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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暖暖的好

作者: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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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程璟

第三十七章 程璟

「阿緹,咱們可以出門了。」
沈林搖了搖頭,「我很希望能堅持創作,但是對方看上去比我還堅持地不肯給任何幫助。」
阿納對她的勤勞很讚歎,說她看起來是養尊處優的大城市的小姐,結果完全不是。孟緹也不說什麼,抿著嘴角就笑。
孟緹靠著床看雜誌,奈何電視的聲音實在太大,她頭疼地忍不住抬起頭,瞥了一眼電視,恰好看到了某個娛樂訪談節目的片頭,隨後講解聲隨之響起。
阿納經常給她找事做。她家裡有著大片的葡萄園和棉花田,她沒有正式的工作,一直在果園幫忙。七八月間正是葡萄收穫的季節。孟緹於是欣賞一個星期的絕世美人,花了一個星期跟阿納去城外的葡萄園摘葡萄曬葡萄乾,吃葡萄一時沒個節制,吃得簡直不想再提,甚至想到這兩個字都覺得牙酸。
雖然沈林的外表和說話都沉穩,從根本上說是個文人,他並不怎麼適應主持人的盤問,也不適應攝像機的拍攝。他看了看四周,頓一頓,然後才能說下去:「我的確正在寫作范夜的傳記,想讓世人更了解他。但是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難。」
身為老師的首要責任,是傳道授業解惑;第二個責任,就是被人觀看。
那時是開學后不久的某個周末,她坐在祝明家的葡萄架下,等著阿納叫她一起出門去農場,丁雷的電話就不期而至。那時候她恰好換上以前的手機號碼查看有沒有簡訊,結果手機瘋狂的叫起來,彷彿是昭示著電話那頭的怒火。
她不是不震驚的。王熙如雖然一直說瞞著丁雷,但她也沒想到她做得這麼決裂。兩三個月前,她遭遇了人生的變故,大腦一片混亂,確實無暇再去問熙如和丁雷的情況。
《故國》這部小說講述的是二十世紀初,亂世里一對兄弟的故事。兄弟兩一直相依為伴,甚至愛上同一個女人,但最後卻走上不同的道路。這是范夜最長也是最帶著歷史沉重感的小說。故事情節孟緹可以倒背如流,也是她最喜歡的作品之一。
既然對方態度好,孟緹也不想再計較,扶額說了句「那你們收拾吧」就要離開,結果剛一轉身,就被另一個充滿喜悅的聲音叫住了。
她來北疆支教,沒有什麼偉大的志願和光輝的理想,跟「高尚」兩個字更沒什麼關係,無非是找個安靜的角落躲起來。就像是被逼迫著走上了某條路卻發現道旁的風景絕美,責任心油然而生,並且日復一日膨脹加劇。
那邊的沉默和磐石一樣頑固。
天色未明,江邊風寒霧重,碼頭上的吆喝一聲連這一聲,挑夫擔著一擔擔貨物在霧中上上下下;擠擠挨挨的商船亮起了各自的油壺、電石燈和汽燈,如繁星閃爍在江岸閃爍;船上亮著萬盞明燈,江邊的懸崖,杉木杆子撐起了一幢幢木樓。
很久沒有進行行走一天的劇烈活動了,楊明菲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里,正播放著一則娛樂新聞。她對電視hetubook.com.com電影一直很熱愛,娛樂明星更是如數家珍,基本任何電影,只要瞄上一眼就能告訴你是哪部電影,八卦水準極高。
孟緹這輩子的很長時間都是在跟老師打交道,但輪到自己佔到講台上,就是另外一種感受。她並不怯場,在幾千人面前演講都很從容,但講台下一雙雙渴求知識的眼睛讓她深覺震撼。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再找你。」
兩個人回到昌河鎮上都是半夜了,疲倦得要命,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
「電影《故國》已於日前拍攝完成,將在新年檔公映。現在,該劇導演陳復帶著劇中主演為此劇展開宣傳……」
「……還是聽不到嗎?那我要掛了。」
主持人善意地笑了,「您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嗎?」
孟緹扭頭看著阿納,阿納美麗的容顏讓她的心情有了巨大的好轉,因為連續兩個電話帶來的些微焦躁也很快消失殆盡。她關掉手機扔進挎包,彎下腰提起腳畔的旅行包,跟著她一起朝城外的葡萄園走過去。
終日忙忙碌碌,所有人都覺得她老師當得得心應手。孟緹自己也很高興,人一旦有件事情做,人的精神狀態就會好轉。
孟緹臉色微變,眸光如閃電,死死盯著他,看著他把剩下那個「妹」咽下去,改成「我很要好的朋友」,才慢慢抽回被他抓住的雙手,把手攏在袖子里。
剛剛的女生走到兩人身邊,打量兩人的神色,笑問:「程璟,你認識這個女孩?那就好說話多了。」
「反正你總會有時間的。我們要在北疆呆至少三四個月,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手機忽然又響起來,是陌生的號碼。她想不到是誰,有幾秒鐘時間,腦子裡閃過「怎麼這麼多人找」順手摁下,清脆地「喂」了一聲。
孟緹真正有了點興緻,「知道,這邊人叫公主城,我聽了很多傳說。」
孟緹揉了揉疲倦的雙眼,「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接近兩個月的暑假足夠的長,她備好了課,寫好了教案,偶爾幫人做做翻譯論文的兼職賺點外快,還時不時去祝明家蹭吃蹭喝,過得很是充實。
程璟穿著件合身的V字領口褐色毛衣,毛衣下是襯衣,兩件衣服袖子都挽起來。因為搬東西的緣故,額頭上都是汗。他很振奮,死死抓著她的手,激動得簡直不知如何是好,熱情地說下去:「我聽說你來北疆支教,就在昌河。恰好我們也來了。我本來的打算是明天一早去學校找你,看來不用了。我們居然住在一棟樓,這真是太巧了啊。」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還有課和早自習,還有些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
說話間,孟緹剛剛看到那幾位男生也圍了過來,熱情地自我介紹。雖然大半夜孟緹頭髮亂糟糟,睡眼朦朧,穿得睡衣踩著拖鞋,不是自我介紹的好時刻,但這群人都這樣詳細的自我hetubook.com.com介紹了,孟緹還是略微一理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禮節性地微笑,一一招呼著過去。
主持人遺憾:「那可真是可惜。你打算放棄嗎?」
三十多歲的年輕電影導演帶著英俊的男主角男配角,美麗的女主角出席某個娛樂訪談節目。這片子的演員都是最紅的青年演員,受到的關注可想而知,現場的掌聲不斷。然後在兩位主持人的帶領下,進入了訪談階段。
日子過得如此充實,時間就像流水一樣的過去了。等到再一次感覺到時間來臨時,秋天已經來到很久了,冬天正在招手。北疆的冬天來的比別處早,秋天大踏步的走掉,十一月後已經有了寒冬的苗頭。城內的樹木凋敝,脫落了葉子,把自己打扮成可憐的小姑娘。
現場都大笑起來,導演指了指女配角身邊的某人,「這個問題,你可以問一問我們的編劇。他正在創作一部關於范夜的傳記。」
孟緹沒有搭話,眼睛還盯著屏幕,現在切入了《故國》的片花。起初是陰暗的色調,黑白鏡頭剪出了女人的側臉,美麗的臉蒙在頭巾下,半明半暗的晨光中,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坐在人力車上,懷裡抱著箱子,人力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向擁擠陳舊的江邊碼頭,長鏡頭忽然一轉,給了一幕江邊的全景,就像小說里形容的那樣——
孟緹頓了頓,開口,「丁雷,你就不想想熙如為什麼這麼騙你?一味的發脾氣有用嗎?你就算把學校都翻過來又怎麼樣?她已經走了,」低沉壓抑地呼吸傳來,孟緹不待他開口,又說:「緣木求魚終究行不通,好好念你的書,也許你可以跟她站在一起。希望你聽懂了我的話。」
她備課仔細,上課相當很生動;耐心也很好,私下輔導的時候態度很好,作業批得比誰都詳細;甚至連電腦老師都兼任了,課外活動時教學生上網搜資料,了解熟悉電腦,必要的時候貢獻出自己的筆記本放電影給學生們看。
女生對孟緹頷首:「你好,我叫施媛,是程璟的同學。這幾位也是。」
孟緹微笑:「你們好。」
很顯然,她估計失誤。十分鐘后,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完全沒有消失或變小的跡象。甚至更清晰了些,還偶爾能聽到一兩句壓抑的人聲。孟緹忍無可忍,再不願意動彈也惱火起來。她披衣坐起,在那件從家裡帶來的粉色睡衣外套了件大衣,呵了呵手,拉門而出。
年輕的男生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王熙如去哪裡了?她居然騙我!她說等我上大學的!她居然悄悄出國了!一點口風都沒有留給我!不是我到你們學校去問,你們還要瞞我多久!」
孟緹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孟緹本來都要邁開雙腿回屋,聽到這話又回頭,困惑地問,「你們到底來做什麼?」
「我們是為了它來的,搖光古城。」
施媛側過目光,「程璟,以前都沒聽你說起過你有這麼要好的朋友。」和-圖-書
孟緹在圖書館里安靜的過完了在北疆的暑假。自孟徵走後,她把手機號換成當地的號碼。然後一個個發簡訊發郵件說自己換號了,坦坦蕩蕩,沒有任何隱瞞。但實際上卻沒有什麼人聯繫她,除了王熙如的電話,她的手機基本上沒有想起過。好像所有人都鐵了心不跟她聯繫。
等到這個漫長的夏天過去,新學期開始了,孟緹的教師生涯也算開了個頭。
「豈止認識,」程璟眉飛色舞,「她是我妹……呃……」
這劇的男配角是楊明菲的偶像,她看新聞看得兩眼發亮,握手成拳:「真是聲勢浩大的宣傳啊,我頓時有了興趣了。新年檔的話,我過年回家一定要去看。」
中期考試后,趕上當地的某節日,學校放了三天的假。孟緹和楊明菲得了假,跟著學校的其他老師,去了一趟哈格爾市大採購。中巴車行駛在空曠原野上,來時所見的綠色草皮也消失殆盡,風刮進車廂,每個人都緊了緊衣服,無比確信的意識到:冬天真的到來了。
「這附近有個古城,你知道吧?」
昌河鎮子小,學生的人也少,整個初中部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兩個班,每個班四十餘人,孟緹擔任初一的數學老師,楊明菲則擔任初二的老師,沒有升學的壓力,兩人任務比較輕鬆。原以為剛上初中的孩子,叛逆心多多少少是少不了的,畢竟十歲出頭的孩子是最暴躁逆反;結果不是這樣。北疆的孩子比起大城市的孩子,非常淳樸善良。
五個多月前,她丟盔棄甲,一敗塗地地扔下那麼多的困惑和待解決的問題,果斷地轉身,離開了已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和家,逃到所能去的最遠的地方,沒有任何眷念。原以為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問題不是你想要裝著看不到就看不到的。
「阿緹,又見到你了,太好了!」
孟緹心神都不在這裏,隨口說:「總會有辦法的。」
後面的話孟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自然更無心看書。她把雜誌放在枕邊,上了床,拉過被子躺在床上,翻身對著牆壁,疲憊地闔上了眼。
導演接過了話題:「我們接下來,要拍攝一部新的電影……」
孟緹皺眉,冷冷道:「丁雷,如果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馬上掛電話。」
一年不見,他的普通話流利了很多。他說話時的神情讓孟緹一瞬間想起被她刻意排除在記憶之外的身影,微微一怔,喃喃說:「確實是小概率事件。」
期間唯一的意外,是丁雷來的電話。
隔壁屋子房門大開,流瀉了一地金色的燈光,照亮了隔壁房間門口的那幾個晃動的人影。一個年輕的女孩扶著門,其他幾個人影則謹慎抬著一個看似笨重的箱子進屋。他們一人佔據箱子一角,看得出他們很小心,克制著不要吵醒人。
總之,是頗不寂寞的兩個月。
她說的是極標準純正的普通話,這在北疆是罕見的;從穿著打扮上看,也不是本地人。孟緹看著她,和*圖*書又環顧四下,狹小的單間房間,堆了好幾隻看似笨重的箱子,還有隱沒在箱子暗處的行李箱行李包,無不鼓鼓囊囊。
孟緹無計可施,正要掛機,阿納已經從屋內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緹?」
「沒什麼機會說,」程璟理所當然地搖頭,「也沒必要。」
在西北邊境遇到熟人,這對孟緹而言絕對出乎意料之外。她帶著濃濃疑惑轉身過去,手就被人抓住了。她緩緩把視線從那雙手上抬高,就對上了一對閃耀著藍寶石光芒的眼睛。
兩個人吃了點手抓羊肉當晚飯後,孟緹買了幾本雜誌上樓。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雜誌了,在昌河,只有一個很小的報攤,看不到什麼雜誌。兩人在昌河這段時間,娛樂活動很少,住處自然是沒有電視的,網路時好時壞,幾乎與世隔絕。
「小說盡善盡美,我們基本尊重原著。除了電影的篇幅問題,基本上沒有修改,」導演說,「我們和版權所有人談過,也就是作者的兒子,他也堅持不改動原著。」
孟緹定睛看著他一會,隨後想起去年的寒假的那個古寺,想著這到底是什麼緣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見他。之前的不豫散去,她柔和了神色,客氣點頭,「程璟大哥,你好。」
程璟說這話,喜悅得眉眼都彎起來。燈光側照過來,他臉上半明半暗,更顯得五官深邃,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要飛起來。孟緹一瞬間產生了「他怎麼越長越漂亮」的錯覺,險些一瞬間說出個「好」字。所幸及時剎了車,她深呼吸,感慨自己美色當前,理智不失的水平已然出神入化,才緩緩開口。
她心裏很清楚,今天晚上,大概是很難睡著了。
主持人「咦」了一聲:「范夜居然還有子女嗎?我一直以為他應該無牽無掛的人,除了寫作什麼都不關心的人呢。」
「啊,好的。」
孟緹和楊明菲在城市裡逛了一天,在老城區的小家庭旅館住了下來。對兩個窮老師而言,家庭旅館相對便宜,並且也很乾凈。
那天半夜,被異樣的聲音吵醒了。到北疆之後,她的失眠情況基本上消失,但還是眠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她掛掉了電話。每次跟丁雷說話,都異常疲憊。
程璟也在一旁補充介紹,孟緹才知道這些都是他在考古學院的研究生同學,跟著導師過來的,大都是研究生,一行人也住這棟樓,佔據了隔壁幾個屋子,還有樓下的幾間都被他們佔了。
所有的電影訪談,都有一個基本的邏輯,就是不遺餘力的宣傳和吹捧。主演和導演侃侃而談,敘述著對電影里角色的理解,這樣一通閑聊,話題很快回到原著小說上。
「什麼困難?」
孟緹的頭頓時就大了,她吸了口氣,看著幾個人抬著箱子進了屋子,才走過去,象徵性敲了敲敞開門,克制而禮貌地叫了句「你們好」。
「啊,你住在隔壁?吵到你了對不起,」剛剛扶著門的女孩一驚,彎了腰連連和-圖-書道歉,「真是抱歉,我還以為我們的聲音夠小了。不過這是最後一個箱子,馬上放好就不會再吵到你了。」
哈格爾市如果在內地就是小城市,在北疆是中等大小的城市,建城也有百余年歷史,毗鄰塔基河,城市分為老城區和新城區。老城區有著無數頗有趣味的小巷子,保留著大量的北疆傳統建築和風俗習慣,走一路就飄一路烤饢的香氣;新城區則相當現代化,很多人都是在新城區工作,下班后回到老城區住宿。
她總算明白那些躁動聲的來源。
主持人問導演:「陳導演,其實我跟您一樣,也是范夜的粉絲,這本小說真是非常好。想請問你,和原著相比,電影有多少程度的改編?」
楊明菲眼睛沒從電視上挪開,忽然開口,「孟緹,我記得你很喜歡這部小說原著吧?如果你放假不回家的話,去哪裡看電影呢?」
回來時,一行人在博格湖玩了一圈,這裏也是著名的旅遊景點之一,不過因為深秋的緣故,草場衰敗,完全看不到遊客。湖水水位比起夏天所見,時看到的降低不少,河床下的卵石被湖水沖刷了千萬年,紋路細緻特別。到底是冬天了,白色的積雪鹽山般堆積在岸邊;偶爾有不畏嚴寒的鳥飛過,爪子在水面一踩,盪出一圈圈的漣漪。
幾個人恰好放下了箱子,同時回過頭來;她困且累,沒有細看那些人的表情,揚了揚手腕,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微微頷首:「現在時間很晚了,都下半夜了。能不能麻煩你們不要再搬東西?明天搬不好嗎?」
西域的九月,陽光正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有微弱的電流噪音,說明也沒有掛掉。孟緹以為是信號不好,再「喂」了兩聲,說:「你是哪位?我說話你能聽到嗎?」
她花了幾十秒清醒,判斷聲音的方位——顯然是從自己右手隔壁和頭頂傳來,而她的左手邊是楊明菲,她是個睡著雷都打不醒的人,何況還累了足足兩天,絕對不可能半夜挪東西;她疲憊地再次合上眼,以無比的耐心等著那似乎是拖動箱子搬運行李的聲音自動消失。
「他的兒子不肯提供幫助,也不肯給我任何授權,」沈林面有難色,「得不到幫助,傳記很難寫下去。」
這句話神奇地有了效果,電話那頭的脾氣小了一些,但還是怨恨不減:「我打了你足足幾個星期的電話,今天才打通!」
屏幕很快地切換,在出現在鏡頭前的,是個瘦瘦的男人,面目清秀,看上去很是年輕。孟緹一直以為他也是本劇的某個演員,經此指點才發現這年輕的男人就是本劇的編劇,沈林。孟緹想起半年前的那個電話,絞盡腦汁地回憶那時候他的聲音,才發現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
十一月的天氣不會太暖和,她沒有穿襪子,腳上是夏天的涼拖鞋,屋內有暖氣尚不覺得寒冷,如果說溫暖的屋內是天堂,屋外則是地獄。一推門,冷氣鋪頭蓋臉的淋了她一身,還從她的腳底爬到了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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