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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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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乘風直上九重霄 第六十四章 靈寶自待有緣人

第五卷 乘風直上九重霄

第六十四章 靈寶自待有緣人

章伯彥放下書冊,目中幽幽碧芒閃躍了一下,警惕問道:「那人可說姓名?」
趙陽嚇了一跳,章伯彥自把他收為門下后,通常只傳他功法口訣,便就打發了。至於是否能夠練成,從來不曾問過,而這驅靈之術因在鬥法時無甚大用,是以他也並不急於修成,只是把力氣花每日打磨功行上,現在一聽自家師父下了死命,哪裡還敢耽擱,道了聲是,就苦著一張臉匆匆回房修行去了。
章伯彥突然冷笑了兩聲,道:「笑話,我與你家主人不過見過幾面,泛泛之交而已,又哪裡談得上什麼情分?」
項展蝠慌忙道:「是是是,是在下說錯話了,章真人乃是上修,哪會與我等俗世之輩有牽扯,只是英王有難,往日所結識的高人,願意伸手一助的一個也無,只得來此懇祈章真人,此事若成,英王願以厚禮相贈。」
張衍乘風遁空,一路下得希聲山來,忽見一道遁光飛至眼前,在他不遠處停下,一瞧之下,卻是那陳壽古陳道人,不禁笑道:「陳道友怎還未離去?」
章伯彥冷言道:「區區小術都練不成,要你何用,再給你一月,若是還練不成,罰你閉關三十載。」
希聲山客館。
陳壽古欣然道:「好,道友若是改了主意,隨時可來尋陳某。」
英王在皇嗣之中排在第六,就是當年數次向張衍示好的六皇子。
張衍點首道:「有章道友出面,當是可處理穩妥。」
張衍袍袖一卷,將身周靈光斂去,隨後和-圖-書單手虛虛一托,道:「諸位道友免禮。」
章伯彥嘿嘿笑了兩聲,道:「你家英王不是與惠玄老道交好么,不去求他,為何卻來求我?」
此是宋初遠為討好他而送上的典籍道書,修為到了他這等境地,又有正傳在身,自是不用再費力去修習別家法門,只是易上手的神通法術,他倒也不會嫌多。
趙陽忙道:「只是略窺門徑。」
張衍點首道:「章道友稍候隨我來丹室說話。」
跛足道人直起身,道:「不知真人簽契可是順遂?」
兩人連忙點首應下。
章伯彥稍怔,念頭一轉,才想起此人說得婢女,是那石中孕靈喬穎,他不由眯起雙眼,目中綠火跳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笑了一笑,道:「此事容貧道回去好好思量。」
張衍笑了一笑,卻並不回答,只對宋、唐二人言道:「下月初六便是眠星山龍柱之會,距此還有一月之期,鍾台如此大動作,軒岳那處也不會不做安排,只是貧道在此卻是知之不詳,兩位未曾簽契,來去方便,便請前往那處查看一番,探個究竟,好回來報我。」
章伯彥嘿然道:「連你派中人都是百般推脫,章某乃是外客,又能如何?」
眼下這兩本書中,錄有一門還堪入目的小神通,雖是威力不顯,可修行起來很是容易,又有惑敵之妙,與他自身路數頗為相合,便打算趁著龍柱之會這段時日將此法修成。
章伯彥神色微動,他這時也是m.hetubook.com.com記起,隨張衍初來東勝時,似是也聽聞仙羅宗之人提起過此事,這麼說來,此人所言,倒有幾分可信,便道:「既是藏圖被竊,說不定已被此妖取去了。」
正入神間,一名侍婢進來,萬福道:「章道長,苑外有一人求見於你,說是昔日故舊。」
章伯彥未想對方所贈之禮,竟能牽扯上飛升真人,不禁有些吃驚,問道:「鍾台、軒岳立派數千載,莫非這許多年月中,竟無一人能取了此物去么?」
章伯彥見張衍有意相幫,就知該如何做了,道:「府主尚要赴龍柱鬥法,無暇分心,章某左右也是無事,可替府主料理此事。」
陳壽古見被他看破,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言道:「不瞞道友,陳某是受白長老之託而來,我知道友先前因禮單之事,對林長老心生惡感,可白長老得知此事後,已是將命人那禮官嚴懲,後來查了一番,這才知曉張真人于神屋山所為之事,生感遺漏高才,故此命在下來當個說客。」
項展蝠無言,只是連連叩首,苦苦哀求。
項展蝠道:「章真人明鑒,鍾台、軒岳兩派自家用不著此物,又哪肯落入他人之手,是以將此事秘而不宣,等閑人無從知曉,久而久之,也就無人提及了,要不是數十年前那安鱷妖王來楚都偷了那張埋寶之地的圖去,恐已無人記得此事了。」
章伯彥目光下移,看了他幾眼,道:「不錯,飲宴之上的確有你這麼一人。」
和*圖*書張衍哪會不知對方心意,拉攏自己是假,打擊杜時巽是真,要是自己這個才在名義上被招攬過去之人,又轉投至一干長老門下,杜時巽可就當真成了笑柄了。
張衍稍作沉吟,便點了點頭。
張衍略作思忖,道:「這英王乃是涉及宮帷之變下獄,本是不宜插手,不過兩次蒙他相贈蛇環菁,此物對貧道修行助益甚大,算是欠下了一分因果,既然其求上門來,便不能置之不理。」
章伯彥坐于丹房,手中拿著兩卷書冊面無表情地翻看著。
宋初遠有些緊張道:「不知真人對陣何人?可是那容君重么?」
那老者伏在地上,道:「在下項蝠,乃是英王府上管事,當年英王宴請章真人,小人也是一旁作陪,真人可記得么?」
「昔日故舊?」
侍婢道:「未曾,只言要見章伯彥章真人。」
張衍看他一眼,笑道:「陳道友,你可是受了哪位長老之託而來?」
項展蝠也吃不准他究竟是答應還是拒絕,不過既然未趕他走,總還有幾分希望。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不然也不會來求章伯彥。臨出門前,他忽然回過頭,道:「真人,那名隨在貴徒身側的婢女與楚國皇室有些牽扯,楚都之中最好少露面為妙。」
章伯彥見以無事,就辭別出來,回了房中后,命人把項展蝠又找了來,道:「你言有厚禮相贈,不知是何物?」
章伯彥任由他作態,好一會兒,他才深沉一笑,道:「來人,帶此人下去,好生安置。」
和-圖-書定后,陳壽沖他嘆氣道:「道友,你糊塗啊,你怎投到了杜時巽那處,此人性情暴虐,私下裡有傳言說此人與鍾台諸長老交惡,道友和他往來,恐生不測啊!」
項展蝠忙道:「真人放心,那圖不過是一張偽圖而已,否則豈讓那人妖王取走,況且埋法之地尚有禁陣布置,有圖無法,拿去亦是無用。那真圖英王曾暗藏有一份,只要救了英王出來,即刻奉上!」
張衍微微一笑,道:「契禮已成,並無波瀾。」
章伯彥哼了一聲,道:「此事為師如何想無關緊要,最後還是要看府主的意思。」又看他一眼,沉聲道:「我來問你,傳你那門驅靈之術可曾習練成了?」
既是知曉自己名諱,章伯彥也不耐去猜,先前他為尋靈藥,在楚國之內也的確結識了幾人,大約是聞得自己在此,是以找上門來拜訪,便道:「請他進來。」
項展蝠苦笑一聲,道:「老祖乃是當朝國師,皇子平日不易請動,何況請他出手。」
兩人入了內室,各自坐定之後,章伯彥便將英王一事說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章伯彥聽得館閣之外隱隱有罡風呼嘯,猜測是張衍回返,便自丹房出來,到了外間,果見一道熟悉虹光遠遠飛遁過來。
立契之會散后,杜時巽為籠絡張衍,拉著其去洞府中飲酒,臨別之際,贈了不少丹藥法器,又親自送他出得府門才算作罷。
宋初遠和跛足道人本在弈棋,這時也是有所察覺,自里迎了出來。
「大彌祖師道成之和*圖*書後,欲去歸還此寶,可卻不知何故,非但尋不到這人,連其後輩弟子也是遍尋不著,因飛升在即,耽誤不得,便特意將此物置於海上一處隱秘地界中,叮囑後輩弟子不得妄取,如是外洲弟子前來,可令前去一試,若是與法寶有緣,便任其取去。」
章伯彥瞥他一眼,目光森然道:「你是何人?」
少時,外間進來一名老者,此人面容疲憊,瘦骨嶙峋,不過是一名玄光修士,進來見了章伯彥,重重跪下,涕泣道:「章真人,祈施援手,救我家主人一命。」
兩人駕遁光飛去,不多時,到了楚都外一處山崗上落下。
那遁光須晃眼便落至院中,三人見狀,趕忙上前行禮。
項展蝠哽咽道:「我家主人身陷囹圄,亟待脫困,此次來面見真人,就是請章真人看在當年幾分情面上,解救我家主人脫離苦海。」
章伯彥這時湊前一步,道:「府主,章某有下情稟過。」
說到這裏,他又跪下,道:「英王曾言,章真人如肯相救,便願將此寶下落相告。」
陳壽古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張真人,借一步說話。」
項展蝠稍稍躊躇,隨後一咬牙,道:「章真人當知,鍾台、軒岳兩派開派之祖同為那大彌祖師,這位老祖成道之前,曾有一個厲害對頭,因道行相差無幾,總是奈何不得他,後來老祖去外洲找了一名了得人物,借了一件法寶回來,才將此人壓服。」
過了一會兒,趙陽自門外閃身進來,道:「師父,您老人家想相助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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