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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想說。」白詩璇面紅耳赤，「我是想說，人類不是常常因感情而變得強大嗎？」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白詩璇能夠理解王五的一片苦心，然而易地而處的話，她實在不希望自己心愛的人將一切都瞞著，獨自將所有事都扛下來。

小白簡直要被氣暈了，這傢伙腦子裡就沒有一點正常人的思維。因感情而強大的正常模式應該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而超越自我，不是因為心愛的人被殺而暴走啊！對愛情的理解從一開始就錯了。

白詩璇默然不語，因為她從剛剛開始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答案。

「你說的那是自然物理學中的萬有引力定律好吧？按照那個說法，體重五百斤的女巨人比你要有吸引力得多了。」

「沒什麼可笑的，因為我從來沒有以權謀私，為黑暗教會做過任何貢獻啊哈哈哈哈！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連秦醫生都不知道我還有黑暗教會的背景？」

「王五，又見面了，這是競技場管委會的主席……哦不，資深委員田長老，有些事想要和你說。」

田長老根本不在乎酒吧中其他人的目光，單膝跪倒在地：「教皇大人，屬下已經等候您的到來很久很久了。」

「這可是萬分難得的，與救世主大人的聯繫紐帶啊。」老者狡黠地一笑，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言歸正傳……如我剛才說的，天空競技場是由黑暗教會創https://m.hetubook.com.com立的，不過這在今天已經是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絕密事項，就連管委會中也只有我一人知道真相。」

王五問：「那麼現在呢？教皇長教皇短叫得親切，屬下來屬下去裝得謙卑，又有何企圖？」

王五回過神，目光冷淡地掃視了一下這位藏身幕後的競技場管理者，「要說什麼？」

「你是黑暗教會的教徒？」

「其他勢力？區區NPC們又能幫得了我什麼？」

白詩璇自欺欺人地找了一個借口，放棄了自己的說服。

沒記錯的話，那是記載在黑暗聖經之中，僅流通於教會高層的，向上級表示敬意的手勢。

……因為王五現在肩負拯救世界使命的緣故嗎？

「包括凱麗她們？」

「喂，你這毫不遮掩的笑聲是怎麼回事？」

「你才可恥！想到家鄉有心愛的人在等自己回去，就會有源源不絕的力量湧出來，故事里都這麼說的。」

「我不需要無能的屬下，你能提供什麼？」

王五：「……原來你的好主意就是在世界末日前來上一發？小白看不出你還挺開放的。」

說話間，現實位面中，秦芙蘭去而復返，這一次她身後還跟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

「我是說，比起一個人孤身奮戰，試著向其他勢力尋求合作不好嗎？」

「經過剛才的一戰，我已經徹底確認了一件事。」

「呵，在教皇大人面前只是班門弄斧。」

「放和_圖_書心吧，我的保密做得很好，沒什麼人知道的。」

那樣的話，感覺自己就像被遠遠拋下的局外人，滿是無力。

「假如你是我的女朋友，現在聽說我要一個人面對滅世魔王了，你會怎麼辦？」

王五本人雖然沒看出門道，但是作為管委會成員的秦芙蘭卻認出，田老行的是以下對上的禮節——然而當初金正陽和溫斯頓也沒享受到這個待遇。

……教皇？

「什麼！？」夢境中的白詩璇，還有酒吧中的秦芙蘭同時驚呼。

王五回憶了一下，並不記得黑暗聖經中有這個記載，對王五來說，點燃神火只是一個稍微複雜些的技能，並沒有太多的宗教寓意。不過，聖經只記載神明定下的教義，在凡世間教會又延伸出了什麼規定，不會記錄在聖經之中。或許在黑暗教會那群下里巴人看來，能點燃神火就夠資格稱皇了吧。

王五對此完全不屑一顧：「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相信愛情，小白你真是可恥。」

但是接下來，田長老擺在胸前的手勢，卻讓王五感覺有些眼熟。

「噗！」

的確，易地而處她並不希望自己被人什麼都隱瞞著，但是知道得越多，無力感也就越重。金剛狼很了不起嗎？在這種等級的危機面前也就是螻蟻，她傾盡所能，也影響不到任何事。

「說得好！」

「假如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看，你也沒辦法。」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值得在意的是……田老頭兒對於自己ｈttps://wwｗ•heｔ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的稱呼：屬下？

說著，老者有些諷刺地笑了幾聲。

王五說道：「那麼現在看來，笑到最後的還是黑暗教會咯？」

「只有你一人知道的秘密，換言之，這個秘密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田長老輕聲道：「不單單是我，天空競技場本身就是黑暗教會創立的啊。」

白詩璇爭辯道：「的確我的能力有限沒有辦法直接幫上什麼忙，但是作為戀人，至少我能，我能……」

「嗯。」白詩璇認真期待著王五的解釋。

的確，如果以王五巔峰時期的能力來衡量，這種隔絕空間的手法並不算高明。不過宗師級這三個字，在當今大陸也算頗有分量的。

「不然呢？」王五反問，「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她們，然後讓她們加倍地感到無力么？交情歸交情，實際歸實際，而且啊，小白，你要考慮到極端情況的可能……恩，咱們來打個比方吧。」

王五思考了一會兒：「小白，你這是想表達什麼？」

「什麼？」

「屬下不會認錯，在剛才的戰鬥中，教皇大人於心口點燃神火，在全新的空間傳播黑暗的意志，那是教會中獨一無二的特權。」

王五挑了下眉毛：「宗師級的手筆哦。」

「當然，我甚至沒和她們見過面，怎麼樣，夠意思吧？」

黑暗教會，不過是和王五拉近關係的一個借口罷了。

田長老非常恭敬地向王五行了一個禮，身旁的秦芙蘭驚訝地睜大眼睛。

田老說道：「天空競技www.hetubook.com.com場近千年歷史，一兩件神器還找得出來，比如這個。」

「不過，王五你也不要太小瞧了這片大陸的底蘊，至少它能夠孕生出咕嚕這樣的破壞神，不要將其他人都當成累贅，現在的你並沒有挑食的資格。」

白詩璇也好，秦芙蘭也好，都被這個驚人的秘密震得說不出話，但王五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老者話語背後的真意。

王五鼓掌，「因感情而強大，這話一點不錯，這次我跑到第一層競技場誠徵基友，就是源於這個因感情而強大。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雖然我的實力暴漲一截，但基友已經死光了。所以了，雖然我也很明白殺妻證道的厲害，但是拯救世界以後卻要一輩子擼管，那還不如大家一起滅世算了。」

「至少能讓你開心一點。」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肯牽連自己心愛之人的樣子，還是蠻帥的。」

「沒什麼，喝水嗆到了，請你繼續。」

老人讚賞地望了王五一眼：「沒錯，現在的天空競技場已經和黑暗教會斷絕聯繫很久了。天空競技場最早只是一個普通的地下競技場，當時明面上的控制者是帝國的某個小貴族——那個時候還沒有自由聯盟。後來黑暗教會誘惑貴族墮落，全面控制了競技場，以此斂聚驚人的財富，更逐漸佔據整個地下競技產業的份額，發展非常迅猛。然而後來隨著黑暗教會與光明教會的爭鬥不斷失利，許多財路都被截斷，地下競技的重要性越和圖書發突出，但是那個時候經營模式還很粗放的競技場，盈利能力有限，如何滿足得了教會胃口？何況整個教會都指望地下競技的收入的話，也只會增加產業暴露的風險。於是當時的教皇提出了一個天才的戰略：改革開放。教會不再直接干預地下競技管理，只提供必要的介入，充分發揮市場調節的能力促進發展。再之後又嘗試邀請其他勢力加入地下競技，發展多種所有制混合的經營管理模式。這一戰略的效果好得出奇，只用了幾十年，地下競技的影響便傳遍大陸。一直到今天，天空競技場已經成為金字招牌……但是，正因為它發展得太快太好，以至於管理層也開始膨脹起來，不願再接受黑暗教會在背後的遙控指揮。直到幾百年前，管理層向光明教會暗中投誠，大肆清洗了管理層中黑暗教會的勢力。而等到自由聯盟建國，當時殘存的黑暗教會餘孽又利用這股力量，將光明教會的勢力連根拔起，最終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至今為止，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天空競技場和兩大教會的聯繫，在大多數人看來，天空競技場的繁榮是理所當然，天然如此。」

「……我，我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說到後來，女子有些臉紅，聲音越來越輕。

「王五，咕嚕神的事，現在還有誰知道嗎？」

地下城中，王五和白詩璇的對話仍在繼續。

「換個地方說話吧。」老人擺了擺手，酒吧的喧囂便被一層薄膜隔絕在外，幾人所處的空間彷彿被獨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