw•ｈｅt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做事認真，特別細心，特別適合給你這樣的人當勤務員。」

裴承毅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關鍵。」裴承毅搖了搖頭，掏出那包沒有開封的香煙。

「項總，你……你這是……」

「這與葉致勝當副總理有關？」

「還在處理。」

「項總，我不是賣關子，我是在考慮。」裴承毅沒再羅嗦，說道，「昨天晚上我就看了出來，為了這件事，你肯定與元首爭了好幾次。實際上，元首早就給出了解決方案，只是你沒有看出來。」

裴承毅笑了笑，把最後一根煙塞到了嘴裏。

「項總，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當然是打贏戰爭。」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到了。」項鋌輝滅掉煙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成立戰區司令部的最大阻力就來自國防部。不瞞你說，為了這事，我找元首談了好幾次，葉致勝也找元首談了好幾次。雖然葉致勝與元首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我相信元首不會憑個人關係決定國家大事，不然也不會留我再干五年，更不會讓葉致勝只當上了副總理。」

雖然2032年初，換屆選舉的時候裴承毅已經在國防大學進修深造，但是共和國國務院總理人選是當時的熱點話題，幾乎全國人民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在大部分人看來，跟隨王元慶10多年，在國務院工作了5年的葉致勝很可能取代宗應仁。除了與元首的關係之外，葉致勝在擔任國防部長期間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只要王元慶向全體代表大會提名，葉致勝有一百個把握出任國務院總理。甚至有很多人認為，5年之後，葉致勝將從王元慶手上接過國家大權，成為共和國第一位擔任過總理的國家元首。

「等下就送過去？」

跟袁晨皓打了招呼，裴承毅帶著文件去了項鋌輝的辦公室。

雖然總參謀部會按照軍銜級別配給香煙，但是裴承毅剛剛回來，而且一整天都在忙著處理重要的事情，沒時間到總務處去領煙。再說了，小賣部賣的煙也比外面便宜多了，像裴承毅這樣的將軍還可以賒賬。

「可以這麼說吧。」裴承毅笑了笑。他不是愛吃辣的，而是在巴基斯坦呆了幾年，天天與咖喱打交道鍛鍊出來的。

「元首讓顏靖宇出任國務院總理，很有可能與葉致勝的能力有關，或者說與元首對未來的考慮有關。」裴承毅點燃了第二根香煙，「毫無疑問，元首不會謀求第三屆任hetubook.com.com期。在很多人看來，隨著我們剷除周邊最後一個威脅，一時半會不會與美國鬧僵，而共和國與美國的對抗將愈演愈烈，為了長遠考慮，我們應該把重點轉向國內，為長期發展打下基礎。我也贊同這樣的觀點，元首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問題是，即便把重點轉向國內，也不代表共和國需要一個溫和的國家元首。事實上，共和國仍然需要強勢元首。為了完成政治改革，元首就會選擇一個與他相似的接班人。我並不是說葉致勝不夠強硬，在很多問題上，他比元首還要強硬。關鍵問題是，葉致勝對政治改革有多少了解？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是在政治改革最關鍵的時期，葉致勝坐在國防部長的位置上，基本上沒有參与機會。相反，顏靖宇在廣西幹得非常出色，足以證明他的政治觀念與政治信仰。恐怕正是如此，元首才讓顏靖宇回到中央，先在總理的位置上干五年，再出任國家元首。」

「前線指揮部能夠達到目的嗎？」

「怎麼樣，還不錯吧？」

別說普通人，裴承毅當時都認為葉致勝會出任國務院總理。

「你先處理，我看看高級軍官的詳細資料。」

「好吧，早點回去休息，你也兩天沒合眼了。」

「只是今後要與國防部扯皮。」裴承毅嘆了口氣，說道，「會不會與國防部扯皮，現在還說不準。設想一下，如果我們能夠打贏戰爭，而且贏得很漂亮，今後肯定要在南亞地區設立更多的軍事基地，自然需要更有效的管理手段。只要印度戰敗，南亞地區今後的問題將多如牛毛。按照現在的軍事管理與指揮機制，肯定無法有效完成任務。如此一來，自然需要成立戰區司令部加強對南亞地區的軍事控制。」

「高級軍官挑選出來了，海軍二十八人，空軍三十七人，陸軍十九人、其中陸航十一人，另外還在陸戰隊、天兵與電子兵里挑選了二十四人。」袁晨皓把列印好的個人檔案交給了裴承毅，「總共一百零八人，是不是太多了？」

事實再次讓全國人民大吃一驚，也讓裴承毅大吃一驚。王元慶沒有讓葉致勝登上總理寶座，而是「破格」提拔廣西主席顏靖宇，只給葉致勝常務副總理的位置。如此安排，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沒必要，等到下次會議再做出讓步也沒問題。」

經過裴承毅的第二次篩選，只有五十六名少校被保留了下來。袁晨皓總共挑選出符合條件的低級軍官七百多人和-圖-書，最後又被裴承毅砍掉了三百多人，只保留了三百四十二人。

「項總，我可是你帶出來的。」

等項鋌輝的秘書出去，裴承毅關上了房門。

「下午下班前，我把人員名單送過來。」

只是對共和國百姓來說，顏靖宇並不陌生。自從王元慶推行政治改革以來，顏靖宇就頻繁出現在各家電視台上。在此之前，很多人沒有把顏靖宇與總理聯繫起來，都認為顏靖宇頻繁露面，是因為廣西的政治改革試點工作做得最好，王元慶為了加快政治改革，自然要重點介紹搞得最好的地區了。更重要的是，葉致勝一直在中央工作，很少有人認為顏靖宇才是王元慶最器重的人才。

「你是說……」

「什麼關係？」項鋌輝也點上了香煙。

整個下午，兩人都在忙這件事情。

「項總，沒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他不是不能接受女性勤務兵，在共和國軍隊中，女兵的比例已經超過了20%，女兵不但是護士、軍醫的主力，還出現在各個崗位上，各軍兵種內不乏女戰鬥機飛行員、女特種兵、甚至還有幾十名女將軍。但是讓女兵給男將軍當勤務兵，確實讓裴承毅難以接受，因為他不是袁晨皓那種未婚軍人，而是已婚軍人。就算裴承毅沒有任何非分之念，也不怕別人說閑話，家裡出現另外一個女人，總會鬧出很多煩心事。

等裴承毅趕回來的時候，袁晨皓已經整理好了文件。

「簡單的說，重點轉回國內，關鍵就是政治改革。誰能更有效的推進政治改革，誰就是下一任元首。毫無疑問，在這一點上，葉致勝遠不如顏靖宇。雖然我對顏靖宇並不是很了解，但是元首當初讓他留在廣西、又在廣西搞試點，恐怕早就考慮到了後面的事情，早就確定顏靖宇為接班人了。」

接住點上后，裴承毅說道：「項總，你想沒想過這件事背後的關係？」

「對了，等一下，還有一件事。」項鋌輝突然叫住了裴承毅，然後摁下了桌上的通話器開關，「小張，去把余維平上士叫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項鋌輝似乎沒注意到裴承毅的神態，說道，「小余，記住我吩咐你的話，裴將軍有晚睡早起的習慣，雖然在業務上很細心，但是在家務上很粗心，你要多用點心。」

「項總，那我先告辭了。」裴承毅不想多留，因為看到項鋌輝，他就有股想打架的衝動。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才想起勤務兵的事。

「這裏又沒有第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人，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

「以後再說吧。」裴承毅坐了下來，「處理得怎麼樣了？」

「對，下班前我送過去。」裴承毅看了眼手錶，說道，「快下班了，你收拾一下，晚上沒別的事，明天我們再討論作戰計劃的問題。」

「遇到麻煩了？」項鋌輝看了眼裴承毅，把泡好的茶端了過來。

想到這，裴承毅長嘆了口氣。裴承毅太了解項鋌輝了，總參謀長肯定誤解了元首的意思。

見到士兵的樣子，裴承毅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因為那是一名女兵，準確的說，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

項鋌輝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你說得沒錯，可是這與前線指揮機構有什麼關係？」

「項總，你想過沒有……」裴承毅看了項鋌輝一眼，說道，「即便這是元首的安排，也無法證明元首並不重視葉致勝。」

「項總，那不是要我請你吃飯了？」

項鋌輝做事從來都是粗心大意的，竟然搞出這麼一處名堂。

「不是，有點事找你談談。」接住茶杯，裴承毅在項鋌輝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始談到前線指揮機構的事情，有幾個問題我沒有明說。」

「項總，如果我沒猜錯，你肯定認為元首這樣安排會使兩個最重要的手下鬧矛盾吧？」

「裴將軍，你也愛吃辣的？」

「不用，項總幫我安排了勤務兵。」裴承毅掏出煙盒裡最後一根香煙，遲疑了一下，還是遞給了袁晨皓。

「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說實話，我要有你這樣的政治頭腦，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麻煩事了。」項鋌輝嘆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至少現在讓步還不算太遲。我馬上給元首打電話，說明……」

「你不知道？」

裴承毅笑著搖了搖頭。

「看看再說，多了就剔掉一部分。」裴承毅迅速翻了一下，「低級軍官有多少？」

「沒辦法，我也是當參謀出身的。」

「你小子，搞這一套，確實有一手。」

見到裴承毅的表情，項鋌輝笑著說道：「你肯定知道換屆時的事情，我就不多說。葉致勝沒能當上總理，在很大的程度上與元首有關。」

「是啊，你比我更清楚參謀的能力。」

項鋌輝點了點頭，表示正是這個意思。

「是！」大姑娘立即立正敬禮，動作很規範。

項鋌輝微微皺了下眉頭，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看來，元首讓你回來，不是讓你主持作戰行動，而是讓你來化解矛盾。」

「抽我的吧。」和*圖*書袁晨皓馬上掏出煙盒，「中午吃飯的時候買的。」

「抽我的吧，都一樣。」裴承毅遞了根香煙給裴承毅。

「打好了，什麼都有了。打不好，就算現在什麼都搶到手，仍然得如數奉還。」

這個安排肯定與王元慶有關，也就是說，葉致勝沒能當上總理是王元慶的決定。

「戰爭爆發前，元首肯定要召開戰前會議。我們按照前線指揮部的標準調配人員，完善指揮機制。開會的時候，元首必然會提到前線指揮機構的事情，我們趁機提出新方案，既給了葉致勝副總理面子，也讓元首覺得有面子，還讓大家都覺得項總知書達理，何樂而不為呢？」

裴承毅瞪了眼項鋌輝，狠不得撲上去給總參謀長几拳。

「顯然不可能，不然葉致勝也不會只是國務院常務副總理了。」

這種說法不是沒有根據，王元慶任職期間，用10年時間解決了共和國的周邊問題；隨著局勢發生轉變，特別是王元慶無法在任職期間完成政治改革，必須由下一任元首繼續推進政治改革；王元慶很有可能指定一個能夠按照他的意願推進政治改革，同時能夠把重點放在國內建設上的接班人。讓葉致勝在國防部工作5年，是讓他獲得管理軍隊的經驗；再讓葉致勝在總理的位置上工作5年，是讓他獲得管理國家的經驗。葉致勝上任之後，肯定會把重點放在國內，同時堅定不移的推行政治改革。

顏靖宇在此之前，僅僅在廣西當了5年自治區主席。

「項總……」

聽到這話，裴承毅總覺得有點刺耳，因為那幾個形容詞有問題。

「你是說……」

「要我來接你嗎？」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們能夠猜透元首的心思，猜出元首的手段嗎？」

「有什麼就說，別婆婆媽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政治不感冒。」項鋌輝瞪了裴承毅一眼，笑著說道，「你小子就會賣關子，別在我面前耍這一套。」

不多時，秘書帶著一名士兵來到了項鋌輝的辦公室。

「有袁晨皓在場？」

在處理人事問題上，項鋌輝非常認真，這與他一慣重視手下有很大的關係，畢竟調到總參謀部之後，這些軍官都是項鋌輝的手下。

「把資料整理一下，按照軍兵種劃分。」

「這就叫青出與藍而勝於藍。」項鋌輝呵呵一笑，說道，「就照你說的辦，具體工作由你負責，有什麼麻煩直接來找我。」

「看來，你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項鋌輝已經抽完了第二根香煙，見到裴承毅嘆氣，不免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