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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頗為贊同地說道。南京城內的車不少，單是天馬汽車就有十幾種型號，對於各種車，楊度都有著自己的乘坐的經驗。看著張峰起身拿雪茄的時候，楊度才輕聲問一句道。

笑著，張峰似無奈的說一句。

「竟然讓茂揚您派專車來接我，實在是太過抱歉了。」

「我身為考察團團長，按理來說，我應該寫一本書或是文章，分析一下各國政體優劣，然後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

「閣下，楊先生來了。」

「皙子，我覺得德國最好的還是它的國體。」

張峰坐在楊度的對面，用一種頗有所得的口氣說道。

張峰笑說道，在去年對日戰爭前，身為咨議院副院長的楊度首先退回專車，說是要為國節省國弩以備戰需，可事實上，張峰明白，那不過只是楊皙子的孤名釣譽。

儘管表面上作為一名立憲派專家，但是內心深處，他更認同的是開明專制，而非英式的立憲，而現在他之所以支持立憲，更多卻是出於一種……

「應該讓誰去牽這個頭呢？」

「事實上，在這一點上，我們和德國是相似的，以陛下為例，自光復事起，我們對軍費上的投入，遠甚於其它任何事物，因為我們明白，沒有強大的軍力，我們將會去面對什麼……」

欽定憲法，用憲法的形式來確保皇權的至高無上，在張峰看來，這是必然的，同樣也是必需的，陛下的權力雖然來自民眾授予，但是……無ｈeｔuｂooｋ•ｃoｍ•ｃｏm論如何皇帝仍然是皇帝。

「皙子！」

「想來也是如此，天馬汽車式樣又好看、速度又快，而且平穩，是真正的好車。」

「……現在的德皇威廉二世，儘管是德意志帝國四大邦國名義上的皇帝，但是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全體臣民都聽他的。國家在他的領導下，萬眾一心，步伐一致，真正做到無堅不摧，無攻不克。就個人來說，德國，最令我佩服就是這一點。」

楊度肯定地點點頭說道。

此時的張峰在道出這番話時，整個人都顯得神色飛揚起來，兩眼放出亮光。

「嗯……」

「德國！」

「皙子先生是咨議院副院長，以院長之尊為省國弩而不配專車，實為我等之楷模！」

打斷楊度的話，張峰很隨意的攤開雙手，笑著說道。

「茂揚，您是考察團團長，不知，您對上次出洋考察可有何心得？度一直想拜讀茂揚之大作，可惜……」

接過張峰遞來的雪茄煙，楊度點起雪茄煙抽了起來。

欽定憲法！

笑著，張峰反問道。

「假如沒有德皇至高無上的權力，那麼，以皙子先生高才看來，不知，德國即有今日稱雄歐洲之心，又豈有供其稱雄之力？」

說著，張峰便起身朝辦公室門外的會客廳走去。

張峰有意將談話引到主題，儘管明知道自己的手中有楊度的軟肋，但是「要挾他人」這種事情，他卻從來不屑為之，在他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服他們，至少……給他們一個理由。

坐在那寬大的黑色牛皮沙發上，楊度連忙說道。

聽聞這句話后，楊度不禁一愣，他望著張峰在心下思索起他這話里的意思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問，為什麼……

兩人你客套來，他客套去的客套了好一會後，張鋒才開始轉入正題。

赴各國考察團于去年年初就已經歸國，但是與那些團員在回國后紛紛著書立作評論各國政體不同，身為考察團團長的張峰卻壓根沒有寫出任何文章或是書作，而楊度卻非常希望能夠弄清楚這位帝國重臣的對各國政體的看法。

「你知道嗎？」

放下手頭的工作，想起前幾日同陛下的那番談話，張峰在心裏已經堅定了最初的想法，或許陛下是一位民選的皇帝，但是就像任何一個人一樣，一但登上了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會渴望著真正擁有至高無上的皇權。

「哦！」

在向陛下進言之後，張峰曾在心裏考慮過每一個人，但是最終，他選擇了楊度，楊皙子向來主君憲之說，且多年研習帝王之學，一肚子縱橫摔闔之策，同時還是立憲派領袖之一，社會聲望很高，那個人正是一個可利用的絕好人選嗎？

這時張峰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踱起方步來。他從楊度表情的變化中看出，他知道這位著名的君憲專家已經開始思索起來了。

正在遐想之時，一名和_圖_書職員敲門進來，稟報道。

見楊度上套的請自己「賜教」，張峰又豈會拒絕他的好意，於是便開口說道。

「就現在來看，世界行君憲最成功的，在東方是日本，在西方是德國。日本我是親眼看到的，德國我雖沒去，聽了你的介紹，也知所傳不假。他們的成功經驗是值得世人學習的，同樣也值得我們去效仿。」

「可因蒙陛下信任，委以團長之職，這一職務要求，使得我不得不以中立之位，以表清白，在回國后，曾得陛下授意，寫過一份《各國政體優劣考》，不過只是呈給陛下，如此而已，想來，恐怕也只有等峰他日退出政壇后，方可呈請陛下，賜回原稿了。」

中國對於德國的軍事力量一向傾仰，而現在的兩國同盟之後，更是展開了全方面的政治、經濟、工業、軍事上的合作，而作為司法部長的張峰，更是在德國考察期間就已把德文學得很是精通，現在他可以不用翻譯與司法部的德國顧問交談。

「茂揚先生謬讚了！」

「……如果單從人類的成就來判斷，那麼普魯士是一個非凡的創舉，是一個靠小本經營而建成的國家，是辛勤工作和認真責任所換得的勝利。最典型的例子是，威廉一世從1713年至1740年擔任國主。他是-個現實而粗俗的人。他鄙視一切帶有『文化』氣息的事物，而他的父親和祖父也就是大選帝侯），以及他的兒子，嗯，就是弗里德里希大帝ｈtｔps://ｍ•hｅtubｏoｋ•cｏｍ•ｃom對此卻都十分關注。他對不是花于軍隊的每一分錢都十分吝惜。他把皇家費用削減四分之三。他在赴柯尼斯堡舉行加冕典禮的路程上，花掉兩千五百四十七個銀幣，而他父親為此曾經花了銀幣五百萬。他以一種德意志父親般的方式統治國家，像對私人采邑一樣監督國家，時常穿一件破舊制服潛行於柏林大街小巷，用手杖來懲戒玩忽職守的市民。他整天工作，也希望人人這樣做。他愛護軍隊，所制定的全部政策都是為軍隊服務的……」

「在考察團進入德國后，我曾同德國政治、軍事、金融工業界的人事多有接觸，現在的德國，經過數十年發展，早已不甘世界為英國主宰，無論是民間或是軍方，都有擴張的慾望，皙子，可以說，現在的德國已經具有挑戰英國的力量。」

「不過想來茂揚上次考察，應該有不少心得，不知道今日茂揚是否可賜教一二？」

一見著楊度，張峰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將楊度迎進客廳。和每一位帝國內閣大臣一樣，司法大臣的客廳並不能顯出任何堂皇之色，反倒那黑色、白色的裝飾與家居，甚至能讓人感覺出一種意境來，司法部是一個黑白分明的機構。

「看來，德國有稱霸整個歐洲的雄心。」

「嗯，茂揚不可不謂謹慎，這或許正是陛下信任你的原因！」

楊度從來就崇拜英雄，日本的明治天皇和德國的威廉一世在他的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當然在和-圖-書某種程度上，他同樣也認為陛下同樣也是一位英雄。

在提及德國時，張峰又悄悄的引入了中國。

儘管身為咨議院副院長，但是在張峰這位「實權部長」的面前，他依然小心翼翼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中，帝國調查局可是受命于司法部，在內閣之中，司法部的地位，甚至高於陸海軍部以及財政部，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司法部是帝國第一權力機構。

「陛下……」

「楊度，楊皙子……」

張峰在那說著，楊度則聽著，在聽的時候，他只是專心地聽著，而不發表任何意見。

「一路上辛苦了！」

「現在，咱們中國或許其它的工業品不領先，但是在汽車產業上卻領先世界，在歐美各國考察時，我曾看過很多歐美政要皆使用我國生產的天馬汽車，不過在在國外他們喜歡稱天馬為野馬，不過這並非貶意詞，實則是稱我國之天馬車，可如野馬一般行於各種地形，可以說，汽車實為我國工業之驕傲！就連德皇，也是使用天馬汽車！」

「快請他進來！」

「不知皙子對『欽定憲法』以為如何！」

噴出一口煙，張峰指夾著雪茄煙肯定道，客廳里充塞著香氣濃烈的煙味。接著他將在德國的所歷所見，挑些重要地說了個把小時，說者聽者都興趣盎然。

「對，就是德國！」

楊度猛地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張峰，難道……

「這次如果說考察所得心得最多之國，怕也就是德國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