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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要交一次錢，是存進指定的賬戶，兩天用了四個賬戶，用得居然是「余小二」這個假身份存錢，想想這些幕後的人真尼馬孬種，這是實打實地把「余小二」當炮灰，就兩天存的四百多萬讓經偵查起來，至少也是個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

「你說呢？最起碼你得在劉醫生手裡過幾把吧。」吳勇來道。

「改裝車，參賽呀。」吳勇來道。

這個提議不錯，兩人再無心結，一前一後，鑽進車裡，開始黑社會成員八小時以外的生活了……

「傻眼了吧？瞎耽誤工夫。」滑鼠打著哈欠道，在他看來，這些玩電子的，還不如餘罪耍流氓的招數管用。

「我明白了。」李玫被挑起思維的神經了，愕然道：「之所以這樣捨本逐末，是不是在掩蓋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這問到關鍵之處了，正因為小彩票房賠不起，幕後這些有大量現金的莊家就應運而生了，也就是說彩民購彩都是私彩，中了莊家包賠，不中呢，彩金歸莊家，彩票房坐吃提成，一個有資金、一個有客源，只要再有良好的信譽，這一個產業鏈就良性地循環起來了。

劉玉明一愣，沒想到餘罪說這樣的話，而且看餘罪扭捏的表情，他驀地掩鼻輕笑，直道著：「你這個小賊，說話倒是誠實……好了，今天就這樣了。你們倆等著，小余跟我來。」

「那你說的是賠……可這是賺呀，這兩天可凈收錢了。」餘罪道，能把這生意做到大家都給錢的份上，真讓他神往，怨不得讓人眼紅呢。

餘罪被戳，瞬間驚省，馬上一扭捏，期艾地道：「老大，您不但有權有錢，還這麼帥，人家把你當偶像不行呀？」

看餘罪嚇成這樣，兩保鏢笑道渾身直抖，他們倆也有欺負新人的意思，每每打頭陣都把餘罪推在前面，收錢拿錢都是餘罪辦，餘罪估計呀，這倆貨是方便出事跑得快呢。

「這有些說不通啊，你們想過沒有，這個藍湛一有可能不是我們找的人。」曹亞傑又道。

是啊，這是個日進斗金的生意，怎麼可能捨本逐末？

「對呀。」俞峰反查著一堆剛剛得到了賬戶，一看嚇了一跳，「余小二」兩天存進去的錢，已經轉走了，他看看接收方，已經在境外了，專案組的命令是追蹤，不能打草驚蛇，俞峰也只能望錢興嘆，沒有經偵局的介入，他的身份可不足以去追查流失到境外的資金。

反觀這幫兄弟們就不怎麼樣了，礦泉水就著盒飯，一直窩在一個角落裡盯著這輛車，跟著餘罪新提供的手機信號走。

提著錢，夾了根煙，這三位上車走了，出門時看到了剛來時挖的那個淺坑還在，餘罪倒是啞然失笑了，他邊駕車邊無聊地問著郭少華這個大塊頭道：「寶哥怎麼還參賭，總不能他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吧？」

噹噹噹噹……有人中指叩著櫃檯，櫃檯和圖書後面，留著兩撇八字鬍的小老闆，翻著白多黑少的眼睛，不客氣地來了句：「作咩也！？」

「人靠衣裝馬靠鞍，女靠打扮男靠穿，這不很正常么？」曹亞傑道。

「這不出事了嗎，崩牙佬可不好惹，我聽說那倆要砍成半身不遂了。」郭少華稍有憂慮地道，看來崩牙佬的惡名在外，就兩個保鏢對那種群毆群砍的場面也要發怵的。

又到一處無聊的等待時間了，依然是餘罪進去了，曹亞傑隨口問著俞峰，俞峰正若有所思，聞言嗯了聲，不確定地道：「這個情況有點反常啊，雖然說涉黑人物尊崇現金為王，但這個操作有問題……幾乎是拉著錢招搖過市吶。」

這是幹什麼的意思，櫃檯前站的那新上崗的餘罪，不知道該咋說了，回頭問同來的保鏢郭少華：「怎麼跟他說呢？沒憑沒據，怎麼要錢？」

這個時候，餘罪開著車已經進了迅捷快修的場地，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的進入到這個場所，進來才發現，這個地方似乎比想像中更震撼一點。

還好，兩天來沒遇上砍人的，等收到了深南大道超市裡的一家時，上午要走的點就完成了，他在超市多轉悠了兩分鐘，買了包煙，優哉游哉地出去了。

……

這話聽得餘罪又愣了愣，難道藍爺這陣營里真有了什麼變故，又是改交易方式，又是收錢的被砍，怎麼聽起來有點江河日下的意思了。

「寶哥親自參加？」餘罪好奇地問。

「你這樣看著人家幹什麼？」劉玉明蘭花指一翹，食指輕點餘罪的額頭，就像國色天香被登徒子偷窺一般，非常不悅。

「老郭……我還是沒鬧明白，這錢是怎麼掙的？」餘罪駕著車，隨口問了句。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嫉妒？」李玫不以為然了。

「手機上那個……」另一位保鏢提醒著，他也是個門外漢，餘罪一下想起來了，哦了聲，掏著新配的手機，看看這家的門臉，052號福利彩票房，他翻著052的賬單，這玩意怎麼欠下的他都沒搞清楚，只是照本宣科念著：「你看吧，一共是兩萬七千八百二。」

「怎麼樣？」李玫湊上來了。

「像我們一路上的人唄。」尹天寶道，關切地問著：「你那個胖兄弟呢？」

可這樣的話，如果中了呢？餘罪奇怪地問，要中獎了，特別中點大點的獎，彩票房可不一定賠得起，畢竟黑彩開出的賠率要高得多了。

「不可能，這種坐收漁利的生意，可比搶劫輕鬆多了。」俞峰道。

「這有什麼難搞清的，這是聯合坐一個大庄，到時候開盤出賠率，贏了按比例分成，開得賠率不準，輸了也不至於虧到一個人頭上，笨死你們倆啊。」吳勇來道，這貨經常故作聰明，不過倒便宜了餘罪，很多情況就是從他嘴裏知道真相的。

「想什麼呢？」

進組織的時間尚短hｅｔuｂook.cｏm•ｃｏm，一路走過，看得還是有點雲里霧裡，怎麼樣組織的，怎麼樣運作的，為什麼要改方式，等等之類的問題，餘罪一點也沒看明白，不過能看得清楚就是。車廂里，積了越來越多的現金，兩位保鏢防賊似的防著他，每每到一個定點，都是打發餘罪下去要錢或者送錢。

「你是誰呀？」那小老闆警惕地道。

「哦，明白了，敢情藍爺就是個這樣的莊家啊。」餘罪道，有點懷疑，這似乎和要查的事背道而馳了，有這麼個穩賺的生意，好像不至於還去想方設法劫車搶劫吧？

「當然嫉妒了，你們想想，像這樣渾身缺點的人要是參加黑社會招工的應聘，那會是什麼結果？」滑鼠問，不過這種問題把一幫科班出身的都問住了，滑鼠看他們答不上來，一拊掌笑道：「那根本不用考，直接就免試入圍吶……你瞧他混得多滋潤？這樣子估計在地下組織里，已經當成中層幹部了。」

「還有一種情況，賭博的莊家，可能不可能是策劃搶劫的幕後？」曹亞傑問。

這個來時候劉玉明交待過了，撥著一個號碼，是還躺在醫院的郭中奇接的電話，果真是人面熟好辦事，就這沒憑沒據，老闆一接電話，二話不說，一包錢就遞出來了，餘罪大致數了數，這是已經準備好了的，數完了一揣，一擺頭，三個人魚貫出了彩票房。

一時間，車廂里又陷進迷霧重重的思考中了……

又到一家，這一家卻是意外了，不是收錢，而是送錢，中獎四萬多，獎金自然是藍爺派發的，給了人家錢，人家彩票房的小老闆還不高興，嫌來晚了，直說以前都是賬上來往，可不知道為啥這段時間都走現金，老麻煩了。

「這年頭小心可以，膽小可不行，哈哈，看這樣，余兄弟膽子可夠大啊……好，不錯，跟著藍爺，可比跟著光頭佬洗車強一萬倍不止……來吧，今天的不多。」尹天寶道，帶著三人進了廠辦，廠辦和一個修理車間差不多，連辦公桌子都是鋼管加鐵板焊的。這些事現在對於替藍爺來收錢的「余小二」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一箱子錢，有現金，有銀行卡，銀行卡註明了取款的密碼，就不多也多半箱子，點清楚之後，尹天寶又鄭重地交給了餘罪一個手寫的單子，囑咐餘罪親自送到哪兒哪兒。

這傢伙的反偵查眼光這麼犀利？不會是劫匪中的一員吧？餘罪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昏厥的受害人，如果把他們和眼前的人聯繫起來，似乎順理成章，可恰恰也是一個無法證明的順理成章。

一翹指，頭朝前，手向後勾，餘罪顛兒顛兒跟著他到車前，許是劉醫生真的想嘉獎他仰慕者的這份誠實了，開了車門，隨手從包里抽了一摞錢，兩指一捻，塞在餘罪的兜里，桃花眼含笑、蘭花指輕拂、鼓勵著餘罪道：「和_圖_書表現不錯，我替藍爺獎給你了……好好乾，晚上沒事了，別亂跑了，深圳這地方可不怎麼太平。去吧，讓他們倆保護你。」

領導一走，餘罪掏著那足幾大千的一摞，甩得啪啪啪直響，得意洋洋地走到郭少華和吳勇來面前，那哥倆眼有點直，沒想到這一句屁話，比干幾天活來得還多，兩人看餘罪的眼光既有不屑，又有羡慕，餘罪不以為然地道：「怎麼了？這人變態，錢可不會變態……走，晚上我請。」

可更讓人不解的是，他旗下的這個尹天寶，又恰恰和搶劫案有直接的關聯。

「哎，老大，您慢走。」餘罪躬著身，給劉玉明扶著門，領導上車，然後再給一個微笑的嘉許，車嗚嗚著走了。

我靠，想起那個變態醫生來餘罪就怵，點頭道：「確實是，要讓他收拾，還不如被砍呢。」

回單、提供的名單，都交到了劉玉明的手裡，他大致看了看，餘罪的眼卻瞟著，他暗暗心驚了，這個見面地方的選擇在商廈的側角，正好是監控的死角……換句話說，事情都是「余小二」和兩個保鏢乾的，而將來不會有任何證據表明，什麼錢、什麼投注，和這位光鮮的劉醫生有什麼關係。

這個小小的伎倆目前還沒人發覺，作業的時候餘罪身上藏著微型監控，等收到中途的時候，他會選在一個易於交付地方，比如超市裡、比如在哪家門口系個鞋帶，都會把微型的設備悄悄放下，然後曹亞傑或者其他人撿回來，那裡面，不但有收錢的證據，還有很多專案組未涉及到的面孔。

他看著滑鼠，滑鼠正蹺著二郎腿當領導涅，他笑了笑道：「這麼說吧，你要考業務知識，考政治理論，考法律知識，餘罪就是掛鴨蛋的水平……當年他在警校，是排在我屁股后的。他這個人吶，最大優點就是根本沒有優點，渾身是缺點。」

「要丟了回去，會發生什麼情況？」餘罪好奇地問。

這個，也是「公款」，交付的地方也不一樣，得交到擔保公司的賬戶里，又得跑一趟銀行麻煩半天，等事情辦完已經半下午了，根據地下組織的工作規律，也是需要向上一級彙報的。

「恰恰相反，我眼亮了……你們發現沒有，這個轉賬的手法，和劫匪消化贓款的方式，幾乎如出一轍，都是先化零為整出境，然後再化整為零回來……回來，回來……他怎麼樣回來呢？網賭……是不是這樣做的？」俞峰若有所思地想著，翻查著地方信息共享中提供的幾個網上賭博的網址，查看著賠率、充值、提現等等方式，看了半晌，突然拍桌大叫一聲：「絕了，絕對是這樣乾的。」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吳勇來白話著，這就是傳說中的外圍黑彩，以全國性的開獎為賭，比正規的彩票高出百分之四十到七十不等的獎金金額。這好比彩票房和彩民之和圖書間的對賭，你猜對了，彩票賠付你比彩票高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獎金，你猜錯了，那自然這購彩的錢，就進入彩票房的賬目了。

「我搞不清這事，別多問。」郭少華道。

「這幹嘛呢！」餘罪有點老外了，行行皆學問，實在是懂的沒有見的多吶。

「有什麼不可以。」滑鼠道，覺得他少見多怪了，這種事就在太原也有。

「哎對了，我還是沒整明白，這傢伙怎麼一轉眼，就混成敵對陣營了，難道沒人懷疑他？一點也沒有？」俞峰實在理解不了這種事了。

「如果一直這樣我無話可說，可這才搞了兩個月，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沒聽餘罪和那兩人的對話里講嗎，是藍爺要求這麼做的。」俞峰道，強調了一句：「兩個月，恰恰是深圳市局開始排查網路賭博的時間啊。」

「十幾年的老莊家了，從沒出過事。」吳勇來道。

……

「那當然，劉醫生的寶都押在他身上。」吳勇來道。

說著話，尹天寶注意到餘罪諸人了，他笑著上來了，歪著嘴，呵呵地笑，指指餘罪，那事他已經知道了，沒想到那天偶然的一見，居然還見到了一個人物。他笑吟吟地上來和餘罪握握手寒暄著：「小兄弟，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不像個洗車工。」

「嗨，吳哥，郭哥……吃完到金皇台嗨皮去，搭個伴唄，我全請，不花完不回來。」餘罪上車，伸著脖子道。

兩名保鏢都是新配的人，都是藍湛一為了保證收籌的正常進行，專門把自己的保鏢調上來了，一個叫郭少華、一個叫吳勇來，兩人一般的虎背熊腰，就這架子也夠唬人的。

「沒事，要是遭人砍了，咱們扔下錢就跑。」開車的餘罪道，這一句尼馬太不負責任，聽得兩位保鏢直膈應，吳勇來笑著道：「小子，這行你沒混過吧，要把錢丟了回去，還不如被砍了回去呢，那樣好歹有人管。」

一揣，大搖大擺走著，彷彿他是老大似的，兩位保鏢面面相覷，主次之序，似乎慢慢地傾斜了，這才多長時間吶。那該死的劉玉明，把這個新人捧得這麼高，還他媽一打賞就這麼多，實在讓跟了藍爺這麼多年的兄弟們心寒吶。

「你們別說啊，余兒穿上西裝，還是蠻帥的。」李玫敲著鍵盤，開了個玩笑，許是對餘罪過去多少有點了解的緣故，現在快把餘罪當成少女時代的偶像了。

從銀行出來，就是午飯的時間，在這個組織里生活條件還是蠻好的，車駛到了深圳一家中餐的門口，三人相跟著次第進去了……

一輛被碰得凹了前臉的英菲尼迪，正在工人的撬磕下，恢復著車蓋的原貌；另一輛不知名的靚車，被大卸八塊了，零件丟了一地，兩個人正在組裝車裡的電路；還有一個地方更壯觀，車被架起來了，車輪極速運行著，估計有上百邁的輪轉速了，掀起了一陣陣氣浪，吹和-圖-書得人根本到不了近前。

穿的是金利來，開得是埃爾法豐田，當餘罪進中餐廳的時候，他的相貌進了追蹤的攝像頭裡，曹亞傑在仔細地梳理著那些照片，每每拿錢，餘罪都有意識地露一個口子，將來這些東西，有可能成為最直接的證據，收錢、算賬、存入……從監控到錄音，兩天里積累的已經相當豐富了。

滑鼠說得搖頭晃腦，眾人聽得笑意盈然，雖說是笑話，可也不完全是錯的，最起碼完成從洗車工到黑社會基層分子的轉變，這個難度對於一般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李玫和滑鼠也搖搖頭。

向劉玉明彙報時，劉玉明直接叫幾個人到銀都商廈見他，三個人屁顛屁顛又開著車往指定地方趕。趕到時，劉玉明已經等在那兒，這妖異男一身雪白的西裝，正從一輛火紅的MINI里出來，不管你怎麼看，也像個腎虧脾虛縱虛過度的富二代，那張臉吶，白得讓人不敢多視。

這話說的，郭少華和吳勇來兩個保鏢一陣惡寒，又見餘罪彷彿看到婊子那般發亮的眼光，惡寒后立馬全身起小疙瘩，給膈應著了。

「膽小，給嚇得跑回老家了。」餘罪道，出了這事，滑鼠自然是不能再當洗車工了。

不過，還是有點南轅北轍，從劫匪查到黑彩客的，實在讓人牙疼。

驀地，喀喇喇一聲，車輪響著奇怪的聲音，慢慢停了，車裡的尹天寶跳出來，指揮著工人卸了螺絲，仔細地看看，然後嚷了句：「軸承間隙太大，時速到一百六，容易鎖軸……換。」

收賬好歹有個欠條，收數好歹有個說頭，可這收籌，餘罪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總不能就空口無憑，朝人家要錢吧。

上車回頭看時，大上午時間彩票房沒什麼人，滿牆貼著一句句中膽、老叟送碼等等之類的廣告，真想像不出，在這些地方，居然會有這麼好做的生意，瞧吧，後面郭少華已經把第三摞這樣的錢放進皮箱里了。

「那像什麼？」餘罪笑著問。

「我估計就弄明白，你也成不了藍爺。這生意可是錢砸錢，藍爺的信譽在道上那是硬邦邦的，說賠你多少，從來都不含糊。」保鏢吳勇來道，這傢伙據說是當兵的出身，不過這玩意無處考證，餘罪估計假不了，那腰身挺得比特警還筆直。

郭少華，是那位差點勒死他的保鏢，笑了笑道：「你要弄明白，那你不成藍爺了。」

「進賭池……然後再洗碼出來。」俞峰拊掌道著，給大家介紹著這種方式，這時候連滑鼠也來了興緻了，賭博網站一個賬戶可以綁定最多五張銀行卡，只要開上數個用戶名，把錢注入的賭池中開賭，象徵性的輸贏一部分，然後提款……這些餘額就進入了你指定的綁定賬戶，假如劫匪也賭博的話，等於借這些網賭的莊家替他們洗錢了。

「你是說……這也是冰山一角？」曹亞傑一下子興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