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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老子說的，你給滾到參謀處去，好好的當個參謀！」

陳婉雲驚的一悟嘴，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來，他……陣亡了。

「滋……」

想到自己的獨子，范鴻飛那副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絲許牽挂，半年前，他和身邊的很多朋友一樣，幾乎是在宣戰後的第一時間，就和朋友們相約趕到了國防軍徵兵處加入國防軍。

「確定嗎？」

「在國家面臨嚴峻的歷史挑戰時，在西北公學成長的少年們，二話不說就會慷慨出征，或許他們中有的人會壯烈戰死，但活下來的人也許會成為未來國家的領袖。」

偶爾的也可以看到一個與戰事相當的新聞。西北地面防務公司工人義務加班，以加班費向國防軍捐款。某名受重傷的國防軍士兵在醫院與護士喜結良緣。

這是這場戰爭中最盛行的宣傳口號，和自己同一代的人都已經老了，現在需要他們的兒子上戰場，去推廣中國的價值觀，他們的父輩是為了一個祖國強大的夢想，而現在這一代人，是為了讓這個國家更加強大，並贏得未來百年甚至幾百年的安全。

自私！

望著的范鴻飛像被打垮一般的背影，穆藕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離開。

「放下！」

透過後視鏡，負責總理安全的方略輕撇了一下車后，以及坐在後座上的總理，冷靜的眼神中帶著崇拜，特勤局的特工早已經換了數代，這些二十六七歲的特工，整個人生幾乎就是在總理影子下成長，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對於方略而言，能夠如此近距離的保護總理，一直被方略視為人生的最驕傲。

仔細核對了門牌號后，中尉朝著周圍看了一眼，遠處還可以看到一些特勤局的特工，住在這個街區的人，大都是非富則貴，就像眼前的這一家，前國務院總理顧問，前總理辦公室外交委員員主席，國會參議院外交委員主席，一系列的頭銜幾乎讓人頭皮發麻。

「在忠烈祠還有14歲的烈士！」

范宅的客廳內擠滿了聽到消息的朋友，此時他們不再是總理顧問、國務院機構的主管，只是范鴻飛的朋友和已逝的范榮翔的叔伯。

當年自己沒為他做決定，現在這個時候……

「當年西大有多少人退學服役！你們成天說保衛祖國是公民神聖的責任和義務！但為什麼輪到你的兒子，就要推三阻四！……爸爸，你看看周圍，戰爭爆發之後，所有人都會把注意力投向我們，他們要看看，我們這些人會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服役，在公學，老師們告訴我們，我們的所承擔的責任，並不是成為未來的領袖，而是成為未來的公民，公民的最高職責是什麼？是保衛這個國家！」

「那個……翰墨！」

端起牛奶時，范鴻飛朝著一旁的壁爐望了一眼，壁爐上放著一個相框，相框中端坐著的范鴻意身後站著一名看模樣只有十八九歲的列兵，甚至還帶著一絲稚氣的列兵臉上滿是得意洋洋之色。

剛一下車，就在記者們搶著提問時，司馬壓了手，示意記者們靜一靜，或許其他人的這種動作對記者並沒有什麼意義，但顯然司馬的這種舉動顯然起了作用，原本搶著提問的記者同時一靜，望著總理，這是出於內心的尊重，否則這些有著牛皮糖之稱的新聞記者絕不會停止發問。

「共和中國的本質在於給每一個中國國民一個公平的『ｍ•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中國夢』，每一個孩子都應該有一個屬於他的中國夢，而這個中國的本質，就是一個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個人奮鬥，得到自己的成功。而不是某些人依靠父輩的蒙蔭壟斷了成功！我們可以用自由、平等、冒險、公平機會來詮釋『中國夢』，父輩的成功不意味著子女的特權！如果在我們的這個國家，出現依父蒙蔭享受特權、壟斷成功的太子黨，那麼就意味著我們的失敗，意味整個社會的倒退，共和精神的淪喪！」

「我不會幹涉他，是否上前線由他自己決定，當然還要由參謀部來決定，如果參謀部讓他的上前線，我也不會加以阻攔！榮翔可以上前線，翰墨為什麼不能？鴻意！」

一輛車首掛有國旗，懸挂國防軍牌照的2系轎車出現在街道上，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畢竟在這個社區居住著太多的政府官員、高級軍官，包括總理的私宅，也在這條街道上，軍車在街道上行駛到也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但這樣低檔的軍車到也少見，畢竟這裏要麼是巡邏憲兵的吉普，要麼是將軍們的3系轎車，像這種小排量的2系公務用車懸挂國旗到更加很少見。

「民族的命運決定於年輕人的教育。」

格式化的、刻板的言語從中尉的唇中吐了出來，這名中尉已經多次重複這樣的言語，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有些冷酷的公式化的情感。

早在二十多年前，總理曾就子女問題接受記者採訪時說過如此話語，正因如此，在強調「憑藉個人奮鬥獲得成功、贏得幸福」的中國，監督官員子女和監督政府官員幾乎成為社會輿論的重要工作之一，環境的壓力迫使他們必須要做出正確的決定，任何失誤的代價可能會令他的父親只能以辭職回應民眾的不滿。

留意到婉雲凍的有些發紅的臉盤，司馬伸手幫她把大衣的毛領堅了起來。

「我們的父輩昨天為這個國家的富強奮鬥，今天我們將去為這個國家的未來而戰鬥！盡公民之責！」

「先生，榮翔……走了！」

「翰墨……」

「再打幾仗，或許戰爭就要結束了！」

隔著大門的特勤局特工，看到門外的兩名國防軍人，然後又看了一下他們的座車以及手中提著的文件包，神色一黯靜靜的朝著大門處走去，同樣作為一名退役軍人，他知道在什麼情況下。

特勤局的特工語氣有些吞吐，以至於無法說出什麼來。

屋內的眾人聽到這句話時神情大都同時一黯，誰能沒有兒子，范鴻飛的獨子不是第一人，但也不是最後一個。

在陪同這兩個軍人朝主宅走去時，帶路的特工對另一人交代了一句，這件事必須要報告局長，由局長來決定是否上報總理。

記者們如此形容著那群出自公學的少年，而自己的兒子也許正是其中的一員，想到這，范鴻飛臉上的笑容漸濃，或許二十年後，自己的兒子也會成為參議員，而戰時從軍並置身最前線的經歷，必定將會成為他的政治資本之一。

筷子一下從范鴻飛的手中掉了下來，他目光獃滯地看著餐廳外的那兩名軍人，眼中滿是不信之色，雙手甚至有些顫抖。

閉著眼睛的范鴻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閉著眼睛端座在那裡，昨天下午6時12分，好像自己也是那個時候感覺到胸悶的幾乎透不過氣來ｗww.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難道這就是父子連心。

「通知局長吧！」

范鴻飛的臉上帶著的一絲強撐的堅強，但一雙手卻在那裡撫著影集，突然看到一張照片時，范鴻飛抬起頭看著司馬。

方略想起曾在一本美國總統傳記上看到的一句話來，真的沒有人嗎？如果說在美國或許是如此，但是在中國，方略卻知道總理在民間享有的聲望，不會因為他的職位而發生任何變化，他的聲望是其他人拍馬難及的。

「尊敬的范鴻飛先生，我代表共和中國國防陸軍的向您表達深深的哀思，感謝您的兒子為中國的自由所做出的一切貢獻，我們忘不了他在戰鬥中所做出的一切貢獻，他在戰鬥中表現異常勇敢……」

伴著剎車聲軍車停在了186號的大門外，旁邊公園裡的幾個人朝著軍車看了一眼，待車門打開，下來一名穿著禮服的中尉和一名軍士后，幾人互視了一眼大家的眼中都帶著些許同情。

他們需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無論是過去或是現在，自己一直都強調一點，父輩的榮耀，絕不是下一代張揚的資本，因父而貴的特權階級絕不能在共和中國存在，在另一方面社會對富二代尤其是貴二代的關注同樣是前所未有的，任何一名高官都知道，如果自己的子女犯錯，那麼代價就是自己的政治生命的結束，即便是民眾不讓他們辭職，自己也會讓他不光彩的退出政壇。

妻子的話讓司馬有些失神，勸他……怎麼勸？難道讓自己告訴他。

「你有大學通知書！可以緩期服役！」

「啊！是榮翔嗎？」

范家的老僕看到總理時，通紅的眼中掛著淚，從眾人離開后，誰也不敢去打擾老爺，旁人不敢進去，總理總能進去勸勸老爺。

儘管從後視鏡看總理顯得有些不太禮貌，但方略卻明白的看出，總理此時心情似乎並不太好，眉頭中帶著絲許憂意，是什麼在困擾著總理？

似乎老了十多歲的范鴻飛抬頭看著進門的總理，一雙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表情中儘是痛苦之色。正當司馬準備說話時，范鴻飛又接著說了下去。

「嗯？」

「沒有人能在總統職位上，保持他當選總統時那樣的聲望。」

在未進特勤局之前，在內心深處方略多少還認同另一個觀點，「我們的成功源自於我們的人民」，總理對繼任者的叮囑，或許就是收買人心的佐證，關愛民眾只是為復興黨贏得聲望和民眾的支持，這隻是政治手段。但在真正接觸到總理之後，方略發現自己和外界的一些人大錯特錯。

儘管這隻是一個夢想，但至少在戰爭爆發之後，數以千百計的高官、富豪子弟收到徵召令，幾名部長子弟的陣亡，多少證明了自己改變了一些事情，他們的子女和自己的子女一樣，幼年時就在寄宿制公學的接受斯巴達式的教育，教育磨礪著他們，當國家需要時，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義無反顧的慷慨出征，似乎這早就成為了他們生命中的責任。

「總理，聽我一句勸，別讓翰墨上前線！」

「消息準確嗎？」

「但你只有18歲！」

在司馬的坐車出現時，轉瞬間所有的記者都圍了上來，記者們對於總理來范府並不陌生，畢竟范鴻飛是總理身邊的老人，甚至在他還是公司老闆時，就跟在總理身後，于情于理總理都會來范府弔唁。

「總和*圖*書理……」

「今日承擔責任，明天方能成功！」

在西北公學，這個號稱是中國頭號貴族學校中，那些總統、總理、部長、億萬富翁家庭出身少年必須寄宿在窄小、簡陋、毫無隱私可言的小隔間中。無論春夏秋冬淋浴必須是冷水，所有少年都必須進行嚴格的軍事體育訓練。每周的零花錢最多為30分，其中的10分還必須捐獻給星期天的慈善活動。

每個人都有自私的理由，包括自己同樣有太多的理由，不讓自己的兒子置身危險之中，但是卻很難開口要求他那麼做，曾幾何時，自己一直想給兒女最好的一切，但看著他們一天天的長大，尤其是外界開始對他們關注的時候，在意識到自己的兒女或許需要向自己一樣承擔壓力之後，這種態度就發生了變化。

少年時外界的關注、教育中不斷強調的責任，使得絕大多數官員的子弟在戰爭爆發之後，都選擇在第一時間服役，除去實踐自我人生價值之外，還有就是堵去悠悠眾口，而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他們所接受的教育中不斷向他們灌輸的價值觀。

而承擔責任的代價卻異常的沉重。

「鴻意！」

共和中國不同於中國任何一段歷史，達官顯貴的子弟有著比他人更多的優勢，但優勢也意味著責任和義務，他們中的很多人自幼年時就是整個社會輿論的關注重點，記者們的鏡頭對準著他們，民眾的眼睛地盯著他們，而總理對此更是極為關注。

丈夫的話讓陳婉雲南睜大著驚異的眼睛。兩個人的眼光接觸了一下就又分開，陳婉雲卻咬著嘴唇。

透窗而過陽光忽明忽暗地投進來，照在范鴻飛的臉上，因昨天傍晚感覺身體不適，已經請假的他比平時晚起了兩個鐘頭，正在吃著早餐的范鴻飛眉頭抽動著，一邊用著早餐，一邊地看著報紙，報紙上似乎沒有什麼新聞，曾經佔據著報紙頭版的戰事新聞，被其它的國內外新聞取代，更多的正月里的春節報道。

陳婉雲看著自己的丈夫，似乎在等著他的決定。

話音一落，范鴻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然後揮了揮手，一個人朝著樓上走去，曾經挺直的脊樑像瞬間被打斷一般的曲彎著，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甚至於雙腿都在不停的顫抖著，一旁的僕人準備扶他時，卻被他推到了一旁。

誰能沒有兒子！

經歷了數千年封建統治的中國，一朝一夕間建立一個公正、平等的社會，除去嚴苛的法律之外，更多的依靠的是對很多「歷史」傳統的零容忍，而正是這些傳統的零容忍，使得中國可以擺脫化神奇為腐朽的那種弊病。

「不會！這是他的選擇不是嗎？無論翰墨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他！」

「當初，榮翔選擇服役的時候，我反對過，但是他堅持著自己的選擇，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你曾在告訴過他們，今日承擔責任，明天方能成功！他沒有逃避自己的責任，我們過去成天告訴所有人，他們的丈夫、兒子，是為了國家而戰，為了國家的生存、民族的興衰，他們犧牲了，國家和民族會感激他們，每一次都是如此，國家可以給予他們最好的照顧，但永遠都無法撫平他們所遭受的痛苦，現在我的兒子走了，我的兒子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們可以接受，我也可以接受！」

當司馬的座車到達和_圖_書范府時，大門外通紅的對聯，已經被取下，簡單的貼上兩張草紙，而歐式的門檐下已經掛起了兩盞白燈，一些僕人和白鋪里主事、夥計已經忙活了起來，在大門外圍著一群記者，顯然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

父輩建立的，兒子去悍衛！

愣了數十秒后，司馬才問了一句。

「將民眾置於心間！」

望著的表情獃滯的范鴻飛，客廳里的人再也沒有說什麼，安慰！言語的安慰並不能撫去范鴻飛失去獨子的傷痛。

「誰能不是父親，請體諒一下一個父親的心情，給范主席和范家留點空間！拜託！拜託！」

想到自己的兒子接受採訪時，范鴻飛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和他的那群朋友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成熟。

「哦！」

「總理！國會參議院外交委員范主席的兒子在緬甸前線陣亡……」

「爸！這場戰場我們不可能置身之外，當年你和那些叔伯們辛苦創業，一手挽救了這個國家，先生過去說，你們的那一代犧牲、付出是你們的使命，我們這一代人亦是同樣，你們可以犧牲、可以付出，我們為什麼不能？」

「長官，你的長子……榮翔他……」

當年先生創辦西北教育體系以及其後的幾乎是西北勛貴們子弟就讀的西北公學時，一直非常注重培養學生的全面人格，使那些少年在身體、靈魂和思想上都達到完美的境地，最終鑄就出一群得以擔擋這個國家的未來的年青人。

誰能沒有兒子？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何況榮翔還是他的獨子。

所有人都聽到范鴻飛語中強壓著的痛苦，以至於有些發音都不甚清晰，但依然在強撐著自己，自己的職務讓自己在此時不能顯露出太多的悲傷。

「軍人能戰死沙場，是軍人的至高榮譽！」

司馬點點頭，朝著樓上走去。推開范榮翔的卧室門，司馬就看到一個人端坐在那手中抱著兒子照片的范鴻飛，幾乎是在頃刻之間，他就像老去數歲一般，整個人全不見過去的神采，第一眼司馬幾乎沒認出他來。

「……受重傷的榮翔在轉送途中不治，時間是15號下午6時12分！」

說話時，司馬抱拳勸著這些聞風而動的記者，看著總理的這般模樣，原本圍在范座門外的記者紛紛散開，只是散開，而沒有完全散去，對總理的尊重是一方面，但在另外一方面，他們仍然需要新聞。

聽到兒子的名字，司馬心頭一沉，望著范鴻飛手中的影集，那是一張幾十個少年合影，裏面有自己的兒子。看著范鴻飛輕輕地搖了搖頭。

「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誰能沒有兒子！」

「但是，翰墨他……想去前線，晴兒打電話來，希望你能勸勸翰墨！」

儘管在內心深處，贊同妻子的意見，讓兒子去集團軍參謀處，但話到了嘴邊還是改了口。

司馬輕喊了一聲，然後走了進去。

「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做父親是應該自私一點，但我們……即然不能讓兒子享受我們的蒙蔭，那麼就不要去阻攔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是總理！」

清晨，喧鬧的城市開始活躍起來，正月未出，西北的清晨依然顯得寒氣十足，火紅的太陽懸在地平線上，嚴冬的朝陽並沒有驅散空氣中的寒意。

在動員令下達之後，當報界開始關注那些達官顯要的子弟去向時，他們竟然的發現，那些畢業自西北公學和*圖*書的子弟中的半數，並沒有按大學通知到成功嶺報道，那群年青人匆忙結束了自己的學業，早早的加入了國防軍，其速度甚至不遜於第一批動員部隊。

這或許正是總理贏得民心的根本原因，即便是最挑釁的反對者，在關心民眾福祉上對總理也是無可挑釁，而在支持者的報紙上甚至還用「當代中國人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能夠擁有一個將民眾置於心間的總理」，的確，幾乎每一個中國人，都因其施政受益頗深。

一看到總理的身影趙紫勤就連走了過來。

「到那時，榮翔就可以回來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串急促有腳步聲，腳步踩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老公司區不同於西北市區，這裏的道路上的雪並沒有剷除。

自私就自私吧！人誰能沒有一些私心，為這個國家，自己付出了太多，如果再付出自己的兒子，司馬自問自己做不到！

「對我這個父親而言，榮翔能夠魂歸忠烈祠，反而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作為榮翔的父親，我只希望他能走的很安詳，沒受太多的痛苦。方隊長，幫我發電報給在上海娘家的內人，告訴她，榮翔光榮盡忠，魂歸忠烈祠，我很滿足，看開一些！另外發電報給山東老家，告訴他們，榮翔要回家了！請族裡的長輩安排墓位！」

沉默了半天的范鴻飛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目，看著客廳里的朋友們。

路邊的法國梧桐樹簌簌地一陣響，枯葉被寒風吹了下來，風聲擾亂了路邊的兩位的談話聲浪。因為面朝北有緣故，穿著大衣的陳婉雲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

「請問，范鴻飛先生是否在家！」

「翰墨！無論他怎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他，也不會對他失望！他今年已經快23了，完全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正在用著早餐的范鴻飛抬頭看了一下。

「婉雲，走回去吧！」

「婉雲，你回家吧！我去陪陪鴻飛！」

從國防軍的新兵訓練營中，記者們發現這些達官顯貴的子弟，並沒有因為父親的身份受到任何照顧，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接受十八周的軍事訓練，然後根據訓練成績，按需分配部隊，沒有什麼人受到特殊的照顧，在國防軍沒有人在意，他們誰是國會參議員的兒子或是某某部長的兒子，他們只有一個身份……國防軍士兵。

「如果……他選擇去參謀處，你會不會……」

「但……總理！翰墨他……你……」

在他們試圖行軍禮時，范鴻飛大吼了一聲，似乎他們不敬禮，自己的兒子就絕不會出事。但話出口后，淚水還是從他的臉上滑了下來，有些失神地看著的壁爐上的那張照片。

在總理看來這種斯巴達式的貧困、嚴酷的教育，培養孩子對集體的忠誠和獻身精神，使他們有高度的公共責任感、堅韌不拔的意志和忍受痛苦的超常能力，在關鍵時刻堪當大任。

報紙上永遠都是好消息，不過好像宣戰至今已半年，似乎前線並沒有什麼壞消息傳來。

特勤局的安全特工問了一句，在眼前的這名軍官點了點后，特工隔著鐵門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證件，隨後打開了大門。

「總理，老爺他在少爺的卧室里……一個人！」

「噠……」

近距離的接觸，使得自己得已弄清總理是如何看待民眾，把國家看成自己的家，將民眾視為家人，這也意味著，他必須「愛自己的家人」，家人對家人的關愛，需要功利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