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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2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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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等待花開 第三節

第八章 等待花開

第三節

傍晩張阿姨給苗桐打電話說,白先生感冒了。
趙老爺子只當苗桐是懂事,一直繃著的臉也難得有了笑意,擺擺手說:「不要緊,不用那麼嚴肅,一家人坐下來聊個天而已。我外甥女和你年紀差不多,叫苒苒,你們女孩子在一起總會有話題,有時間讓你二姐介紹你們認識。」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苗桐用手背捂住眼睛。
苗桐去花店買了一大捧紅玫瑰,擺在他的床頭。而後她擰了杷毛巾解開他的領子給他擦身體,畢竟昨天他出了那麼多汗,會很不舒服。白惜言以為是護工,按住那隻往他衣服下擦的手,睜開眼,卻看到苗桐帶著笑意的臉:「你醒了?」
「你的心可真寬。」這樣都能睡得著,白惜言心裏苦笑著嘆息。
趙老爺子拊掌大笑:「好姑娘,只聽惜言說過你,真是不錯。今天我們趙家這一家子過來,是為了你哥哥的事,你也坐著一起聽吧。」
看到白惜言躺在病床上弔著點滴,藍白相間的病服在他身上卻像新款襯衫一樣乾淨大方,只是那張臉沐浴在秋日的晨光里卻一絲的生氣都沒有。苗桐握著他一隻手數他手背上的針孔。
「一點小感冒還死不了,不用擔心。白惜言自嘲地說,「你不用輕易地原諒我。」
苗桐已經不想再放任自己沉鬱下去了,因為那已經不是她「願意」或者「不願意」就可以解決的。再怎麼跟白惜言冷戰,他感冒也還是件很麻煩的事。大概因為他最近心倩跌宕起伏又太奔波,一場感冒來勢洶洶,入夜發起了高燒。家庭醫生怕加重https://www•hetubook.com.com病情便建議他住進醫院,畢竟要做透析,感冒來回奔波也很要命。
白惜言愣愣看著她,一時間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天知道他多怕苗桐不要他,天知道他如何在她面前強作鎮定,天知道……
「我怎麼看都無所謂,關鍵是看惜言和姐姐們的意思,我只是個小輩,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我說話。」這話回答得很得體,苗桐往白敏的方向看去,白敏與她四目相接不自然地別開眼。
苗桐在他臉上親了―下:「七點半了,我馬上就要走。」
「我知道。」而且她是最後知道的。
不過羅佑寧根本也沒再打算管苗桐的事情了,她愛怎麼樣都好,都是她的事。傷害她這種事,他已經沒有那個貓耍耗子的興趣了,也只有吳小芳還樂此不疲。
那個女人自從見過沈夫人之後就收斂了許多,起碼不再對他胡攪蠻纏,不過性子倒是更扭曲了些,打電話問他:「苗桐和劉煙煙在酒吧碰面哪, 我就說么,以謝夫人那變態的佔有慾來說,怎麼忍受得了別人動她的男人呢?」
「你的意思是,我娶了苒苒,你偷偷摸摸地跟我在一起?」
可更意外的是,羅佑寧發現自己不忍心。說到底他和苗桐算是同病相憐,唯一不同的是她被馴服了。他在心底除了憎恨她還可憐她。
白惜言失望地說:「苗桐,你可以生氣,你也有權利生氣,但是不要侮辱我對你的感情。」
誰說相愛的人在一起總會為了生活和*圖*書中的點滴而幸福的?相愛的人互相猜忌,會嫉妒,會痛苦,會怕抓不住,而拚命地握緊手掌。可幸福偏偏是小鳥 那樣活潑的動物,握太緊就會死,握太松就會飛走。
過幾天的報紙上出現朱玉珂孩子的父親是白惜言的新聞,報紙上寫兩個人已經在國外完婚,只差一場婚禮了。消息是趙家放出來的,畢竟朱玉珂的私生子風波對她的名譽造成的影響太大。趙老爺子不愧是老江湖,明擺著是趕鴨子上架,拼的就是白惜言不會在媒體面前打他的老臉。
最後苗桐笑著,無奈地說:「給我點時間不行嗎?」
白惜言挺無奈的,新聞曝出來以後董事會那幫子人倒是安生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倒是淡然了許多,畢竟事情永遠都不會按照想象的那 樣按部就班發展。源生內部在傳,白惜言有了繼承人就沒他半路殺出來的妹妹什麼事了。而且趙家是家大業大,兩家結親就算是商業聯姻也好,總是對公司有益處的。前幾日項目策劃書被土地管理局打了回來,綠化地的佔有率不符合要求。其中一家合作銀行得到了風聲不準備放貸,董事會原本擔心股票會下跌,卻因為這個新聞陰差陽錯地非但沒有跌,反而漲勢良好。
白惜言剛要拒絕,苗桐已經走過去鞠躬:「趙伯父您好,我是苗桐。」
「趙家老爺子根本就是倚老賣老了!」白素氣得摔了報紙,拿起電話撥白敏的電話。不出所料又是關機,白素氣得把電話都摔了。這幾天白敏玩起了失蹤,闖了禍就跑,一堆人跟著屁和圖書股後面收拾爛攤子才是她正經的行事風格。
「我高興。」憋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果然還是一點都不坦率。
不過工程隊和項目小組已經成立,耽誤的時間就是金錢。
「當然有趣啊,看她過得比誰都慘就是我的樂趣。」吳小芳心情很好,咯咯笑著說,「我真沒想到我親愛的白叔叔會送我這麼大一份禮,竟然默默地跟其他女人生了個孩子。看來他也沒什麼不同嘛,找女人可以隨便找,可孩子的母親卻要名門閨秀。那個朱玉珂真的可以甩苗桐三條街,我這口惡氣總算出了。」
白惜言看到了花,又看了看她:「幹嗎給我發小紅花?」
苗桐看了他一眼,白惜言的臉冷淡得很,盛怒到極致的他是沒有表情的。她什麼說話的慾望都沒了,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接著外面傳來了不小的爭執聲,她也不想去理了,反正那是他們白家自己惹出來的事。
苗桐看著他的眼睛,笑了:「反正都是偷偷摸摸的,怎麼偷偷摸摸的不都是一樣的?」
「你還沒走?」
苗桐盯著他頭頂的發旋,冷淡地問:「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如果我趙家跟白家結親的話,你怎麼看?」
……
苗桐急忙趕回去,一進門卻看到客庁里坐了半屋子的人,看年紀都是叔叔輩的,最年長的大約八十歲了,一頭銀白,穿著合體的銀灰色唐裝,手邊放著個虎頭拐杖。老先生的目光朝門口看,所有人都隨著他看過來。
「你還覺得有趣么?她現在已經夠慘了吧?」
好似覺醒般,她發現自己不能再沉鬱下去hetubook•com.com了,如果她自暴自棄,白惜言只會更加的自暴自棄。
「小桐,你回房間去。」白惜言對她說。
不知過了多久,苗桐朦朧中覺得臉頰刺癢,她伸手去揮,摸到滿手的滑膩和微刺的鬍渣。
在發現苗桐正以自已的方式來重新接受他后,白惜言已經不著急了。
「人都走了?」
「走了。」白惜言起身把衣領的扣子又解開一顆,把瞼埋在地的小腹上,慢慢地嘆了口氣,「我累了。」
前她永遠都無法以戀人的身份握住這隻手。
「你們已經在商量婚禮細節了么?」
很顯然他們的談話陷入了僵局,新成員的加入讓老爺子有了新的目標,轉頭來問苗桐說:「你哥哥有孩子的事,你知道的吧?」
「我又沒原諒你。你本身就是做了不能原諒的事。」苗桐真的怕了他了,鑽牛角尖的到底是誰啊,起身去收拾自己的包,「又有誰規定不能原諒就不能在一起的。」末了又狠狠地加上一句,「我偏偏不放過你,一輩子都要你 給我做牛做馬才行。」
羅佑寧把車調轉了頭,在路口等紅燈,冷笑著附和:「那你就慢慢開心吧,我在開車,掛了。」
「你……」
苗桐明白過來了,肯定是為了朱玉珂的事來的,她點點頭,正準備進房間,那老先生卻開口說:「這是白家老四吧,我還是第一回見,不介紹一下嗎?」
「可趙家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這個老東西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白惜言覺得鼻塞得更嚴重了,頭開始發昏胃部抽搐。苗桐挨在他身邊坐著,歪著頭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他的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握得緊緊的,青白的筋脈微凸著,苗桐看著那隻手微微走神,是了,在外人面
「不要胡思亂想了。」苗桐說,「離開你,我還能去哪裡呢?」
愛,真是可怕的東西。
滿心的柔情好比被—桶冷水澆下來,白惜言撐起身子,恨不得將這張冷靜的面具撕掉,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我說多少次,沒有婚禮,沒有別人!」
面前的人消極、冷淡,像仙人掌。白惜言不客氣地打了她一巴掌,不疼,只是單純的警告。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話可以隨便說,可有些話說了就是岩漿,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面對這張試捲髮呆不肯下筆。
白惜言打斷她,皺著盾頭說:「老爺子,就當是做小輩的冒犯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娶苒苒的。我原本就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轉頭對苗桐說,「小桐,你回房間去。」
這個女人到底要把自己作踐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呢?
苗桐掃視了一圈,發現認識的只有白敏和他老公。
最意外的卻是羅佑寧,看了新聞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白惜言這個人運氣也太好了些,現在竟然連兒子都有了。第二個反應是賤人果然露出了本性,早就背叛了苗桐,而苗桐卻瞎了眼一根筋地愛著他。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把偷|拍到的苗桐和白惜言在一起的照片寄給報社,雖然不是多麼火爆的照片,但是他們之間的濃倩蜜意即使不拉著手也呼之欲出。
她真的好愛他,已經愛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才會像戳傷了雙眼的野獸一樣攻擊靠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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