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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國夜雪·花與月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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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飛鳳樓 第八節

第七卷 飛鳳樓

第八節

接著白寒露終於看到了澎湃的卷著波光而來的「水流」,更準確的說是純凈的水之靈,不是水,是萬水之宗,只有城靈才能調用地底下的水之靈沖刷一切污穢。
白清明內心嗷嚎一聲,不忍直視地默默轉過頭心想著,這麼多年了,看起來挺精明的,竟然還是那麼呆啊。
師兄弟倆只能一人架著一個把他們拉開。
小秋翠從柳非銀的脖子後面露出臉,小心翼翼地問:「城靈哥哥,他們是花妖嗎?」
因為知道你會害羞吧。長溪低笑道,你這師弟不錯,很對本座的胃口。
柳非銀把小姑娘放下來,跑到白清明面前一拍大腿,拉著老闆的一隻手臂晃呀晃:「清明,你嚇壞了吧,不用怕喲,這是座鎮魔樓,當年的事我好像都想起來了,我竟然見過你的師父誒!好不可思議啊……」
喂,那是瑤仙島上漁民們的風俗好不好?!
微風徐來,說起她的阿簡,銀羅的笑容里有了點悲戚的神色。
「……沖?」白清明皺起眉。
白寒露狼眼一垂,竟有些糾結:「你們族群的女子不會非要嫁給抓了你們魚鰭的男人吧?」
「他放棄過你,你還喜歡他?」
「……你怎麼又突然發病了啊,你以為吾輩不敢揍你?」
白寒露和圖書沒理他,省的這個傢伙得意得不知道姓什麼。
「你們封魂師真有趣,就算是錦鯉族妖怪有這個嗜好,但對你們來說女人的淚水可是穿腸毒藥不是嗎?所以就算沒有阿簡,我也不會留你們做女婿的,因為相對於嗜好來說我們鯉魚族妖怪更希望每個人都快樂平安,我們可是最嚮往和平的妖怪啊。」
「師兄,是不是很有趣?」
白寒露這次是真正的覺得,錦鯉族妖怪大概真的是不錯的妖怪,呃,除了衣昭和。
「身為城靈我也是很忙的,這點小事不記得也很正常吧?」
三人相對無言了半晌,銀羅素白的小手掩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白清明冷靜地瞥他一眼,打斷他:「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說了,身為城靈記性那麼不好真的好嗎?」
銀羅輕擺著魚尾,溫柔地盪起水波:「我知道啊,可是我想要親眼看到那一天,也想第一時間見到阿簡告訴他,能為我的同伴做到這些,我很感謝,我也還在喜歡著他。」銀羅的魚尾擺動得更快,扑打出小小的漩渦,而遠處巨大的魚骨們已經聞到了血肉的氣息亮著猙獰的牙齒飛來,「快走吧,如果不想做魚餌的話。」
滿地的花瓣迅速枯萎成星塵和-圖-書,一瓣都不見。
「在自己的地盤上建了這麼一座鎮魔樓,還調用了萬水之宗來凈化都能忘記,你的心也太寬了吧?你的城竟然這麼久都沒毀掉,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
幽曇聽了,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瑤仙島因為沒有棺材鋪,所以死了人都是直接扔海里餵魚的。」
如果他們聽到的故事是真的,那麼她和阿簡之間應該並不是什麼可以破鏡重圓的關係,女子就算再寬容,也不能原諒一個放棄過她的男人吧?
白寒露和白清明被漩渦拖拽著沖向陣眼,只見眼前一亮,明晃晃的光線刺得人頭昏目眩。在衝進陣眼時,彼岸花藤將二人纏繞怒放出無數紅色花朵,兩人軟綿綿地陷入花朵中被瞬間淹沒。
銀羅不解地打斷面前這個氣質清雋冷冽的男人突如其來的碎碎念:「所以呢?」
浸在這樣的水中,白寒露感受到頸間的彼岸花蠢蠢欲動,好似萬物復甦般枝葉瘋長,從他的衣領和袖口恣意地伸出,他彷彿被花藤包圍,而後聽到了耳邊舒服至極的嘆息,花藤像喝飽了水,白寒露能感覺到彼岸花藤蓬勃的生機。
「如果想出去的話,首先要去陣眼。」銀羅說,「水流一個時辰沖洗一次www.hetubook.com.com,被凈化的靈體會被衝到陣眼。」
「這個有點難解釋,不過呢,他們來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哦。」
白寒露了解師父,他布的陣絕對毫無破綻,但是不打破陣眼也能離開的方法並不是沒有,只不過幾率太渺茫了,就是這片土地的主宰者也要在此處。
白清明的眉毛的眉擰得更緊:「你的意思是,我們被衝去陣眼,就會像掉進溝渠里的木瓜一樣,被衝到哪裡算哪裡,但是只要不被咬死,最後總會被衝到陣眼。」
白寒露忍不住腹誹,為什麼這人能把簡單的「我沒怪過你」這五個字說得拐彎抹角到這個程度呢?
在下一次水流襲來之前,銀羅化成銀色錦鯉,帶著他們到了岩洞的入口處,半開玩笑地叮囑著:「封魂師們千萬要抓緊我,否則會變成木瓜哦。」
「你果真心如蛇蝎!心如蛇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是的,你們不就是這樣進來的嗎?」
「喜歡。」銀羅沒有任何猶豫,苦笑,「如果我是阿簡,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吧。人立於世,並不是為了自己活著啊,這就是做人辛苦的地方。」
「清明,你是在嫌棄我嗎?」
柳非銀一聽,這不是赤|裸裸地挖牆腳嗎,又想起之前差點被和*圖*書他燒死,新仇舊恨一起湧來,轉身撲上去和幽曇打成一團。
小秋翠的眼睛立刻彎起來,雀躍道:「太好了,我好想早點見到昭和姐姐。」
銀羅瞪大了眼睛,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
雖然是被師弟坑了,但……貌似也不是壞事。他微翹起嘴角,看了眼抓著魚鰭也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的白清明。
銀羅帶著他們一直到陣眼的入口處,那個入口與其他岩洞的入口不同,閃著微弱的白光。銀羅輕聲道:「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你們自己保重。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毀掉陣眼。」
白清明的手慢慢放開魚鰭,臉上掛著明艷的笑容:「真是美妙的相遇,在下會在錦棺坊等著兩位的好消息哦。」
對這個師弟的了解,白寒露知道他此刻肯定內心已經在暴走,愛面子的師弟怎麼允許自己那麼狼狽呢。他轉向銀羅,點頭道:「可以抓你的魚鰭,不過你們錦鯉妖怪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特別的嗜好吧?……每個族類都有奇怪的嗜好,比如人類女人一定要嫁給不小心看到她洗澡的男人,狼族的女人會爭奪月圓之夜站在最高的石頭上嚎叫的公狼,花神都喜歡為了一點小事把自己搞得魂飛魄散……」
兩個人只不過是因為沒被摔得太慘而慶幸和-圖-書,可是三個旁觀者卻受到了無比的驚嚇。先是發現下雪一般掉下無數的彼岸花洶湧地埋到腰間那麼高,接著是兄弟倆從天而降,紅色指尖般的花瓣飛揚起來。
白寒露站起來拍打著身上的花瓣時,就看到不遠處柳非銀和幽曇目瞪口呆地站在身邊,柳非銀還背著個水杏眼的小姑娘。
「……長溪,你有力氣開花了是吧?」幽曇氣不打一處來,「吾輩生平第一次以為會被花瓣淹死。」
「不是。」白清明深深喘口氣,「我是在考慮棺材鋪開在哪裡都一樣。」
白清明絲毫不在意,依舊笑著:「你也發現了,其實一切都壞不到哪裡去是不是。人生就是有各種的驚喜,大概就是人類說的塞翁失馬。之前你忘了我,可是我們彼此都遇到了不同的值得珍視的人,最後,你又回來了。你們這樣也很好是不是?」
布陣就像是一扇關閉的門,只有主宰者才有穿行其中的鑰匙,而此刻那個上躥下跳的城靈就在此處。
銀羅想了想那個畫面,尷尬地遲疑地點頭:「……原則上木瓜是這樣的,但是你們有手可以抓著我的魚鰭,我知道陣眼怎麼去。」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嗎?」白寒露問,「即使沒有你在,你的同伴也會慢慢地得到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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