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皁就領教過了。」今晚是怎麼了，一個接—個地來提醒她注意吳小芳，看來吳小芳真的是不得人心。苗桐笑著說，「我以為你們是盟友。」

因為劉錦之打點得好，所以沒記者跑來堵著白惜言家的門，不過朱玉坷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回來就在電視台被堵得密不透風。新一期的《名媛》結束了代班，收視率依舊創了新高。

白惜言換好了休閑服，正準備去水庫邊釣魚，邊穿外套邊接電話：「什麼事？」

「我在想，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準備嘲笑我。我被源生起訴的事也好，我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也好，哪一樣拿出來你都可以不沾髒字地諷刺我一個小時啊。」

白惜言冷哼一聲：「還能有誰，査一下羅氏和管理局裡的誰有來往。」 那邊連忙說：「已經査了，羅佑寧倒星跟管理局的人沒來往，只是跟管理局沈局長的夫人來往密切，是沈夫人的乾弟弟。」

「白先生，你的電話。」張阿姨敲卧室的門，「是董事會的人打來的。」

白惜言已經表明立場，以後不再參与源生內部任何會議的項目，退出董事會。畢竟對他來說，活著都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也厭倦了這種金錢名利場所。

「是啊，大家都說源生得罪了上頭的人了，這次是有人下絆子。」

時間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只要熱過去，就能帶走很多東西。

「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辦。」

「源生永遠都是白家的。」

連戲弄的價值都沒有了，苗桐懂了，也輕鬆了：「那你找我幹什麼，閉幕大會。」

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進化出刺來，是同類。

「其實我沒涮你，我以為那是真的。」

「怎麼，看我看入迷了？」

而苗桐和白惜言的感情，在她看來是固若金場的，她的惜言是她哥那群人里最乾淨的，和-圖-書竟然也鬧出那樣的事情。

「我經過。」羅佑寧催促她，「快點，這裏不能停車。」

要是以前再年輕些的白惜言做事風格會更加毒辣一些，只是現在他退隱了，也只能出個主意：「讓董事會主事的親自去，帶著修訂好的項目書直接過去，不走程序。我們源生畢竟是正當做生意的，文件沒問題，他不能總拖著不給批，自己也危險。我們源生損失的是錢和合作方，他損失的可是烏紗帽。」

羅佑寧冷淡地說：「錯了，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項目又被打回來了，香港的銀行決定不放貸給我們了。」

苗桐只能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對他說：「送我去晨光大廈。」

不過劉煙煙約她出來，是擔心她過得不好。她總以為自己的日子過得夠糟糕了，她拖累著謝翎，又喜歡上了別人。

隨著朱玉珂的私生子風波到和白惜言的婚姻曝光，接連而來的就星白惜言以前的一樁舊醜聞。他助養的一位吳姓女士爆料的白惜言猥褻助養少女的舊新聞，雖然已被澄淸是謠言。可有心人士還是把這樁舊醜聞翻出來添油加醋地猜測。

「吃完早飯我跟你一起走。」白惜言伸手撈起她一縷頭髮纏繞在手指上把玩，「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變成那種左手拉右手的老夫老妻，你蓬頭垢面我都覺得好看。」

這幾天白惜言和苗桐之間的關係緩和些了，可苗桐還是沒把她那個黑色的大袋子提回來，這便是隨時都準備離開的意思。早上看到她蓬鬆著頭髮半睡半醒地叼著個牙刷在廚房裡找水杯，白惜言呆立在一旁看她忙忙碌碌的，覺得很踏實。

「你太弱了，我覺得沒意思了，沒興趣玩了。」

張阿姨在旁邊擦地，聽他們說話被逗得呵呵笑，真不覺得膩著。家裡這樣才好，整天低氣壓的，連她都覺www.hetubook.com.com得烏雲密布的沒個晴天。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羅佑寧愣一愣，真的沒想出來，深夜的風和煙，深愛著死敵的女入，此情此景竟有些矯情的寂寞。

「現在還流行什麼世襲？不要指望那個孩子，他不會和源生有任何關係。」

其實苗桐已經做好了準備聽羅佑寧對她冷嘲熱諷了，畢竟知道她和白惜言真正關係的人，善意的和惡意的都已經關心過她了。她確實很難熬，就算是善意的關心也好，沒提起一次無異於在她的傷口上補一刀。可奇怪得很，現在她已經不覺得疼了。或許身體里已經有了抗體，木然後是啼笑皆非到骨髓里的癢。

「要不要抽煙？」苗桐開了個玩笑，「要是你現在沉默的話，我會原諒你的呀。」

「就算被打回來了，香港的銀行怎麼那麼快就知道消息了，內部知情的人排査了沒有？」

當然苗桐也不會告訴他，她之所以願意幫他，是因為那夜他醉酒，拉著她的手，那些委屈和痛苦是裝不出來的。在睡夢中都痛苦得要哭出來的時候，她也有過。

苗桐一個人走在街上，想要攔輛車，卻看到羅佑寧的臉從玻璃後面伸出來：「去哪裡，我送你。」

人和人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是一覽無餘的坦誠，說謊是與生俱來的天分，只不過是說得多和說得少的區別。

「如果明開始他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沒有嚇跑的話，我會跟他在一起的。」劉煙煙最後這樣遺憾地說。

原來他對她也不是毫無影響麻。即使再淡定，也是有刺的。羅佑寧不知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寄人籬下的那些年。雖然裝作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是別人的一個耳語都能讓他豎起全身的刺。他和苗桐的共同點就是，全身長滿了利刺。

「我是提醒你一句，沒有了我，還有吳小芳https://m.hetubook.com.com，她比我的手段臟多了。」

「還是給你打電話問個主意踏實，總怕走措。」老孫拿著電話嘆了口氣，「惜言，你是怪我們的吧？」

「你酒後駕車？」

羅佑寧嘖了一聲，沖她揮了揮手，他終究是看不上她那一根筋的墮落。

「那有沒有人吿訴過你，實話往往是最傷人的？」羅佑寧也笑了，「你真是個不會說謊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他不想吿訴苗桐，苗桐說沒欺騙他，他是相信的。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相信，可偏偏相信了，因為苗桐比男人都要敢作敢當。可是他要是說相信她，那他之後給她的零碎折磨就成了笑話了。

不過最憤怒的是吳小芳，小報記者直接跑到了她的事務所，她把錄音筆直接搶過來用紙鎮砸壞，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哪家的，等著收律師函吧。」

「我已經沒有找人偷|拍你了，你可以放心，我可沒興趣對你趕盡殺絕。」

法國人的浪漫多情，那雙總是微笑的充滿陽光的湛藍深邃的眼晴，那個叫蘭帕德的大男孩。

「我應該說謝謝？」

「那就是管理局邊的人有問題了。」

那小報記者本想曝光一下白惜言的真正面目來博取版面，這下倒是實打實地被吳小芳給恨上了，灰頭土臉地被保安地打了出去。

分開前，羅佑寧突然說：「我替你不值得。」

朱玉珂—下子從緋聞女主播升級到名門貴婦，成為風頭無人能敵的話題女王。她閉口不談感情和家庭問題，可觀眾已經為地找好了理由，畢竟真正的豪門大多都低調，而那些總和女明星攪在—起的小開才大多是繡花枕頭。

自從和她上次在謝翎那碰面后，她們偶爾也通電話，說的都是育兒話題。只是她現在挺著肚子，以前的那些朋友不是些酒肉朋友就是些張口閉口都是美容和男人的年輕姑娘。所以她想來清吧坐坐，和圖書也只能邀請苗桐了。她不驕不躁的，性子也穩當，跟她出來謝翎最放心。

「你不要那麼尖銳，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羅佑寧忍不住笑了，「不要再說笑了好嗎？」

苗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實際上她真的能躲得掉么，要是羅佑寧真心要找她麻煩的話。

她在等，白惜言也在等。

如今工人們每天拿著工資，建築師和專家都好吃好喝地養著，項目不往前推進就等於養著—堆閑人。源生再財大氣粗也拖不起，畢竟這個項目幾乎調用了公司大部分的可流動性資金，還有銀行貸款。懂事兒的人一看就知道，源生這是得罪上面管事兒的了。

「怎麼會，你們沒有做錯，如果是以前的我還不如你們處理事情溫和。只是我有要保護的人，你們也有。道不同罷了，見了面你還是我的長輩。」

「是，那你保重身體吧，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等白惜言再寒暄下去，老孫就把電話掛了。他心裏是有愧的，當年老哥哥把源生和白惜言託付給他、老錢和宋頭，結果老錢整了一出空城計跑了，他和宋頭又為了利益差點把白家認來的小姐送到法庭上，逼得白惜言賣了股票。那姑娘再怎麼不對也是白家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搗鬼。他有愧，可他不後悔，唯利是圖本來就是商人的本性。

源生的新項目第二次被管理局打回來以後，董事會不淡定了。源生地產畢竟是老牌子公司，在做項目規劃這方面早是熟門熟路，絕對是按照規矩來辦事，一點都不帶偷工減料的。這些年就算對建築隊的管理上也很嚴格，從保險到工資都是公司有專人在管。

不過外面再多的風言風語，苗桐也只是過一下耳，要真是計較起來，她會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呵呵，不說了。」苗桐把煙遞到他唇邊，而後給他點上，自己也舒舒服服ｈeｔuｂoｏｋ•ｃom•com地抽上—根，「幾年前誰跟我說的來著，煙酒不分家，我還不信。」

羅佑寧把車停在星巴克的門口，搖開車窗，涼颼颼的秋風吹散了煙霧。他在後視鏡里整理自己的頭髮，有點長了，幾縷頭髮總是從額頭上落下來，倒是有些暗夜伯爵的味道。苗桐本以為他是帶著明晃晃的砍刀而來，誰會相信那只是巧遇，卻沒想到他只是在鏡子前整理頭髮。不過羅佑寧真里帥，有種咄咄逼人的英俊。

「你這人也真大胆，誰的車都敢上。」

十點前，劉煙煙要睡美容覺，苗桐叫司機把孕婦平安送回家，自己準備回社裡再加個班。她現在倒是很有母親的樣，雖然選在酒吧見面，可是也只喝了點紅酒。

「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

「怪不得我不愛吃甜食，聽你說話就能膩著了。」苗桐面紅耳赤地拉回自己的頭髮，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了。

「我幹嗎要道歉，要道歉也是你，是你涮了我一頓啊。」

「你和哪個女人不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孫叔，我已經不再參与源生的內部事務了，股票也賣了一大部分給你們。我現在只是個不大不小的股東，你們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解決，不用再打電話問我了。 」

可苗桐看起來很好，寡淡素凈的妝容，像頭看透世事的狐，看她的眼神也很溫柔。不知怎的，劉煙煙的心一下子沉下來，她無需為苗桐而擔心。也是了，現在最亂七八糟的是她自己。最後還是苗桐陪她，靜靜地聽她講述了和那個法國留學生蘭帕德的故事。

「早。」苗桐扭過頭看他，「你今天還要去醫院吧？」

「排査了，沒有問題。」

什麼乾弟弟，不過是見不得人的骯髒玩意兒。以羅佑寧靠女人起家的本性，這裡有的貓膩還有誰猜不透。可老沈畢竟星有頭有臉的局長，再不待見自己老婆，也沒有帶著綠帽子招搖過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