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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皇甫岑苦笑著搖搖頭，看向戲志才道：「這點錢能夠我用嗎？」

「家主想要回馬場？」蘇澤問道。

「嗯。」華歆淺淺一笑，並未答話。目光卻流露出一絲留戀看向講壇下坐著的鄭玄、蔡邕、襄楷等人。

「也好。」皇甫岑點點頭，華歆這麼說無疑表明他尚有疑慮，不過總比一下被對方拒絕要好多，最起碼華歆還沒有做出決定。

「不過，大人有想過遼東公孫瓚，還有李移子、樂何當他們的意見沒有？」

蘇澤早就在那裡等著了，瞧見皇甫岑已經走至近前，開口道：「家主。」

「八百左右？」皇甫岑掐算一下，嘀咕道：「加上遼東的馬匹，我們大概有數兩千匹戰馬。」

皇甫岑點頭示意一下，既要離去，卻轉身道：「對了，子魚先生，如果沒有住所，河東郡守府內倒是有幾間房子，先生可以過來休息。」

「哦。」皇甫岑接道：「不過子魚先生恐怕要失望了，岑名聲、學識不佳，恐怕講不了什麼。不過子魚先生也不會白來一趟，這是沒有皇甫仲嵐，卻有鄭康成、蔡伯邕這些大家講學，想來子魚先生也會不虛此行。」

「怎麼能不來，大人如今在河東開壇設學，很多人都趨之若鶩，我想中山甄家也必不可免，有大人相邀，給足他們面子。」戲志才嘿嘿一笑，接道：「更何況，我聽聞他們中山甄家三男五女，這五女皆為出嫁，咱們大人又是剛及弱冠，尚未娶妻，很多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巴不得來攀上咱們大人這個高枝。」

「嗯。這甄家乃是北地屈指可數的富豪，我們販馬取得利益絕對沒有他們的利益大。」皇甫岑說道。

見皇甫岑臉色很正，戲志才低聲回道：「如果真要如此，恐怕我們還需要藉助一些人的財力。」

當皇甫岑聽見面前之人談起自己是華歆后，沒有太多震驚，只是微怔，現在他對這些歷史名人免疫力很高，道：「華先生高行顯名，在下也曾聽過。」

「咱們在中山的馬匹如今還有多少？」皇甫岑早就想過這件事情，故而在遼東早同公孫瓚商量過，在易京等地加設三處馬場，加上烏丸人的馬匹，還有鮮卑敗后的馬匹，此時遼東手握馬匹數量大概將近千匹。

「聽聞皇甫大人要在河東開壇講學，特此前來。」華歆道。

「家主，兄長從中山來書說，如今的塞外豪強藉著家主在遼東那一仗，壟斷塞北馬價。大發橫財。」

皇甫岑起身道：「我早已想到，所以這次不僅邀請了中山甄家，徐州陳家、中牟任家，這兩家我已經派人送信了。」

聽皇甫岑這麼一說，戲志才大笑道：「沒想到大人把北地的富豪悉數請到了，看來咱們河東還真是要熱鬧嘍。」

本是怔怔地戲志才聽皇甫岑這麼一說，閃神的工夫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以為皇甫岑現在終於有心思要蓄養自己的實力了，卻沒有想到皇甫和_圖_書岑其實是為了日後大漢邊疆頻繁升起的叛亂早做打算。

華歆說完之後，便走向講壇，聽著講壇之上的申屠蟠講課。

「時下的馬，每匹都有上百萬錢。這些加到一起可夠上很大的數目。」戲志才嘿嘿一笑道：「仲嵐，沒看出你現在可真是大富翁啊，加上你的兩千石太守職位，你現在可是真真實實的富豪。」

華歆之才，絕對不下王佐。

「這還用說，除了各家門閥，只有中山甄家最為富有。」蘇澤一臉羡慕的說道。他常年生存在北地，又在中山建馬場，對中山甄家所知甚多，說起中山甄家，他無論如何都不得不用仰視去看甄家。

「嗯。」閃身進屋后，皇甫岑開門見山地問道：「今夏北地馬匹的價格如何？」

「狂生？」戲志才同樣譏笑道：「那也沒有白馬都尉的名聲響亮！」

華歆。這是一個被演義和歷史課本曲解的人物，他總是出現在標榜聖賢的對立面。比如他給管寧當配角，比如他在曹魏奪漢之中的角色。他被塑造成一個十足的反面人物，甚至可以說他就是一個奸臣，為虎作倀，阿諛奉承的傢伙。事實上，除卻《三國演義》中有些記載，任何史料上都難以找到華歆的惡名，而割席斷義在《三國志·華歆傳》中占的比重也很小。反倒是高行顯名、見識過人、清正廉潔、舉薦管寧等等這些著重的事迹沒有被人提起，這些遠比那些無關輕重的小事要重要的多。

而恰恰也就華歆與m.hｅｔｕbook•ｃom•ｃoｍ曹操拒絕了王芬的意見，許攸答應了。可見論起識人之明，華歆也不承讓曹操，也因此引起日後曹操為華歆，專與東吳所要華歆入朝。

「我心中有幾個掙錢的方案，只是我一人行不來，要藉助他們龐大的關係網。只要見一見他們中山甄家的人，相信用這些想法換取一定的利益，他們中山甄家必定會同意。畢竟在中山，我中山馬場的護衛也能相助他們甄家。」皇甫岑道。

冀州刺史王芬曾謀划廢帝，曾經聯合許攸、華歆、曹操共立合肥侯。看看這陣容大家就能察覺一二，華歆能與曹操、許攸齊名，就可以察覺各個方面他們都是最優秀的。

「蘇澤。你說北地哪家最富有？」

「他們能來嗎？」蘇澤低語一聲。

從黃巾起義到邊章之亂，然後是烏丸、匈奴、張純、張舉之亂，直至最後的洛陽外戚同宦官大漢中樞的崩潰，大漢轟然倒塌。中平六年前會有一段比較安逸的時光，過了這段時間，他皇甫岑會同大漢一起疲於奔命。誰叫他發誓——扶漢！

安排顏良、文丑維持秩序后，皇甫岑帶著戲志走回客棧。蘇澤、李移子、樂何當等人並沒有住在郡守府內，他們住在城內的客棧內。

戲志才嘴錯愕的張大，然後問道：「百萬錢可買官，位比太守，你這兩千匹戰馬，那就是兩千太守，你還想怎麼樣？」

蘇澤離去后，戲志才抬頭瞧了瞧皇甫岑，扳回臉色問道：「如果我們單純依靠中山和-圖-書甄家，恐怕日後受他把柄。大人早做其他打算。」

「好，我這就去。」蘇澤也笑了笑，自己都有兩房夫人了，家主卻遲遲單身，這事兒確實應該暗中向中山甄家透露一下，想罷，起身要走。

「先生不是在高唐縣為吏嗎？怎麼會在此地？」皇甫岑轉身問道。

直至日後二荀相繼離世，曹魏政權上沒有用陳群、鍾繇等等這一大批人物接手荀彧和荀攸的事務，卻讓華歆登上尚書令的位置就可見一斑。

「好建議。」戲志才點頭道。

華歆心知皇甫岑心思，方才那一句已經點破很多，但眼下卻沒有點明，卻提了意見道：「皇甫大人意欲招攬人才，為何不在此處多設幾間宿舍？以便留下長途跋涉的學子住用？」

今天申屠蟠並沒有講解一些他所深思熟慮的那些工匠技巧。申屠蟠知道這些工藝對這些前學子來說是奇淫技巧，他們不會感興趣，為了能迎合他們的口味，申屠蟠把弓弩、利箭改造這些技術提上了教案。

「什麼方案？」瞧見皇甫岑不言，戲志才自覺的閉上嘴。

「如果我們想要藉助他們中山甄家，又該拿出什麼樣的利益？」戲志才問道。

對於讀書人的殺傷力，還是鄭玄、蔡邕有用。

「兩千匹！」早知皇甫岑又要有大動作的戲志才深吸一口氣，長嘆一聲。

皇甫岑腳步一頓，回身瞧了瞧華歆，沒有想到華歆竟然能看透自己的目的，忍不住多問一句：「如果我要是欲留子魚先生，先生可願留下？」

「和*圖*書不。我想你去把中山甄家主事人請來。」皇甫岑道。

當然，有近半數的學子還是垂頭喪氣，只有少數有志投軍的人留下來靜靜聆聽。這樣的場景，眾人早已料到，不過鄭玄、蔡邕等人未離去，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同樣屏氣凝神的聽著課。

「經過這兩年的飼養，我們如今大概有八百左右。」

「對。」皇甫岑點點頭，這兩人是公孫瓚的從小長大的朋友，他們本就是擅長經商，有他們相助，對自己來說也要輕鬆許多。

華歆一笑道：「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子魚才疏學淺，恐怕還要在這講壇多聽上一些時日。」

「自己？」戲志才笑問道：「可是李移子、樂何當這二人？」

聽皇甫岑談及自己，華歆反倒是平靜的轉目觀瞧，一字不語。

「我要制械、練兵、協理河工，還要養兵、養民，你說這些錢夠嗎？」

「咳咳。」皇甫岑連咳三聲，如果自己沒有想錯，這個戲志才在談婚論嫁，可偏偏記憶中，中山甄家的五女如今都未成年。不過那個洛神甄宓是不可能了，現在她應該還只是一個小蘿莉。「什麼高枝，這些人躲我還來不及呢，你忘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狂生。」

戲志才也不明的看著皇甫岑，想聽聽皇甫岑要談什麼。他知道，天下最富有的該是那些門閥士人，可是他們跟皇甫岑勢同水火，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不僅僅要藉助他們，我還意在自己發展。」皇甫岑淡淡道。

「藉助誰？」蘇澤看著皇甫岑，不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