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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情深意長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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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淚有盡時

第二十章 淚有盡時

兩人相視僅有三秒。
韓諾說,請給我們的愛情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是誰說過,當無力擁有時,便努力讓自己不要忘記。她並不希望自己走到這一步,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的過往真的能輕描淡寫間過去,讓那樣傷人的,痛苦的記憶在時間的長河裡被沖刷得不留一絲痕迹。
彼時,溫行遠坐在她身邊;此時,韓諾站在她面前。耳邊又不期然地響起兩個聲音。
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郗顏的心莫名地怦怦亂跳,就在她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卻見溫行遠轉過頭深深凝視著她,「要不,你考慮考慮?」
想了三天,依然理不出頭緒,腦中依然會浮現韓諾絕望的臉,那段逝去的愛情到底在她心裏埋得太深太深了,以至於她想忘記時,就能感覺到一種刺心的痛。
極力握緊手心細碎的記憶,深怕一不小心便會從指縫間跌落在地,可當她飄零異鄉,是不是一切已然結束?
忽然間感覺頭暈目眩,她茫然四顧,卻清晰地看見母親蒼白的臉和緊閉的眼晴,還有雨中他削瘦的背影和黑暗中異常閃亮的眼晴。
郗賀端著酒杯,臉上也揚起一抹笑,好像被調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只是陌生人,但漆黑的眼晴卻也不約而同的落在溫行遠身上,似乎在說,行遠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你看著辦吧,喜歡就帶走,我不是他親哥,不用有所顧慮。
自從那日拒絕了韓諾,他打不通她的電話,就不停地給她發簡訊,開機時,他的簡訊佔滿了她的手機。一條一條地看過來,又靜默著一條條刪除,可刪除了他的信息就能將他從心裏徹底移除嗎?
溫行遠斂神,隨即開口,「一晚上也不見你說句話,過來。」
「比比?」
還來不及開口已聽見她說,「已經到了極限了,真的不可能了……」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緊緊將她摟進懷裡,他真的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相擁,他真的恐懼,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她身邊。
那段遺失的愛情,那個相許著天荒地老的誓言,終究是要一步步遠離了嗎?
相比三年前,她已少了青澀衝動,多了幾分沉靜安然,論容貌不屬絕色之列,但卻有種淡泊無爭的氣質。
韓諾久久凝望著她,眼底青色隱現。
經過許久的沉默,就在郗顏準備轉身之時,他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輕輕碰觸她的臉頰,「對不起」聲音沙啞。
溫行遠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小顏,我一直在你身邊!」
當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可以不必承受心裏的負擔,所有的反應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坦蕩而自然的,可當知道了,卻不能雲淡風輕的去無視了。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我不會放開你的手,更不會就那樣與你擦肩而過。顏顏,不敢開口請你原諒,只想告訴你,『我愛你』請給我們的愛情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輕輕退出他的懷抱,她緩緩轉身。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並沒有驚擾到她,直到一件帶著男性氣味的外衣披在她肩上,郗顏才猛然回神。
韓諾的聲音溫潤而沙啞,「顏顏,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時光的那一處角落,我們的腳步曾那麼近,不知該怪天意弄人,還是感嘆自己的脆弱與不夠堅持,當幸福如流沙一般從指尖流走,顏顏,我謙卑地祈求一切還可以回頭。」
嘆了口氣,她用雙臂環抱著自己,姿勢像是在尋求安慰,纖細的背影,那麼孤單而無助。
「比就比,誰怕你。」
郗顏霎時很軟弱,然而,心底卻莫名有股力量支撐著沒令她倒下去。
溫行遠挑著眉偏頭瞄唐毅凡,「我說怎麼哪都有你啊?」見唐毅凡抱膀往沙發上一靠,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如果換作從前,郗顏或許會笑嘻嘻著配合他應下,而此時她卻坐立不安,面上一熱,有些慌張地起和-圖-書身,「那個……我去一下洗手間。」
一雙黑眸如清冷夜空閃爍的繁星,亮得懾人。郗顏避開他的目光,抗議,「我腿也很長。」
若凝已移坐到唐毅凡身邊,正抿著嘴笑,見郗顏瞪著她,無奈地攤了攤手,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表情,氣得她咬牙切齒。
其實在內心深處,她早已不再執著,經過那一場變故,她覺得人若是太執著的活著,似乎就失去了樂趣。但對於他的付出與等待,她卻執著的要求自己能予以真心的回應時,才敢接受,否則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郗顏笑了笑,有些勉強,卻還是坐到他身邊,「為了那塊地過來的嗎?」見他沉默,她找了個很爛的話題。
今晚的溫行遠異常沉默,手端著酒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郗顏,漆黑的長捲髮襯映著她的臉,眉目清麗,明眸似水,眼神清亮,但此時卻有些飄忽,不夠專註。
郗顏微微向後側了側頭,朝他瞪眼,「你胳膊很長啊?」
想想她的變化或許不是因為時間流逝的成長所至,而是銘心的慰然無法去撫平的刻骨痛楚逼得她改變,他就有些沉不住氣。思及此,溫行遠苦笑,仰頭把整杯酒喝了,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滑下,直燒進心裏。
母親走了,再也不會回來。溫行遠說,活著的人hetubook•com.com都好好的,惟獨她不好。簡單的一句話,令她覺得心裏有一個角落柔軟到濕潤。
「顏顏,溫老大堪稱十大鑽石級未婚男人排名中的頭名,普天之下最有條件花心,卻最不花心,最專情的男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接收了他?」唐毅凡喝了幾杯酒,探詢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曖昧地眨了眨眼。
儘管無法控制聲音的哽咽,卻倔強著逼退眼中淚意,「已經到了極限了,真的不可能了……」
儘管身邊有家人有朋友,但郗顏始終覺得孤單,本以為那是與生俱來的,卻在面對溫行遠灼灼的目光時,忽然希望有個肩膀可以依靠,祈求破碎的心在他的懷抱里找到真正的溫暖。
訝異地抬首,望著那人幽深如海的眼眸,她怔了怔,感覺到眼角有濕滑的液體即將湧出來。
溫行遠說,告訴我,我們屬於哪一種朋友。
幾乎是逃也般離開了包間,她一路衝到樓下,倚在車前發獃。
愛與不愛,一字之差,卻是相隔千里;恨與不恨,兩難境地,讓她如何跨過?
夜似是在瞬間寂靜下來,頸邊拂過他溫熱的呼吸,那是曾經貪戀的溫暖,眼晴酸得厲害,可合上眼帘之時,已沒有淚落下來。
都說水越喝越冷,而酒越喝越暖,可此時,再多的酒也不能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因為是背對著眾人,所以唐和_圖_書毅凡與郗賀並沒有看見溫行遠臉上認真的表情,被他的話逗得笑了。
她不知道,也無力探究。
這就是溫行遠,總是潤物在無聲之中!
「不想談公事。」將目光中的深不可測斂去,他故作輕鬆,抬手敲了下她腦門,「從我一進門就躲在那不吭聲,怕我吃了你啊?」
在溫行遠離開大研鎮的這兩年,她變得隨性許多,從沒有刻意的想過要得到什麼,似乎做什麼事都是隨她喜歡怎樣就怎樣,而別人愛做什麼是別人的事,她一點也不關心,更不在意,惟有他的一切不容她忽視。
然而,他不說,她就不該給他個交代嗎?曾經不知道她可以不必去承擔他等待的寂寞,可是她知道了,已經自私的迴避了兩年,默許了他的陪伴,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或許才令他無法放手吧,如果是這樣,郗顏不知道是不是拒絕才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我腿更長。」那人挑眉笑笑,放鬆下來背靠著沙發的身子透著幾分慵懶,還瀟洒的伸直了修長的腿,故意在她面前招搖地晃了晃。
溫行遠失神的瞬間,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灼灼的目光來不及收回,郗顏已驀地轉過頭,那雙淡冷無波的眼眸落入他眼底。
沒有想像中的艱難,溫行遠什麼都沒說,似乎忘了那晚問的問題,依然和她笑鬧,只是眉宇間隱忍的憂慮令她覺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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