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誰把流年暗偷換

作者:也顧偕
誰把流年暗偷換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十八章 傳聞不可盡信

第二十八章 傳聞不可盡信

我也呆了呆,屁股情不自禁地朝榻裡頭挪了挪,還不忘八卦道:「你那些小毒物們是不是嫌銀鐲子擠得慌?怎上躥下躥,一點也不安生啊。」
那一廂,苗女望著我的眼神已充滿了驚羡與詫異。
這話說得真詭異,像是偶爾吃一次醋溜果子的人,還被醋得牙根疼。
我完完全全的變臉。
銀魅一怔,嘴唇勾著,一雙眼直視著我,「原來你也會關心我。」
破天荒的,他竟真與解釋了身虛弱的由來,「其實我的身子無大礙。只是近日聽不慣某處傳來的蕭聲,所以便施法稍微玩了玩,與其對抗了一陣。」他低下頭,手撫在胸口處,悲戚戚地說了一句,「只怪我一時意氣用事,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氣有些不太穩了。」
「我倒想怎麼找不到,尋股騷味竟真見了。」一隻手按在了我肩上,男聲再次想起。我全身繃緊,哆嗦了一下,觀察著苗女的神色,想從中揣測一下,這毒物究竟有多毒。
眨了眨眼。
見我一副被五雷轟頂地摸樣,他又好心地補一句:「我只是取你一樣東西。」
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了。眼尾彎彎,笑得美是美,可令人……
與此同時,壓身上的還多出了一個人的重量。
他沒做聲,只是斜睨著望著我。
「你要幹什麼。」我用眼神四處瞄著欲搬救兵。
他一雙眼簡直是高深莫測。
銀魅在光化日之下繼續淡定地拉我被褥,抹銀髮拂落到我身上,淡定地蹲下,「莫怕。」
饅頭?!
我自認來上界也有不少時日了,對一些事物看透了些。上界的族人沒有仙家那麼清心寡欲,平日少了凡間俗世的那些樂子,日子久了就慢慢培養出了八卦的好習性,因此流言蜚語一向不比凡間的少,但在這眾多消息中最令人振奮的無非是玉華殿下與銀魅殿下的不和傳聞。
哐當叮叮
被子撲頭蓋臉擋在了臉上。
這一會兒的功夫,氣急憋在胸前無法舒緩,一時竟呆一呆。
正想著,我突然感到身子輕,重心不穩,便被他摟抱了起來,驟然之間,苗女手腕上的銀鐲子也嗷得愈發歡暢,嗡嗡之下震動得我腦殼疼。
我瞪大眼盯著他,心頭像是被一記重鎚敲打過,茅塞頓開。
誠然,難言之隱是有的。
表情也很淡定……
銀鐲子全在苗和_圖_書女手腕上裂開了,整個世界便清靜了,
待我回過神后,他修長的手指從我懷裡撤出來,白潔如玉的指間里夾著白花花的大饅頭,他狹長的眼微眯著,似是在笑。
「我不會傷害你。」
「我是三殿的人。」在他毫不掩飾地眼神下,我被盯得頭皮一陣發麻,淡定地說了句令任何人聽了都不能保持淡定的話,「您……您的身體可謂是與我密不可分啊,所以請您愛惜。」
著實分不清他這句算是寬慰勸解還是用言語威脅,只得硬生生地岔開話題,「你的臉色似有些不大好。」
「不說。」我答得尤其爽快。
他的神情很悠哉,
我眯了眯眼,
我別開視線,手扯了扯袍子,硬著頭皮說道:「世上的傳聞不可盡信。殿下日理萬機,無需為小的多多勞心。再者我這一場病,病得很是尋常,這日常小事絮叨起來,難免也惹您心煩。」
待我的小魂兒嗖嗖地向著房梁去的時候。
「你做甚麼。」
如水的銀髮更將眼前的人襯托生人勿近,只是那波光瀲灧的眸子顯得愈發妖冶。他唇角一勾,「你方才喚我為毒物?」
銀魅一雙鳳眸在陽光下深不見底,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說:「是我每日都必須見著的。離了它便覺心裏邊不踏實,連帶著覺也困不著的,可謂日常不可或缺之物。」說畢手在我背後收緊了些。
銀魅殿下目光閃動了下,極為專心地望著我,言辭懇切關懷之意不予言表,「這兒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還能不坦白告之。」
「不是。」
他揚眉,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他沉默片刻,說了句話:「我有一事總是不明白。倘若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該如何是好?」
驚嚇過後,我被口水噎得嗆住了。
我被他笑得汗毛直豎。
哎呀,許久未見。這位風姿卓越的大人今兒個臉色不大好,像是比平日還要來得蒼白氣虛。
銀魅方才露出笑意,「所想正是我所想。」
我這一廂眉頭緊蹙又鬆了松。
「你一雙眼賊兮兮滴溜溜轉什麼。」銀魅輕拂袍子,側身坐下來,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上次被他伺候著洗腳后,窩便換了個身子。
周遭完全變了樣子。
「如果換我回答的話。」我不免怔了怔,很憐憫地望和圖書銀了魅君一眼,「我會想要知道被搶的是什麼?」
銀魅殿下挑眉,心情相當的好,依言辦了。不僅放了我還赦免了我的乾糧。不僅赦免了我的乾糧,還重新放入我懷裡,擼順了我的前襟,摸了兩三把。
如此想來定是玉華殿下的功力甚於強大,把我這無辜遊盪的小魂魂也勾了去……
我不免憂心忡忡。
「我方才有說話么?」我擰褥,小媳婦般的倚在枕頭上,渾身散發著無辜的氣息,一副我啥也沒的嘴臉,坦蕩蕩地望著他,細細打量著。
為何這麼說?
「倘若高的話,你也就任命了吧,方才你拿東西,我屁都不敢放,更別提搶了。抱怨歸抱怨做不得數。女人么有去有來,犯不著為了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稍微明事理兒的人都知道,那句「可不是」,可不是苗女的。
「那就是我會意錯了。」他眼角一笑,陰柔俊冷麵容柔和了幾分,謙和一笑,溫柔得仿若是夢中的那個黑髮黑瞳的俊朗少年,「可既然你已經被我帶來了,便呆一會兒再走吧。」
我小軀一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我,「你說得可都是心裡話?」還未等我表明肝膽忠心,他便掐斷了我的話,自顧自地說,「就算不是,我也愛聽。」
其實我不大願意為無關緊要的事傷腦子。
我腦袋一縮。
我一直還疑心是苗女的香配得不地道,怎就忘了玉華殿下那一曲令神鬼動容的引魂簫聲。
他鬆了臂,空氣侵入肺部。我小軀一震,渾身像被抽走了氣般,歪歪扭扭地倚著枕頭,等再抬眼時,那人已經瞬間立於我眼前了。
那道銀光可真是白又亮啊,差點把我給刺瞎了。
「你不覺得這兒有些吵么?」
平日里板著臉,不乏傲氣的人,這會兒又為我穿鞋,又摟摟抱抱地拐我來,著實令我不安。
我簡直是誠惶誠恐。
我埋著頭,不敢再多言。
難言之隱的源頭和他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話音剛落,耳後根覺陰風一陣。
我蹙眉望著他。
「莫驚慌。」他一臉摸你是我吃虧的表情。
我盯著他手裡頭的饅頭,咽噎口水,「饅頭,乃助人溫飽之物。再往深處想……保暖思淫啊欲的。淫……欲?!」
我這會兒才深深體會到了他的悲慟,斂https://www.hetubook•com•com眉道:「那就把它給搶回來。
可又怕他沒收了我的吃食。
那可不成。
「你倒是挺大方。」銀魅臉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表情有些怪,「好,那我換個說法。」他漫不經心瞄我一眼,然後垂目,手一抬撫摸上了我的胸。
苗女投向我的眼神已經熱切得不是崇拜二字可以形容了。
話音剛落前襟已被這賊人挑開了,全上界最有貞操感的銀魅殿下原來拿指挑人衣衫的動作也么行雲流水,氣度不凡。
銀魅緩緩笑了,一雙鳳眸灼灼,「難得小妹般好奇,你再往深層次想便成了。」
銀魅眼皮抽了抽。
我忙用手捂住嘴。
他輕聲笑出聲。
「男人也有去有來,何不放眼看看其他。依你之言就算是認定的人了,也能改的對不對?」他緊跟著說了一句,臉上莫名地露出幾分緊張之意。
然後湊近了我,俯身撩袍子,
我瞪眼望著,他表情甚是不悅,可不悅歸不悅。他可不就是那比蠱王還要厲害的銀魅大人么。毒物還是謬讚了他。
只消一眼,
他臉上浮現一絲徵詢之意。
我被他盯得莫名的有些心慌,這會兒被他抱在懷裡,腳懸著踏不著實地,只覺得心抖得很。唔,不妙。這傢伙的掌心捂得我後背很熱。唔,似乎更是不妙。
「我也不知。」苗女目光怔怔地挪到那跳躍動欲脫逃的銀鐲子,那神色比我還要來得茫然,突然又化為了驚嚇。
褥子滑出了手, 被人一點點往外扯,一時間冷氣入侵,有生人氣息逼近。往外瞄去,滿目都是銀絲,唇邊氣息拂來,輕軟細語便貼在我耳邊,悄然道:「本君只聽說你病了一場,倒不知道你大愈醒后,頭一件事兒就是在別人身後嚼舌根說壞話。」
「您能不能放我下來?」我聲音有些抖。
因為往日的經驗告訴我,說了絕對沒好下場。
此時苗女的目光正帶著三分詫異七分怯意地望著我身後。臉甚為蒼白,似乎還有點兒惶恐。
每日所需、離了手連覺都困不著,不是枕頭還能是何物,我思忖半晌道:「那也不是值錢的玩意兒,你就好心讓給他吧。」
很不幸的是,那時的我顯然對這些個小道消息還沒有如此高深的掌控能力與理解包容力。只依稀記得有一日,我正在亭內m.hetubook.com.com納涼,無聊地扇風之餘,卻不巧撞見處在傳聞風口浪尖處的二人在一獨橋上相遇,兩個風流倜儻的人遙遙相望。
我一時間不敢觸摸他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眼也四處虛瞄,不敢望他,怕稍不注意,自個兒的下場就像銀鐲子一樣慘兮兮。
我趕緊兒把它捂好了,才繼續說:「你別嫌我多事,搶東西的人階位比你高么?」
話說回來,那一日的顛鸞倒鳳著實來得忒地突然與無措。
因為他正屈腿,倚在榻上,挽著袖子,作勢就要來收拾我。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得從長計議。
她一驚。
我望了一眼被嚇得虛坐在地上的苗女,「好身手,好眼力。殿下莫不是練就了隔空擊物之神功。」
我見他竟屈尊緩慢垂膝,蹲地為我穿鞋子。
這幾日因為大伙兒都忙修行,中午很少能聚在一起,所以廚房管事兒的人便在夜裡把明兒的乾糧備好,分發下來,每人懷裡兜幾個饅頭,吃了便沒了。這一日再怎麼餓也得等晚膳。
他不經意間又我一瞅眼,眉峰一陡,復補了一句:「你言語間如此支支吾吾,莫不是有何難言之隱?」
想來很毒。
蕭聲?!
不知為何……
一席黑袍,莊嚴又穩重。
好吧,沒什麼不一樣。
待我攥緊衣衫,聚神觀察時。
「誤會,誤會。」我縮頭,藏在被褥里,死活不鬆手。豈料卻被人一把摟住,誠然這是個連人帶被褥地摟法。憋得我透不過起來。
他眼微彎彎,笑得歡愉,輕輕鬆鬆抱著我,邁了幾步,斜一眼。
「難到不是?」他的聲音在中途戛然而止,故作吃驚。
誠然這密不可分,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他身子弱了,我們這些下人就得提心弔膽了,將來誰伺候了他誰就倒霉。而殿內一貫有敬愛師長關照子弟的風氣,所以這伺候的活兒沒準兒又會落在我身上。此番他身子虛下來,我就該膽戰心驚。
也不知道是不是操勞過多。
銀魅輕輕一笑,唇角上揚,略微有些自傲的意味,「你定是在想,殿內太悶,想要出去,想出去透氣。」
想必這次,他屈尊伺候我后,也不會發生沒啥好事。
可苗女似乎有先見之明,這會兒捂著鐲子傻站著,站得離我遠遠的。
柔和的日光照在他銀髮上,隱隱迭迭,那雙鳳眸也柔和了一和-圖-書些。
我的脖頸背脊一股子寒意,毛髮被吹鼓著襲了自個兒一身。
難得被他誇一次,我話也有些多了,「饅頭雖能溫飽,但也不至於離便心不安,連覺也困不著,難不成被你搶去的東西,竟比吃的還精貴?」
待我這麼好,莫不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我怕極了,卻不忘拍馬屁。
於是,正對上他斜眼略微含笑的神色。
他斜睨一眼,摸上了我的頭,拉著我起身坐于床邊。
「那可是不同的。那時候在皇宮裡,我可不知為我洗腳的居然是堂堂的三殿下。」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撇清關係。
他若有似無地望了我一眼,「玉華的蕭吹得可好?」
我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方才是我的舉的例子有些不妥當,容我再問你一次。倘若……我是說倘若別人搶的是你午膳的三個饅頭呢?」
「……你」他尋著我的目光,也四處望了望,「在看什麼?」
二人都一僵。
這本來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但,說時遲那時快,向來以行事專橫、個性孤僻不討喜而聞名上界的銀魅竟破荒對著玉華微微一笑,徐徐讓了一出條道。
只是我深深地知道,這些都是他媽的假象。
一來沒法弄么大的一場古怪離奇的風;二來這說話的字正腔圓分明是個男兒聲。
「沒什麼不一樣的。現在你可知道了?」
我內心被觸動了。
「你不說,我也略微能猜出個一二。」他將我摟緊了些,頓時間袍上揚,風吹鼓下,渾身散發出銀光和紫霧。一時間竟許多景緻紛亂流轉,綠樹枝在我眼前晃動。
我垂目,頭皮發怵,「腳疼得慌。」說完故作淡定地拉了拉被褥,「我先養養神再補一覺。」
「莫不是附近有比蠱毒更厲害的毒物?」我意猶未盡地補了句。見臉心不在焉,便推了肩一把。
末又悠悠地補了一句,「聽聞他吹了一下午,夜裡你就病了?」
於是,這事情便鬧大了……
「這些又不是沒做過,我連腳都給洗了。」他抬頭望著我,微微一笑,「是不是有些受寵若驚?」
豈止受寵若驚,驚得我肝都要咳出來了。
「可不是么?」忽然一陣伴隨著笑意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怔了怔。
銀魅渾身上下盡褪了往日的懶散與閑適,氣勢上隱有一股不探究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的德行,「聽一聽也無妨。」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