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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承認，三分鐘前，我的確是抱著這種想法的。但是現在，我卻不想這麼做了。」

只是——

所以呢？

說完，拐子臉上帶著笑，衝著沙發上的零揮著手，關上了大門。

「放心吧，我沒事。我可不像有錢少爺你這樣，可以閑著沒事喝咖啡。雖然說我這次的報道拿了點錢，但我還要去找下一個報道。有麻煩我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還要你多多幫忙啦，有錢少爺！」

零轉過身，語氣中顯得十分的失望。在嘆了一口氣之後，他走向廚房，繼續調配自己的下一杯咖啡。

「我是一個科學家。科學家可不喜歡總是做重複的，毫無創造性的事情。難道我將來就是這樣一路改造下去嗎？這種生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助手一號。」

「嘛，就這樣嘍。」

電視打開，其中，正在播放最新一則的新聞消息。

喝了一口咖啡，零搖了搖頭——

倒好咖啡，零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回過頭，用眼角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初，繼續道——

為了避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繼續沮喪，拐子連忙伸手從初的袋子裏面抓出一把薯條，一根一根地吃了下去。一邊吃著，他還一邊衝著初笑。

在大門關閉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是慢慢消退。回過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那輪冬日的陽光之後——

初還在迷惑自己究竟該不該把拐子手中的致癌物奪下來呢，一旁的零卻是笑了笑，說道：「就ｍ•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om這樣吧。反正這個世界上致癌物多得是，也不在乎多這一個。助手一號，你應該用微笑面對拐子，然後和他平分自己的食物。這樣，才是禮貌。」

畫面中的牛二依舊一臉的憨厚，他的胸口佩戴著大紅花，面對鏡頭，顯得有些靦腆，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更多的，卻是能夠看出他臉上的開心與興奮。

當記者問他是否高興這個結局的時候，牛二直接翹起大拇指，說道：「這當然啊！以前，我們縣的環境多好啊，我小時候還在母親河裡面游過泳呢！現在，把那些害人的化工廠驅逐出去最好，以後我們縣就能重新變漂亮了呢～～～！」

「主人？」

所以，圈養全人類，結束了？

房間內，初抱著薯條，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

憨厚的聲音，透過電視鏡頭傳遞開來。

她就像是一個人偶娃娃，依舊獃獃的，坐著。

在吃了幾根薯條之後，電視新聞也轉換了下一條消息。零，也是就此端著咖啡杯，站了起來。

伴隨著寧國榮的話音落下，畫面中開始掌聲雷動。許許多多的民意代表紛紛站了起來，熱烈鼓掌。

「這就是圈養？那個機械帝國的我未免也太無聊了。他竟然能夠做這麼愚蠢的工作做了三十年？笑話。」

一個月後。

「現在發布午間新聞。靖邊縣，寧國榮縣長日前發表講話，有鑑於靖邊縣由於大力發展和*圖*書經濟而忽略了對環境的保護，而導致了母親河被多家化工廠的污水給污染。寧國榮縣長在政府新聞發布會上對所有的靖邊縣民眾致以最為深切的道歉。」

三個人，一張沙發，兩個人薯條，一個人咖啡。而電視里，正在放著他們早就等待著的這條新聞。

端著咖啡，剛才零臉上面對拐子時還有的那種笑容，消失了。

畫面切換，寧國榮一臉疲憊地出現在電視鏡頭前，手裡拿著一份演講稿——

他，嘆了口氣，拉了拉頭頂的鴨舌帽。沿著山坡，離開了——

端著咖啡，零的頭面向牆壁，在打開通往底下實驗室的大門之後，他揮了揮手，最後，說了一句——

「以下，是寧縣長的現場講話。」

「我已經懶得再去改造那些政府官員了。雖然說是為了全人類，但這樣一路改造下去那也實在是太累，太無聊。這種工作如果你在外面雇傭兩個人也許他們都能幫你干，如果他們需要這方面的專門知識的話我可以抽出兩天來教。不過，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工作，所以我不想幹了。科學來自興趣，沒有興趣的科學不是科學，是折磨。這樣說雖然對你來的那個世界有些抱歉，但我還是決定不繼續了。相比之下，將WY－01完全無機生命體化的課題反而更有趣呢。」

唰的一聲，通往地下室的大門，關起來了。在關上大門之後，零一邊朝著地下深處走去，一邊用嘲諷的口吻，和*圖*書嘲笑著自己。

零也沒去刻意留他，繼續喝著咖啡，看著電視畫面。倒是初站了起來，對於這個即使吃致癌物也願意陪著自己吃薯條的人，她一直送到了門口。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根據本台得到的最新消息，在靖邊縣發生的群體性暴力事件繼續在升級中。目前已經發生了多起民眾傷亡事故。武警官兵正在調動警力介入，國務院也對此次的群體性暴力事件表達了一定要儘快處理的指示。」

「在我作為靖邊縣的一縣之長，治理這個縣之後，實在是做出了一些錯誤的決定。我為了GDP，而犧牲了人民的健康，為了短期的利益而忽略了子孫後代的長遠利益。作為一縣之長，我在此重新聲明，靖邊縣將不再以單純的GDP為指標而發展，我們這個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美麗縣城，我要用我畢生的心血，來讓這個縣城重新恢復美麗的容貌，重新將母親河的乾淨還給它！」

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那張呆板的臉孔依舊是那樣的呆板，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失望，沮喪，勸說，或是挫折的感覺。

拐子打了個響指，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就只有一種彷彿漠不關心似的冰冷。

拐子叼著一根薯條，直接噴道：「你這個有錢少爺！自己的女朋友不哄，還要老子來幫你哄？哪有這種事！」

說完，他才將這根薯條放進嘴裏，嚼了起來。

「另外，國外多家媒體和-圖-書報導了此次的暴動事件。關於此事件的最新消息，本台會一直做跟蹤報道，希望觀眾朋友們繼續關注本台發布的最新消息。」

「……是的。」

「……我走了。」

滴——

……

「再次確認一下，你對我說過，我曾經想過要通過控制政府官員，圈養整個人類吧？」

「這和實驗體一號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換種方法控制而已。一次，我會高興。兩次，我會滿意。但如果三次四次都這麼做，我就會覺得無聊。」

片刻之後，他推開初再次遞過來的薯條，直接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走向門口。

寧國榮也是站了起來，笑著揮手。不過看起來，他笑的有些疲憊，在短暫的笑容之後，他立刻離開，著手去準備治污事宜。而接下來的畫面則是給了那些在這場抗爭污染的戰鬥中奮戰在第一線的人。而第一個，則是牛二。

「同時寧國榮縣長也是立刻下令，要靖邊縣縣內的所有化工廠停工，進行無限期的停業整頓。由於此前已經積累了大量的污染信息，所以這一次的整改信息雖然說突然，但卻並不是無理無據。包括海天集團在內的諸多發展公司在靖邊縣內的化工廠因為此次污染事件而被迫關門，除非他們能夠證明自己的排污標準能夠達到國際標準，否則不準復工。」

「咳……有個不管怎麼吃都不會胖的身材，真好……」

相信現在看著這個老實人在鏡頭前的笑容的人，一定也會由衷地對這和-圖-書個縣城表達自己的祝福，與期待吧——

然後，將嘴裏吃到一半的薯條吸進去，咀嚼了兩下，吞下。

「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是真正開始做之後，我就覺得這很無聊了。」

初就那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嘴裏還叼著一根薯條。

看著電視鏡頭中的牛二，拐子臉上的色彩陰晴不定。

「國家安全部不排除有外部恐怖組織或國外敵對勢力對我國進行的軍事干擾。外交部已經嚴正抗議世界上任何的恐怖組織在我國境內發布的這種慘烈的，毫無人道主義的恐怖襲擊。對這種行為，我外交部進行強烈譴責。並保留對此事件的幕後黑手做出『恰當』的反擊的手段。」

噴完，他低下頭笑著繼續面對初，尤其是當他看到初一根接一根地吞噬薯條之後，再看看她的那個身材，不由地看看自己，再看看薯條，暗暗嘆了口氣——

「我要為了我們子孫後代考慮，只有環境，只有環境的良好才是一切！我絕對不要再有任何因為破壞環境而發生的災難出現。我在此鄭重宣布，那些高污染的公司，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工廠將再也不可能進入我們這個縣城！我們絕對不會再走上犧牲環境來換取經濟的錯誤道路。希望各位能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靖邊縣一個機會，讓我們成為整個中國最美的縣城！」

初抬起頭，望著零。墨綠色的瞳孔中不斷閃爍著光芒，似乎想要分析出零此刻心裏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