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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也開了天眼，能夠看到它一個大概的影子。它漂浮在空中，泛出深綠色的光，美得像一串螢火。

秦菜慢慢把衣袋裡的小瓶子抖出來，隨後雙足猛力一蹬，用力將瓶子踹破。一身極細微的聲響，前面兩個稽查還是發現了。

到跑完之後，沙鷹將毛巾遞給她，語聲是讓秦菜肉麻的寵溺：「是想真的學點東西，還是只要我陪你玩玩？」

三個小時之後，沙鷹過來給秦菜「充了下電」，併當著顏月容的面柔情萬種地給秦菜揉了揉肩。

她當即脫了外衣，換訓練服：「沙教官親自帶的人過來，我自然會好好招待了。」

司機探頭一看，更是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麼回事？我們撞邪了？」

沙鷹拿濕巾擦了：「冤死了我，是你說要學點真東西的。」

秦菜一換完身體，就覺得不對——她右腕的鐮刀，變成了真正的兵器。

其中一個返身敲了敲秦菜的頭：「別耍花……」

秦菜還嘀咕：「我應該換回自己的身體的，這具身體力氣小。」

秦菜眯著眼睛打盹，今天挨了一天打，她很困了。沒過一會兒，司機突然說話了：「今天車況真好，一路上都沒見幾輛車。」

回到別墅，談笑都被唬了一跳：「……幹什麼了這是？」

他迅速上樓，和秦菜背抵背站在樓道上。談笑正在擺碗筷，見狀還一臉不解：「怎麼了？」

談笑依然把厚棉衣給她準備好：「路上小心。」

她往人行道上跑，車行道和人行道之間隔著鐵護欄，後面的人也下了車，翻過欄杆，追了過來。

秦菜淚流，沙鷹還拍著她的肩膀，一臉誠懇：「拜託拜託和圖書。」

晚上七點半，車還很好打。

幾拳下去，秦菜就趴地上了，好不容易爬起來，顏月容並沒有打算就此結束「訓練」：「還有肘擊，比如橫肘擊……」

「2號試練場，基本格鬥數。」他的聲音又輕鬆又愉悅，秦菜還沒說話，就看見一個人死死盯著自己看。

他蹲下-身來，把秦菜用一條蛇形繩捆起來。

「還有拳法……比如直拳！」她突然出拳，精準無比地揍在秦菜鼻子上！

那個稽查也是恐懼到了極點——畢竟同伴的異狀實在太慘烈。但他怎麼可能相信秦菜說的話，他的眼神也盡透著恐懼和絕望，手中短撬棍猛然一捅，用力捅進秦菜心臟。

後面有兩輛車，原本呈品字形將秦菜這輛計程車堵在中間。這時候計程車停在路邊，他們也沒有繼續向前。

「還有鞭腿、側踹、正頂膝……」

三個人同桌吃飯，秦菜和談笑這些日子本就十分親密，談笑會給她剝蝦殼、挑蟹黃。而沙鷹在看掛鐘：「趕緊吃，有人肯定也在看鍾了。」

晚餐十分豐盛，談笑雖然不歡迎沙鷹，但也趕不走他。只好仍備了三人份。

秦菜莫名其妙：「當然是學點真東西了，我好不容易來了。」

「該死！」沙鷹罵了一聲。冤孽這東西本就沒什麼記憶，它只懂得用最惡毒的方式復讎。然而更可怕的是，不是每一段冤孽都知道自己應該向誰復讎的。

沙鷹帶秦菜換了訓練服：「先熱個身。」

匆匆吃完晚餐，談笑本來要送，沙鷹將碗筷一推：「你還是洗碗比較實在。」

談笑心疼得不得了，趕緊地抱回房裡：「好了好https://m.hetubook.com.com了，先把身體換過來。」

而秦菜人為製造的這段冤孽，除了秦菜要它殺死的人之外，它唯一記得的——就是秦菜。而最恨的，也是拘了它的魂魄，令它永生永世重複痛苦的秦菜。

「師傅，你先停一下。」

「啊！！」

秦菜這具身體跑得還是很快——但對方的裝備比她牛叉。只聽見一聲槍響，她腰間一麻，過了幾十秒才開始察覺到巨痛。

話未落，他突然發現了什麼東西不對，頓時尖聲提醒同伴：「小心！！」

到達培訓中心的時候，正好十一點。

秦菜右手握著金色的鐮刀：「冤孽，我把它放出去滅口……」

沙鷹還特別細心地幫秦菜塗了橄欖油：「乖，去吧。」

秦菜給司機報了地址，這裏離白芨的住處如果不堵車的話，也就三十多分鐘車程。

「嗷！！」

她只是沙啞地跟這個毆打她的稽查說話：「用你的繩子把自己捆上。」

雖然這具身體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痛感，但是那已經很痛了好不好？秦菜鼻涕、眼淚和鼻血齊流，對面顏月容表情嚴肅：「還有擺拳！！」

秦菜也不願讓談笑送：「我打車，晚點過來接我就好。」

對方明顯是警示，沒有擊她要害。

所以在吸干那個傢伙的精氣之後，它下一個要找的人，自然就是秦菜。

車停了下來，另一個稽查拿了一根短撬棍，一棍子打在秦菜身上：「你對他做了什麼？！」

然而如果用陰眼的話，可以看到它體內涌動的怨氣和冤魂。

另一個稽查狠狠地打了秦菜幾棍子，秦菜吐了口血。副駕駛座上的那個稽查已hetubook.com.com經看不見臉了，他的腦袋被抓成了血肉模糊地一團。他還在看著秦菜，肉沫和著血不停地掉落在她臉上、頭髮上。

對方或許也在請示，一直沒有動靜。但秦菜一打電話他們就發覺了，後面一輛suv一頭撞了上來。秦菜拋下計程車司機——這時候拋下他，才是救他。

她一拳打在秦菜右臉頰：「還有勾拳……」

秦菜也覺得觸目驚心——那東西的力量，似乎增強了。

秦菜大驚失色：「難道是……它回來了？」沙鷹皺著眉頭，「什麼東西？」

「喂……該回去了，地上躺著涼快嗎？」他撿了個小石子丟過去，秦菜怒罵了一聲：「沙鷹你根本就是故意整我！混蛋！！」

進到試練台上，秦菜就把沙鷹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我擦，教官是顏月容！！

秦菜任另一個稽查打她——那個東西吃完了他的同伴，很快就會吃掉他。但是如果這根繩子真的能夠阻隔陰氣的話，被繩子捆住反而最安全。

……

沙鷹也沒多問，只是告訴她這東西太損陰德，盡量別用。

秦菜是被沙鷹抱上車的，她呸了沙鷹一口，嘴裏全是血沫子。

秦菜擋過要害，副駕駛座的稽查頭皮開始脫落，幾縷頭髮混著血水沾到她臉上。面對他驚怖欲絕的眼神，秦菜也驚恐。

秦菜暗暗懊悔，不應該這時候停車，她迅速縮回車裡，二話不說給白芨打電話。

沙鷹也發覺了，那感覺太奇怪，像是有怨氣，又不像純正的厲鬼帶來的陰森。

為什麼會不見幾輛車？

秦菜不斷用鐮刀趕開它，然後回到房間里，拿出一個鎖魂壇，輕輕念咒，將它收了進去和圖書。但她也沒敢告訴沙鷹這是她自己做的，只說是從吳皙身上得來的。

秦菜面色凝重：「別過來。」

秦菜撲到他懷裡，哭都哭不出來：「談笑……嗚嗚嗚談笑……」

這具身體力道是不怎麼大，沙鷹吩咐先來個熱身，跑了一萬米。秦菜用了三十四分鐘，如果是自己的身體，估計能更快些。

……

秦菜這才想起還得去照顧月莧。

秦菜靠在車座上喘氣：「我不要這具身體了，痛死了。」

顏月容雖然是培訓中心的講師，但是能做守望者講師的，手底下肯定是有兩把刷子了。開始秦菜和沙鷹進來的時候她就有留意。這時候秦菜入了她的場子，那還能討得了好？

秦菜接了一句：「車況好還不是好事嗎……」

下午六點鐘，所有人都去吃飯了，秦菜趴在訓練場中間。沙鷹已經換好衣服，在外面站了半天，甚至打了個電話給談笑報了晚餐的理想菜譜。這一番耗時其實甚長——雖然談笑只回了一個「滾」。

沙鷹慢條斯理地開著車：「集訓的這幾天必須用。」

顏月容很快擺好了動作：「第一場近身格鬥術。格鬥最重要的是動靜有力，步法非常重要，比如弓步、馬步……」她不斷變化步法，秦菜看得專心，就沒留意到她的下一句話。

血越流越多，秦菜跑不動了，對方也發現了，沒再開槍。他們緩步走近，這次來的稽查比前幾天所見的明顯正規一些。他們向秦菜出示一張秩序簽發的拘捕令：「人間d級會員藍愁，你被指控涉嫌謀殺秩序兩名稽查、一名協管、一名普通人類，替人逆天改命等多項罪名。並另有秩序案底有待清查。跟我們回去和-圖-書吧。」

沙鷹雙手攬著她的肩頭，低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秦菜不明所以，又聽他柔聲道：「收到。」

所以它們很難消散。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好像處於萬丈懸崖之間，掉下去肯定會死，她只有不停地往上爬，不停地爬。

沙鷹開了天眼，頓時神色肅穆：「怨氣……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怨氣？」

沙鷹搖頭：「先用她試試吧。」

司機不明所以，卻還是在路邊停下來。秦菜打開車門，赫然發現車外與車內所見全然不同——車外是一座高架橋，車正停在橋邊，看這方向，倒像是去三畫職業中學的路。

尼瑪，這貨是沙鷹的n號暗戀者，死忠粉，沙鷹這貨哪裡是示好，純粹是要借刀殺人啊啊啊！

他同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他頭上開始淌血，他從一開始的抓撓，慢慢變成磨蹭，最後猛力撞擊自己頭部。

我草！！

「后肘擊。」

但那只是表面上，私底下他可規矩得很——秦菜被打得跟個豬頭一樣，他再重口也生不起別的心思。

秦菜知道這條繩子——上次那個稽查也用這條繩子捆過她，差點把她勒成粽子。

突然她睜開眼睛，計程車上的座套一周七換，現在的日期是星期天。外面正是建設路，應該是本時最堵的時候。

這條繩子可以用手解開，用刀子划斷，但是不可以使用任何與玄術有關的東西。它就像是物理，而玄術是化學。

一個稽查將秦菜拎起來，很是粗暴地塞進車裡。秦菜腰間一直在流血，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事——她衣袋裡有個鎖魂壇，裏面放著那隻回來找她報仇的冤孽。

秦菜根本不想甩他：「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