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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流年暗偷換

作者:也顧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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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塵八卦

第十章 前塵八卦

「一起派來學法術的弟子們確實是都擠在一間房裡睡。這我也沒騙你。」他感嘆出聲,「銀魅君對你是特別的。」
「是這位姑娘找到主公的。」夭十八老實的回話。
「他家娘子本事大,犯了大錯,竟還能讓主公惦記,好生厲害。」
「您可別告訴我,玉華殿下是你的父親。」我一臉踩了大便的樣子。
父親?
他趕緊兒抱住我的手握住貼于胸前,睡得不安穩,眉宇蹙著,似乎很沒有安全感。
我就這麼被他按趴在榻上,動也動彈不得。
我給了他一個嫉恨小眼神。
我試探了一下,微向外抽了會兒手。
我活動了一下被握得發酸的手,笑了笑便隨他出了殿門,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不得不說,他的品味極高,殿裡頭都是些極佳的美人兒,想必都是千里挑一選出來的,看著都讓人賞心悅目。
啊……
主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內心的掙扎與反抗,稍微放鬆了力道。
我狐疑地伸著脖子,手撐在榻上,身子前傾,朝他瞅去。
「是」夭十八垂頭,伺候得他祖宗一樣,連聲道:「是是……」
何止認識……
青三竹。
長長的白玉階上,時不時低頭走過一捧著物什的奴婢。
結果我的腰背被人頂了一下,另一端,夭十八眼神刀子似的警告了我一番,我屈服於淫|威之下,趕緊兒把憋悶的神情與推拒的爪子悄然收了回去。
青三竹聽聞后被他的話噎得秀眉倒豎,也不爭辯,只是無奈地朝夭十八揮手,「來,扶你們主公下去休息。」
只怕內心波動再大,他臉上也只有平靜如水來形容。
碧塵殿下側身朝我看了一眼,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頭皮一硬,知道這會兒也躲不了,只得跟在他身後,二人慢慢同行。
外頭的空氣清爽了不少,胸口壓抑的東西也往下沉,不那麼憋悶了。
原以為我是羞於見人的那一類,
這麼不落凡塵,如朗月清塵脫俗,與眾不同的男子世間少有了。
看著他這副姿態,我心裡頭微有些m.hetubook.com.com發澀。
「我要我家娘子,得由她來陪我。」玉華殿下還要格外重申點題一番。
可先在,借十個膽子給我,我也不敢。
「他今天把我誤當了娘子。」
「不准你們動她。」玉華君異常護短與排外。
「我也不太清楚。」他眸子里深沉,閃過些茫然,「似乎是凡間的一個地方,我也是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說過一次。」
然後我的爪子騰到了褻衣處。
這個人,
……好想哭啊。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父親是天庭的兆曌上仙,這幾年也一直是他調理主公的身子。主公以前並不是這樣,他溫和謙遜,法術很強。我初見他的時,便覺得驚為天人。」
是啊,我只聽說過南納人是多麼的厲害,簡直能化腐朽為神奇。
有這麼大且空曠的房子么,這裏頭的僕人少說也有百來人。
你們這麼慣著他,寵著他不好的。
我咬唇,不情不願地為他解帶,所觸之地,溫煦融融,一股子好聞的清香混著男人的味道迎面撲來。
我心裏一驚。
一直,便過了千年。」
池邊柳枝輕拂,他扶欄,眉間一挑,略有輕愁,突然出聲道:「……正如你所見,裏面歇著的那位,便是傳說中久久不曾露面的玉華殿下。」
「快些按牢了,別讓她瞎動,讓我好生瞧瞧。我一定在哪兒見過她。」那人清朗的話語里夾雜著興趣,音還未落,珠簾響起清脆的撞擊聲。一抹薄如霧氣的青衫影便立在我面前,眼前一花,只覺得那人動作快到驚人。
「為何玉華殿下會變成這副模樣。」我忍不住出口問之。
「唉,這姑娘有些眼熟,不是我們殿里的?」碧塵殿下語氣里有濃濃的好奇和趣意。
他轉頭望著我,笑了,「很少人知道他成了這樣子。」
我眯起了眼,他不僅長得像,聲音也與我所認識的人有幾分相像。
眼前這個人曾對我說過一句話,上界有三殿,玉華殿 、碧塵殿、銀魅殿。玉華殿是三殿之首,所以玉華和*圖*書殿下是整個南納神族人的主公,平常人很難看到他的;銀魅殿下雖是三殿之末,但他性子孤僻了千年,平日里連南納人都不願搭理更別提那些個凡人弟子了;只有碧塵殿下平易近人又很好相處。
殿內燃著香,雨後竹子的味道,格外的清香,舌尖都甜甜的。
這個人真是傻子么。
我戲謔地望向他,眉眼裡寫滿大胆。
原來如此,我突然間覺得玉華殿下很是偉大。
我內心一時間湧起萬端情緒,哀愁又有點狗仗人勢。
「好……這裏確實很好,也確實很大……」我收回了視線,嘖嘖感嘆,「你卻居然說自己與練法術的人同睡一間房子。」
我總算是能理解那些個被翻了身,四爪朝上的烏龜,心裏有啥感覺是咋滋味了,有一些小憤怒還夾雜了點小無奈。
「弟子明白。」一旁的夭十八點頭哈腰,再望向我時,臉上掛上了一副你走了狗屎運的神情。
而他就是那個碧塵殿下。
被喚作主公的神仙男子倚在榻上,修長的指漫步目的地玩弄著我方才端過的茶碗,看了看我,再望向碧塵殿下,目光又轉回到了我身上,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你們並不相像。」他仔細地望了我一眼,「當年凡人與我南納之間的一場浩劫,說到底也與他妻子有關。若不是那個女人將我們藏身之所泄露出去,引得凡兵入侵,我們也不至於棄離凡間來到上界。主公為護她差點散盡神力。只可惜他妻子便從此再也沒睜開眼。
……世人簡直對他崇拜了沒了天理。
「是不是覺得我這邊比銀魅那裡好?」青三竹留意到了我的眼神,話里明顯有逗弄戲謔我的意思。
我一臉看好戲地望著他倆。
「聽說了么,上界還有一個名字。」青三竹沉默了片刻,視線遙遙地望著前方,唇角盪起剛毅的線條,「因為緣玠洞的緣故,也被人喚作是緣玠上界。」
可不是么,任何人第一眼見到那男子,都會有這個感覺。
我也被當著猴兒耍弄玩了。
和_圖_書有些不大明白。
玉華殿下嘴角噙笑,低頭垂目望著我。
還有,當初叱詫掌管南納族人的主公是多麼的英明神武。
不就是陪睡么。
青三竹難得沉默了,作為碧塵殿之主,他具有獨特的平和近人的氣質,可此時卻給人遙遠不可觸的距離感,風吹拂著他的髮絲,衣袂飄蕩,蒼茫的天與他翩躚的青衫輝映堪為一絕。
他一笑,身形立著挺拔如松,左手守在後頭,騰出了右手,只見袖袍下的指間修長,施了個法術,手心騰出了青霧,瀰漫在開來,那束淡淡暈開的光倏地一下鑽進了玉華殿下的眉宇間,光漸漸散去,玉華殿下的眉目舒展,
他隔著眾人,仍舊坐在榻上遙遙地望著我笑著,指名道姓地說,「我要讓她來替我換衣裳。」
我的手抖著慌,乖乖地把他的袍子褪下了。
他回頭望著我,一雙眼深沉無比。
我不得不說,這還真他媽的天有不測風雲。
我很想點明並告誡他們,可是一屋子人虎視眈眈地望著我,我不敢。
我正尋思著這眼前的路扭七扭八的,該選哪一條,該怎麼走才能回我在三殿的那個小房間。
他望著我徐徐一笑,笑得有些無力,「這便是我所知的全部故事。」
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
他卻將我的手握緊。
不是我不想走。
青三竹臉上明顯有一絲不自在與羞嘆,不過異樣的情緒立馬便消失了,「主公,你聽我說,這丫頭是銀魅那邊的人。」
青三竹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瞧見我的窘迫樣子,於是手執在我肩,拍了拍,示意我往後挪一挪。
也不知道他在這千萬年來,究竟經歷了什麼變故。
只是我的將將被他握得死死的,他雖然是閉目睡著了的形容,但指關節卻因握得太過用力而微有些發白。我手腕處都被他拽紅了,我稍微瞄了一眼,得出以下結論:如果我想走除非得自殘截肢。
「不用了。」他明眸清明柔和,望著我似在笑。
我倒不知道原來殿里的事務少到可以讓堂堂一殿之主無事可做,www.hetubook.com.com閑到天天偽裝成徒弟,混在這次新招的弟子中招搖撞騙。
我忙搖頭揮爪子,準備推辭一番。
我有些詫異。
別看我眼前這神仙般的男子身子骨兒單薄,長得也如詩如畫的,下手可一點也不含糊。
青三竹手束于身後,低頭慢悠悠地上前邁著步子,頗有些感傷的望著前方,其實他感傷一下也無傷大雅,只不過擋了我的道兒,他正把殿門給堵了一半。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玉華殿下這麼高貴的人,自不是我可以攀附得上的。就算他是個傻子成了瘋癲之人,我也高攀不上。
向著我伸展雙臂,盼著我給他寬衣,他呼出的氣息拂過我的耳梢。
「放心,只是安神靜心的法術。」青三竹寬慰著我。
碧塵殿下忙側身端來一碗茶水,轉身拿背對向我,側眼望著我,對著站在主公身旁的夭十八小聲說道,「怎麼把她給帶來了。」
這便是很無奈的等級,上下之分。
逗也被逗弄過了,
我只是萬萬沒料到,那麼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如今卻瘋癲成痴了。
結果閃避未遂,這殿的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我亂扭的小肩,於是我們對了個正眼。
霞影迭迭,正值傍晚,光華萬千。
一股毛骨悚然的錯覺爬上了我的脊梁骨,我反射性就想揮袖子遮臉躲開。
只覺得,他著實像一個人……
我驚得脊樑處汗毛倒豎。
我左避閃躲著扶榻,他捉了個正著。
「我原本想多逗你玩一會兒。」他一笑,「沒料到就被你拆穿了。」
他不再望我,風很大,他微眯了眼睛,臉上的錯綜複雜,難以辨別清楚。
「你這是作甚麼。」我瞧著玉華殿下,再望向他,有些不安。
但我覺得並不只是如此,似乎他還有所隱瞞。
他輕輕鬆鬆地騰出單手撫在我的背上。
「你似乎很想啊。」他那神情仿若在說,你要堅持幫我脫的話,我也就將就一下了。
我只覺得嘴角僵硬,「還真沒想到三竹兄,居然是碧塵殿下。」
我一時間被他盯得不自在,縮著腦袋,和圖書想側身溜之,他卻絲毫沒有給我讓路的意思,我於是頂著他的目光,呆立站著,硬著頭皮沒話找話說,呵呵笑了幾聲,鞠了個躬。
他如遠山般的眉眼俊秀得得仿若能融化萬端春風,不露銳氣,一見到就讓人想到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如今青三竹是二殿下碧塵君,那麼神仙男子便是殿首玉華了。
全部?
我陪他……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緣分啊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兩主子談論正事兒,容不得我插話。
我怎麼有種被他調戲的錯覺乜。
難道他認為我這樣能抽得了身么?
我耳根后刷地一下紅了。
我右閃,抖著手抱茶碗,他又逮住了我。
若是以前,我大可以把他強行推趕於一邊,再呸一聲好狗不擋道。
緊握住我的那雙手,徒然間鬆了,無力的垂在床榻邊。
正所謂人靠衣裝,碧塵君上玉冠束髮,劍眉星目,真是一表人才。此人本就長得俊俏,這會兒換上這身氣派的華服,更是格外的出眾。
傳說中的玉華殿下用那又怎麼樣的眼神看著他,只用一句便反駁了他,「這是我下種后,結出來的娘子。」
他卻不繼續說了,扶著白玉欄杆,緩步上前,藉著乘涼也轉了話題不在談及此事。
他是主子,而我什麼也不是。
「緣玠洞是什麼地方?」
「今日是他妻子的忌日。主公在上界孤獨了千年。自從他妻子死後,就會時不時發病一次,時好時壞的。我們也拿捏不準。但無論怎樣他對人還是極好的,今日的事你別在意。」青三竹笑了笑。
殿里其他的閑散人全都悄無聲息地退下了,只剩下我這個最閑的人,坐在床邊,手撐著腦袋怔怔地望著玉華殿下的容姿發著呆。
「這些只是聽了父輩們說而已。當時我年紀尚幼,並未目睹事情經過。依稀只曉得她字卿名言,在我看來她並沒傳說中的這般罪大惡極,只不過是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休息不就是睡么。
只是沒想到碧塵殿下見到我后,嘴角一抽搐,把手收了,訕訕地笑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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