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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楚天疆發現自己的意識變得越來越強大了，而且出現了身軀的感覺。

阿利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你還想見到她們，還想拯救人類文明，還想讓人類文明發展壯大嗎？」

阿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現在的你與我，比以往任何時候到要近親，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這僅僅是你的認識。」

「夠了，人類不是這樣的文明。」

阿利沉默了，似乎在考慮楚天疆這句話的含義。

「這……你要兌現承諾？」

「為什麼讓我活過來？」

「好吧，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做一筆交易呢？」

「我們早就認識了，不是嗎？」

「事實上，大部分自然進化到高等級狀態的智慧文明，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已經產生了類似的覺悟。」

大文明的智慧個體讓他死而復生，肯定有某個很重要的理由。再說了，楚天疆也無法反抗大文明的智慧個體，只能任其擺布。

「我已經死了，對吧？」

如果大文明的智慧個體能夠把尼科爾她們的個人信息複原，也就是讓她們活過來，那就能用同樣的辦法來拯救楚天疆。再說了，楚天疆死在自己製造的子空間內，而這個子空間比太陽系小得多，他的個人信息全部在這個子空間里，所以大文明的智慧個體能夠更加順利的讓他死而復生。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阿利遲疑了一下，說道：「沒錯，在我到來的時候，你確實死了ｈtｔps://ｍ.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而且另外一個智慧個體控制著這個子空間。」

楚天疆對阿利的這句話有點無語，只是沒有直接加以反駁。

「你覺得，應該讓你死去？」

不管是為了個人，還是為了整個人類文明，楚天疆都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他叫格拉姆？」

楚天疆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或者說是唯一的希望。

「沒錯，這確實不重要。」

「真正的人，應該擁有自由，擁有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利。」

問題是，這絕對不是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你讓我活了過來，讓我繼續替你賣命？」

「獨特？」

大文明的智慧個體？

「你認為，我會食言？」阿利似乎猜出了楚天疆的心思。

「相信我，在這件事情上，你與我都別無選擇。」

意識重新凝聚與恢復是一個相對較為緩慢的過程，而且楚天疆明確感覺到，這不是一個自發的過程，即有某種外力在幫助他的意識凝聚到一起。如果這個外力消失了，楚天疆將再次「死亡」。

確實出現了一具軀體，而且是一具很特殊的軀體，與楚天疆以前擁有的那些軀體完全不一樣。

「我知道，你早就在懷疑我了，因為我向你隱瞞了真相，沒有把其他微宇宙的事情告訴你。只是你必須理解，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不可能告訴你更多，因為讓你知道其他微宇宙的事情並沒有好處。」

「和_圖_書你完成了使命，人類文明並沒有滅亡，只是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強大。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我，與當初的你一樣。」

這是一具無比強大的軀體！

「怎麼，你沒有問題嗎？」

「你已經完成了使命，只是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理想。」

格拉姆沒有說錯，對大文明的智慧個體來說，他不過是一件工具，而且在完成使命之後就成了一件沒有價值的工具。

「這麼說，格拉姆沒有能夠逃齣子空間？」

「不是為我賣命，也是為你自己。」

死亡未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對楚天疆來說更是如此。

「你能回來，我感到非常高興，也表明我的選擇沒有錯，你擁有遠遠超過其他人的堅強意志。」

楚天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覺得阿利是明知故問。

「也是絕大部分充當智慧載體的智慧文明的認識，至少就我所知，其他被選中的智慧文明都產生了這樣的覺悟。」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又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對楚天疆來說，就如同房間里的燈火熄滅之後，黑暗在一瞬間就取代了光明一樣。對任何人來說，死亡就意味著終結，等於與意識有關的一切活動都終止了。

「我已經來到了你們的世界。」

楚天疆很是驚訝，不過他知道，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把楚天疆嚇了一跳。

楚天疆沒再胡思亂想，他也知道，能夠讓他死而復生的，只有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com大文明的智慧個體。

「我可不這麼認為。」

「交易？」楚天疆有點驚訝，因為在此之前，大文明的智慧個體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是嗎？」楚天疆長出口氣，說道，「其實，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不然我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對付格拉姆，更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如果你不肯兌現諾言，還不如讓我死去。」

「沒錯，我想見到她們，不過我懂得捨棄。如果讓人類文明發展壯大，僅僅是為你提供可以奴役的對象，那麼我寧願選擇放棄。」

楚天疆也沒再開口，因為他覺得，以大文明智慧個體的才智，不可能搞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智慧文明在進入高級階段之後，對性別的區分就不那麼明顯了，甚至連繁衍也不再以性別為基礎。比如當整個種群都實現了質能化之後，種群的繁衍就成了個體意識的交融，而不是遺傳基因的配對。在楚天疆的了解中，入侵者就不再嚴格區分性別，而且由格拉姆建立起來的人類社會也不再重視個體性別。

「因為你還有價值。」

這具軀體，似乎是虛無的，根本就不存在，卻又那麼的真實。

「我曾經把我的名字告訴過你，不過你肯定忘記了。這並不重要，因為我已經來到了你們所在的世界，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

在死亡之後，顯然沒有時間概念。

「什麼意思？」

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沒有一個hetubook.com.com確定的音源。

「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這……」

「降維完成了？」楚天疆猛然明白了過來。大文明的降維已經完成，四維宇宙空間已經不存在了，所有大文明的智慧個體都進入了自己創造的三維微宇宙，並且需要一個智慧文明來充當其智慧載體。

「這並不重要，對吧？」楚天疆控制住了情緒。他無法反抗，也就無法用自己的努力來改變什麼。

「不要東張西望了，你現在看不到我。你的軀體還沒有完成，所以你現在只是一個寄托在我身上的個體意識。」

「你是誰？」楚天疆猛的一驚，難道他感覺到的是別人的軀體？

「對。按照我的了解，這應該是一個中性名字，既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因此比較符合我現在的身份。當然，只有處於低級階段的智慧文明，才會嚴格的區分個體的性別。」

想清楚這一點，楚天疆決定耐心等待。

當初，在回到人類世界的時候，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承諾，在楚天疆完成使命之後，讓尼科爾她們回到楚天疆身邊，而楚天疆對此表示懷疑，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提到一個關鍵，即微宇宙里的信息是不會消失的，只是不斷的從一種形態轉換成另外一種形態，因此只要有足夠先進的技術，就能把信息複原。

「什麼意思？」

「阿利？」

「或許，這就是人類最為獨特的地方。」

楚天疆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事實確實如www.hetubook.com.com此。

「協助我完成接下來的事情，我則給予一部分人完全自主權，讓你帶著他們去建立人類文明的理想世界。當然，我會給予你們一個足夠大的生存空間，讓人類文明在大宇宙時期獲得發展壯大的機會。」

「我說過，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理想，所以我現在無法兌現承諾。」

楚天疆很是震驚，因為他知道，現在面對的正是創造了太陽系的大文明智慧個體。

「你……」

楚天疆笑了起來，笑得很是瘋狂。

「他確實沒有能夠逃出去，而且這也是我讓你活過來的主要原因。」

「為什麼讓我活過來？」

「你……」

結果就是，當光明趕走了黑暗，意識重新凝聚起來的時候，對楚天疆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兌現諾言？」

更讓楚天疆感到驚訝的是，這具軀體裏面是否擁有無窮的能量，似乎能夠讓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除了大文明的智慧個體，還有誰會讓楚天疆死而復生呢？

「或者說是環境造就的吧。」阿利嘆了口氣，說道，「我不否認，在這裏，我需要足夠多的智慧載體。但是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在形成了這種關係之後，我與智慧載體已經完全綁定在了一起。我的強大，也就是智慧載體的強大，而智慧載體的強大，能讓我去爭取獲得更多的生存空間。」

「你可以叫我『阿利』。」

顯然，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掌握了這種先進技術。

「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