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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情深意長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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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兩心對峙

第二十三章 兩心對峙

帶著幾分嘲諷,他翹起嘴角,那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著去帶著森冷的氣息,「韓諾,你面子大啊,郗賀還是頭一回動用了關係。」摸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韓天裕想藉著正大的案子拖著我,他能啊,一個月就想把我終結了?就憑他想動華都的子公司,這動靜也大了點。」
那麼受傷而絕望。
那次,不是韓諾第一次見他,記得郗顏家裡剛剛出事的時候,韓諾送她回家時見到溫行遠與郗賀站在樓下說話。他一直不停地抽煙,偶爾點點頭。臨走時他拍了拍郗賀的肩,似是鼓勵,也像是安慰。郗賀先是皺眉,隨後懶懶地笑,在溫行遠的右肩重重捶了一記。然後,他看見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遠藤?」韓諾不解,按著她的手。
謝遠藤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地站在外面,抓起他的手就往門外拖。
話音未落,韓諾已沖向了電梯,不知道是怎麼將車子開到醫院的,只知道隔著玻璃看到父親的身上插著管子,而床邊的儀器上顯示著他心臟依然在跳動時,他瞬間跌坐在椅子上。
「韓諾,最後一次機會,三點半的航班。」握著電話,他許久說不出話,而彼端的他也選擇了沉www.hetubook•com.com默。
韓諾與他對視,動了動嘴角,他的聲音醇厚,語氣簡潔而冷漠,「記住了,我叫溫行遠。若是你傷了小顏,我叫你,生不如死!別懷疑我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五分鐘變得似是比五年更漫長,就在韓諾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溫行遠已搶先一步掛了電話。
許久,韓諾終於閉上了眼,啞聲說,「顏顏,對不起。」
「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還想怎麼樣?」韓諾的眉間劇烈地顫抖著,漆黑的瞳孔緊縮,冷聲質問。
兩個人就這樣迎面立在法院外的廣場上,意味深長地對視,交換著或許只有彼此才懂的心境。
他不知道溫行遠是誰,從未聽郗顏提起過。然而,他猜測他與郗賀的關係非同一般,這個時候,能令郗家人展顏的人根本沒有,而他,似乎輕易就做到了。
在郗顏媽媽的葬禮上韓諾第二次見到溫行遠,他穿著深色的西裝,雙手插在褲兜里,目光投在她的背影上,許久許久。
白色的花海,濕鹹的淚水,絕望的臉龐,一切都慘淡得讓人心痛,令他沒有勇氣上前。
五分鐘過後,韓諾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hetubook.com.com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可怕的臉色。
那麼堅定而決絕。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不記得這一個多月來聽到過多少遍相同的話,他漫不經心卻又固執地一遍遍重複按著那幾個數字,既耐心又無奈。
橫躺在寬大的床上,隨手摸出枕下的相框,他貼在胸口。困意來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尤記得三年前法庭宣判之後,他情神恍惚地走出來,有人也是站在同樣的地方等他。
看著韓諾眼底透著濃濃的哀傷,他一字一頓,「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話我不想再重複,能做不能做的你都做了,之前就當我不知道啊,如果再生出什麼枝節,就連你我都一道送進去。」
公寓的門鈴響起,他煩燥地收起手機,打開門。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是深夜。
刻意讓自己忙碌,就是怕心不受控制地想她,可是哪怕累得連眼晴都睜不開,她,依然如影隨行。
整理好資料出來的時候,溫行遠表情淡淡地倚在那輛有些招搖的越野車前,顯然是在等他。
當郗顏哭得脫力,是他大步上前,及時扶住她下滑的身子,將她摟進懷裡,那麼緊那麼緊……
「你和_圖_書記住了,他怎麼往死里整郗家,我會讓他加倍還回來。不就是五年嗎,我等著他出來。」
他給了韓諾最後的五分鐘,他用五分鐘的沉默結束了郗顏的初戀。
最後,韓諾深吸口氣,走到他身前,沉聲:「相信不會影響到華都競那塊地。」
「如果僅憑這麼個小案子就能擊垮華都,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眼神沉沉地看他一眼,溫行遠淡聲,「明知必敗無疑,你還是接下這宗案子,是為了打破零的記錄?」
原來,思念一個人,痛楚竟是如此清晰而深刻。
韓諾的臉色透著疲憊,微斂著眼,聽他說得雲淡風輕,忽然就笑了,「哪兒敢啊,我現在的成份就夠複雜了,明知會輸還接,我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邊說邊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身為華誠的法律顧問,害得毅凡差點拿不下資質,這個時候再給自己製造污點,我的事務所就該關門大吉了,你認為我就這麼不尊重自己的職業?」
「幾億的投資你以為我是開玩笑?」原本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綳了起來,他又說,「資質的事迫在眉睫,要不是真急了,也不會麻煩郗賀。」
五分鐘過後,溫行遠沒有再遲疑,堅定地從郗賀手和_圖_書上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地球的最南邊,一守就是三年。
收斂了表情,他徑自上車,隨後又搖下車窗,「他該感謝你肯授理這個案子,不過,同樣的方法你已經用過一回,這次你幫不了他。」
長久的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目光愈發沉甸。
「韓大律師這演的是哪齣兒,大義滅親?」那人微眯著眼,優雅地抬手,讓司機先走,「韓諾,你記得,他欠下的債不是你還得了的,你最好別再插手。」
韓諾抬起頭,看著他臉上深刻的凄絕,抿著唇不再說話。
七點鐘,他站在窗前,撥著那熟爛於心的號碼。
「你告訴我什麼是應有的懲罰?」男人熄滅手上的煙,表情瞬間轉冷,似是千年寒冰能在剎那間將他冰封至死,「郗家的帳戶一夜之間全部被凍結,小顏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在幹什麼?他在盤算著下一步要怎麼至郗家于死地。」雙手緊握成拳,他已極力克制怒氣,「什麼深仇大恨讓他下了這麼重的手?啊?商場如戰場,敢賭就要擔得起後果,他憑什麼動了整個郗家?郗賀有錯嗎?小顏又錯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如果郗家再打輸這場官司,賠上的是什麼?五年,哈……」冷笑一聲,他抵和圖書著自己的左胸口,冷聲質問:「你摸著自己的胸口告訴我,他做的那些事是坐五年牢就能了事的嗎?」
三年前也經歷過類似的場面,三年後這一幕再次重演,他已感到疲憊。
「監獄醫院打來電話,韓叔叔心臟病發……」
那樣的目光韓諾看得清楚明白,是深刻的柔情,是滿溢的憐惜,是一個男人看他心愛|女|人時該有的表情。
睡得很不安穩,不斷地做夢,醒過來時外面還是漆黑一片。沒有開燈,就那樣睜著眼晴,直到天邊有了光亮。揉了揉太陽穴,他抓起衣服走進浴室。
溫行遠似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勾起嘴角,「開始我還真沒弄明白,明明十拿九穩的事怎麼就過不去,想不到問題竟然出在你韓大律師身上。」
記憶里印像最深的就是溫行遠似有穿透力的眼神,讓人在他面前無所遁形,而他清晰又有些空茫感的聲音時常回蕩在韓諾的耳邊。
溫行遠的車揚塵而去,韓諾仰頭看天,扯著嘴角苦笑。
「你不知道?」韓諾不理會他話里的刺兒,挑了挑眉毛。
法庭宣判的時候,韓諾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幽深的目光掃過坐在最後一排的溫行遠,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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