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作者:墨寶非寶
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十四章 致命的籌碼(2)

第四十四章 致命的籌碼(2)

可她也不能偷偷把這個女人運走。
南北從沙堆后,站起來。
寶寶繼續搖擺,做著很痛苦的抉擇。
南北這才提醒他,身邊還有個CIA的人質。程牧陽打量了一眼阿法芙,對著凱爾比了個很明顯的手勢,很快有兩個人過來,把昏迷的阿法芙放上了駱駝。
「寶寶一定很像你小時候,」程牧陽滅掉臨時照明燈,把她好好地塞進睡袋,自己也鑽進來摟她入懷,「我能感覺到,她很像你。」
眼鏡子里的南北,雖和那個女科學家有區別,但已經掩飾的非常好。
「請問您是否要現在用餐?」
她有把握,最少在一個小時之內,CIA很難近距離接觸她,認出她是個贗品。南北迅速扯下一張紙,用睫毛膏給波東哈留下了簡短的話:女人交給程牧陽,最快時間帶走。
這並不是搏命的絕對,她不需要趕盡殺絕,只要阻止她泄露自己的行蹤,只要幾個小時,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接收器是單向收聽,不能回答。
夜晚,仍舊有很大的風聲。
南北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頷首,算是禮貌答覆。
「爸爸不會知道,」程牧陽繼續哄騙,「爸爸的眼睛是黑色的,我和寶寶的眼睛顏色是一樣的,所以,這是我和寶寶的秘密。」
那個在菲律賓,摩洛反政府軍駐地的女孩,竟然非常意外地出現在沙特。不用任何解釋,她就知道阿法芙在為誰服務,果然那個國家的特工。無所不在,無孔不入。
她的冷漠,顯然傷害了面前的女人。
當寶寶忘記唱歌的事情,低聲和程牧陽仔細說今天晚飯的水果時,南北徹底信服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她們母女的剋星。
估計車廂里那些人都瘋了。
「重複我說的話。」他忽然說。
南北側過頭去,想要開口拒絕,卻被眼前的那張臉驚住了。這張臉,雖然幾年未見,卻一眼就能認出她。電光火石間,她們同時認出了彼此。
程牧陽他們並沒有繼續趕路,而是到了就近的一個駱駝養殖場。最近因為駱駝買賣的生意極好,有很多遠來交易的商人,所以住的地方非常緊缺,他們被安排在臨時的帳篷里。只有睡袋和主人贈送的駱駝奶。
剛才那個電話說明,CIA已經改變了這個女人離開的路線。
白色的紙巾,被揉的皺了,就在洗手池的邊沿。
她練拳,從來都是為了自保,頭次如此有攻擊性地和人搏鬥。畢竟是南淮親手教出來的功底,雖不及哥哥十幾年不間斷的苦練,所成就的近乎藝術性的殺人技藝。
近戰搏鬥,是她的強項。
列車開始緩慢地開動,南北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終於低下頭,看了眼手錶。
四十四(上)
很快,那兩個女人也追著跳了上來。
但也絕對是非常犀利地,直奔要害。
但這麼狹窄的地方,很容易被困住。
後者顯然有些緊張,輕輕地咳嗽了聲:「寶寶?」
阿法芙以為她會逃走,迅速欺身上前,卻沒料到迎上了南北的拳頭。
南北記得,剛才接收器里,凱爾說的並不是這個名字。
軟軟的聲音,彷彿有奶氣芬芳。
「啊?」
她從坐上汽車,抵達利雅得火車站,進入火車的頭等艙,始終沒有看表,心裏卻分分秒秒估算著時間。「卡納女士,你剛才所說的課題,我也非常感興趣。」和她同行的另一位女士,對南北始終感興趣,估計是源於剛才在會場的和-圖-書那場精彩的演講,和周生辰的問題交流,讓面前這個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夕陽的沙暴中,那輛列車再次啟動,緩慢地沿著軌道開向遠方。
「爸爸會生氣。」寶寶態度搖擺,有些委屈。
南北想要搖頭時,接收器里又傳來程牧陽的聲音:「記住——」她凝神去聽,聲音忽然就變成了嘈雜噪音,竟然在沙漠中斷了聯繫。
就在她砸中阿法芙的胸口時,阿法芙很快噴出一口血。
飛濺到各處。
沒有取暖的衣物,和火源。
「北北?」
波東哈夾著煙的手,忽然就頓了頓。
女人已經掛斷電話,把那團紙撕爛,扔進了垃圾口。
「追蹤器?」南北懷疑看他。
「阿法芙。」她說出了女孩子的名字。
她不知道程牧陽是在哪裡,但現在耽誤之急,是要鎖定住這個女人的所有行動,不能讓她離開視線範圍。洗手間的門是透明的,在合上的瞬間,南北再次推開了它。
法赫德機場?
南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心急跳了幾下。
既然程牧陽說他很快就會追上來,那就等著好了。
那個女科學低頭去看時,南北也透過門縫看著同樣的地方。聽過剛才程牧陽的安排,她也漸漸放下心。只要這個女科學家順利聽完會議全程,坐上去往利雅得機場的車,就會有人料理一切,不再需要南北再操心任何事情。
代替這個女人,繼續聽完所有課題演講。
她看見鏡子里的女科學家摘下面紗,摸出隨身攜帶的睫毛膏,開始補妝。這個女工程師,有著一張亞裔臉。
寶寶喔了聲。
而現在,在風沙不斷的列車頂,反倒能舒展開。
做完這些,南北把昏迷的女人留在單間,緊閉上門。然後走到鏡子前,給自己刷了幾層厚厚的睫毛膏,並用睫毛膏的尖頭,草草地描了層眼線,偽裝了眼睛的形狀。
程牧陽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無論你怎麼做,帶她離開沙特。」
南北沒有停步,迅速回到了會場。坐回那個女人的位置。
還有個人在這裏,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在用清水清洗臉頰。
然後在她最後清醒的瞬間,輕聲貼著她的耳朵說:「我不想讓你死,所以不要掙扎。」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格鬥,拳頭砸到骨頭上,明知道是斷了,卻聽不到任何聲響,只有沙暴的呼嘯。南北盡量讓自己的眼睛保持乾淨,卻很快右眼就溢入沙子,再也睜不開,卻必須努力讓自己看清兩個對手。
這是南北一念間的決定。
CIA的人,很可能隨時都會出現,和自己接頭。如果真的就在這火車上,她要如何,才能不被識破?沉默不語嗎?顯然行不通。
阿法芙顯然技高一籌。
南北站在鏡子旁,俯視這個昏迷的女人。
沒想到此時,女科學家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低頭邊看著紙巾,邊輸入了一串的電話號碼。南北一瞬間停下來。
程牧陽用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
從這列車的起始站到終點站,要耗費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南北猶豫了下,沒有說話。
剛才趁著列車減速跳下來,還是傷到了腿。而身邊這個昏迷的阿法芙,比她的傷更嚴重,不知道能不能在今晚醒過來?
萬事妥當后,南北終於走出了洗手間。
而同一時間,接收器里的莫斯科科學家們,仍舊在喋喋不休。
她按照安排,離開大部分人,和圖書和另外一個女科學家,被同時送往了利雅得火車站。
南北再沒有時間思考,更不可能求證。
這裡是公眾洗手間,隨時會進來外人。南北沒有時間再思考,迅速把女人拖到一間里關上門,把她的手錶和手機都拿出來,和她換了黑袍和鞋。
冰水,混雜滾燙的駱駝奶。
程牧陽示意南北跟自己走。
南北的手臂上,有殘留的駱駝奶。
「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凱爾的聲音,非常悠閑,「我現在這裏,有所有人的航班資料,這批貴賓會分三批前往利雅得機場。我會想個辦法,讓這個女人的車的臨時脫離,或者索性做個爆炸現場,把人帶走。」
「重複我說的話。」他倒真是固執。
而另外一個女人,很快就在流沙中,被南北踢下了車頂,落在茫茫沙漠里。
在沙漠中行駛的列車,正遭遇著一場風暴。瀰漫在空氣中的流沙密度極高,遮雲蔽日,像是瞬間降臨的夜幕。
甚至動一動牙齒,都有聽到細微摩擦聲的幻覺。
女孩子摸槍的一瞬,南北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凱爾帶著幾個人,遠遠地牽著駱駝站著。
程牧陽淡淡嗯了一聲:「所以,我們也不告訴媽媽,除了寶寶和我,不會有人知道。」
「嗯?」
身邊再次有人禮貌詢問。
「已經在飛機上了,」程牧陽回答她,「明天就會到莫斯科。」
波東哈又咳嗽了聲,像是嗆了煙的聲音。
在冰冷的月色下,突顯他的皮膚白,他戴著黑色的漁夫帽,陰影擋在臉孔上。
她哭笑不得:「那個核工程師呢?」
她猛地推開門,大跨出一步捂住那個女人的嘴,手起掌落,砸向她的後頸。悄無聲息地,把這個女人放倒在地板上。
真不愧是親生的父女,還沒有見面,只是這樣隔著電話哄騙,寶寶就被他三言兩語降伏了。血緣的關係,真的可以讓所有距離都消失無蹤。
他在大部分事情上,會非常冷情。
程牧陽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額頭:「我在你身上,早就放了追蹤器。看到你停在這裏,就棄車用駱駝了,這裏的駱駝販子很多,這樣不容易暴露行蹤。」
「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好不好?」
她坐在沙丘上,看著朦朦朧朧的月亮,覺得牙齒縫隙里,都是沙粒。
可想到世界上有那麼個生命,是南北的一部分,就知道自己肯定會很愛她。不管感情的起源,是因為什麼,最終的結果是,他愛著和南北有關的一切。
狠狠地,砸向座椅的靠背,摔掉了她手上的銀色手槍。
而他真正的獵物,卻在洗手間最右側的單間里,安靜地躺著。
沙暴撕裂開所有的聲音。
按照這個負責人的說法,她會先坐一列穿越沙漠的火車,然後才會到法赫德機場。
女科學家惜字如金,從始至終,低聲說了一個詞「法赫德機場」。聽起來聲音有些疑惑、不確定,像是在重複電話另一邊的話。
不出所料,CIA果然做了臨時的變動。
寶寶安靜地想了想:「好吧。」
南北不得不感嘆,程牧陽的這個敵人,對危險感知非常靈敏。在莫斯科的核科學家尚在爭論時,美國人就已經察覺這個女科學家可能暴露了身份,迅速做出了反應。
那一行人還有幾匹駱駝,很快向著她這裏而來,南北終於認出來其中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是程牧陽。她鬆了一口氣,看著程牧陽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近自己。
「我很快就會追上你,」程牧陽的聲音很柔、也很穩,只有對著南北,他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注意安全。」
請來的貴賓,忽然和人搏鬥后,跳上了車頂。
在幾個女乘客的失聲尖叫中,兩個人纏鬥在一起。
南北聽得笑出聲。
然後找機會,脫離CIA的監控,和程牧陽會合。
同時,將她口袋裡的眼鏡拿了出來。
他嗯了一聲,把自己的漁夫帽摘下來,戴在她頭上,替她擋住夜晚的風沙:「莫斯科並不是無常幫我,這個女人應該會有8到9個月,要接受藥物和人為審訊。本質上來說,他們和美國沒什麼區別,都想獲取更多的機密。」
最後,她戴上了眼鏡。
程牧陽輕聲笑起來:「她是你的一部分。骨血,樣貌,都是你的一部分。」
比每天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寶寶拿起來,軟軟地叫了聲媽媽,都帶了哭腔。
「北北。」
她知道,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倒是寶寶,比他大方的多:「小爸爸。」
可惜,他沒有讓南北如願。
想到這裏,她的手已經扶住門,想要若無其事地走出去,離開洗手間。
在那些人眼裡,這就是一起貴賓遇襲的事件,而這個「貴賓」還是公主親自邀請的科學家。可惜當列車徹底停下來時,車頂已經沒有任何人的蹤跡。那些列車警察搜索附近無果后,只好向總部彙報,在列車上遭遇了暴力事件。
一但CIA發現,這個女人沒有返回會場,很快就會猜到,這個工程師被綁走了。
接收器里,所有的頻道都已經靜了音,不再有任何的交流。
南北盯著一門相隔的兩個女人,安靜地聽著程牧陽和凱爾的對話。
他要找的偏偏就是個黑眼睛的女人,而又偏偏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蒙面,除了一雙眼睛,沒人會知道她的外貌。況且,這些科學家都只相識一日,不會深刻記得彼此的容貌。
很快,就看到遠處有兩三隻駱駝的影子,長長地拖在沙丘上。南北起初以為只是野駱駝,沒想到竟然很快出現了幾個人影。
凱爾一定以為,坐在這裏的南北就是女工程師。
她要把這個女人留在洗手間,讓波東哈通知程牧陽,以最快的方式,把這個女人送離沙特。幾個小時之內,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做這個女人的替身。
「下次不要這麼冒險。」
等到掛斷了,才把電話放到一邊,他端起駱駝奶,俯身吻住南北,用嘴巴喂她喝奶。液體從喉舌穿過,她咽下去的時候,他的舌頭已經纏上她的。
扯下她的上衣,把她手臂和腿都捆起來。
「請問,」有詢問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這位女士,您現在是否需要用餐?」
畢竟在這樣大的一個沙漠,她想走,也沒有路。
程牧陽嗯了一聲,聲音竟然也柔軟下來。以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除了南北,還有另外一個生命能夠讓他心軟如水。
到時候,別說是這個女人,連程牧陽這一行人都很難再離開沙特。
「寶寶,可以叫我爸爸嗎?」程牧陽的聲音帶著笑,清水一樣。
等到站定在她面前,才露出一雙眼睛,清晰而明亮。
一定程度上,寶寶絕對是個固執的人,完全和程牧陽一樣。她可沒想到就只有這三言兩語,寶寶真的就妥協了。如果說這裡有什麼原因,除了血緣,再沒有其它和圖書的理由。
剛剛過去半個小時。
這既是個累贅,可也是個人質。
南北安定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寶寶打電話。
她把手機,遞到程牧陽耳邊。
她看著自己,再次程牧陽的好運氣。
南北沒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必須速戰速決。
在剛才的一瞬,她決定要下一個賭注。
寶寶立場堅定:「寶寶,有爸爸。」
南北枕在他胳膊上,嗯了聲:「我哥哥也這麼說。」
流沙黏在上邊,落下了一層痕迹,阿法芙也是,她身邊的女人亦如是。
送餐的女孩子,正在側身詢問她。
她往他懷裡蹭了蹭,輕嗯了聲。
程牧陽的眼神,變得非常的溫柔。
她累極了,很快就睡著了。
四十四(下)
南北眯起眼睛,看著五六米開外的人影。
程牧陽卻摟著她,雖然在閉目養神。始終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接收器里,突然響起程牧陽的聲音。
在狹小的空間里,單人對左右攻擊,並不能討巧。
有負責人在謹慎地清點著人數,等輪到南北的時候,負責人的助理,忽然輕聲說了句什麼。負責人立刻點頭,笑著對南北說:「卡納女士,我們已經知道您和另一位女士的意願,聽說您非常想要體驗,從首都到達曼,橫穿沙漠的列車,我們非常榮幸地為您安排了頭等艙。抵達達曼后,您會從法赫德國際機場離開沙特,祝您旅途愉快。」
寶寶想了想,輕聲說:「爸爸會生氣。」
南北在跳上椅背時,把身上的黑袍脫下來,裹在她身上,暫時困住她的手臂。剛才鎖住她的手臂,奪下另一隻槍時,身後已經有人猛地抱住她的腰。
夜已深,風聲又起,馬上就會有再一次的沙暴來襲。
阿拉伯半島最古老的客運路線,橫跨了沙漠,聽起來非常有趣。
南北猜測這車很快就會停下來。
南北很是詫異。
「小爸爸說,他也會唱歌,寶寶要聽嗎?」南北眯起眼睛,笑著看程牧陽。
「寶寶乖,」南北輕聲哄她,「小爸爸在打針,他很怕打針,所以媽媽在陪他。」
「偷偷叫?」他繼續誘導。
南北心酸軟的一塌糊塗,拿著電話繼續哄她,最後寶寶終於通情達理地告訴她,想要聽媽媽唱歌。南北看著一直旁聽的程牧陽,分明從他眼睛里看出了看戲的神色。
代替這個女人到法赫德機場。
一對二,在車廂里很容易被桎梏,並沒有勝算。而在開闊的地方,卻更容易脫身。但顯然她們發現科學家的失蹤,會阻礙所有的計劃,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讓她們難以傳出消息。
代替這個女人,坐車離開這個會議大廳。
怎麼追?他沒有說,但很顯然,程牧陽已經離她很近了。
同時,那個女孩子已經直起腰,從口袋裡摸出張乾燥的白色紙巾,擦拭著自己的臉頰。鏡子里的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交集。如果她不是刻意的窺探,又怎麼會想到她們的聯繫。
對於他們來說,手裡有CIA的人,肯定會方便很多。
「下次不要這麼冒險。」南北臉貼著他的襯衫,低聲說。
到此時此刻,她才終於覺得,這一天真的算是平安過去了。
波東哈始終在不遠處的吸煙區望著這裏,當南北走向他時,他還沒有留意,直到她走近,輕輕地用緬甸語說:「去洗手間,取東西。」
程牧陽非常耐心地等待著。
接收器里,仍舊保持著緘默。她猜不到,程牧陽那https://m.hetubook.com.com裡發生了什麼問題,只希望自己沒有白白冒險,能夠讓他,成功扼住CIA的喉嚨……
南北在她身體搖搖欲墜時,終於欺身上前,把她壓在車頂上。
她雖然不熟悉沙特,卻能猜到,這肯定是沙特另外的機場。
沙土混合著鮮血的腥味,撲面而來。
程牧陽?CIA?還是駱駝販子?
非常安靜的一通電話。
忽然,程牧陽說了句話,是用俄語,她聽不懂。但明顯能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不再有任何的紳士風度。那些莫斯科本部的人,都噤聲,保持了頻道的安靜。
南北有些不滿,嘟囔問他:「那寶寶呢?」
南北相信,在程牧陽尋找自己的時候,CIA的人也在找這個女人。所以是留下她,還是帶走她?南北想了會兒,索性坐下來。
「凱爾,」程牧陽換到英文,以便讓南北也聽到自己的安排,「讓你的人準備好,最後一個女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很聰明,南北的動作,已經告訴他最後的結果。
「媽媽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利雅得火車站的人寥寥無幾,而這趟列車上,也只零散坐了幾個人,坐在南北身側女士離開后,她這一排,就剩了自己。
寶寶喔了聲,還是覺得委屈。
過了會兒,小小的聲音,終於從電話里傳過來:「爸爸。」
如果南北現在把她明目張胆帶出洗手間,CIA馬上會發現,如果他們得不到這個科學家,很有可能會向沙特反咬一口,說程牧陽綁架了中東的核工程師。
沙暴慢慢地過去,天也漸漸黑下來。
這還是她進入這個國家后,頭次沒有穿黑袍,只穿著件襯衫和長褲,坐在沙漠里。畢竟已經是冬天,太陽落山後,空氣里的熱度也漸漸消散。
如果沒有這些有利條件,南北根本沒機會偽裝成她。
「程牧陽,」南北忍不住笑起來,「你就是騎著駱駝,追我的火車嗎?」
有人向列車警察大喊呼救,南北趁機拿起救生錘,砸碎玻璃,手握住車窗框,翻身跳上了車頂。
「除了你,其它所有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是身外物。」
「你交給安全局了?」
列車鳴笛示警。
負責接待的女人,在輕聲介紹著這個古老得火車站。
程牧陽噓了聲,壓低聲音告訴她:「在你的內衣里,只要你不接近非常強的磁場,我都能找到你。」
「工程師在哪裡?」阿法芙盯著她。
可是這些畢竟是列車警察,只能隨著車先到終點站,標記地點,尋求更多的資源來搜尋。
「抱歉。」那個女士,神情有些不自然,禮貌地站起來,換了個位置坐下。
忽然。
在列車又一次鳴笛示警時,車速已經明顯慢了下來。
按照行程安排,所有的貴賓果然如凱爾所說,分成了三批。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真是無師自通,立刻學會了怎麼哄騙小孩子。
南北看也沒看她們,走進一個單間,關上門。她從縫隙處,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將視線移向了女科學家。
她帶著這麼一個人,很難有什麼行動。
很快,女孩子把紙巾扔在一側,離開了洗手間。
很快就會追上來?
在明天離開沙特之前,隨時都有可能會有危險,只要南北在身邊,他不會真正睡著。剛才南北的問題,他給的答案非常模稜兩可。或許曾經信佛的人,都有大慈和大悲,卻很難有非常細節的情感。
接收器裝在耳朵里,他的話像是耳邊低語。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