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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姆，你仍然這麼認為？」

這也是楚天疆成為能量人之後，第一次真正的死亡。

「你……」

「當然，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因為我已經抹除了相關記憶，因此就算讓我活著，你仍然得自己設法找到出口。」

「我相信，到時候，你需要的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個敵人。」

「我只是告訴你，相對於大文明智慧個體來說，我們最大的區別，只是誰得到了它的信任。顯然，這個人不是你。」

「你笑夠了沒有？」

「你……」

「你……」

「不是我喜新厭舊，而是我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都影響到了她的命運，並且在無形中改變了她的命運。」

「你……」

在構成身軀的質能體密度降低到最低限度的時候，楚天疆放棄了反擊與抵抗。

「顯然，你是想藉此活下去。」

楚天疆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

「知道嗎，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格拉姆，錯的不是我，而是你。」

楚天疆笑著嘆了口氣，說道：「跟你來到這裏，我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當然，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求饒。」

「楚天疆，如果你覺得說了這番話，我就不敢殺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格拉姆氣得直咬牙，因為他已經發現，楚天疆的意識裏面，根本沒有與空間技術有關的信息。

格拉姆一愣，很是不解的看著楚天疆。

對此時的楚天疆來說，已經https://m.hetubook.com.com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

「我們擁有永恆的生命。」

「什麼？」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跟你說下去。」

大概是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格拉姆停了下來，沒有立即幹掉楚天疆。

楚天疆開始反擊，甚至主動進攻，讓打鬥變得更加激烈，只是並沒改變局面。

「你真要這麼認為的話，我會證明，你絕對錯了。」

「你認為，我是在向你求饒嗎？」

「你……」

「你……」

「沒錯，我們只是選擇不一樣，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都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讓其他人過得更好一點。事實上，早在一萬多年前，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成為了軍人，加入了拯救人類文明的行動，並且有了後來的經歷。更重要的是，我與你一樣，都只想成為一名普通人，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我並不奢求得到什麼，也不奢求去做什麼偉大的事情，這並不是我的人生理想。可惜的是，我們都一樣，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在我們扛起了責任之後，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你說什麼？」格拉姆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楚天疆。

「格拉姆，你已經知道了，殺了我，根本沒有用。」

「如果你想求我饒了你，大可直接說出來，也許我會大發慈悲。」

「對我們這些誕生在微宇宙里的智慧個體來說，不管實力有多麼強大，我們也永遠無法戰勝時間。和*圖*書」

「那隻意味著，你可以永遠存在下去，並不表示在無限的時間里，你不會被孤獨寂寞給打敗。」

格拉姆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這確實是他的想法，也是他準備幹掉楚天疆的原因。

「同歸於盡？」

「什麼？」

「楚天疆，你說夠了嗎？」格拉姆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只是，格拉姆不是費斯特。

對質能人來說，這就是死亡，最為徹底的死亡。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什麼？」

「格拉姆，你確實很強大，只不過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楚天疆仍然在大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那你就乖乖受死吧。」

「我活著，那就意味仍然有機會戰勝你，所以大文明的智慧個體能夠好整以暇，等待最終的結果。如果我死了，那就意味著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如果人類是唯一的選擇，你覺得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會袖手旁觀嗎？」

「難道為了她，你打算犧牲一切？」

「但是沒有告訴你最關鍵的。」

「那也未必永遠都是你。」

「這麼說，你已經覺悟了？」

「說實話，最初的時候，我並不相信是你改變了這個世界，更不相信你有能力控制整個人類文明。直到見到索雅，我才認識了這一點，而且意識到，要用通常的辦法，哪怕是對付費斯特的特殊辦法，也無法戰勝你。可以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對我來說，最好的結https://www.hetubook.com.com局只有一個。」

「沒錯，我是大文明智慧個體的一件工具，根本沒有半點值得驕傲的地方。可是，你不是我，而且你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你覺得，如果你殺了我，就能離開這裏，繼續去充當你的上帝角色嗎？」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這並不是關鍵，因為到時候，你將單獨面對一切，無法跟任何人交流。」

「你開始已經說過這件事了。」

「其實，回到這個世界，再次肩負起拯救人類文明的使命，並不是我的個人意願，也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永遠生活在那個由記憶編織起來的夢境里。哪怕一切都是虛假的，但是給我的感覺非常好。在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並沒有明白珍惜現在的重要性，反而認為，我存在的價值就是去挽回未來。直到遇到伊斯卡，我才發現，現在更值得去珍惜。」

「既然無法挽回過去，我能做的就只有珍惜現在，用我的最大努力，來改變現在所在乎的這些人的命運。」

「與其瘋狂的去挽回過去，更應該珍惜的是現在。」

他沒有收手，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立即控制住了楚天疆。

格拉姆看著楚天疆，神色變得很複雜。

格拉姆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明白楚天疆的意思。

「格拉姆，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格拉姆明顯猶豫了一下。

「知道費斯特為什麼敗給我嗎？」

「只是，你忽略了一個問htｔｐs://ｗｗw•he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ｍ題。」

「你……」

「顯然，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大文明的智慧個體，也就不可能讓它兌現當初許下的諾言。」楚天疆淡淡一笑，說道，「說白了，如果我能夠戰勝它，也就絕對能夠主宰與決定人類的未來。」

「沒錯，這個子空間根本無法困住你，只要給你足夠多的時間，你就能夠找到離開這個子空間的辦法。因為時間完全隔絕，所以不管你在這裏面花了多少時間，在你出去的時候依然是進來的那一刻。」

「即便你說得沒錯，也不等於我會放棄。」格拉姆開始融合楚天疆身上的質能體。「只要我殺了你，那麼大文明的智慧個體將別無選擇，只能跟我合作，不然它就永遠無法讓人類成為智慧載體。」

雖然在反擊中，楚天疆能夠從格拉姆那裡奪得一部分質能體，但是總體而言，他的消耗要遠大於獲取。更重要的是，隨著打鬥變得更加激烈，楚天疆消耗質能體的速度也開始直線上升。

「果真如此的話……」

「哈哈……」楚天疆大笑了起來，笑得有點癲狂。

「在見到你之前，我就覺悟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你說得很清楚，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根本靠不住，即便我拯救了人類文明，在降維開始之後，我也不可能找回失去的愛人，甚至有可能成為一件失去了價值的工具。你為教會賣命那麼多年，應該非常清楚，失去價值的工具會和_圖_書有什麼樣的結局。不管我做得多好，結果顯而易見。」

「我與你的本質區別。」

楚天疆笑了起來，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千萬年之後，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在來到這裏之前，你就說過，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欺騙了我，而我卻仍然抱著一絲幻想繼續為大文明智慧個體賣命，認為我所做的一切能夠找會失去的愛人。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抱著一絲幻想。我不願意承認，我已經永遠失去了她們，永遠無法見到她們。我只想回到過去，只想回到那段短暫、但是非常幸福的時光裏面，並且讓那段時光變成永恆。這樣的想法，讓我堅持了下來，並且讓我堅定不移的前進，讓我不惜代價的剷除前進道路上的障礙。」

「你認為，我會被困在這裏一千萬年？」

沒等楚天疆把話說完，格拉姆就突然發力，以最塊的速度融合掉了楚天疆的質能體，並且同步抹除掉了附著在質能體上的意識。

「什麼？」

「原因很簡單，我不但覺悟了，還認識到了一個更重要的東西。」

「是嗎？」

「我已經聽夠了，不再需要你的羅嗦。即便這是一個由你製造的子空間，而且你已經抹除了相關的所有記憶，我也能夠憑藉自己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哪怕是你說的一千萬年，我也會堅持下去。」

當然，在這個子空間內，有沒有時間概念並不重要。在對付費斯特的時候，楚天疆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