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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劍

作者:朱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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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逢變朔州 第010章 師徒下山

第二卷 逢變朔州

才曉傳奇驚慘變,卻因止惡喪恩師。不畏無頭一任撞,幸得有女兩相知。

第010章 師徒下山

鄉野三奇站起身,各自收拾物件,便要離去。
李袖也是一愣,驚恐地問道:「你們……想要怎樣?」濟蒼生只加了小心,靜靜看著,沒有說話。
旁邊那桌的四個壯漢怒視來人,有三個幾乎按捺不住,卻被另一個攔住。看來那個人在四人之中有些地位。
濟蒼生拖著鄔老二往後牆根退了幾步。怕有箭從窗子射進來,來不及防備。吳秋遇也跟了過去。
不見有人應聲,濟蒼生罵道:「躲在哪裡,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騎馬的還沒看清,吳秋遇已經左手攬住老婆婆,右手挾起小孩,迅速送到路旁,他自己的身軀來不及躲閃,便擋在了馬前。馬上的人一驚,但速度太快,已然收持不住,紅馬直奔吳秋遇撞去。
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濟蒼生邁步走進院子,大聲叫道:「鄔老二,出來了。怎麼大白天的關著門?」吳秋遇暗自驚訝,聽著好像師父在這裏還有熟人。
兩個人走到白衣公子身邊,陰陽怪氣地說道:「起來吧,小子。」
鄔老二卻平靜地說道:「濟大夫,你十五年前……救了我的命……又醫好我的雙眼……我又多活了……十五年……多看了……十五年……我多謝你……今日等到……你來了……我再無遺憾……希望……賀蘭映雪……對你有用……」
吳秋遇一個人往前走,遠遠看見一個老婆婆一手拿著竹竿,一手牽著小孫子,緩緩走來。那婆婆兩眼翻白,將竹竿在地面敲摸著,應是失明了。
丘壑道:「算了,老三。咱們酒也喝了,給錢走吧。」陳康摸出一塊銀子,丟給藏在土灶後面的夥計,高聲說道:「打碎了幾隻碗,多出的就當賠你了。」
師徒二人自靈丘向北,走廣靈,穿過恆山與熊耳山的夾縫,經渾源、應州,來到朔州地界。朔州仍屬大同府管轄,位於長城以北,相對於五台山一帶要偏靜許多。
鄔老二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濟蒼生看著他,斷然說道:「那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鄔老二緩緩搖頭道:「我不行了……多活這些年……已經夠本……不能再拖累……拖累你們……啊……你們快走!」
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問道:「是濟蒼生濟大夫在裏面么?」
吳秋遇似懂非懂:「做人要這麼辛苦嗎?」濟蒼生看了看他,微笑道:「要是都能像你這樣,天下就太平了。你不入江湖,不知江湖的險惡。下了山,須得事事留心,多學多見。」說到這,濟蒼生頓了一下,鄭重囑咐道:「我教你的降魔十三式,不到性命攸關,不可輕易顯露,免生事端。這個你可要記好了。」
剛剛趕到的四個漢子下了馬,把馬拴在一邊,走到「白衣公子」旁邊的一桌,坐下來。
吳秋遇親眼見過丁不二被天山惡鬼和蒙昆用火困在茅屋中,知道現在是異常兇險,卻不知如何是好。鄔老二在濟蒼生身上用力推了一把,奮力叫道:「快走啊,濟大夫!」濟蒼生心中不舍,仍去扶他。鄔老二痛吼道:「你再不走……我就……我就咬舌自盡。」
路上,吳秋遇問:「師父,咱們為什麼急著下山啊?」濟蒼生笑道:「臭小子,你都問了幾和圖書遍了。等咱們到了莫家灣,你就知道了。」
濟蒼生推開頭上的枯枝敗葉,從地道口探出頭來。觀察周圍沒有危險,師徒二人才爬了出來。
另一桌坐著三位客人,付了茶錢卻不喝茶,而是大碗地喝著酒。旁邊已經丟了好幾個酒罈子。這三人正是鄉野三奇:老大江湖一擔子丘壑,老二野神仙胡大夫,老三號稱千杯不醉的陳康。丘大俠的鐵扁擔靠在桌子邊上,胡大夫的葯袋子扔在腳邊。三人邊喝邊聊,煞是痛快。
「賀蘭映雪?」濟蒼生心頭一動,望著鄔老二問道,「你是想告訴我,賀蘭映雪最近又出現了?」
賣茶的夥計見那麼多人打架,本已躲起來不敢露面,這會拾起銀子,哆哆嗦嗦地爬出來,看了看倒地的眾人,撒腿就跑。
鄔老二顫抖著把手伸進懷裡,要掏什麼東西,卻沒有足夠的力氣,肩膀便沉了下去。濟蒼生問道:「你有東西要給我。」鄔老二輕輕點了點頭。濟蒼生將手伸入他懷裡,順著他的手摸去,拿出一張道士做法用的黃符。
白衣公子一手抓起馬鞭,看了一眼來人,又把馬鞭放下,忍住沒有出聲。鄉野三奇倒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繼續喝酒談笑。
吳秋遇四下看了看,說:「師父,這裏好像沒人。」
眾嘍羅倒地哀嚎。陳康拍拍手,笑道:「如此不禁打,也敢出來耍橫。」
眾人一聽,一發都向那一桌圍去。有人指著為首一人說道:「這位是白丕谷白爺。得罪了白爺,可是要死人的。識相的就趕緊滾。」
「白衣公子」又上下打量了吳秋遇幾眼,打馬疾馳而去。
「賀蘭映雪又是什麼?是雪嗎?」吳秋遇今天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
吳秋遇在一旁聽得明白,知道這個人為了不透露師父的行蹤,被人挖去了雙眼,打斷了兩腿,也不由得心頭一酸。
濟蒼生哼了一聲,怒道:「你以為鄔老二已經死了么?告訴你,他命大得很。現在可由不得你耍賴!」說罷,雙手提勁,便是一記「開山驚魔」打出。
那蒙面人說道:「你來請濟大夫,這是要給誰瞧病啊?」李袖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又不能如實回答,支吾道:「我請大夫自然有用。你們總要講個先來後到。」蒙面人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哈哈。我可不是來請大夫的。」說著他一揮手:「上!」
吳秋遇率先跑過去,站在門前,抬頭看了看門口上方掛著的「感生祠」牌匾,回頭問道:「師父,村裡好像沒有住戶,怎麼會有一個……感生祠?感生祠是幹什麼的?」
路上,濟蒼生心中仍然納悶:「究竟是什麼人要害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想當年,北冥教的秦全鶴找上門來,為的是師兄的武功秘笈,本意不在害人。今日,他們口口聲聲叫我『濟大夫』,看來和姓秦的不是一夥。況且,他們連北冥教青衣堂的人也一道射殺了,那就應該不是北冥教的。還有誰會如此關注我的行蹤,非要害我不可呢?」
「有用,有用。」濟蒼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眼裡也轉出淚來。
站在旁邊的一個叫道:「好小子,成心跟大爺較勁是不是?讓你滾https://m.hetubook.com.com,沒聽見啊?」他正要發作,卻聽陳康罵道:「誰在那裡放屁?」
百步以外的亂葬崗。
師徒二人一路向北,奔靈丘縣城方向。
門外站著一個青衣漢子,背上背著兩把銅鐧,答道:「在下北冥教青衣堂彭堂主座下李袖,拜見濟老前輩?」
慌亂中,吳秋遇剛要打出一招「干拍鬼影」,那馬就撞了上來。吳秋遇還沒使上力,手臂推在馬脖子上,人就被頂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
這時候,來了一伙人,老遠就大聲喊著:「那幾張桌子我們包了,都趕緊走著。」
「鐵拳門?」胡大夫輕蔑地搖了搖頭。丘壑和胡大夫相互一視,沒有作聲。
過了一會,又有四匹快馬疾馳而過,在路上揚起煙塵。那馬上坐的都是彪形大漢。
丘壑嘆道:「鐵拳門也算是山西名門,竟有你等不肖之徒,實在是……唉。」說罷,便邁步向大路走去。陳康和胡大夫又朝眾人看了一眼,也跟著離去。
師徒二人默立了良久。估計在大火和爆炸中,鄔老二也早已是屍骨無存,便再無牽挂。忍著悲痛,邁步離去。
濟蒼生也走了上來,說道:「這裏本來也不是個村莊。當年十幾戶人家結夥逃難,臨時在這裏搭了茅屋草舍,住了下來。後來戰亂結束,人們都回了原籍,這裏就廢了。他們慶幸在亂世之中全家能夠活命,就一起出錢修了這感生祠。」
只見感生祠上方土石迸濺,血肉橫飛,幾面矮牆連同牆上的人影剎那間灰飛煙滅。
濟蒼生猛一抬頭,只見三面牆頭上忽然冒出幾十個人來,各個手持弓箭,將這裏團團圍住。剛才說話之人站在院門上方,矇著臉。
忽聽濟蒼生在屋中驚叫:「鄔老二!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醒醒!」吳秋遇急忙奔入屋中。
白丕谷一手捂著臉,尖聲叫道:「你們三個敢不敢留下姓名?打了鐵拳門的人,就這樣算了么?」
望著祖孫二人遠去的背影,吳秋遇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師祖爺爺也是常常這樣領著他。
望著感生祠燃著的大火,濟蒼生心如刀割,長嘆道:「好兄弟,只有來世再會了。」吳秋遇望著牆頭的一排人影,心中痛恨。濟蒼生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走吧。」
濟蒼生道:「當年他誤入歧途,遭遇仇殺幾乎喪命,是我救了他。他感我恩德,便甘願做我的眼線,替我打聽江湖上的消息。一是有的舊帳還沒了,一是怕被人得知他與我的關係,便隱居至此,還時時提防。那地道也是他自己挖的,準備應急逃生的。」
過了良久,那個人漸漸有了呼吸。濟蒼生給他喂入一顆藥丸。吳秋遇急忙從桌上的破茶壺裡倒了一碗水,遞過去。濟蒼生在碗邊聞了聞,不覺有異,這才給那人灌入嘴裏。那人似是嗆著了,咳了兩聲,還噴出一點血來。
路上行人不多。
白衣公子將茶碗端起來,吹了一下,覺得涼了,就喝了一口,然後又輕輕放下。
吳秋遇知道師父這一掌的威力非同小可,對方中招非死即傷,當下並不敢看,轉過臉去。
她怒視著吳秋遇,騎馬溜過去,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和圖書打在吳秋遇的右臂上。吳秋遇捂著手臂,沒有作聲,只去察看老婆婆和小孩。
吳秋遇點頭應了,又想到一個問題,嘀咕道:「有人要請師父,有人要害師父。這些人怎麼都跟師父過不去呀?」濟蒼生道:「請我的人,無非是求我救人。害我的人,多半是怕我救人。看來,他們倒是先結了仇了,只是都碰到一起罷了。咱們下山,原也不是為的給人治病,沒想到卻因此招來禍事,把鄔老二給害了。但願接下來別再另生是非。」
只見一人橫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沒有血色,眼上裹著一條黑布。濟蒼生將那人扶起來,靠在腿上,在他前胸後背推拿起來。吳秋遇在一旁愣愣地看著,覺得那個人好像已經死了。
幾十支箭便從三面牆頭上一發射了出來。濟蒼生飛身退入房中,未及落地,便揚手將門推上。只聽噠噠幾聲脆響,門上少說也插了七八支箭。
忽聽牆頭有人笑道:「我就知道,好言好語是請不動濟大夫的。」
忽聽身後馬蹄聲響,越來越近。回頭望去,只見一匹紅馬如風一般疾馳而來,已衝到近前。吳秋遇急忙向路邊一閃,那馬就擦身而過。
李袖一見濟蒼生神情憤怒,已暗覺有事,因此加了些小心,見他竟然真的一掌打來,急忙向後翻倒。濟蒼生雖是盛怒之下,但尚未證實面前之人便是傷害鄔老二的主謀,存心要留活口,因此只用了一成功力。李袖恰好向後退讓了幾步,那掌力便沒有十足地打在他身上。縱然如此,李袖的左肩仍被重重地擊了一下,頓時整條膀子酸麻無力。正自呆立,只見濟蒼生快步過來,要將他拿住。
鄉野三奇繼續喝著酒,對來人看也不看一眼。陳康笑道:「剛才我問誰在那裡放屁,你卻說什麼白屁股。有人認了就行,我管他白屁股黑屁股。」
陳康見他們還在糾纏,也不禁有些氣惱,一腳踢開板凳,喝道:「真是不知好歹!」說罷,便施展拳腳,頃刻間把一群嘍羅全都打翻在地。那白衣公子一拍桌子,喝彩道:「好功夫!」
時值春夏之交,田野綠意昂然。遠遠可以望見一處村落。濟蒼生指著那裡說道:「那就是莫家灣。」
鄔老二又點了點頭,微喘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前些天西去……無意間聽說……雌雄雙怪……尋醫……肯拿賀蘭映雪……交換,啊……我想……濟大夫……一定可以……我……我便發了信號……」
濟蒼生對吳秋遇說:「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往前邊走著,見到歇腳的地方可以停下來等我。」說罷,徑自尋僻靜地方去了。
鄔老二輕聲叫道:「濟大夫……來……」濟蒼生蹲到他身旁,一面仍向著門口戒備,一面低聲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咱們到底要去哪兒啊?師父。」吳秋遇又想起了這個問題。原以為到了莫家灣就能知道,現在莫家灣也去過了,還差點送命,卻仍然不知道下山究竟為的是什麼。濟蒼生把鄔老二用血書寫的黃符給他看。吳秋遇念道:「雌雄雙怪,賀蘭映雪。那是什麼?」
正思索間,旁邊吳秋遇開口問道:「師父,那感生祠怎麼會爆炸呢?」濟蒼生道:「估計是鄔老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先在屋子和院子周遭布下硝磺火藥,一旦遭遇仇家,賺個同歸於盡。」吳秋遇不解:「他有很多仇家嗎?」
「姓韓的,你……」李袖指著蒙面人,一句話尚未說出,身上便中了五六支箭,倒在地上。
老婆婆看不見,小孫子不會說,還走在道路中間。「閃開!閃開!」騎馬的大聲喊著,那馬已經沖了過去。
道邊有個露天的茶攤,擺著幾張桌子。
「毛頭,剛才怎麼回事?」那老婆婆眼睛看不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毛頭不過兩三歲,也不知其中利害,怯生生地說:「奶奶,馬。」「什麼馬呀?唉,算了,趕緊走吧。」便牽了毛頭的手,一手敲竹竿摸索著,繼續趕路。
剛才那個騎紅馬的「白衣公子」獨坐在靠近路邊的一桌,悠閑地等著茶涼。
姓韓的注視著大火焚燒的屋子,吩咐道:「他們忍不了多久。弓箭都準備好!」還有人在一旁叫道:「這邊的,封住屋頂。」
吳秋遇聽罷,也是好奇心起,恨不得馬上見到。師父飽讀醫書,遍嘗百草,以他的本事,治好雌雄雙怪的病應該不難。想著只要去了賀蘭山找到雌雄雙怪就能看到賀蘭映雪,吳秋遇心裏有說不出的興奮,於是一路都歡快地走在前面。
吳秋遇一驚,轉臉瞅著師父。濟蒼生扶鄔老二慢慢躺好,站起來走到門口,怒目問道:「就是你要找濟某么?」
吳秋遇來不及多想,發足向老婆婆奔去。經過在山中的幾年演習,他的追風架子更加得心應手,隨用隨來,十幾步之間便已快過了那紅馬。
吳秋遇大驚。濟蒼生慘笑道:「兄弟,你總算是自己報了仇了。」
濟蒼生將黃符展開一看,上面用血跡寫著八個字:雌雄雙怪,賀蘭映雪。
師父越是不說,吳秋遇心中便越是好奇,只盼著趕緊走到師父所說的莫家灣。於是他一路搶在前面,跑跑停停,不住地回頭催促:「師父,快走啊。」
一說起賀蘭映雪,濟蒼生頓時來了興緻,眉飛色舞地說道:「賀蘭映雪可是好東西,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花異草。原產自異域雪山,後有中土藥師引入賀蘭山中,有幸成活了幾季。只因開花白如冰山上的雪,便取名為賀蘭映雪。那藥師也是無意間發現,賀蘭映雪的藥性極強,對中土各種毒蟲毒草之毒均有克制化解功效。消息傳開,惹得武林人士爭相拼搶。用毒的怕別人得了,便用不得毒了;不用毒的,也希望有它防身,便不再怕別人下毒。一場廝殺爭多當中,那藥師死於非命,賀蘭映雪也不知所蹤。近幾百年都沒聽說有人見過,想不到如今又再度出現。」言語之中,透露出無限的嚮往。
說話之人惱了,舉拳頭朝陳康打來。陳康頭也不抬,揚手把酒碗打在來人手上,酒水潑了他一臉。那人揉著手腕,「哎呦」亂叫。
陳康叫道:「鐵拳門了不得么?只管叫鐵拳王來,找鄉野三奇說話。我倒要問問,鐵拳門的人為何如此霸道。」說罷揚起拳頭用力一晃。鐵拳門眾人紛紛後退躲避。
那李袖卻是一愣,驚訝道:「什麼武功秘笈?開刀?晚輩不知。老前輩這話從何說起?」
紅馬顯然受了驚嚇,前蹄hetubook.com.com揚起,一陣長嘶,險些把馬上的人給摔落下來。驚魂過後,那人在馬上重新坐穩,是一位白衣公子,個子不高,眉目清秀,倒像是女扮男裝,只是吳秋遇看不出來。
那為首的白丕谷被他說成「白屁股」,更是惱羞成怒,尖聲喊道:「給我打!」眾手下便各出拳腳,爭相朝鄉野三奇打來。鄉野三奇一邊出手應對,一邊繼續喝著酒。眾嘍羅見三人如此輕蔑,更是惱怒,出手更狠。
濟蒼生問道:「鄔老二,你怎麼樣?」那個人原來叫鄔老二,聽見濟蒼生說話,喘了幾口氣,緩緩說道:「濟大夫,我終於等到你了。」濟蒼生道:「是我,我來了。我收到了你發的信號。」
濟蒼生示意他原地站住,便暗自提了內力在掌上,邁步朝屋門走去。吳秋遇站在那裡,看著師父進了屋子,不知會發生何事。
濟蒼生一聽「北冥教」三個字,馬上想起當年秦全鶴、賴保昌兩個北冥教長老和一個小嘍羅來索要武功秘笈的情景,頓時心頭火氣,喝道:「你們找不到濟某,便拿濟某的朋友開刀,真是好不要臉。你單槍匹馬,也是來要武功秘笈的么?」
濟蒼生剛要說話,忽聽外面有人叫道:「韓兄,放火吧。他們躲著不出來,咱們這箭也不好使啊。」那姓韓的好像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弓箭準備著!放火!」他一聲令下,很快便有幾支燃著的火把朝屋子擲來。屋門、窗子一發燒了起來。
「我帶你走。還怕不能再救活你一次?」濟蒼生說著便伸手去扶鄔老二。鄔老二努力掙脫他的手,喘著說道:「這次不一樣……我傷很重……又被下了……下了慢性葯……沒救了……」
坐在白衣公子旁邊那桌的四個漢子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來。
直接向西去賀蘭山須經過五台山和恆山之間,那周圍都是熱鬧的所在。為免暴露行蹤再生事端,濟蒼生決定繞路而行。
吳秋遇剛一轉身,忽聽得轟然一陣爆響。師徒二人急忙回頭。
濟蒼生長嘆一聲,哽咽道:「好兄弟。老哥哥對不住你了。」說罷,掀起牆角的一塊木板,拉著吳秋遇便跳了下去。
濟蒼生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說道:「我收到了。可是你……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告訴我,是誰下的毒手?」鄔老二搖了搖頭,嘆道:「我不知道……剛發了信號……沒多久……他們就來了……他們……像是知道……我的底細,呃……他們逼問……逼問我……濟先生的下落……我……我沒有說……他們就……啊……我的雙眼……兩腿……都……」濟蒼生看了看他矇著黑布的臉和斷了的雙腿,心頭一陣酸痛,緊抓著他的手,哽咽地說道:「好兄弟……是我連累了你。」
莫家灣在太白山和靈丘縣城之間。這裏的屋舍多數已經坍塌毀棄,遠遠看著就沒有人氣。唯獨那片廢墟之外,另有一座建築,四周圍著矮牆,倒還完整。
白衣公子聽了,不禁臉上一紅。四個壯漢卻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大火越燒越旺,屋頂的梁木、磚瓦紛紛塌落。
濟蒼生道:「雌雄雙怪,應該是兩個人吧。按鄔老二的說法,應該是他們得了什麼病,如果有人能給他治好了,他們願意拿賀蘭映雪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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