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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像的，不然怎麼那麼生氣。

然而，人人皆知，她和眼前這位了不起的少將關係匪淺，他昨晚又去了解了一番，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安，顧敘提起她的口吻也相當親近。

矛盾、摩擦，只有在感情深厚之後，才有被寬容的餘地。

能睡到賴床，看了小曦在這裏過得確實不錯。

白恆微怔。

顧敘理解地點頭：「慢慢來，不急，別刺|激到他。」他頓了頓，「他也挺不容易的。」

「讓影子和你一起去吧，有他在我才放心。」阻止她拒絕，「三十里路，來去不簡單啊，如果我空得出來，我親自陪你去。」

邊長曦低頭看看自己，粉紅色的底色，一個個憨態可掬淘氣撒嬌的小熊，的確挺幼稚的。

顧敘在心裏給這人加了點分量。

見他匆匆離開，趙姨得意地笑。

最後一句是嘟囔出來的，俯身，抱起個雪團似的東西，臉上雖然不情不願，但能讓人感受出她的輕快和縱容，氣息都是柔和的。

顧敘一眼能看穿她在想什麼，看著她還有些紅的眼睛，放柔了聲音：「只要你心裏向著我而不是他，我還是可以很大度的。你去吧，我也不要你勉強和他拉開距離，你們一起長大，沒了愛情也有親情，是能做好友，普通朋友，還是陌生人，都隨你，我相信你有分寸。」

白恆被帶到時最後一圈跑完，他拍拍弟弟的肩膀，讓武大郎帶他做後面的鍛煉，隨後徐步走去：「白隊長，請進。」

不過，看他似是而非目含深意的樣子也挺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趣的。她注意重點馬上被轉移，和白恆點點頭：「早，久等了。」下來和顧敘坐在一邊，「那麼你們討論到哪裡了？」

他以前家庭也相當富足，家業雖然不如邊家龐大，但生活質量上不遑多讓，這種闊綽別墅，家裡也是有的，但在末世，卻幾乎不曾住過。

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女孩心裏深深惦記著別的男人？

屈才？是派不上用場吧，顧敘暗想，以她的能力，能找一個做他保鏢保護她的，還真不容易。

這大概是一個很真誠純然的人，難怪長曦即使心中想得明白，面對這個人態度仍舊不夠堅決。是個讓人不忍傷害的人啊。

和昨天那樣的沉默相比，這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才是他認識的邊長曦。

「不敢自稱隊長，顧少將直接稱呼我名字即可。」白恆穿得少，面如冠玉身似修竹，讓人不禁想到玉樹蘭芝四個字，眼眸如同浩瀚天幕中的星辰，悠遠而清湛，在灰濛濛的光線中也熠熠生輝，而且氣質溫潤中透著一股優雅的書卷氣，讓人看了極為舒服。

白恆再也坐不住，勉強笑了笑：「小曦，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來。」

他眼神微沉，憑自己現下的能力，不可能讓小曦過得上這樣的生活。

顧敘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微微一笑：「不用這麼客氣，趁長曦還沒起來，我們來談談今天你們的計劃吧。」迎著他的注視，「三十里可不是個小數字，又是從軍艦上接人，想必要和*圖*書親自越過一段水路，若無完備的計劃，怕是有點懸。長曦是我們重要的夥伴，我不想阻止她，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做無謂的冒險。」

那個「接」字微微重音，邊長曦默，還說大方大度，這不會已經吃味上了吧。

這是多麼久違的詞？

「你，不介意嗎？」

「知恩圖報，很好，不過不准你一個人去，你退了林河趙安安……」

白恆瞳孔一縮：「你——」

賴床？

這樣的態度，這樣親疏分明，即使在昨天也沒有。

這裏高大、寬闊、明亮且整潔，各種傢具很全，客廳甚至還擺上通電的飲水機，剛才進來驚鴻一瞥，廚房裡還有咖啡機。電看著也是隨便用的樣子，燈沒省著開，電冰箱、微波爐、電飯煲，似乎都有在用，現在走進一家看經濟水平生活質量，基本就看廚房，沒廚房看吃喝之物，而他一進來，這裏的保姆就送上糕點，送上熱牛奶。

「他們跟在我身邊實在挺屈才的。」

以前是無計可施，但現在，白恆送上門來的。他說過，他會搶的。

邊長曦心裏感動，一時之間很想抱住他的手臂，不過她到底是內斂的，咬了咬唇：「那我還是自己去了，軍艦上還有他父親，我喊叔叔的人，我爸爸去后，他很照顧我。」

邊長曦抬頭，眼裡的笑意微微凝固，再與顧敘目光相接：「白隊長是來接你的，我們正在討論今天你們的出行計劃。」

她還沒說話，趙姨送過來一杯牛奶，老實不客氣地說：「原來我們長曦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前那麼活潑？可你現在怎麼不喜歡這種調調了？」她很遺憾無奈地對白恆說，「她現在啊，老是不是穿黑，就是穿灰，硬逼著才肯穿這樣的睡衣，本來嘛，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朝氣，她平是太沉悶了。你是他的好朋友吧，那真該勸勸她，穿點鮮艷的。」

更何況，白恆還有父母，白父也許很疼愛長曦，但白母未必，長曦不是一個能任人搓磨的人，自己能追到她，不也是因為事事遷就？

「多謝美意，我吃過了。」

白恆可不想同一個沒什麼關係的人說出自己團隊的計劃，但在這樣直接深沉的目光下，他發現自己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好在這時，邊長曦下來了。

顧敘眼眸輕動：「長曦有點賴床，天氣越冷越起不來，恐怕還要再等一會，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在我這吃點？」

而且他有一種邱風沒有的氣質，乾淨。

顧敘笑：「我像這麼小氣的人？」

曾經她就是這樣的，那是她爸就老是吃醋，總說有小男朋友就不要爸爸了，總惹得她臉紅嬌嗔。

顧培身體素質和他們不同，別墅里就他一個普通人，入冬后已經生病好幾次，而且也耐不住嚴寒。所以在邊長曦傷愈後顧敘最擔心的就是顧培的身體，當然他的鍛煉情況他就很重視，每天都要帶他晨練，跑步是最基礎的，後面還有一整套程序。

在他的想象里，看到自己邊長曦應該非常驚喜，飛奔下來，拉著他嘰嘰喳喳一通，然後迫不及待地拉他出門，把其ｈetuｂｏoｋ•com.com他所有人都拋在身後。

翌日一早，白恆果然早早等在別墅區外。

但想來小曦是不會在意的……

顧敘得到消息之後，讓人請他進來。

小曦……

顧敘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裏微暖，又不由軟化下來：「你覺得有必要去，就去，如果他真是為了你才過來，這份情誼我們必須還他，幫個忙而已。」

白恆慢慢站起來，迷戀地注視著她，分別快四年了，他很想很想她，但他得不到她的消息，母親管得很嚴，她的聯繫方式又一換再換，他都快要忘記她笑的模樣了。

顧敘眯了眯眼，他就算再不通行情，也知道女孩子們最是心儀這種白馬王子型的男子，與這份斯文優雅相比，他們這些軍旅出身的簡直可稱粗糙了，也只有邱風可與其一較高低。

他看著燈下她安靜溫順的眉眼，目光越發柔和，暗暗想，必要時他不吝於推波助瀾。

六點多的冬天，天還半黑著，別墅里還亮著燈，趙姨一早就在廚房裡忙活，除了晚上顧敘做|愛心夜宵，其他時候廚房都是她一個人的天地。其他人陸續起床，在屋前屋后鍛煉，顧敘帶著顧培繞著別墅跑步：「別鬆懈，別停！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抬頭挺胸，目視前方，腳步不要太重……」

其實，他何嘗願意她給白恆忙活冒險，但強行使他們不見面是沒用的。正如他所說，他們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在，這是無法改變的，邊長曦雖然自稱對白恆沒有情意了，但未必心裏完全放下，而且多年未見，想必有不少可和圖書以敘舊的地方。

邊長曦覷著顧敘的臉色，試探著說：「要不，我請楚壕代為走一趟也行的。」

怎麼會，完全不一樣了？

邊長曦咧咧嘴。

「夠吃嗎？趙姨做了西米露在鍋里，要不要喝一碗？」

在三對眼睛（牛奶也趴在邊長曦腿上睜著毛茸茸的眼睛，看似好奇其實很深沉地上下打量）的注視下，他勉力維持笑容，沒有回答反而看著她的衣服說：「昨天還擔心你變了，沒想到一點沒變，你還喜歡穿這樣淘氣的衣服。」

兩人在客廳落座，白恆敏銳地感覺到周圍有數雙眼睛在打量自己，沒有惡意，但也沒有什麼好意，他看了看：「小曦呢？」

讓他們接觸，讓他們交流，讓他們，像普通的老朋友那樣相處。

邊長曦撫額：「趙姨。」又有些抱歉地對顧敘說，「我還沒對他說。」

看得出來，長曦心裏的初戀絕對被她美化過，但活生生的人可不會無一處缺陷，當現實的不如意與記憶中的完美對比，她才能真正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她需要的那個，白恆的影子才會淡去，消失。

穿著她的熊寶寶珊瑚絨睡衣，快要遮住眼睛的頭髮柔軟蓬鬆，一手扶著扶手臉上還有些惺忪，走一步，踢踢腳前什麼東西：「快走，下個樓梯你都要每階趴一趴？小心我踢你下去……懶成這樣……」

顧敘垂下濃翹的睫毛，掩住眼底異彩。

在末世之後，人們忙著生存，艱于生存，別說賴床，有時候連床都沒有，隨便眯一晚熬一夜，然後就早早起來到處覓食。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