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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張小剛抓住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機遇，能夠讓他去美國的機遇：在高中畢業之後接受了軍事情報局的邀請。

只是，全家福上的人，很多都不在了。

一年之後，不可抗拒的外力把兩人分開了。

只是，兩人的性格都有點內向，都沒有想對方表白。

「方叔辛苦一輩子，把我們拉扯成人，肯定有很多人回來。」

每隔十天，張小剛就要去女孩家裡一次，讓女孩的外祖父診斷病情，重新開藥方。最初的時候，張小剛由方長山、或者趙賢敏帶著去，後來隨著收養的孤兒增多，方長山夫婦忙不過來，張小剛就獨自去。

張小剛挽起袖子，走過去拿起菜刀，動手剖魚。

成人之後，張小剛曾經試圖找到親生父母。利用軍事情報局的資源，只要親生父母還在世，就能夠找到他們。只是，在即將找到親生父母的時候，張小剛放棄了。方長山與趙賢敏才是他的親生父母！

三年過後，在張小剛命懸一線的時候，一件事情改變了他的命運。

這時候，一張照片從相冊里滑落出來。張小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照片，沒讓它掉落到水盆里。

「你方叔已經……已經走了。」

在這裏，有他的親人，還有童年的回憶，以及充滿美好憧憬的少年時光。

要知道，肖芳芳沒有結婚，也沒有男朋友，突然把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帶回家，肯定會惹來非議。

顯然，肖芳芳說的「男朋友」就是楚天疆。

他相信，夏虹雨不會忘記他，會在美國等他。

那個時候的張小剛很有禮貌，還有點靦腆，加上身材瘦弱，不愛說話，任何人看到都會可憐他。

第一本相冊里，全是黑白照片。那個年代，照相是很奢侈的事情，因此每個孩子只有在過生日、或者是入園周年時才能找一張。此外，每年春節過後，方長山會親來照相師，拍一張全家福。

真要如此，符合這個條件的男人並不少。

與那些夭亡的孤兒相比，張小剛無疑是幸運的。三歲前，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帶張小剛去幾家醫院做過檢查，醫生開出的診斷結果相差不大，即不做手術的話，張小剛肯定活不過七歲，而做手術至少要二十萬。因為把錢花在了孤兒身上，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連兩萬塊都拿不出來，更別說二十萬。

如果只是為了工作，肖芳芳這麼說無可厚非，可是她這樣對自己的父母說，那就有點不負責了。

十八年之後，袁德志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正式邀請他加入軍事情報局，成為軍事情報局的諜報員。

並非所有身患絕症的孤兒都像張小剛那麼幸運，有的入園后沒多久就夭亡了，有的只活了幾年，長大成人的不到一半。每張全家福上，已經逝去的孤兒的頭像都被塗掉了，張小剛甚至記不起他們的面孔。

讓楚天疆非常驚訝的是，肖芳芳根本沒有把此當回事。

「是啊，聽說你找到工作了，你方叔讓我連夜縫出來的，有些地方還沒縫好。你身子往ｈｔｔps://www•hetubｏoｋ•coｍ•ｃoｍ左邊偏著，就是為了擋住袖子上的豁口。你從小就愛好，雖然穿的是久衣服，但是始終很乾凈，不像那幾個。」

沒有發|生|關|系，什麼都好說。

不多時，張小剛帶著一群歡天喜地的孩子返回，讓他們取走了車上的衣服與玩具，然後張小剛又給了司機五十塊。

「不用……」

當然，不是去感謝對方，而是有求于對方。

多拿了一百塊，的士司機當然樂意等上一會。

楚天疆有點疑惑，也有點矛盾。

肖芳芳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動了感情？楚天疆無法肯定。

「是嗎？我可不喜歡惹是生非。」

「差不多都回來了，有的還專程從國外趕回來。」

被軍事情報局正式錄用之後，張小剛每月按時把錢匯給方長山與趙賢敏，從未間斷。

「小夏是個好孩子，只是可惜啊。」趙賢敏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你該為自己想想。趙媽是過來人，下夏非常愛你，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麼過下去。」

這些孤兒中，大部分都與張小剛一樣，因為天生疾病被親生夫婦遺棄。

「這件白襯衫，還是你給我縫的。」

吃晚飯的時候，楚天疆詢問了之前的事情。

「你方叔臨走時，還在念叨你，說想見你最後一面，說有話跟你說。」園長媽媽嘆了口氣，說道，「他說，你這孩子性子很野，可是內心很善良，要不然這麼多年來，你也不會始終接濟我們。他讓我告訴你，別在外面扎染上壞習慣，做一個善良的人。這世上，善人才有善報。」

「你已經不是孩子了，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趙媽跟你嘀咕，也是為你好，希望你早點建立自己的家庭。這麼多年來，我跟你方叔相依為命，少了誰都堅持不下去。趙媽沒別的心愿，只是希望能看到你結婚，看到你當上父親。你問過你方叔，為什麼要收養這麼多的孩子。哪一天，當你成為父親，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莫過於父母對子女的愛。」

此後，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只能讓張小剛進行保守治療。

「不用了，你趙媽還沒有老到需要人扶的程度。你也早點休息，有時間的話，多回來看看我們。」

張小剛記得很清楚，那是六月底的一個晚上，下著雷雨。方長山很晚才回來，還帶著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女孩。沒過多久，女孩的家人就找上門來，在萬般感謝方長山之後帶走了女孩。

顯然，肖芳芳動了真情。

雖然知道肖芳芳不是楚天疆的女朋友，只是派來照顧他的人，但是吳國雄似乎承認了肖芳芳在這個家裡的位置。

「當然記得，你特別喜歡玩水。有一次，你把澡盆摔破了，還吃了一頓板子。」

當然，肖芳芳全程伴隨。

「趙媽，時間不早了，我扶你去睡覺吧。」

楚天疆不是孤兒，卻有別的煩惱。

那次的事情，他永遠都忘不了，因為被他揍的同和_圖_書學是夏虹雨的鄰居，說他成天跟夏虹雨在一起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為了這一句話，張小剛打掉了那傢伙三顆大牙，臉上的傷口逢了五針，差點毀容。

「有這樣的事？」張小剛裝得很像。

「什麼時候的事？」張小剛埋下頭，繼續剖魚。淚水已經湧入眼眶，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就前幾天，你們單位的同志來過，不但安排好了墓地，還給了一筆安葬費。只是按照你方叔的遺願，這筆錢都用在孩子身上。葬禮很簡單，聽說你在外地出差，所以我沒有給你打電話。」

「夠了，你手重，皮都要被搓破了。」趙賢敏笑了笑，說道，「去把相冊拿來。看到你們長大成人，有的時候我真不敢相信，當初把你們抱回來的時候，一個個又瘦又小，彷彿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

「好、好、好，這樣就好。」

張小剛沒有回家，也無家可回。在北京，他就像個孤魂野鬼。三十多年來，他就是個孤魂野鬼。

「雖然當時過得很辛苦，但是現在想起來，你們這些孩子淘氣歸淘氣，能看到你們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業，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吃再多的苦都值得。你方叔在九泉之下，也會為你們感到自豪。」

接下來是長達四年的漫長治療。

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張小剛微微顫抖了一下。

直到半年後，張小剛才知道女孩叫夏虹雨。夏日淋雨後的彩虹，非常好聽的名字。

沒有真正的感情，肖芳芳不會像一個母親那樣去照顧好別人的兒子，而且還是別人的乾兒子。

「我知道，只是……」

沒過多久，方長山就帶著張小剛去拜訪了女孩的家人。

準備好食才，張小剛幫趙賢敏為孩子做好晚飯。

多年之後，張小剛才知道，首先找到他的不是方長山，而是袁德志。

為了安全起見，在楚天疆前往迪戈加西亞之後，肖芳芳就帶著吳國雄回了安徽，在老家住了幾天。因為在城市裡長大，沒有去過農村，所以吳國雄玩得很開心，還認識了村子里的幾個小朋友。

難道做任何事，就不包括選擇終生伴侶？

「來，換隻腳，我給你好好搓搓。」

每年春節，都有很多孤兒回來團圓，有的還帶著妻子兒女。

「趙媽，你歇著，我來做就行了。」張小剛的動作很麻利，兩下就清理掉了一條鰱魚的內臟。「我也剛回來，晚上沒有別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你們。方叔呢，還躺著嗎？今天天氣不錯，應該出來晒晒太陽。」

帶著魏龍征準備好的反射式紅點瞄準鏡回到家，楚天疆帶著乾兒子去了海洋館，玩到傍晚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家。

「看看這張。」趙賢敏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參加工作后，你方叔帶你去照相館照的。」

從此之後，夏虹雨經常來孤兒園，幫著做一些事情，照顧方長山，其實主要是想跟張小剛見面。

在飯桌上，吳國雄說的一些話，也讓楚天疆非常擔心。

回到家，已m.ｈetuboｏk.ｃoｍ•com快十點。等到吳國雄進入夢想，楚天疆溜了出來。上次在家裡發生的事，讓他心有餘悸。此外，在迪戈加西亞與東京的經歷，讓楚天疆覺得，如果再次被迫跟肖芳芳睡在一張床上，他很有可能把持不住。

按照她的說法，她告訴父母，吳國雄是男朋友的乾兒子，而她的男朋友是一名非常能幹的軍人。當然，她還說了一些與吳海淵有關的事情，即吳海淵是她男朋友的戰友，救過她男朋友的命，並且為救她男朋友犧牲。正是如此，她男朋友才收養了吳海淵的兒子，承擔起了撫養吳國雄的義務。

「不。在吃板子的時候恨過，但是後來沒有。」張小剛抬頭看了眼趙賢敏。「如果不是方叔的板子，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孤兒園裡，園長媽媽正在忙著準備晚飯。有豬肉、白菜、胡蘿蔔與萵筍，還有幾條看上去已經死了一段時間的鰱魚。

只是，張小剛沒有放棄。

「這是你十六歲那年春節，小夏過來拜年，我們正在照全家福，你方叔特意讓你倆照的合影。」

張小剛閉上了眼睛，那已經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吳國雄對肖芳芳的認可，表明肖芳芳做了很多工作之外的事情。

在軍事情報局工作的前幾年，張小剛也經常回來，而且每年春節都會回來團圓，只是後來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

他是這個大家庭中的第十四個孩子，在此之後，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又陸續收養了幾十個孤兒。

雖然再也不用去問診，但是為了見到夏虹雨，張小剛仍然會經常以拜訪、感謝的名義去找她。

「我可不記得了，你還經常說我是個泥猴子。」

肖芳芳理應獲得更多，可是楚天疆卻無法付出更多。他可以為了吳國雄做任何事，可是他不會為了吳國雄選則終生伴侶。

直到十五歲那年，方長山遭遇車禍，高位癱瘓，張小剛才沒再經常去夏虹雨家。

張小剛想哭，可是他哭不出來。

俗話說，童言無忌。一個六歲的孩子，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如果吳國雄提出，要楚天疆跟肖芳芳永遠在一起，該怎麼辦？楚天疆不會拒絕乾兒子提出的要求，可是他不想就這麼定下終生大事。

還得考慮吳國雄的感受。

張小剛不想讓夏虹雨去美國，可是他仍然笑著說，他會去美國找她。

肖芳芳還提到，她父母很想見見她的男朋友，讓她下次把男朋友帶回家。

楚天疆最想知道的不是吳國雄玩得是否開心，而是肖芳芳的父母如何看這件事。

「小侯啊，你也累了大半天，休息一會吧。」

相冊放在衣櫃最下面，有好幾本。

「方叔的手特別重，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屁股痛得厲害。」

「老兄，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叫人來拿東西。」給錢的時候，張小剛多給了一百塊。

不可否認，肖芳芳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從照顧吳國雄來看，她肯定是一個稱職稱責的母親。只是楚天疆還不了解她，可以說是非常不了解，而他顯然不https://m.hetubook.com.com想跟一個不了解的人過一輩子。

如果只是為了工作，她大可不必費心竭力的照顧吳國雄，保護好吳國雄就行了，而吳國雄也顯然不會因此與她那麼親密。

二十多年來，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收養了上百名孤兒，像張小剛這種最初收養的孤兒都已長大成人，有的還踏出國門，在外國定居。十多年前，張小剛問過方長山，為什麼要收養這麼多孤兒。方長山的回答非常簡單：不忍心看著那些因為身患重病而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孩子被活活餓死或者凍死。

「趙媽，我已經好幾年沒給你搓腳了。明天，我要出差，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張小剛把趙賢敏的腳放入水盆。「還記得嗎，我們小的時候，你照顧我們洗澡，我是最調皮搗蛋的一個。」

只是，他把袁德志分給他使用的公車留在商場的地下車庫裡，然後攔下一輛的士。一個多小時后，的士來到了郊區的一家孤兒園外面。

「你方叔對你最嚴厲，你恨他嗎？」

張小剛勉強笑了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是，張小剛不是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唯一的養子。

只要越過那條線，就必須負責。楚天疆非常清楚，肖芳芳不是珍妮特、更不是橋本留美子，絕對不可能玩過就算了。

只是，少年的感情非常微妙，也非常純潔。

反覆暗示幾遍之後，楚天疆就算是個木頭人，也能明白肖芳芳的意思，即她已經把工作當成了生活。

肖芳芳為這個家付出那麼多，難道只是為了工作？

「小侯啊，你也不小了，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

那也是六月底，仍然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夏虹雨在孤兒園外面淋著雨，告訴張小剛她要離開北京了。父母為她聯繫上了美國的一所中學，過幾天就要送她去美國，把她給養在已經在美國定居的姑姑家裡。

後來，張小剛才知道，女孩在火車站與父母走失，幸好遇到了去火車站送妻子回老家探親的方長山，要不然就被人口販子給拐走了。女孩的父母為了感謝方長山，留下了兩千塊錢與兩袋水果。

「那是你經常跟同學打架。」

跟夏虹雨在一起，張小剛漸漸變得開朗起來，喜歡說話了，也喜歡笑了，還展現出了聰明過人的一面。

楚天疆很矛盾，也很頭痛，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現在不承認了？」趙賢敏笑了起來，「初二上學期，你跟同學打架，老師把你方叔叫到學校去，說你要是再跟同學大家，就讓你退學。為了這事，你方叔讓你吃了頓板子，還罰你跪了一個晚上。」

「趙媽，我不累。」張小剛去盛來洗腳水。「常年累月的照顧十多個孩子，你才是最辛苦的。我幫你搓搓腳。」

四年後，張小剛的腫瘤治愈。

只是，屬於張小剛的照片依然寥寥無幾。為了撫養幾十個孤兒，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過得非常節儉，一件夏天的短袖襯衫能穿十多年，恨不得把一分錢扳成兩半花，也就很少花錢給孩子留影。

如果說張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剛在北京有一個家，這裏就是他的家。

女孩的外祖父是一名老中醫，靠家傳秘方治愈了多名惡性腫瘤患者，而方長山在聽說之後決定帶張小剛去碰碰運氣。女孩的外祖父是個好人，而且方長山幫助過他們，答應免費為張小剛治病。

「趙媽……」

「小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快放下刀，別弄髒了手。」見到張小剛，園長媽媽非常驚訝。

張小剛用力點了點頭，喉頭的哽咽感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後面幾本相冊，彩色照片越來越多。

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張小剛與夏虹雨之間已經不僅僅是朋友關係了。

張小剛原名侯秦川，因為患有一種非常罕見的腫瘤，治愈需要幾十萬，所以還沒滿月的時候就被親生父母遺棄。被方長山帶回孤兒園的時候，他已在寒風中熬了一天一夜。在裹著他的襁褓中，有一隻裝著一千塊現金的信封，上面寫有他的姓名、出生年月日與一段毫無意義的感謝話。

照顧十多個孩子吃完晚飯，張小剛又幫著趙賢敏為孩子鋪床，然後在睡前給孩子講了一個故事。

張小剛用力點了點頭，說道：「趙媽，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去找個女朋友，然後跟她結婚，再生一大群兒女。到時候帶他們來看你，讓他們叫你奶奶，讓他們圍在你身邊調皮打鬧。」

趙賢敏笑了起來，說道：「你方叔是個直性子，別看他經常打罵你們，還不是希望你們能夠成才？」

此時，楚天疆正朝這邊走來。

想著這些事，楚天疆在大街上滿烏木地的走著。

「我明天一早就要趕飛機，就不在這裏過夜了。」

與他一樣，長大成人的孤兒，大多會定期給撫養他們的養父母匯款，留在北京的還會定期去看望他們。

「是啊，小的時候不理解，長大后就理解了。」

「好吧，路上小心。」

送走夏虹雨，張小剛才哭出聲來。這是他懂事之後，第一次哭出聲來。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憑什麼去美國找夏虹雨？他知道，道別就是永別。即便他在經歷千辛萬苦之後到了美國，又能怎麼樣？

「你明白就好。」

問題是，她為什麼動真情，難道只是因為收養了戰友的兒子，所表現出來的博大胸懷與偉大父愛嗎？

「趙媽……」

楚天疆不在乎去哪裡，他只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對這個必然會面對，而且要用行動做出決定的難題。

這時候，園長媽媽看到了拿著新衣服與新玩具，高興得由蹦又叫的孩子。她迅速抹了下眼眶，說道：「你方叔的病拖了十多年，如果不是你經常匯錢回來，也拖不到現在，恐怕早就走了。」

一來二往，女孩的家人也喜歡上了張小剛。

離開總參謀部，他驅車去了王府井，買了很多衣服與玩具。

送趙賢敏回房，張小剛回到客廳收拾了水盆與抹腳帕，用拖把把房屋走了一遍，清掃掉院子里的垃圾，才準備離開。

「你想要的話，你就留著吧。」

張小剛拿刀的右手顫抖了一下，差點割到摁住魚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