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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晴和所有高雄、台灣南部的鄉親，終於看見了祖國的軍隊了，沿著舷梯下船的軍人，頭上戴著白色的大檐軍帽，身著藏藍色軍裝軍褲，腰間佩著白色武裝帶，武裝帶的白銅帶頭不時反射著陽光，陽光揮灑在他們的身上，雪亮的刺刀在陽光下映著刺目的刀光，筆挺的軍裝下是一張張肅穆的臉龐。

十年！整整十年沒見過中國軍隊的台灣人，這會都擠在了高雄碼頭上。他們已經知道「近衛軍」會搭輪船在高雄港進入台灣，隨後會有部隊在高雄乘火車開往台北，在高雄港人山人海似的人擠在碼頭上的時候，更多的人數以百萬的台灣人，從大街小巷從鄉村城市，都守在鐵路的兩旁，等待著「國朝大軍」的到來。

終於在一聲激動的叫喊聲中，碼頭上翹首以待的人們看到了，看到一團煙柱，那是從海上駛來的部隊，十年後重新踏上台灣土地的中國軍隊！5月19日，期待已久的中國軍隊真的到了。

有力的軍靴聲在高雄的土地上踏響的時候，那一聲聲的腳步，讓人們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面，四周的空氣，甚至於自己的內臟都隨著腳步聲音震顫起來。

為了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泗水，他們能做就是在駛離泗水港后，即以14節的最大平均航速朝著高雄方向駛去。

「你是說『BROADSIDES FIRING』！」

通知又來了：近衛軍一小時后抵達港口，人山人海似的碼頭上，到處擠滿了人，碼頭上，碼頭附近的小樓陽台上，甚至房頂上。

儘管后藤新平並不是台灣總督，可是實際上做為民政長官的后藤卻負責著台灣的實際政務，尤其是去年兒玉回到日本，擔任滿洲軍參謀長之後，后藤更是以民政長官擔任事實上的台灣總督，負責台灣的一切軍政事物。

「既然他們要歸還台灣，那麼我們就毫不猶豫地立刻離開。」

魏齡凱的雙眼猛的一睜，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用軍樂隊，這個一開打就沒用處，只是彈藥搬運隊的「雞肋」作為射擊傳令兵。

「松本，記住我的決定！我們要留給中國人的是一個混亂的台灣，而不是一個完好的台灣，如果是一個完好的台灣的話，那麼中國人很快就可以在台灣利用我們遺留的東西，建立起穩定的統治，這絕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明白嗎？」

站在院內依然穿著一身日本警服的台灣警察在心裏都有一種克制不住的衝動，還伴著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日本人眼裡，他們是最下等的，在同胞的眼中，他們是狗腿子，正是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們無法像其他人一樣歡呼。

「聽說甲一艦現在的建造速度很快！快要下水了！」

儘管只有十幾天，但在舉島歡騰中高雄和其它地方一樣，先是在私下裡興辦了歡迎委員會的，負責籌備歡迎近衛軍的慶典和隊伍。私下裡的籌備了很多天，買好足夠的鞭炮、製作歡迎旗幟、在碼頭搭好漂亮的亭子、購置大批滷肉、飲料、點心，一切都備齊了之後。

后藤再一次重申著自己的命令，而這道命令卻是平壤的兒玉源太郎。

是啊！

然後他又轉身看著這些學生，用一種沉重的口吻說道。

「來了……來了！是中國的軍隊！」

「同學們，快去碼頭吧！中國軍隊快要來了！」

離開了學校后，穿著和-圖-書一身日本式校服的林鳳晴興沖沖地和同學們趕到了碼頭。沿街他看見像是變戲法一般，滿街都是藍黃紅三色旗，仕紳們站在郡役所露台上，對著滿街聚集的民眾用肺腑的聲音熱烈地呼喊著「大中華帝國萬歲」，伴著一陣陣的喊聲，路邊的人們只是百感交集，潸潸流下了眼淚。

幾千年來，中國人一直這樣，堅強地活著，無論順境逆境。曾經在向天皇行禮時畢恭畢敬的他們，這時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倔強與不屈之色。

「從此以後，你們就是中國人了，我們是日本人，將來，嗯，以後也許有機會中國和日本聯合起來打西洋人吧！」

在艦長室內量著海圖的程壁光，丟下手中的圓規，他已經前後計算了幾次，而且不斷的優划向航線，以期選擇一條最短的航線，以最快的速度駛向台灣，可現在無論他怎麼選，都無法確保在那個特定的時間內到達台灣，儘管可以完成海軍部所要求的「X」日到達，但借過那一天，總讓人感覺有些不快。

這會連軍官也同樣脫去了軍裝，在那裡揮汗如雨的為鍋爐添加著煤炭，在艦隊離開泗水之後，艦上通報上來自海軍部的第二個命令，他們的將直接駛向泗水，以確保陸戰隊和陸軍接收台灣。

「嗯，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罷了！」

后騰新平的秘書連忙回答道。

「中華帝國萬歲！」

如此簡單的法子，魏齡凱他們怎麼可能沒想到，的確想到了，也試驗了，可還是碰到了問題。

「加裝電話就行了！」

「嘟！」

「嗯！」

擲地有聲的回答，讓這個實際上是由明末抗清遺民構成的台灣人，終於找回了一種久違的，而又微妙的情感，實際上，自鄭克爽降清，長達兩百余年中台灣人面降而心不降，直到甲午戰爭割讓台灣時，才再次讓台灣人選擇忠於滿清，而這隻是一種無奈的茫從罷了。

根據兒玉源太郎的計劃和后藤新平蒼促制定的撤離開計劃，突然撤離所有軍政人員，對台灣將會是一場災難性的打擊，日本的軍隊，日本的政府官員、醫生、教師、工程師、技術人員，甚至於日本的商人，都將在幾天之內全部撤出台灣，而在撤離的時候將會捲走了能夠捲走的所有東西。

「快點！」

能夠帶走的政府文件就帶走，不能夠帶走的政府文件直接焚燒，辦公室的傢具可以變賣，也可以毀壞，甚至就是醫院里的醫生在撤離的時候，也必須要帶走藥品和醫用器械，不能帶走的搗毀，軍隊撤離的時候，不僅砸碎了軍營的窗玻璃，甚至還用竹桿捅碎了房頂上的瓦片，所有的政府部門都遭受不程的破壞。

拿著戒尺的日本老師在朝著林鳳晴走去的時候，大聲說了一句，他的臉上這會儘是猙獰與不甘之色。

「他們可以在朝鮮給我們帶來麻煩，那麼，我們就可以在台灣給他們添更多的麻煩，一定要破壞發電廠、水廠的機器，明白嗎？如果這一切都得以實施的話，那麼台灣人……幾天後，他們就會懷念被日本統治的時代！」

5月19日，對於台灣人來說，恐怕是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日子，這一天，他們再一次從「奴隸」化為人，從日本人治下的三等公民化為堂堂中國之人。

聽著從窗外傳來的呼喊聲音，后藤新平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中國人竟然和_圖_書在自己還未離開的時候，就呼喊起中國萬歲起來。

我們又是中國人了！

高雄的五月，並不比海南島涼快，街頭上、碼頭上人山人海似的，人體的汗氣和體溫交揉，人堆擠成背貼著背的肉牆，在肉牆中，人們仍舊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張望；父母們讓孩童跨腿騎在自己肩上，熱切而緊張。

為了保持航速，別說是鍋爐隊的軍官，就連同其它部門的軍官甚至水兵，也趕了過來，幫助鏟煤，而這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是對一隻艦隊備戰水平的考驗。

運氣……兩人同時苦笑一下，日本人的運氣的確不錯啊！日本在短短的十一年間，把自己的國家命運押上了兩場看似沒有勝算的賭局之中，可最終，他們都贏了，上一次贏了，這一次，也快要贏了，那麼中國的運氣呢？

這些台灣警察茫然地聽著局長的話，他們的心情遠比任何人都更為複雜，因為他們是……狗腿子。

「這個問題在『甲一艦』上解決了！」

「我是中國人！」

「如果是甲一艦的話的，我們就能來的急！能保持27節的最大航速作為巡航航速，雖說費油了一些，但是，在必要的時候，費油也是可以接觸的！」

這是漢人的國家！

「大中華帝國萬歲！」

在話的時候，魏齡凱的語中帶著一絲憧憬之色，對於中國海軍高層來說，甲一艦一直承載著某種牽托，不單單是開創歷史的那種寄託，而是海軍強國的希望。

在高雄的公學校內，面對日本老師的質問，林鳳晴站起身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

「估計他們弄了什麼新型電話吧！」

而這一幕不僅驚呆了碼頭上歡迎他們的台灣人，同樣讓碼頭上列隊歡迎他們的日本軍人和日本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眼中儘是不可思議的之色。

后藤新平自信滿滿地說道，對台灣人，他再了解不過，在短暫的興奮之後一，面對突然的混亂，他們一定會懷念日本治理下的井然有序。

一聲喊嘆，台北警察局的大院山口衝著面前的下屬感嘆了一句，這會山口的語氣中儘是嫉妒。

「你們賭贏了，台灣屬於你們的了！」

高高揚起的戒尺要抽打這個學生的田中卻是重重的一嘆，揚起的戒尺一直未能落下。

少年稚嫩的臉龐上流出一絲驕色，他的話換來的是同學們在暗自叫好的同時，又不無擔心地看著他。

「怎麼還沒來！」

在艦上下來的軍樂隊開始演奏起進行曲，敲著軍鼓、吹打著軍樂士兵們們，引領著身著禮服的士兵們在港口上排著縱隊時，在碼頭上的到處都是追趕著這支踏著響亮的軍靴聲的中國大軍的少年。

在汽笛聲中，4500噸的「濟平」號訓練艦緩緩駛進高雄港，港口上頓時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吶喊聲。

「我們的艦上沒有裝備的那麼多的傳單管道，儘管威力大，但是在炮戰時各個炮位無法聽到統一的命令，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不能解決的話，艦炮射擊還是各炮自己決定射擊諸元，咱們也只是初訓，通訊問題不解決，就不可能發揮威力的最大化。」

「是大陸的軍隊啊！」

而這一切，都是中國政府的抗議中進行的。

田中沉吟片刻后，又繼續說道。

程壁光指著自己桌面上的一樣東西。

台灣要歸還中國了！這裏不再是日本的領土了！

這……這就是那些報紙上提到的「一手步槍ｈtｔps://m•he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一手煙槍，瘦弱而骯髒的中國士兵嗎？」

「台灣！已經回歸中國了！」

「各地都準備好了嗎？今天全面撤出台灣！」

負責與中國代表交接的小松中佐，看著汗流浹背的士兵，有些暈頭轉向的他朝著映射著陽光的大海看去。

當他們的腳步踏上台灣的大地時，隨著一聲口令，整齊的軍靴聲響了起來，士兵們在碼頭上起了縱隊，在台灣人的印象中，大陸士兵的服裝應該是那種號衣裝備也是破舊的，而現在看到這些威武的士兵們，再一看那些汗流滿面的穿著藏青色軍裝的日本小矮子，頓時倍覺自豪。

看著那些提著行李將前往基隆港乘船離開，離開是蒼促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交接，警察局內幾乎所有的文件檔案，全部被帶走。在山口局長離開后，面面相覷的台灣警察們依然站在那裡，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是誰首先大喊了一聲。

這一次，擲地有聲的回答從三十六名學生的口中同時喝出，聲音響亮，而又整齊。

第一批登陸的路戰隊員，包括軍樂隊在內不過只有七百人，但這七百穿著燙得整齊的藏藍色軍禮服，白色的皮製裝具著反射著亮皮特有的光亮，白色的大檐軍帽前，塞路格塑料製成黑色的帽檐映著陽尖，胸前勳章更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儘管根據聯合公報的規定，雙方有二十五天的接收時間，但是在平壤的台灣總督兒玉源太郎直接給后藤新平拍了這一份電報，之所以拍出這番電報有他自己的打算，在兒玉看來，這不過只是幾個月的停戰罷了，

如釋重負一般的田中轉過身，走到黑板前，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

「是中國打敗了你們，所以台灣回歸了！」

還有很多人，數以萬計的人，早早的就從從台灣北部很遠的地方或是乘火車，或是長途跋涉而來，來到高雄，來到了港口，就是為了等待這歷史性的一刻。

「該死的！」

遠遠的看去，看著那位個頭高大的中國軍官和日本軍官內田次郎心裏禁不住酸溜溜地說了一句，但再一看那碼頭上涇渭分明的兩隊人，一隊威武而高大，一隊矮小甚至於……這會心裏儘是澀意的內田，過了好一大會，才字語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

一愣，這是艦隊在南海「閑來無事」時，演練炮術時，根據戰術參謀的建議進行了一場試驗，集中兩艦8門10英寸炮和單舷14門7.5英寸艦炮，根據統一的射擊諸元，向同一個目標射擊，威力之大遠超過想象。

在人們的呼喊聲中，陸戰隊員們的胸膛挺得更直了，他們的臉上溢滿了的自豪與得意，似乎多年來訓練的辛苦，在這一刻都不值一提了。

「下來了，下來了，快看啊！是中國軍隊！是咱們的軍隊！」

而在過去的七年中，正是后藤新平全面推行所謂的「殖民地行政計劃」，甚至於宣稱根據生物學的原則來治理台灣，發展農業、工業、衛生、教育、交通、警察。正是在他的「努力下」台灣才從一個將要耗盡日本財富的「累贅」，變成一個為日本掙錢上千萬財富之地。

手中拿著一面媽媽縫製的不合比例的國旗，林鳳晴瞪大著眼睛盯著海面，而在碼頭棧格上，奉命與中國代表交接的日軍代表也被安排在碼頭上向中國軍隊敬禮。

「看來是不可能能趕得上了！」

被太陽的灼熱烘得汗流浹背和圖書的人們，不時的翹著腳尖，看著海平面。

程壁光點點頭，「甲一裝甲巡洋艦」的施工速度的確在不斷創造著一個奇迹，只不過這個奇迹的背後是三班倒式的趕工加班，一天24小時施工建造，而在其它國家，每天施工通常都在12小時以內，美國8個小時，英國11個小時。

「艦政處非常重視咱們的演習結果，所以便集中了一批技術人員解決了問題，其實辦法很簡單！」

「那軍政人員、教師、醫生離開的船隻應該夠吧！先讓這些人離開！」

「八嘎！」

「亞洲！」

不過後藤似乎忘記了一點，這裡是台灣，中國的台灣！而台灣人同樣也是中國人！

而南海炮術演習結束還不到兩個星期。

「我！是中國人！」

直到去年，在後藤的「治理下」台灣的財政已經完全自主，無須日本中央在補貼，甚至一些公共建設還比日本內地還要先進，

「鎮海號」的艦艏劃開海面，以14節的航速全速在南中國海上行進著。在鎮海號的鍋爐房內，打著赤膊的鍋爐工揮汗如雨在高達五十多度的鍋爐間內揮著鏟子向鍋爐內鏟著拳頭大的白煤。

山口朝著這些平素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台灣人鞠了一躬。

中國贏了！

現在，魏齡凱甚至閉上眼睛，所看的都是甲一艦，那艘史無前例的大型戰艦，甚至有可能是中國奪回海軍強國座位的一個夢想。

「怎麼還沒來啊！」

「他……他們一定是精挑細選的！」

「我們有機會在一起抵抗西洋人吧！記住，你們是亞洲人！」

面對著肅立站在中庭的三百多名台灣警察，山口認真的說道，語氣中儘是不甘之意，而這會一旁的日本警官的臉上大都帶著悲色，似乎是在為日本失去了台灣而覺得悲傷。

在碼頭上中日兩軍之間，一名高大的中國軍官和日本軍官兩人站在那裡又是鞠躬，又是敬禮地說著什麼，那個頭很矮小的日本軍官站在中國軍官的面前，甚至不及他的肩膀高，以至於 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需要抬頭看著對方，而這一幕，卻像是大人在訓斥著小孩一般。

他知道，今天，今天中國軍隊就來了，也許再過幾個小時，他扭頭看著周圍的學生，儘管這些模樣稚嫩的少年都有著日本名字，他們是所謂的「模範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進公學校，但他們進公學校的原因，恐怕也只是為了生存吧！

「這……這是中國軍隊嗎？」

正是得益於那次南海炮術演練，海軍作了一個很不尋常的戰位變換，炮術長的位置上升到了艦橋。炮術長在艦橋上指示射擊目標和射擊諸元，各主炮副炮只能按照炮術長的指令來進行操作，禁止自作主張。這樣做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一艘艦上裝載的十幾門主炮副炮的炮彈同時飛向同一個目標，大大改善了首發命中率。

「我知道，你們痛恨日本，痛恨日本對台灣的統治，但在這裏我希望你們能記住一點，我們不僅僅是日本人和中國人的區別，還請諸君記住一點，我們都是亞洲人，黃膚黑眼的東亞人，東亞的文明是貴國的祖先創造的，在近代，日本和清國都遭受了西洋人入侵，我們覺醒了，所以擊敗了清國，得到了台灣，但就本意上，我們卻希望鄰居的強大，僅僅依靠日本抵抗西洋人對東亞的進犯，是不可能的，日本太小了！希望將來……」

「閣下，我們還未籌備hｔtｐs://m.h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到足夠的船隻！」

在某種程度上，他當然希望造艦的速度，越快越好，但同樣也知道，這麼一追求造艦速度，也許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後果，如無必要的話，各國都會選擇慢慢施工，以追求質量上的精益求精，而不僅只是為了速度。

在他說話的時候，向著明治天皇行禮的同學們，大都用詫異而又驚訝的眼神盯著他，盯著這個拒絕向明治天皇行禮的同學。

為了能夠儘可能給那些久違了中國軍隊的台灣留下儘可能深的印象，第一批登陸台灣的軍隊是絕不會因暈船而影響近衛軍形象的陸戰隊員，而陸戰隊更是拿出了壓箱底的家什，新式的軍禮服、新式的鍍鎳刺刀，白銅鍍鎳禮服武裝帶，而這一切是為了給台灣人留下深刻甚至於不可磨滅的印象。

「這是日本學校！」

但……也是中國人啊！

所以就要用迅速而全面的撤離，留給中國人一個混亂的台灣，為不久後日本「收復」台灣打下堅實的基礎。

學生們的回答讓田中的心頭湧起一陣悲意，十年來，日本在台灣的統治只有鎮壓，也正是這種鎮壓使得台灣人，根本不可能……心向日本啊！

對於台灣人來說，當滿清覆滅之後，他們曾經一度迷失了方向，甚至許多堅持抗日的志士們，一度曾覺得失去了心靈效忠的對象，清國啊！不復存在了！中國？中華帝國又是什麼國呢？

「日本人的運氣可真好啊！」

「我們要離開了好好乾吧！」

「來了，來了……快看！」

林鳳晴的頭一昂，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田中老師。

笑聲突然響了起來，這突然笑聲讓林鳳晴一愣，個頭不高的他擠在人群中，根本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當他好不容易擠過人群透過一道縫隙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同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

程壁光笑了笑，然後拿起海圖桌艦的一隻拇指大小的木製大艦標，朝著海圖上一放。

「哄！」

但儘管集中射擊的威力很大，但是卻碰到了一些問題，比如炮位間的協調通信指揮的問題。

看著正在放下舷梯的兵艦，一些白髮蒼蒼的耄耋老者撐著顫抖不已的身體，慢慢拄著拐杖跪下去，而路邊歡迎的亭閣上更是按照十幾年前，國人迎接聖旨、欽差的儀仗，擺上了香案，點上檀香。更多的人卻是不斷的朝著這艘根本談不上雄偉的軍艦不斷行著鞠，淚水在這一刻從人們的臉上流了下來。

「中國人的運氣可真好啊！」

「我們不是試驗過電話了嗎？開炮時根本聽不清電話里的聲音！」

「如果，像你我之前猜測的那樣，日俄戰事結束，我們和日本開戰的話，到時只要兩艘甲一艦服役，至少我們能有某種程度上的優勢！我們是二十六門對三十二門，雖說風險十足，但還有一拼之力，剩下的問題，就是要看命中率和運氣了，前者咱們比日本好，後者，似乎日本人的運氣一直不錯啊！」

日軍奉令在碼頭上整齊列隊歡迎。即使心不甘情不願，但碼頭上的幾百名日軍的制服還是筆挺的，士兵的儀態，表情也還算是肅穆，當他們迎接著中國軍隊的到來時，在遠處的另一座棧橋上，上千名最後一批撤退的日軍正在沿路撤退。

終於在萬眾期待中，第一排的中國軍隊，走下船來。

「一艦9門12英寸艦炮，再加上8門7.5英寸艦炮……記不記得咱們在南海的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