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誰把流年暗偷換

作者:也顧偕
誰把流年暗偷換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十六章 魂離寒屍

第二十六章 魂離寒屍

他這句話來得好莫名,句句卻是真情實意,情意滿腔,連帶著我不是卿湮也被我哽在喉說不出口。玉華君若知道我佔了他心頭好的軀殼,指不定一掌把我劈出三界外不再六行之內。
「這是你以前愛吃的,嘗嘗看。」他把左鬢的青絲捋到了耳後,軟下身子來,「還是說你想為夫這樣……」
卻豈料他就著動作也俯身摟住我,緊接著,那股氣卻鑽到了另個穴位上,我渾身一顫,禁受不住,嗯了一聲。
「知道我也就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了。」裡頭清幽幽地飄出了一句話,「只是,你還要守著那寒屍到多久。」
「為夫終於把兆曌老頭打發走了,娘子久等了。冷不冷?」玉華坐在榻上,柔軟的被褥將我罩了個嚴嚴實實。他就這麼將我抱入懷,手滑入被褥溜入我的衣衫里,「讓為夫為娘子暖身。」
震驚過小傢伙堪堪回了神,在玉華手中扭來扭去,紅毛泛著金光,可不就是我曾見過的狐兒么。
玉華神色慵懶,像是剛醒來不久,一隻手倚著腦袋,卻騰出手將我摟入懷中,滿心滿意地歡喜。不僅自己暗自喜,還很體貼地捎帶問了我一句:「昨日尚滿意?誰的可好?」
睜開眼便覺臉皮熱熱的,尋著膠黏在身上的視線回望,但見玉華眼波一轉,像是千年的天雷碰上萬年的地火,神情頓覺圓滿了。
我憤憤然,誰想摸了!
我十分的焦慮。
夭十八明顯受了驚嚇。
「既然是你把慕卿這孩子抱走的,我也就不著急了。它千百年才等到這一次化形,仙根不紮實,這愚鈍的性子與你當年兩碼樣兒。」
他一走便走了許久。
「千年來它身體一直不好,體虛。這次到了聚形的關鍵時刻,它身子弱需要多吸收些靈氣,可我的靈力太強,他承受不來。你的氣息一向溫和,放在你身旁,對它是最好的。你既然醒了,就多寶寶它。」
初次在苗女手裡接過它時就覺得此物生的是皮毛軟滑油光鋥亮,還有口叼鎮靈符的本事,絕不是凡獸。
然後跑了。
第二日醒來,我仍在這軀殼離。
果不和-圖-書其然,是玉華出了聲:「這千年都不見它化人形,所以我便抱它去仙界讓他與兆曌修習,前幾日它才隨著兆曌回來。」
「可是兆曌上仙面色很急,賴在廳堂不走。」
我又光榮的失守了,眼前一黑,魂兒離了軀殼嗖嗖地去了。
「卿兒你先在這兒,我去去就來。無趣了,想吃東西了,
然,天不遂人願。
我委實看不出,它哪兒害羞了。
我將那春宮錦捲縮成了一團,抽塞入身下。
他所謂的暖身,還真是暖啊。
我埋頭望著這具軀體覺得忒地愁人。
他眼彎彎,把果子含入嘴。
「我一直想著,等你醒來就告訴你,可卻遲遲開不了口。當初滑胎的,是個兒子。想必若長大了,定是聰明伶俐。」一股熱氣由著他的掌心來到了我的腹部,暖暖的……還有一種,落空的感覺,「當初這兒一定很痛。」嘆了一口氣,直視著我的眼,神情里有著隱忍的痛楚,「是我沒能好好照顧你。」
玉華君詳細的解釋,「鼻子像我,嘴巴像你。」
「他怎麼這個時辰突然想起拜訪我?說我抱恙,不見。」
他莫不是要耍流氓!
兒子?
我懵了,想躲。
淡定片刻,扭開脖子。
「所以當初你就不該招惹那卿姑娘。這孩子受不來你的靈力,不能放你身邊太久。」
誠然,目光灼灼又火熱熱的是他。
我皺眉,不明所以。
他一怔,便輕輕笑了,說卿兒,你這是在害羞么?這可與你以往不太像。他傾身,手在被褥里一撈,捉住了我的腳踝,一拉一扯,便翻身壓住了我。
尖尖的嘴。
卻被玉華攔腰抱入懷,他斜睨笑著,一步一步走向寢宮。
小狐狸趴在我手臂上,伸著脖子舔著我手上的汁,尖著小犬牙把果子咬得巴嘎響,我忙摟緊它,匆匆退了。
素來只有詐屍驚死人的,沒有反被旁人嚇的道理?
突然臉頰上被人飛快一啄,我微微有些恍惚。玉華表情有著明顯的放鬆,他撐著我的肩膀,很認真地與我對視,「你等著,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娘子這種和圖書想看又不敢看,想摸又不敢摸的表情,真可愛。」
很好的名字,只可惜叫這個名字的孩子卻沒能長大。
縱使夭十八百般勸阻,我還是一意孤行地往外闖。一殿很安靜,並沒有什麼外人。許是玉華吩咐了,沒什麼人在外頭瞎晃。
當然,焦慮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我垂目,撫上了腹部,心裡頭騰升起一股複雜感,是一個母親對那已逝小生命的哀慟與憐惜。
「我知道。」
一扇朱門半掩,遮去了亭廊綠樹。
只是像現在這般,默默地將我抱入懷,承載著我大半個身子。
我瞪他,一把握住他剝扯衣衫的手。他卻笑得不還好意,壓到我,手越摸越不是地方。
我瞪大眼睛,待要反抗,卻已是遲了。男人的獨特香氣透過唇侵襲而來,青果子冷不丁地鑽入了口腔,軟滑的舌頭追纏,攪著帶來一陣酥麻感,令人背脊神經都仿若被電擊。我哼了聲抵在他胸前便去推,卻被他單手禁錮握于頭頂,這是個不容抗拒的姿勢。青果酸甜的汁在口腔里充斥開來,伴著淡淡的清香被他吸了個夠。
艷如桃花,這張臉卻也有神仙的脫俗。
我嗯了一聲,繼續苦愁。
待他回來后,玉容含笑一身衣袍,衣袂翩躚,手朝袖口裡一掏,便捧出了一直狐狸。
我微有些怔愣。
「別亂動。」他呵呵笑著,「只是暖一暖。」
我抿嘴笑了笑。
我突然覺得這身子很管用,耳朵極靈敏,身子也很輕盈,腳步也沒個聲音。小狐狸窩在我懷裡不出聲,眨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我,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事兒。
我尚還有那份自知之明,沒把自己真當卿湮。玉華他許是被驚喜昏了頭,一時半會兒還沒細究,倘若他回過神來,難免從我身上看出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一雙手冷不丁地從後面環抱住我。
「我跟在主公身邊雖不久,但看得最明白不過了,他待娘娘的這份情是真的,想必是為了護住您,才故意這般與上仙說的。」
一眼望去光滑亮澤的長發里透出漂亮的耳形,白皙誘人的脖頸,青絲順著寬厚的m.hetubook.com.com肩膀滑了下來,我斜睨一眼往下望去,愈發覺得驚心動魄……他今日的前襟敞得委實開了些。
夭十八十分機靈,「我去給你拿些禦寒的。」
當下便驚了。
他不問我是否還記得,甚至也不問問這沉睡死了千年的娘子本尊怎麼會突然醒來。
玉華眼神也柔和了,摸了把狐兒再摸摸我,對夭十八冷冷道:「娘子倘若磕了碰了,你伺候怠慢了,我為你是問。」
他冰涼的手尋著哪兒暖和就往哪兒鑽,冰的我一哆嗦,於是我默默地抵死掙扎著。
「你從沒帶過孩子。你得像我這麼抱。」玉華輕嘆一聲,接了,摸著毛絨絨的小腦袋瓜子,將它環抱入懷。小狐狸今天精神懨懨的,打了個哈欠,眯起了眼睛。
原來不僅是靈獸,還是只得了仙氣的仙獸。只不曉得仙階幾品。
不過他顯然也沒想真要聽我的回答。手摸著我的臉頰,游移到前襟處便停住了,在我凝眉思索之時,一拖一拉間已將我大半個身子置在他腰間,就這麼放縱我壓著他,眼一眯,很歡喜地看著我神情中的詫異,手臂環過來定在我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我的頭,溫情地捋著發。
小傢伙犟著身子,小腦袋左扭右扭,梅花印的小爪還在我胸脯上踢了幾踢。十分的強勁有力度。
記得錦帕上的字,若是兒子便取名玉慕卿。
委實不能苟同。
猶如遭雷劈的是我。
「許是隨了他娘親。」
這個男人,上界地位最高的男人任憑自己衣衫不整,就這麼奔出了寢宮。
「卿兒你的脾氣性子我是知道的,你犟我也犟。縱使我以前再對不住你,可你也用南納數百條性命抵了去。」他嘆了一口氣,又愈發地將我摟緊,「我生生念你這麼多年,既然你肯再回來,定也是向我的。千年來的罪我也一人為你受了,只要你不再離我而去,以往的事我也不追究。」
小畜生也是一驚。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的臉便近在咫尺,唇蓋了上來。
「如何不想?我似是不該醒。」我摸了摸牆,又硬又結實,撞起來應該很疼,於是嘆了嘆www.hetubook•com•com,決定放棄。
我轉移視線,改望池塘,苦愁苦愁的。不曉得跳河能不能離軀殼,可又不是三伏天,想必水有些冷,我抱緊狐兒,哆嗦了一下。
放眼望去這寢宮內並沒有什麼邪乎東西,究竟是何物將我的魂兒壓在這寒屍體內。想不通猜不明白,我漸漸把視線移到了外頭。
這隻狐狸像我?我呆了呆,瞅了一眼。
我微微有些失笑。
一枚冰冰涼涼的青色果子被他手捻著,抵在我的唇邊。
我誠心佩服,手探入他前肢,舉托起,一眨也不眨地看。
我狐疑地望著他。
不知何時肚兜也從床上滑落到地,他賣命發狠了一番。
在這之前,我必須想盡辦法離開這具身子。
「他有些害羞。」玉華道。
看著眼前床榻、桌椅與一切的布置才發現,雖然古樸簡潔得過了頭,但鏡奩、發梳、寒玉床……一切切,只要是女人用的東西都很周全精緻,費了不少的功夫。
是只公的,有著一雙溫順的眼睛。
「卿兒負了南納,負了我。縱然是死了我也不放她入土。」玉華的聲音平靜無波瀾,與他方才的柔情成兩樣兒,「此事不用再提,我自有打算。」
說完抄起手,匆匆走了。
狐狸在我手裡顫抖,打了個噴嚏。
我默默地盯著。
門外有輕柔的腳步聲。隔著帘子,夭十八小聲道:「兆曌上仙求見。」
原來想讓我當嬤嬤。
我不知他問的是入睡得滿意,還是與他互動的滿意。
玉華說的卿兒,可不是指我這具身子的主人卿湮么。
可不知為何蹲著蹲著,懷抱里的狐兒精神起來,而我渾身像是沒了氣力般,愈來愈昏昏欲睡,我打了個哈欠。
「天寒,怎麼坐在地上?」
「你看他長得與我們多像啊。」玉華微微笑了。
他眸子微眯迷離著恢復了清明,離開了我,腦袋縮我肩頭,喘息著,身子貼著我,胸口起伏波盪不平,像是極力在忍著什麼。
我扭頭,正看到玉華舒展的眉宇,與帶笑的臉,他低頭食指屈揉搓著小狐狸絨絨的毛,「不可貪你娘的靈力,小傢伙瞧把你娘親累的。」
一隻手也悄然https://m.hetubook.com.com擱在了我平坦的腹部,摟著我,靜靜地相擁。
「莫怕,當初用嗓過了度,想必又被寒玉床給凍傷了。這幾日調補一下變好了,來潤潤嗓子。」
這句話,委實說的不厚道。
難不成著身子的主人竟是個啞巴?
不過從沒有人能讓我像現在這麼近距離看仙獸,不僅看還能玩弄。萬不可放過機會。我忙欣欣然地將它抱住,再也不撒手了。
「奴婢什麼也沒提。他好像是尋不見了什麼東西。」
我心裡頭一驚,揉碎了青果子。
我一驚。
我生生斂眉,待他妻子將他這份情意給收下了。
委實不好答了些。
玉華望著我,眸子黑漆一點柔和,很亮。像是有溫熱的水潤過眼眶,朦朦朧朧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滿足和愉悅。
在我怔愣之際,發覺還真有一股靈氣從他掌心傳來,鑽入我肌膚內,順著脈流到全身,頓時竟真的暖和起來了。我舒服的不得了,待渾身都熱乎了后,我拉來枕頭,便裹緊被褥,翻身滾到了榻上。
他在我鼻尖親了。
可話出口,卻只能艱澀的發出一個啊字,聲音竟比破銅鑼還沙啞。
雖然我只是暫時寄身在卿湮軀殼裡的魂兒,卻能依稀的感到這具身體的悲傷。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該再呆在這身體里了,想盡一切辦法得儘快離開才是。既然現在擺不脫,不知道跳水跳河上弔抹脖子撞牆管不管用。
想要什麼的就儘管找這丫頭。」玉華望著我,淺淺笑了,「只是你才醒便走動,莫讓殿內其他的人嚇著你了。」
狐兒夾著尾巴,乖乖地溜下床。
玉華手一抬,從一疊經卷中抽出了四海蠻荒圖志,放在床褥上,在我面前展開。正疑惑著,豈料裏面大有乾坤。他說卿兒,這是你最愛看的春宮圖,我以前不大愛搭理這種事,不過這千年來我琢磨吃透了一些,覺得甚有意思,當下這頁的一兩招我們沒試過,不如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們再試它一試?
我被他身上散發出的香氣熏得紅了臉。
「娘娘,你莫往壞處想。」夭十八望了我許久,才幹巴巴地扯出這句話。
玉華蹙起眉頭,「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