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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妖孽

作者:南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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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 最愛你的那個人 第五十六幕 罪魁禍首

第五部分 最愛你的那個人

第五十六幕 罪魁禍首

幾天後,葉明帶著葉措轉院離開,同時將醫藥費一分不少的還給尙家。
是怕葉措為了報復才娶她吧!
那天,下山的她不會知道,葉措因為別人一個謊言,為了她獨自在山頂找了整整四個小時。
初中畢業的男孩在他們自己看來已經算是男子漢了,四人雖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但這天堅決表示要一起坐公車去爬山。
「那幾天,他在醫院。」
馬幽清楚,其實自己並不是因為尙泠的威脅才決定告訴她。
有時會低著頭,在紙上寫同一個名字。
「好好想想,在那之前你曾經做過什麼?」
等他終於下到山腳,人早已狼狽不堪,天池山門衛用奇怪的眼神為他開了門。
等第二天醒來時,人已經睡在自己床上。
一直都知道小姐不喜歡他,嫌他胖,嫌他笨重礙事,可這卻是第一次,他親耳從她嘴裏聽到這些。那些不屑與厭惡,再昭然不過,彷彿寒冷的利器,瞬間將他身體刺破,那股透頂涼意源源不斷從破掉的扣子灌入他身體。
窗外,天氣晴好,她伸了個懶腰,照舊她快樂的暑假生活。
為什麼之前都沒發現呢,每次她問及過去,與其說老爸那一臉鐵青是怨恨,還不如說是恐懼更為恰當。
「……」
那天天氣非常好,也不是很熱,封唯諾提議去爬山。除了他們兩人,還有這屆和他一起畢業的兩個初中生。
「你不清楚?你不是葉措的前女友,和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單單因為葉明找你,就這樣賣力投入演戲。你這句不清楚,會不會太假了?」
「我第一次見到措,他才只有十八歲,那年,我剛跟著老師一起實習。他原本是我老師的病人,也是我第一個病人。」
尙泠的話讓他陷入深遠而陳舊的回憶,年輕時,總不懂得珍惜,繁華迷眼,一顆心分成了許多塊。一無所有之後,才知道揮霍掉的是他們之間的情感。
「小帥哥,姐姐有糖哦!來來……」
對此,她半點擔心也沒有。回去時因為人數正巧四個,他們便打了的,封唯諾見大家都興緻怏怏,於是提議去吃尙泠最喜歡的海鮮大餐——他買單!
她只記得那年最後一次見到阿措是在天池山快抵達山頂的銀杏樹林里。
因為他心裏,一直只有那個人。
他老婆死得早,兒子只能跟他住在尙家,曾以為這是一種幸運——畢竟尙父給了他與尙家小姐同等的教育機會,所以平時無論小姐怎麼戲弄他,他都一直忍著。
「就算不信我,你也該信他啊!」馬幽攪著奶茶,「他有多愛你你自己應該清楚!」
十八歲的葉措,生病的葉措,她一無所知的葉措。
再後來的幾天,她一直沒見過葉措。
因為在她身旁,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男孩一邊吃甜筒一遍拉著她的手亂晃。他喊她,媽咪。
夜風漸涼,吹得他渾身發冷,等她好不容易hetubook•com•com看到一輛計程車回到尙家時,已是半夜十二點。
直至十二年後,她在VIVS撿到那位面若妖孽般美麗的CEO。
十分鐘后,兩人上了商場頂層的咖啡座。馬幽將視線從一旁兒童樂園的滑滑梯上收回,朝尙泠直嘆氣。葉措的私生子,真虧她想得出來!
又或許,是從尙泠剛剛講述他們重新在一起的話語和表情里,感覺到了她對他的情感、她是不是,也愛著他呢?
「……」馬幽暴走。
馬幽並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麼,也許因為他是她所接觸的第一個病人,也許因為男孩雖然消瘦卻依然美的令人心悸的五官……她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人,會忍心傷害他。
「笑這麼開心?喂,其實那傢伙喜歡你,知道吧?」
從馬幽嘴裏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她難以相信。
可在兒子生命垂危的這一刻,他終於有了怨恨。
許久的追憶,轉而變成嘆息,「……你啊,總是問我當年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怎麼不問自己?阿明帶他兒子離開前幾天發生的事,你都忘記了?」
他仍然喜歡在治療時在紙上寫那人的名字,反反覆復,彷彿要銘刻進心裏,此生此世,永不忘卻。
當夕陽的餘暉完全在天際消失時,他才抱著不安的心情踏上下山的路。
「那幾天,和平常一樣啊,因為放暑假,我都和封唯諾在玩,然後阿措——」她頓住了,她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是的,明明都在放暑假,為什麼那幾天葉措都沒有出現。從來緊跟在她身後的他,從來她去哪都在一起的他,居然連續消失了數天。
「是的。」她靜靜凝望著她,「我沒有告訴過你我的職業。我是一名——心理醫生。」
起碼,她絕對不可能。
結果因為某人拖拉搞得計劃夭折,偏偏挑戰的那幾人還得了冠軍,把他們氣得半死。
吵架之後,他開除了葉明,那時葉措尚在醫院,他委託助理去結清醫藥費。
所以此刻,她想要知道真相。
走路,他仍舊拖後腿。
「還是不肯說?」尙泠看似無奈的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出殺手鐧了!」她身體前傾,將下巴擱在他蓋著毯子的腿上,一臉無害的笑著,「老爸,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婆現在的下落?」
剛剛下班的尙泠矗立街旁,風中凌亂。
「我要真相!」
短短一年,竟然瘦了八十多斤……
她只記得,明叔和父親有過的激烈爭吵,至於他們離開的當天,她和封唯諾去了郊遊,根本就不在家。
當時,她只從葉父的口中知道他遭遇重創,不知道造成重創的原因。
爬山,他更加拖後腿。
他急忙問是在山頂哪裡弄丟的,他們故作回想了片刻,說實在不清楚,只知道確定是上了山頂才不見的。
葉措尚未回過神,另兩個男生上前告訴他,他的尙小姐今天在山頂和_圖_書弄丟了最喜歡的手鏈,所以正生氣呢!
怎麼會?

房間里充斥著兩人的笑聲,他卻在那樣的對話里兩頭了身心。
再後來,她去了外國留學,再見面便是在葉家。
「無所謂啦,反正我不喜歡他總跟在我身後。都怪老爸,說什麼順便讓他保護我,真笑死人了,就他那種身材,如果真有危險,他跑又跑不過,打也打不過,搞不好還要我保護他!」
四人下山後,尙泠發現葉措並沒有跟在後面,稍稍疑惑了片刻,但很快就在其他三人的催促下離開。
就像無意間發現了一件布滿傷痕的水晶藝術品,希望憑自己的能力,抹去那些傷痕,在他失去生氣的瞳底灌注新的生機。
馬幽凝視她的目光逐漸黯淡。
也許解開這個結,對他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男孩五官極其漂亮,眉眼唇鼻都精緻無比,這長相……莫非、難道、該不會——她飛奔上前,攔在他們面前,指著那男孩,顫抖,「他該不會是……葉措的……私生子吧!?」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以著地一滾,變成球狀,把對方壓扁!或者直接撲上去,用身上的肉肉把對方悶死!哈哈哈!」
每每看到他一點點進步,她總忍不住在心理期待,若有一天當他康復,當他長大,當他重展笑顏,該是如何傾城絕代的一個男子。皆時,還會有人忍心傷害他么?
在街上看到馬幽時,她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
而他,卻依舊執著——哪怕傷痕纍纍。
那天下午,當他背道而馳朝山頂走去時,並不知道身後兩個男生的得意笑容。這個葉措,不過是尙家司機的日子,長得又胖,偏偏整天跟在他們的公主身後,實在太礙眼!

尙泠那時很好玩,加上從沒坐過公車,當下就答應了。
對醫生來說,他是個很棘手的病人,因為不肯溝通,所以無法治療。
這年夏天,他們父子離開了尙家。
看著好不容易來到自己面前氣喘吁吁的人,尙泠氣不打一處來,惱惱的說了句都怪你,推開他就匆匆和封唯諾朝山下走。
「不清楚!」
「這些事,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離開尙家時,明明都好好的啊,怎麼會?」
葉明眼底帶著赤|裸裸的痛恨,他說,如果能夠早一點離開那個家,事情也許不會惡化至此。
尙家很安靜,尙父今天出門,他爸爸是司機自然要一起跟去。
一整天的疲累讓他腳步更加蹣跚,山上的氣候說變就變,片刻功夫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將他淋了個濕透。一旁雖然有樹,但這種雷雨天氣他知道不能在樹下避雨,所以只好拚命加快腳步。
只是到了臨出發時,原本的四個人變成了五個人。

尙泠挑起眉梢,拖長調子哦了一聲,接著朝滑滑梯那裡的某小男孩招手,「小帥哥!來姐姐這裏,姐和_圖_書姐有一些關於你媽咪對不起你爹地的事要告訴你哦!」
紙上那個人,終究變成了他的妻。
俊男美女的隊伍里突然出現他,自然是件很不搭調的事。從家門口一直到公車站,她不知道給了他多少白眼,可他硬是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們身後,怎麼趕也趕不走。
「老爸,阿措離開我們家之前,發生過什麼?」她在輪椅前半蹲下,扶著他的手,定神看他,「如果你這次再搪塞我,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不會給你買好吃的東西,不會推你出來曬太陽,也不會打電話,更不會跟你聊天……你想想看,那樣你就會變成一無所有的孤寡老人,每天都好可憐好可憐……」
他又不是白痴,身上也帶著錢,就算一個人也完全可以回城。
只是因為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等他們爬到山頂時,已經錯過了山頂划船比賽時間。天池山山頂有個面積不算大的湖泊,這天的划船比賽面向全Z城的初高中生,獎品其實也沒什麼,但因為封唯諾和另兩個同學接到了其他校學生的挑戰,所以都很期待,準備大贏一場,殺殺別人的銳氣。
「……」
「你會不會覺得他們有些過分?畢竟葉措是尙家的人,要耍也輪不到他們!」封唯諾問。
只是,依照她的推測,如果是葉家讓尚家破產,葉明沒理由這樣討厭她。她慢慢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那場吵架,便是所有怨恨的爆發。他想為兒子爭得一句道歉,卻遭到尙父的冷眼訓斥。尙家的小姐高高在上,尊貴無比。即便再囂張跋扈,捉弄戲耍也是利索當然。而他們只是為尙家打工的嚇人,因為貧窮註定卑賤,能夠和小姐得到同等教育機會已經該知足,還妄想什麼道歉——何況在尙父看來,這件事根本和自己女兒無關,他當然不會答應。
葉措知道,尙泠有一條很喜歡的手鏈,是尙父去西班牙度假時給她帶回來的。據說是限量品,每種款式僅有一條。
媽咪!?
聊的內容恰恰與他有關。原來封唯諾在唱K時無意聽見了同學戲弄葉措的事,現在當做笑話一般說給尙泠聽。
簡單來說,她被氣死了,「怎麼可能!?」
輪椅上的老人終於給了她一個爆栗,「她是你媽!」
「我沒說不是啊!」眼瞳有一瞬的暗淡,又很快恢複原樣,「老爸,其實你最愛的還是她吧……」
尙泠的爸媽都不在,估計照例各自去找節目了,兩個半大的孩子溜進大人的起居室,偷偷倒了杯尙父珍藏的紅酒,窩在大沙發上邊喝邊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尙泠似乎曾聽見樓下有悉悉索索的人聲和腳步聲,但倦意加酒意,她很快又沉入夢中。
對身後傳來的聲音,大家都充耳不聞。
大約是這一年多,在尙泠離開后,她清晰看到了深陷痛苦與矛盾的他。有時也會想著,是不m.hetubook•com•com是自己做錯了?幫錯了?
「別理她!她瘋了!」馬幽拍拍兒子的頭。
後來再回想,會從老師手裡極力爭取他,讓他成為自己第一個正式病人,並非完全沒私心。
「喂!」
她以為是老爸開始不同意婚事,是因為葉家和尙家的破產有關,但現在她才明白,他是在害怕。
四個人也沒什麼心思再玩,草草晃了一圈準備下山。在下山的路上碰見了剛剛爬上來的葉措。
那時她才明白。原來那個人,就是讓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一眾人又換了起來,吃晚飯又一起去K歌,等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
她是他的醫生,也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精神支柱,當他重新願意溝通,他總習慣找她傾訴。一直都是她在幫助他,只可惜,他從來沒把她當成女人看待。
「你結婚了?他有爸爸?親生的?」
他告訴她們,這一年他異常抗拒進食!
馬幽印象里德葉措,是個很瘦的男孩。大約正在長身體,所以更顯單薄。然而葉明告訴她,就在一年多錢,他還是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胖子。
……
書上所敘述案例,大部分病人的情緒都比較起伏,會在接受治療的過程里哭泣憤怒手舞足蹈甚至怒罵。

離開前幾天?
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那一周,葉明守在生病的兒子身邊,聽著他嘴裏那些呢喃,弄清了來龍去脈,也落下了辛酸的淚。
下公車,他也拖後腿。


就像是需要姐姐的弟弟,再熟悉也改變不了關係。
「我不清楚。」
「媽咪!」男孩搖著馬幽的手,瞥一眼尙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是爹地的兒子,是私生子?」
「……」
馬幽低哼,「當時你自然只看得見這些,本來就是做給你看的……」
雨雖然停了,但這段郊區路異常荒蕪,他走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一輛車。
「我見過她好幾次哦,她是不是從沒來看過你?老爸……你想不想和你老婆再見個面呢?她現在變得好漂亮哦,氣質也好,完全不像快五十歲的人……」
當葉明跟著尙父回到家裡,在花園角落發現蜷縮在銀杏樹下的葉措時,他已經因高燒陷入昏迷。
雨水讓台階濕滑,土地泥濘,一路下山,他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
他卻是安靜的,像是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沙發一角,從頭至尾,一語不發。
少了個討厭的人在眼前晃,她完全沒上心。一周后的清晨,她在房間隱隱約約聽見司機明叔和父親在樓下客廳吵架,接著她在陽台上看到明叔憤怒離開,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
他沒有手機,路旁又沒有公共電話,除了走他沒有其他辦法。
那一年,除了學業,她把所有時間都花費在研究和治療上。
他一身濕衣,到處都是爛泥,手臂和小腿上蹭破了幾處。這時大約已是晚上八九點https://m.hetubook.com.com,他匆匆走到車站才發現末班車早開走了。
「其實我們最近又複合了……」
也就是說,當年發生的事,老爸全部都知道,但為什麼她會沒有印象?
給他個小教訓他們並不認為過分。
「早就是過去的事,你們都分開一年多了,別想了。」
拖腿的尾巴是葉措。
「雖然不是前女友,可如果是一|夜|情的話就可以解釋這一切了!」
他湊上前,看見尙泠和封唯諾正在沙發上聊天。
「媽咪……」
那時的天池山還沒有建上下索道,爬山全部靠走。因為他,爬山活動變成拖拉大隊,到了半山腰葉措再一次跌坐在樹下休息時,一眾人終於受不了。封唯諾拉起她的手,和其他兩人示意下,四人直接朝山上繼續。
尙父詫異的看她一眼,女兒的神情里似乎涌動著柔軟的情感。
本來挺愉快的一件事,因為葉措的加入而變得無趣。
起居間內,對話還在繼續,而他已經轉身,有些木然的踏下樓梯。
「其實應該我問你,當年你對他做過什麼?措是個好男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十七歲那年,你才只有十四歲吧,不過一個小女孩而已,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是啊,我那挂名公公讓你做給我看得,對么?」從葉措口裡知道她不是他前女友后,她就大約明白過來。同時,也想通了為什麼一定要他們在葉家本宅住上三個月才能舉行婚禮。葉老人家,費盡心思只想分開他們。
當時,她只聽見葉明斬釘截鐵的說,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讓這個人再接近他兒子半步!
「不清楚就是不清楚。」
在治療初期,曾有此,見到他反反覆復在紙上寫相同的名字,她的老師便建議葉明可以把紙上的人請過來。讓那人和他聊聊,或許會有新的進展。
手鏈雖然不是他弄不見的,但小姐生氣對他來說比什麼都糟糕,他決定去山頂試著把手鏈找回來。
馬幽的臉色從怔愕到震精到錯愕再到怒顛!極為複雜,極其藝術。
「病人……?」
「不會吧!這麼恐怖的事你可別亂說!雖然我也習慣了男生的表白,不過只要一想到對象是他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耶!快別說了,省的以後看見他我連飯都吃不下……」
上公車,他拖後腿。
不怎麼會形容,第一次見到措時,她心裏的感覺。
後來,他慢慢康復,她看著他拚命學習,努力成長,一日比一日更加優秀,也一日比一日更加深沉。
輪椅在草地上停下,尙泠看了眼沉默的老爸,在心裏嘆氣。
尙父的表情出現明顯變化。
「其實他可能會有其他用處。」封唯諾邪惡一笑。
所有人好像都睡了,他緩緩踏上樓梯,經過起居間時,卻從門縫發現裏面燈還亮著。
尙父的眼角似乎在隱隱抽動。這丫頭的個性真是十年如一日,這麼像他真不是件好事……
尙父告訴她,葉措就是在那天半夜生病入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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