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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多麼不捨得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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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她很溫暖,像一頭皮毛柔軟的幼狼 第一節

第三回 她很溫暖,像一頭皮毛柔軟的幼狼

第一節

「別跟付老師胡說八道。」蕭漫接著說。
抽了半晌,才想起貓在副駕駛座上把下巴磕在膝蓋上的女孩子,扭過頭來,眼中帶了點抱歉。
他皺眉,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了一根。
「他得了肺癌怎麼辦?總得有錢治吧?」這話說得一本正經,臉上揉著無奈和苦惱的表情證明她不是在開玩笑。不過這句話的本質比笑話好笑多了。他彎起嘴角,心情頓時像被一朵嗡嗡亂飛的蜜蜂吻開的花朵。
一直想插話卻沒找到機會的蕭漫,有點不悅地走過來問:「你跟付老師說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多晴說,「不過,如果有的話,他就在那裡看著,什麼都能看得見。」
多晴突然哈哈大笑,推他一下:「哈哈,騙你的啦,當然是畫稿比較重要。我跟學長說一下排練延後,他可以理解的。」說完又像說服自己一樣,「他人真的很好。」
如果她真的是一頭小狼,被人從小養大,估計也會比狗還乖,蜷縮在腳邊,甜蜜地磨蹭你的腿,溫柔地舔著你的手指,那種冷漠兇狠是對著你以外的人。他就是這麼篤定,這麼想著,便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
多晴看出他的疑慮:「你抽吧,我哥也抽煙的。」
見他不m.hetubook.com.com說話,微側著頭看窗外,漂亮的食指咬在唇邊,好像很困擾的樣子。有幾縷長發貼著修長的頸子,好像說什麼拒絕的話,都能傷害到他似的。
出來以後,他燃了一根煙笑著問:「你信那個?」
付雲傾是這麼認為的。
什麼求神拜佛的東西,把自己的一切寄託到神的身上,真的是太可笑了。就算舉頭三尺有神明,那麼多人的心愿神明也忙不過來的吧。
「反正也沒事做啊。」多晴看見他有點意外,頓時興高采烈,「你怎麼來了?」
多晴扭過頭沖她吐了吐舌頭,蕭漫一口氣憋在胸口,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怎麼都是軟綿綿的,情緒根本找不到發泄口。沒幾分鐘付雲傾就從林嘉的辦公室里出來,後者一副被罵得精神萎靡的狼狽相。
付雲傾走過去,拽下她的耳機。
多晴幾乎一下子就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起來。
「為什麼要攢錢?」
上次紀多晴去陽台上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開始煩躁不安,眼神飄來飄去。他趁她上廁所的時候偷看了她的手機來電顯示,她存的人物名字是何夕學長。這種偷看的行為是不怎麼道德,不過他的字典里好像也沒有這兩個和*圖*書字。
「林嘉那混蛋讓你來這裏幫忙看信?」
付雲傾覺得自己很不喜歡在這裏看見她,他明明承認她是他的助理,為什麼會在這裏幹些打雜的工作。他說了句,你在這裏等我,沒等多晴回神,已經大步走到林嘉的辦公室里。她有點奇怪他為什麼突然變了臉,困擾地撓頭。
這樣的女人就像手機遊戲里的貪吃蛇,妄想吃掉一切。
幸好周六天氣不錯,付雲傾驅車剛走到半路就接到林嘉的電話。是他的單行本都送審了,才發現還沒有簽約,心急火燎地喚他去社裡。值班的女編輯在打盹,聽見大門前的風鈴響,一抬頭看見他,驚呼一聲低頭用鏡子檢查妝容。
父親打來電話說,今天是十五,讓他去幫忙去寺廟裡上香。連拜神這種事都要兒子去代勞,連普通的誠心都沒有,會靈驗才怪。雖然內心嗤之以鼻,但是他還是要去的,因為那個完美孝順的好兒子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付雲傾對這種事見怪不怪,斂著睫毛抿著唇,怎麼看都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走進辦公室不經意地掃了一圈,都是陌生模糊的臉孔。掃視到最角落裡堆著小山一樣的讀者來信的位置。黑色柔軟的短髮,青灰色的襯衣,和_圖_書露出後頸大片白色的皮膚,蹲在椅子上耳朵里塞著耳機,一點陶醉地隨著音樂的節拍點頭,一邊看信件,一邊喉嚨里不時冒出類似的小獸「嘶嘶……」的詭異笑聲。
「信。」她說,「我還信上帝,聖母瑪利亞,安拉,為什麼不信?」
她站在電梯門低著頭,數字從一樓慢慢往上攀升,她面對著牆壁用額頭一下一下地磕著牆壁。
蕭漫愣了一下:「付老師,不是這樣的,只是最近編輯部挺忙,其他人都抽不出時間來,紀多晴是我們社裡的實習編輯,所以我打電話讓她過來做力所能及的事……」
付雲傾從反光鏡里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因為他真的很忙,而且對於她喜歡誰,他也真的沒興趣,所以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印象里雖然她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可是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靜默的消沉。那天很奇怪,他並不是個多麼體貼的人,卻神差鬼使的在她蹦蹦跳跳出門后看她乘電梯。
「啊?這麼突然?」她晚上還有演出呢。
是沒什麼錯。
「還有,以後不是林嘉那混蛋安排給你做的事,都不許做,知道了嗎?」付雲傾說著,若有似無地瞟了一下蕭漫,「其他人沒權利指使你做事,尤其是拆信這種和-圖-書事。」
剛戴上的耳機又被拽下來:「多晴,跟我走,晚上要加班。」
其實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的存在不過都是一場偶然。
他不經意地問起何夕是誰,紀多晴磨蹭了半天才說,是我現在喜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副單薄的小小的肩膀就覺得很傷心。
蕭漫也是,那個女人也是。
原來是吃醋擠兌的把戲,多晴真想搬著小板凳抓把葵花籽乖乖坐一邊看戲。還沒往後退兩步就被付雲傾抓住拉住胳膊,略低沉的音質不容拒絕:「走,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裏。」
「因為神不存在啊。」
他還是笑了,愈加的溫柔,眼中的冰層卻裂開了。
「那你怎麼認定神存在?」
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他的助理小姐,面上維持的溫和立刻有了裂痕。
付雲傾笑了一下,在瀰漫的薄霧中看她灼灼有神的眼,時刻都處在捕獵狀態的神情。
車子開到寺廟,他像往常一樣去寫功德簿,送香火錢,當然名字寫的是他的父親。他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去跪那眉眼微磕泥身塑像。可是一轉頭卻見紀多晴在那裡跪著,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麼。
他妥協了,為了這個孩子而在慢慢對他的原則妥協。
生活在這麼一個現實的hetubook.com•com世界里的孩子,像她這樣現實目標明確才是對的吧。
錯的只是因為這種感情而刻意去傷害其他人,用手段逼走一個人又一個的同樣喜歡付雲傾,也有機會接觸他的女孩子,讓自己變成一個在沼澤里越陷越深的失足者。
「你怎麼知道不存在?」
可是紀多晴下一句話讓他立刻想拍死這隻煩死人的笨蛋蜜蜂。
多晴搖搖頭,覺得這女人的臉看多了還真是有點不好消化,於是立刻回過頭去看信。其實看讀者來信很有意思,都是些充滿了愛和鼓勵的句子,或者生活趣事,甚至是很小很小的不為人知的煩惱。她並不覺得無聊。
「她是我的助理,沒必要做這種事。」付雲傾彎起唇角,聲音卻沒多善良,「而且,蕭編輯好像每次都很照顧林總編給我找的助理,費心了。」
「晚上真的要加班嗎?這是無理的要求,太突然了,我晚上還要排練的。」
蕭漫本來想解釋什麼,見到這個場面卻只能咬緊牙關止住翻湧而上的淚水。因為愛上一個人,想要得到那個人有什麼錯呢?
三個字輕輕地說出來,好似沒什麼分量,卻噎得蕭漫頓時啞口無言。
「我哥很煩心的時候就會抽煙,他抽地很兇,而且品味很差,什麼都抽。我現在必須要攢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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