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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調令

作者:霧矢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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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9章

正文

第079章

幸好,紀凜雖然喜歡嚇她,但是難得能見一面,倒也沒有再將她嚇跑,投餵了她幾塊點心后,拉著她起身:「走,今天帶你去逛逛,你想去哪裡玩?」
「未婚夫每次見面都在精分腫么辦?」
曲瀲自省了下,很快便明白自己若不出來,這人真的撂手不幹,襄夷公主最後埋怨的人怕是會成了自己。和一位受寵的公主交惡是件愚蠢的事情,如果可以,曲瀲自然是想贏得襄夷公主的好感,這是一種政治資本,對她以後只有好處。
「又騙人了。」他笑著掐了把她的臉,「總愛口是心非,小心自己吃苦頭。」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聲音也是一種利器,竟然讓她……曲瀲的臉瞬間不受控制地變得紅通通的。
「阿瀲,過來。」他又輕輕一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最後紀凜帶曲瀲去了上林苑那兒,教她騎馬。
就聽到那道帶著笑的男聲在她耳邊道:「才剛來,急什麼?今兒難得春光明媚,瀲妹妹不想陪我一起賞這大好的春色么?」
「我想回家……」她輕輕地道。
接著,便見那少年盤腿坐在榻上,一隻手支頭腦袋望著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讓她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曲瀲決定不和他哆嗦,直奔主題:「襄夷公主讓我給你遞句話,你已經知道了吧?」明明襄夷公主只是讓她給他轉達下她的意思,根本和她無關,讓她不明白的是,為毛她要受他威脅跑出來見他?
她有恐高症。
「別趴著,坐直身體,不會讓你摔的。」
他比她高出一個腦袋,也不知道他吃什麼長的,過了一個年,身高噌噌噌地往上長,反而是她長得挺緩慢的,站在他面前,被他俯視得很有壓力,只能寄希望過兩年身高也能多長點。
曲瀲:「……」
「誰來了?」曲瀲叫住一名小丫頭詢問道。
也不知道為何,當這個少年的人格發生變化時,表現得最明和-圖-書顯的便是他的氣質,其次是那雙眼睛也會發生變化,原本潤澤如玉的清澈眼眸,會變得詭譎,微微眯起時,流溢出一種妖異的色澤,瞬間變得與眾不同。
就在她心中因為他的笑容而放鬆時,突然他一把將她摟住,將臉蹭到她頸間。
當然不喜歡了!能喜歡才有鬼!
「我叫你出來,又不是為了說這事情。」他很是理直氣壯,「過來坐,別讓我動手。」他拍拍身邊的位置。
「是余家來人了,來的是余夫人身邊的嬤嬤,專門過來給二小姐請安的。」
曲瀲瞬間邁不開腳,站在門口處僵著,而在這時,身後的門被常山給體貼地掩上了,彷彿也將她逃跑的路給阻斷了一樣,讓她實在想要淚奔。
「沒有。」
曲瀲默然,這種霸道總裁的任性范兒撲面而來,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襄夷公主要我轉遞給你的話,你怎麼辦?」曲瀲好奇地問道。
曲瀲膽子很肥地揮開他的手,發現他現在十分好說話,心中一喜,今天早上產生的那種糾結略淡了一些。她想,只要順著他的毛摸,這個人格還是挺好說話的,也不是不能攻略的,雖然她是喜歡第一個人格的紀凜,但這個也同樣是紀凜,當他性格比較反覆無常就好了。
聽到她的話,他雙目微凝,突然笑了起來。
這麼一想,對於今天出來的事情也坦然了幾分。
紀凜給她選的是一匹很溫順的母馬,比平常的馬還矮一些。可是對她而言,仍是高到讓她心生恐怖。
兩人拉扯了下,曲瀲很快便確定了心中所想,對他也沒有那麼生硬了。
這種赤果果的眼神真心讓人受不住。
「好了好了,不學了,別怕。」
曲瀲覺得自己就算慫了,也不能表現太明顯,於是深吸了口氣,走過去,坐到距離他最遠的一張黑漆椅子上,自己摸著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微www•hetubook.com•com溫的茶,讓自己冷靜下來。
曲瀲很忍耐才沒有對他怒目而視,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女人對自己的身材這般介意了,被個男人用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評論,都會想打人人。她爹娘都是江南人士,自有江南的特色,比京城的貴女們長得嬌小一些也不為過,而且她現在年紀還小並未發育,就不允許才十三歲的她當個平胸蘿莉么?
所以她起身後,直接往門口走去。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紀凜見她並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嚇得臉都白了,忙將她從馬上抱下來。
她誠實的結果是被一隻手捏住了下巴,迫得她側著臉抬頭,對上那張俯視而來的白玉般俊秀的臉龐,才十五歲的少年,臉龐的輪廓很柔和,透著一種屬於少年人的昳麗清澈,也讓他看起來如明珠寶石般綻放著他的光芒,教人移不開眼睛。可是貼著她的後背的身體,卻讓她明顯地感覺到他已經是個快要發育成熟的男性,甚至懂得了男女之間的不同與奇妙。
曲瀲對他著實無語,「不是你叫我出來的么?」
明知道兩個人格都是同一個人所擁有,可是仍是讓她明顯地將兩個人格區分開來。
見她嘴硬地不肯承認,紀凜沒有剜根究底,只是將她這次的失態記在心裏,以為她害怕騎馬,當下便道:「算了,反正你平時也不用騎馬……」
曲瀲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將才那種恐懼感壓下,等她恢復過來時,甚至已經沒心思理會剛才自己失態的行為,整個人都變得懨懨的。
那笑容比起先前的邪肆,變得溫和了許多,這一刻,曲瀲又覺得他變成了平時那個如同春日暖陽般溫和的紀凜,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曲瀲木然,她還是比較能接受另一個紀凜的端正清雅之姿,面對這個驕奢淫逸的貨,實在是……心臟負荷不住。
雖然沒有回頭,但她和圖書能感覺到坐在馬車裡的少年正掀著帘子看她,那道視線讓她背脊泛起密密匝匝的寒意,頭皮都有些發麻。
「誰和她一起長大的?」紀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道:「若非袁朗居中調和,當年我早就殺了她了。」
想到這裏,她嘆了口氣,放軟了聲音:「你到底怎麼了?」
被推開后,他卻也不惱,笑盈盈地看著她,像個無賴一般拉著她的手把玩,笑著道:「你好像不怕我了?」
紀凜低首審視她的臉,若有所思,然後捏了捏她的臉,說道:「你怕什麼?」
曲瀲嘴硬道:「我從來沒怕過。」
紀凜沒有說帶她去哪裡玩,而是直接拉著她上了轎子。
紀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曲瀲驚恐地看著他,心說難道這第二人格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殺人犯?連得寵的公主都敢說殺就殺,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敢的?這樣的性格……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惹出什麼事情來,可真是奇迹。
她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就在她難得羞憤時,被人拉著到了窗邊的矮榻上坐下,然後手中被人塞了一塊點心。
「不好吧,她是公主……」曲瀲若有所指地說道,「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么?交情不比一般,是不是該幫幫她?」
只可惜,對上那雙妖美的眼睛,曲瀲心肝顫了下。
曲瀲沒敢吭聲,她知道自己若說不喜歡,他一定得要變臉,然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你都長了一歲了,你怎麼看起來還是這麼……干扁瘦弱?」他慢吞吞地說。
只是手才摸到門框,身後便覆來了一具身軀,攬著她的腰入懷,將她拖走了。
曲瀲眼淚都要飆出來了,趴伏在馬上,雙手緊緊地摟著馬的脖子,雙眼緊閉,眼角濕漉漉的,腦袋一片暈沉。
所以,最後只能乖乖地給他拉了出去。
曲瀲覺得自己不能放棄治療,好歹要掙扎一下,免得讓他太過容易得和-圖-書手,以為她好欺負。
跟著曲瀲而來的婆子們已經被碧春安排去守車了,沒有在跟前,所以也不用擔心她們看到什麼回去和曲沁報告。曲瀲見碧春的安排,很是滿意,覺得碧春年紀越大,行事也變得穩妥了,讓人放心。
「不想……」
他拍著她的背,見她像個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地縮在自己懷裡,頓時得寸進尺地將她整個人都摟到懷裡,被她像個依賴大人的小孩子一般雙手緊緊地摟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都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時,雙眼晶亮。
這種恐高症緣于上輩子被爸爸推到樓下摔死時留下的心理陰影,平時就算站得高一些,都會讓她頭暈眼花,更不用說現在坐在馬上,那種感覺太鮮明了,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又要從高高的樓上摔下來……
他一臉無趣的模樣,帶著她離開了上林苑,親自將她送回雙茶衚衕的曲家。
常山和碧春等丫鬟守在門前,見兩人出來,而且行止親密,碧春兩個丫鬟眉頭微蹙,覺得有些不合規矩,常山卻當作沒有看到,很識趣地去給他們準備轎子。
此時,這無疑是第二人格又跑出來作祟了。
等看到雅廂里的少年時,曲瀲還是慫了。
曲瀲被那呵在頸邊的熱氣弄得寒毛直豎,竟然一把將他推開了。
曲瀲被他看得肝顫,覺得剛才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又沒了,她又開始有點怕他了。
就在她讓自己冷靜時,她可以感覺到坐在榻上的那少年正肆無忌憚地掃射著她,不放過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感覺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都起了細密的小疙瘩,差點讓她打了個寒顫。
「阿瀲,乖乖的,別惹我生氣。」他覆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那略顯低沉的聲音,近在耳畔,彷彿刺穿了柔軟的耳膜,讓她身體抖了下,頭皮都炸了。
直到馬車到雙茶衚衕,曲瀲的精神才恢復一些,下了車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雅廂的窗戶開著,窗外和_圖_書是兩岸綠柳青青的內城河,連著遠處的荷花洵大湖,波光粼粼,春江水暖,明媚的春光從窗口泄進來,滿室亮堂,讓人的心中也跟著亮堂起來。這樣明媚的春光下,連坐在窗檯前那張黑漆鏍鈿矮榻上的少年也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光般俊麗。
曲瀲:……!
所以,她再次狗膽地道:「你能不能……恢復過來?」
曲瀲再次給這位爺跪了。
「難得你出來,卻說這種事怪沒意思的。」他一臉嫌棄的樣子。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嘆了口氣,摸著她纖細的背脊,嘆著氣道:「為何你長得這麼慢呢?快點長大,等你及笄了就能娶你過門。」
先不說昨晚他竟然威脅她今天出來,沒想到今天出來的人仍是第二個人格。如果是第一人格的紀凜,她有自信能和他和平相處,甚至不經意間掌控住他的心思。可是這第二個人格,總讓她摸不透,甚至隱隱有些忌憚。
他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語氣很危險:「你不喜歡我這樣?」
等她進了家,發現母親和曲沁正在接待客人。
他斜坐在矮榻上,背後靠著一個猩猩紅漳絨大迎枕,一條手臂搭在矮榻的扶手上,一隻手端著一個酒杯,長發披散下來,姿態十分肆意,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地妖孽放肆,那種貴族的驕奢淫逸的風氣撲面而來,典型的一個萬惡的享受階層,讓人特別地想要詬病的那種。
第一人格的時候,是個多恪守規矩的好少年啊,等第二人格一出來,那就是霸道總裁范兒,行事隨心所欲,甚至連殺人犯法的事情也理所當然,整就是個沒三觀的貨色,讓曲瀲壓力山大。
「你為何要殺她?」曲瀲瞬間腦補了很多可怕的畫面,抖著嗓子,小聲地問道。
「理她作甚?」他說得很是隨意。
「既然話已傳到,我也要走了。」
「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矮榻上的少年招她招手。
曲瀲聽罷,不免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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