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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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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瀟湘夜雨 一四七、奈此朱梁跋扈何

卷六 瀟湘夜雨

一四七、奈此朱梁跋扈何

戴維屏推開青枝,整了一下衣冠,這才問道:「什麼急事?」
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武昌還天熱、蚊子多,一到夏天,簡直讓人沒法活了!你說這武昌知府還能當不?要不是每年能撈萬把兩白銀,老戴早就掛冠封印而去!
雖說是武昌府的父母官,結果屁大的權力沒有,武昌地界上隨便蹚蹚,都能碰到五六個比自己官大的,耍威風都只能在自家後花園里。有什麼好處,全讓上官撈走了;可一旦出了紕漏,自己就是上官的擋箭牌、出氣筒。
越想這些煩心事兒,心裏就越覺得熱,戴維屏只覺得渾身虛脫,腦袋都有些發昏,連忙喚道:「青枝,青枝,快端碗冰鎮綠豆湯來!」
那群人聽了吩咐,立馬搶了上來準備抓人。
「弄錯啦?哼哼,你當你彭二爺是聾子,還是傻子?」說話者正是開始貿然闖進來的那傢伙,如今尋得救兵,去而復回。
孫元起聞言趕緊起身:「這裏哪有什麼反賊?我們正在講課,你們弄錯了!」
這麼一打岔,戴維屏下面已經軟成一團,頓時雄風不再,心中大怒:作死的東西,居然讓老爺生活中唯一的樂趣也和*圖*書失去了,不管你有沒有急事,等會定然要抽你四十大板解恨!
好在舉人可以有些收入。獲鐫之後,老戴又連續參加幾回會試,依然命運不濟。等到快五十歲,才僥倖得中,心中那個喜啊,只以為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美好生活就此拉開帷幕。沒想到經過吏部分發,居然到了武昌!
董賢琮說道:「不得放肆!我們可有秀才功名,看你們誰敢動我們一根汗毛?」
學生們也齊聲應和道:「沒錯,我們這裏沒有反賊!」
叫了幾聲,遠處涼台上才清脆地答了一句。片刻之後,年可十八九歲的小婢女端來綠豆湯,戴維屏不用筷子,幾口喝完,直覺一股涼氣從胃部擴散開去,渾身上下打了個冷戰,不禁喊了聲「快哉」!
「哧!秀才怎麼啦?」黃大嗤笑一聲,「謀反大罪,十惡不赦,別說你是秀才,就是狀元也得殺頭!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捆起來,送到縣衙里!」
戴維屏大喜:這下好了!升官發財有望了!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嘴裏急忙說道:「你先去看著他們,老爺我馬上就來。m•hetubook•com•com如果屬實,老爺一定重重有賞!」
一番上下折騰,只讓青枝嬌喘吁吁、渾身酥軟,戴維屏正準備步入正題,就聽門外喊道:「老爺!老爺!」
孫元起被那黃大踹了一腳,心中有氣,此刻見面前之人似乎當日在漢陽碼頭見過,便直接問道:「你是武昌縣知縣吧?」
「千真萬確,正押在大堂上,請老爺發落呢!」
「黃大哥說得對!」彭二立即醒悟過來,「只怕不用五板子,他們便屎尿齊下、哭聲震天,保證連小時候看女人洗澡的事兒都得招了出來!」
「走吧你!」黃大早就看孫元起不順眼了,聞言一腳踹過來。
少年倒也曾春風得意一場,早早考中秀才,惹得全縣讀書人艷羡不已。自己心高氣傲,只以為功名事業唾手可得。誰成想,這隻是悲慘命運的開始!在以後的十多年間,五次鄉試不中,在第六次上才勉強上榜。這時候父母已經雙雙入土,幾次會試來回的盤纏,將原本殷實的家庭變得一貧如洗。
外面那人說道:「小的抓了六個反賊!」
孫元起看他自稱「彭二爺」,便沒好氣地說:「你是聾hetubook.com.com子、還是傻子,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不過我們正在上課,這裏也沒有反賊,請你們出去!」
這武昌是湖廣總督及湖北巡撫、布政使、按察使、督糧道駐地,又值長江水道,平日要送往迎來,接待過往長官,供億紛紜,疲於奔命。有道是「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自己上輩子得造了多少孽啊。
彭二還要嚷,邊上有人不屑地撇撇嘴:「你跟這群酸秀才扯什麼?讓他們到衙門裡和板子說去!」
黃大湊過來,對戴維屏說道:「大人,這幾個便是小的捉到的反賊!」
周圍巡警聽了,齊聲喝道:「大胆!」
當下按住疑惑,強打起精神,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見了本官,如何不跪!」
戴維屏眼前一亮,從椅子上直起身:「真的假的?」
說罷,急忙讓青枝找來官服穿上。以前覺得厚重蒸人的官服,此刻絲毫不覺得熱,幾步來到前面大堂。只見堂外陽光下則是無數看熱鬧的閑人;堂上則站著幾個青年學生,由一班衙役押著。
董賢琮立馬解釋道:「回稟大人,學生董賢琮是黃州府的https://m.hetubook.com.com秀才,見了官向例是不用跪的!」
「沒反賊?爺剛才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彭二惱羞成怒。
把碗遞還給青枝,這才發現她也只穿幾件短衣,胸口露出白花花一大塊。戴維屏心中頓時騷動起來,早已偃旗息鼓多時的那話兒也蠢蠢欲動,一把攀扯住不讓走,另一隻手也沒閑著,早已在身上亂摸開了。青枝早經風月,並不慌亂,只是口中喚道:「老爺,這還是白天呢……」
「老爺,小的有急事稟報!」外面那人鍥而不捨。
「那就是你聽錯了!」孫元起非常篤定地反駁道。
見是幾個青年學生,戴維屏有些失望。在他印象里,反賊都應該是身高八尺、滿臉橫肉、舞刀弄槍的強人,眼前這幾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造反呢?
此刻是中午時分,在武昌縣衙後院,年過五旬的知縣戴維屏正在水榭中乘涼。現在已經入秋,按說應該涼下來,可今年秋老虎肆虐,反倒比盛夏時節更熱。戴維屏虛胖,本身就怕熱,此時更是苦不堪言,早已脫下官服,一身短打扮,拚命地揮動著手裡的摺扇。扇了半天,依舊沒有半點涼意,渾身上下汗出如漿,花白的辮子和圖書里都能擠出水來。心裏煩悶,不覺嘆氣:老夫真是悲催啊!
孫元起見此事不能善了,便說道:「不用你們動手,我們自己會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栽贓陷害、血口噴人的!」
彭二聽說諸人有秀才功名,頓時一愣,身子下意思地往後縮了縮:「黃大哥,你看……」
見孫元起氣象不俗,彭二倒不敢動手動腳,只是氣咻咻地說了句「算你識相!」說罷推了一把,把孫元起晃得一趔趄。其他幾位學生都是尋常打扮,那群人再無顧忌,手底下少不得使些壞,便聽見學生不時慘叫幾聲。孫元起皺著眉頭斥道:「你們幹什麼!」
想起自己的血淚史,老戴不覺眼淚汪汪:從記事開始,便被父母送進私塾,每天里不是背書,就是練字,沒有一刻閑暇。可憐見,這一輩子連竹馬、紙鳶都沒有玩過,在老師的責罵和戒尺中度過了自己悲慘的童年。
戴維屏聽說是秀才,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又一拍驚堂木:「那其他人都是秀才?」
戴維屏淫笑幾聲:「老爺我就喜歡白晝宣淫,怎麼著?小蹄子,你今兒有口福啦!」
戴維屏哪裡顧得上,隨口打發道:「有什麼事兒等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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