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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擺放著豆漿油條和一袋籠包，是譚維剛才下去專門為梁哲買的。

譚維的臉色一紅，不知為何，她忽然感覺有點尷尬，她望了一眼梁哲，緊張地笑了笑，然後又望向四周，令譚維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房間內，遍布著一塊塊撕裂的紙片，這些紙片有規則地散落在大衣櫃的四周，像是昨晚有人在大衣櫃旁邊舉行了一場特殊的紙片儀式。

銀白色的月光照進房間，可照不進衣櫃。

梁哲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進步很快嘛，這你都察覺到了。」

緊接著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靜悄悄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偌大的房間里，沒有呼吸聲，沒有心跳聲。

譚維眼睛一亮：「什麼原因？」

冷風穿過窗子吹進房屋。

在下樓再次買早餐之前，譚維把房間簡單地打掃了一下，那些散落的紙片被她裝進了一個方便袋裡，紙片上什麼都沒有，從樣式上看，是梁哲平ｈeｔｕbooｋ•com•ｃｏｍ時使用的那個白板記事本上的紙張。

沒有人。

梁哲的臉色開始發青，他緊咬著自己的雙唇，然後緩緩走進了衣櫃。

譚維站在房間內，心底一陣迷惑，過了一會之後才自言自語地道：竟然連自己吃沒吃飯都忘記了……

「你……吃早飯了嗎？」譚維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早餐，聲音有些發緊地問道。

梁哲說完之後，便站起身子走進了洗手間。

那個兩米多高的衣櫃依舊靜靜地躺在牆邊的角落裡，上面掛著鎖，像是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衣櫃裏面傳來了一陣細弱的聲音。

「吃過了。」梁哲盯著譚維，眼睛忽然很奇怪地眨了一下。

門開了，譚維領著一個包走了進來，她最初沒有想到梁哲在這裏睡了一夜，所以看到梁哲的時候，差點驚呼出聲。

譚維打開的房門，門外果然站著諸葛鑫的父親，他一隻手扶著牆壁，另外hetubook.com.com一隻手拄著雨傘模樣的拐杖，一雙眼睛緊盯著譚維，從上到下將譚維打量了一遍。

梁哲愣了一下，然後忽然一拍腦袋，指著譚維手中的早餐道：「我差點忘了，我沒吃早餐，給我留點。」

凝重悠長的嘆息聲從衣櫃深處傳出來，像是來自另外一個空間。

鑫鑫父親忽然提高音量地道：「今天來的目的你們應該也很清楚。」

一塊陰雲掠過天際，遮住了月亮。

說到這的時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譚維只能微笑著接話道：「來替鑫鑫預約下一次心理診療？」

梁哲：「為什麼？」

鑫鑫父親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抹沒讓人生厭的笑容。

譚維：「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針對他老爸實施一些特殊的手段。」

梁哲搖了搖頭：「暫時還不需要，因為他也不知道。」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在說：來得這麼快。

涼風陣陣，席捲著沉和-圖-書睡的大地。

梁哲偏過頭去，望了一眼衣櫃旁的方便袋道：「他很了解他的兒子……不過，我不知道他了解的程度是多少，因為如果僅僅只是對於數字痴迷，我想他自己應該就可以搞得定，可他卻選擇了我們，重症心理診療所，說明他已經預料到了一個嚴重的後果，或者說，已經提前感知到了即將來臨的風暴……但他也只是感知而已，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想這應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昨天沒看出來，你身材竟然這麼好。」

衣櫃裏面漆黑一片，看不清裏面有什麼東西。

譚維：「我也說不出為啥，反正就感覺那男孩有點奇特，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吧……而且，我覺得他老爸有點怪怪的，你有沒有感覺？」

譚維一邊吸著豆漿，一邊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那個諸葛鑫還會不會再來？」

鑫鑫父親臉色鄭重地道。

「我就不進去了。」

「不，我是來拿錢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譚維還想要繼續問什麼，外面的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譚維很有禮貌地微微一笑道：「謝謝。」然後她側身到旁邊，做出一個歡迎的手勢：「請見。」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相互碰撞。

譚維望向梁哲，疑惑地問道：「你昨晚睡在這？」

譚維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笑話，她微微一思考，正色道：「你的意思是，他老爸在走的時候，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再回來了？」

譚維的嘴巴張開著，似乎有些震驚，過了一會之後，她才問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整個房間漆黑一片，窗外的風吹進來，在屋內盤旋了幾圈之後，最終鑽進了那個衣櫃。

吱呀聲響中，那個漆黑的巨大衣櫃緩緩打開。

梁哲點了點頭道：「他老爸不簡單，我後來推測，很有可能整個進入的治療過程，都是他事先想好的，包括進來和*圖*書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的手段，以及那疊錢的作用，甚至他最後很強硬地衝進診療室，強行將兒子帶走，其實都是他設計好的。」

待黎明的曙光照耀著大地，同時照耀著格勒重症心理診療所的時候，梁哲已經躺在沙發上了，他的眼睛眯著，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譚維臉色一紅，故意揚了揚頭髮道：「那是當然。」

梁哲喝了一口豆漿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梁哲意味深長地道：「他的錢還在這。」

譚維略微沉思道：「應該會……」

梁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看了譚維一眼，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用笑來打招呼，可卻沒有成功，反而成了一種略顯怪異的表情。

不知是風力，還是別的力量所致，衣櫃的門緩緩關上，沒發出任何聲響。

早上七點半。

梁哲的身影跟著風一起，消失不見。

梁哲抬起頭，望了一眼譚維，然後往嘴裏塞了一個籠包，一邊嚼著一邊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