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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深愛的,都是秘密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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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蕭語珩就笑了,疏遠冷淡的笑意里是全然的不信任:「我也不懂,怎麼你忽然就答應我的追求了。原來是因為她啊。馮晉驍你說實話,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成了自己大嫂,難不難過?」
心底的執念伴隨著落地的吉祥鈴碎得拾不起,可是,蕭語珩卻還是力竭聲音平穩:「我自不量力死纏爛打也好,你免為其難接受我成為別人的替身也罷,馮晉驍,我們到此為止。」
蕭語珩輕輕嗯了一聲:「還和三年前一樣。」
而後馮晉庭從外省調回來任職,初期工作艱步維艱,是剛剛組建了特別突擊隊的馮晉驍率領手下排除萬難配合他進行全省掃黑行動,只為給哥哥立威。在那段時間里,馮晉驍幾乎像影子一樣隨馮晉庭出行,更在一次突發意外中替大哥擋下致命一刀。
不必馮晉庭開口替她掩飾什麼,葉語諾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承認:「我推她是故意,因為我恨她奪走了本該也是屬於我的東西。」望著馮晉庭的腫起來的側臉,她強忍住眼淚:「我不希望她嫁進馮家,我怕再失去……但是爺爺,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
可是,馮晉驍並沒有因他的不躲不閃息怒,反而被他對葉語諾的維護逼得怒氣更盛。
馮晉驍是真的動怒了,即便面對的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大哥,手下也毫不留情,一拳揮過去震的馮晉庭的半邊肩膀頓時麻的失去了知覺。幸好他推葉語諾時微動了□體,否則這一拳很有可能就直接砸在他臉上了,想不見血都難。
「啪」地一聲,盒子掉在地上。
那時,身在A市的蕭熠自顧不暇,實在沒精力過問他們的事,只告訴他:「我把你受傷的消息帶到了,但是她,調離總部了。」
馮晉驍眼底血紅一片,用拳頭成全他。
馮晉驍置若罔聞。
三年後的今天,大雨滂沱中的馮晉驍,悔不當初。
「馮晉驍,」老爺子見小孫子連自己的話都敢不聽,怒氣上https://m.hetubook.com.com涌:「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眼中浮現陰鬱的光來,馮晉驍挽高襯衫袖子,「不要以為不還手,我就會客氣。」話語間,再次揮拳過來。
不知道是不願意麵對他,還是不忍心看他被自己打得滿身是傷,馮晉驍驀地轉過身去:「道歉的話一句都別說。」
馮晉庭抹一把被揍得沁出血絲的嘴角,「不用客氣,來吧。」心甘情願領受。
馮晉驍就猜到了:「我宿舍?」
盛怒之下的馮晉驍一拳擊向馮晉庭腹部:「這一拳是為蕭蕭打的,沖她一聲聲喊你姐夫,你卻狠得下心對她承受的傷害一言不發。」然後是第二拳:「這一拳是為我自己打的,沖我對你的敬重和信任,沖我在你兒子出生時置自己女人不顧送你妻子去醫院,你卻眼見著我和所愛的人分手一言不發。」第三拳出手時,他的嗓音帶著難以形容的沙啞:「這一拳是為我沒出世的孩子,沖他本該叫你一聲大伯,你卻對他的『離開』一、言、不、發。」
馮家書房裡,老爺子端坐桌后,盯著馮晉庭夫婦:「誰說?」神情凝重,語氣不善。
面前的蕭語珩像是忽然長大了,她顯得那麼平靜,確切地說,是沒有生機,不僅僅是臉色不好,似乎連目光都變了,變得讓馮晉驍覺得陌生,「什麼別人的替身,說明白,我不懂。」
當時,所有的證據都對馮晉驍不利,儘管很多人心裏明白他是被陷害的,卻沒一個人敢說一句話,是根基不穩的馮晉庭頂著壓力站出來下令徹查,對方才縮回去沒再敢繼續向馮晉驍使絆子。具體的細節蕭熠並不清楚,但他聽馮晉驍說,事後有人往上面寫匿名信檢舉馮晉庭越權,把調查組都惹來了。那一次,馮晉庭險些被拉下馬。
像是料到馮晉驍會動手,在他一身寒氣轉過來的瞬間,馮晉庭反手把葉語諾推離自己身邊。葉語諾的驚叫聲中,馮https://m.hetubook.com.com晉庭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重拳。
依蕭熠的身手能近馮晉驍的身已實屬不易,所以下一秒就被甩脫一點也不奇怪。腳下踉蹌中,他聽到馮晉驍痛苦的嘶吼:「蕭蕭流產的時候,怎麼沒人說一聲,那是我馮晉驍的孩子!」
在他因有了曾孫圖圖而歡喜時,他卻同時失去了另一個。老爺子險些被氣的背過氣去,他指著馮晉庭,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他狠狠打了馮晉庭一個耳光,罵道:「滾出去!」
明明那麼喜歡她,卻在那個時候固執地不肯服軟說一句「愛你」,反而因她的不信任連解釋都帶了堵氣地成分,尤其蕭語珩固執地認為他和葉語諾有什麼的時,他還負氣地說了句:「愛信不信。」
短暫的沉默過後,馮晉驍掛斷了電話。
和馮晉驍相識六載,對於馮家兄弟的親厚,蕭熠還是略知一二的。學生時代,馮晉庭為護弟弟與人動手,折過肋骨這種事好像太久遠,不提也罷。就在幾年前,馮晉驍因能力太突出受到省廳關注,有人紅了眼,覺是他阻了自己的仕途暗箱操作設計他,令當時還在A市刑警隊任隊長的他捲入了一宗案件。
回應她的,只是馮晉庭沉沉的嘆息聲。
馮晉驍在電話里對蕭熠說:「看來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馮晉驍是受過特訓的特警之首,從十八歲踏進警校大門,四年警校訓練,八年實戰磨鍊,拳頭有多重可想而知,眼見馮晉庭被打倒在地,葉語諾衝過去要攔:「晉驍,你住手!他是你大哥!馮晉驍!」
蕭語珩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地反問他:「知道我在哪兒嗎?」
我沒問,是不願意你說謊騙我。既然已經不能挽回什麼,我多希望,你在看到他們歷經誤會和分離之後還能在一起而放手。可是,你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
先前,蕭熠正準備去公司,接到了蕭語珩的電話,她應該是馬上就要上機了,語帶匆忙:「哥你以最快的速度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一趟馮家,確認馮晉驍在不在。如果在,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帶走。如果不在,找到他,陪到我回來為止。」
「你說什麼混賬話!」隨著一聲底氣十足的厲喝,馮家老爺子步伐穩健地走過來:「什麼叫你不想再和他們什麼都不是?那是你大哥大嫂!」目光從一身狼狽的長孫馮晉庭身上掃過,老爺子盯著馮晉驍的背脊:「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嫌人丟的不夠是嗎?都給我滾回家!」
葉語諾根本靠近不了馮晉庭,眼見著他真的下了狠手,而丈夫又真的不躲閃地承受著,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她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喊:「是我推她的,都是我做的,我恨她總是輕而易舉得到一切我用盡全力追求的,馮晉驍你有氣沖我來。」
蕭語珩曾因馮晉驍職業的特殊性,特意去學了護理,為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照顧他。然而,直到馮晉驍出院,她都沒有出現。
聽到流產二字,蕭熠的身體倏地僵住,震驚和不可置信全部寫在臉上。
蕭熠以為兩人又鬧彆扭,可蕭語珩急切擔憂的語氣讓他覺察不妙,於是片刻都沒耽誤地趕了過來。路上打馮晉驍的電話沒人接,蕭熠就預感要出大事,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馮晉驍居然會和馮晉庭動起手來。
「最後警告你一次,再敢對蕭有任何包括言語上的傷害,即便你是女人,我也絕不放過。」馮晉驍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還有,你們結婚時我和你說過,因為你嫁給他,我們是叔嫂關係。現在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和你,們什麼都不是!」
午後,飛抵A市的蕭語珩打來電話,馮晉驍若無其事地問:「落地了?」
凝望著他的背影,葉語諾意識到,她的幸福正在越走越遠。在馮晉庭走到門口時,她終於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語珩把懷抱著的盒子遞過去,「這是你送給我的吉祥鈴。」
馮晉驍完全不理會,抓住馮晉庭的衣領,憤恨地吼:「馮晉和_圖_書庭,還手!」三十年來,第一次對大哥直呼其名。
「所愛的女人?」馮晉驍的目光陡然變冷,但他克制住了,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冷的手,努力讓語氣回暖:「不是你想的那樣。」
後來,蕭熠完成卧底任務出國前昔,偶遇過一次馮晉庭,他語重心長地懇請蕭熠:「如果有機會,在珩珩面前替晉驍說句話吧。」
「晉驍在一個星期前就給爸媽打了電話,他是準備在今年之內把珩珩娶進門的。爺爺更是贊成這門婚事,催著爸媽回來去顧家提親,把事情定下來。」
「馮晉驍,你們的孩子是因為我沒的,和晉庭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並不知情。」葉語諾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丈夫,「你不要遷怒——」
蕭語珩堅決地拂開他的手:「如果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隱瞞?如果你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她為什麼非要等你回來才去醫院?生孩子啊,稍有不慎,是會有生命危險的。」上涌的淚意模糊了視線,「難怪你從來都不說喜歡我,難怪。」
離開書房,馮晉庭拒絕葉語諾攙扶,徑自扶著樓梯扶手下樓。
蕭熠匆匆和老爺子打過招呼,尾隨馮晉驍離開。
最後收手時,回身一個動作把葉語諾逼退幾步,目光里的鋒芒纖毫畢現:「葉語諾你記住,他挨的每一拳,都是替你受的。」馮晉驍的襯衫扣子因動作幅度過大被扯松,紊亂的呼吸也未平復,視線卻冷如寒冰:「至於你,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被碰到傷處,馮晉庭疼得吸氣。他激烈地咳嗽,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被拆了一般地疼,藉助葉語諾的力量勉強站穩,開口時氣若遊絲:「晉驍,我——」他喉結滾動,有什麼東西壓在心口堵得喘不過氣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語諾顧不得反駁,跑過去扶馮晉庭。
傍晚時分,馮晉驍獨在坐在訓練場中央,任初秋的第一場雨打濕了身上的作訓服,回想三年前蕭語珩失去消息一周后約他見面的情形,心比濕透的身體更冷。https://m.hetubook.com.com
馮晉驍只留下一句:「問他,他說什麼是什麼。」然後頭也沒回地走了。
馮晉驍像是沒聽見一樣,抬步就走。
這時,一輛跑車飛馳進大院,尖銳的急剎聲中,蕭熠從車上跳下來,衝上前一把扯住馮晉驍:「馮晉驍你瘋了是不是?那是你大哥,你要打死他嗎?!」
兩人的兄弟感情是他這個外人都一清二楚的,可是今天,他們卻——
馮晉驍眼底的思念和焦慮很明顯,語氣卻因她七天的杳無音訊顯得有點冷:「一個電話都沒有,去哪兒了?」
蕭語珩倔強地把盒子放在他手上,退後一步:「分手禮物!」
看來,他是聽到了自己和蕭語珩所說的話。葉語諾眼眸里含著淚:「那你怎麼……」
馮晉驍下意識去接,聽到她的話,伸出的手倏地僵住,目光盯著她蒼白無血色的小臉,一字一句:「什麼意思?」
馮晉庭的手按在門把上,良久,他才回答:「一年前,晉驍和珩珩復和后第一次回來吃飯。」
馮晉驍突然想問她:那麼你呢,還和三年前一樣愛我嗎?話到嘴邊卻是:「我很想你。」
沒料到事情會鬧到爺爺這裏。回來的路上,馮晉庭就在斟酌如何解釋。然而,即便他擔心老爺子的身體,也不敢隱瞞,只能如實相告。只不過,除了知道蕭語珩在圖圖出生那天流產,其它細節他確實不清楚。
那一天,天氣晴好,蕭語珩從顧南亭的車上下來,緩慢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微微地笑。
這邊,馮晉庭被司機和秘書送去了醫院。那邊,馮晉驍一路超車去了訓練場,接手當天的新隊員集訓。蕭熠確認他回了警隊,調頭去了中南航空。
葉語諾自嘲地笑了:「你是在告訴我,如果我接受不了,可以離開,是嗎?」
那時馮晉驍和蕭語珩分手有一段時間了,但他的情緒一直沒恢復,低落得整個人顯得冷酷又無情,尤其是在訓練場上,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狀態。那次受傷他愈發地沉默,而且拒絕探視。蕭熠猜測,他其實是在等蕭語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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