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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霄霄開口道：「它們已經死了。」

我搖了搖頭：「真沒有。看來她沒說謊。」

柳霄霄垂著腦袋，悶悶地說：「嗯，我不走，你帳篷里的那隻松鼠帶我去找我朋友吧。」

她全身上下都被繩子捆住了，無法走路，所以只能蹦了。

我越發覺得她孤單可憐：「你這些年，一直沒有人陪伴？我看你好像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是不是在很早很早以前的古代，你遭遇了什麼不一樣的經歷，才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哼，我養了二十多年的，總要比你們更了解。」柳霄霄瞪了我一眼：「雖然它嘴賤了一些，又愛嘮叨，但是對我可是忠心耿耿。」

「不是我不還給你，是妖丹真沒在我這呀。」

它手忙腳亂，和玩耍似得，把飛鳥拔成了禿雞。

撒尿！還得我帶著？

「哭什麼哭，死耗子，你去把大黑給我找來，快去快回。」柳霄霄沒好氣的吩咐。

柳霄霄害怕了，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走開！」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了。

蛇身約有一根筷子那麼長，兩頭細中間粗，光滑的身體上還沒長鱗片，是個小幼蛇。

眼睛已經翻的不見白了，可不就是死了嗎？

甩出非常狠的一句話，小蛇得了令，飛快的遊走，伺機鑽進去。

「啊？怎麼會死呢？」葫蘆祖宗不相信：「剛剛我還騎著它們四處亂跑呢？你不要說瞎話！」

八岐卻不幹了，提出疑問：「也許不再他身上？而是在肚子里呢？我們妖怪都把妖丹藏在肚子里的，她也許也是這樣？」

和-圖-書柳霄霄說到這，突然哼的一聲：「沒成精就是這麼傲氣，要是成了氣候，那還不得在林子里稱霸啊？有一個大黑就夠我煩的了，幸好沒有第二個傲蔦了。」

突然，柳霄霄這樣說道。

我檢查的時候，柳霄霄就逆來順受的挺著，等著，絲毫不反駁，還很配合。

小蛇腦袋一晃又繞開了，奔向他的耳朵。

氣氛一時間變的沉默起來。

葫蘆祖宗還坐在鳥背上欺負人家：「禿毛鳥，你快起來啊，祖宗還沒騎夠呢，起來，快起來！」

柳霄霄神色狐疑不定：「這是什麼玩意兒？噁心死了，別讓它上我的身上，快拿走。」

「你可真是個好奇心重的傢伙，話里話外的都想套我的底細？」

我聞言目光就定在了柳霄霄的肚子上，這要怎麼檢查？開膛破肚？

柳霄霄搖了搖頭：「不信你們搜我的身，真不在我身上。」

小蛇奔向她的嘴，柳霄霄立刻閉上嘴巴，嗚嗚的搖著頭。

松鼠妖哭喪著聲音委屈的喊：「主人……」

短暫的達成了協議以後，兩方還算太平。

柳霄霄聞聲也一蹦一蹦的鑽了出來。

葫蘆祖宗負責拔毛。

見狀，我和葫蘆祖宗相視了一眼。

吐著猙獰的蛇信子，瞪著一雙眼，圍繞著柳霄霄繞來繞去。

柳霄霄及時解開了封印，避免了松鼠妖一頭撞上去的命運。

「竟然被你看穿了？」我一噎，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聞言蘇麟轉身拎著凍成馱的冰塊到柳霄霄的面前。

「你……」昏暗的天色之中，我臉通紅一片：「真是不可理喻！」

八https://www.hetubook.com.com岐抱著他爹走來走去，看得出心情煩躁。

「你騎著的那兩隻鳥叫做傲蔦，是這林子裏面的獨特產物，脾氣非常大，高傲的不得了。你把它們自詡美麗的毛都給拔了，它們自然就被你氣死了。」

「我把它借給一個朋友了，等我這朋友用完了以後就會還給我。你們要是不著急，就在這等等，估計沒幾天我那朋友就來了。」

「你上廁所，為啥讓我給你脫褲子？！」我炸毛了，不願意的叫道。

我眉頭一皺，還是不大相信。

柳霄霄搖頭：「不知道，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出來是想撒尿，你帶我去？」

蘇麟化開了冰塊，松鼠妖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二話不說，撒腿就往外跑去。

呃……

「我都說了我是個人類，那玩意兒要是真藏在我的肚子里，早就變成一泡屎拉出去了，還能等著你們來拿走？」柳霄霄不屑的說。

柳霄霄哼的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這不被你們困在這手腳呢嗎？不然你教我不解褲子往哪裡尿？」

就連頭髮里都被我檢查過了，確實沒有藏妖丹的地方。

「那好，祖宗就相信你一次。」說完小葫蘆把小蛇給召喚了回去，盤旋在它的腰上。

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泛著可憐的淚光，態度非常誠懇：「相信我，我立馬就要回來，馬上。」

「人類的世界啊……變換的太快了，我跟不上節奏。」

「你要怎麼要回妖丹？親自去找你那朋友？」八岐挑著眉毛，憤怒的問道：「你休想出了我們的眼線在藉機逃走，和*圖*書我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最後折騰了個鳥毛滿天飛，兩隻禿鳥眼一閉，一頭扎在雪堆里去，就在也不動彈了。

我看著被困的不能動彈的柳霄霄，納悶道：「你都有什麼本事？謠傳的好像挺厲害的，怎麼一動起手來這麼不禁打呢？」

我在瞅瞅蘇麟，他正劈柴呢，也不看我。

小蛇探了探頭，要從她耳朵里鑽進去的時候，柳霄霄受不住，突然大叫：「不要鑽了！不要鑽了，真不在我肚子里，我現在就把妖丹給你要回來，我在就要！」

我瞧著柳霄霄還站在原地，問道：「你瞅什麼呢？是不是那隻松鼠妖快回來了？」

「把褲子給我脫了！」

「死了正好，烤來吃。」八岐不客氣了，上前拎著兩隻禿毛鳥就開始開膛挖肚的清理起來。

林子的深處只有她一個人，沒有鄰居，所以天剛剛一黑，林子里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蘇麟趁著天黑之前，抓了幾隻盤旋在樹上的飛鳥回來，給我們充饑。

柳霄霄聽我說了這話，也微微一愣，隨即苦笑：「是啊，沒有意思，死又死不了，活著還孤單，確實，這更像是一种放逐的煎熬。」

「我可不想和你一樣，不老不死，是妖還不是妖，孤獨終生，沒有盡頭，這樣有什麼意思？」我連連搖頭，表示不感興趣，就是好奇她是怎麼來的。

我回頭瞧了一眼八岐，它頭也不抬的在那清理兩隻鳥。

說完腆了腆胸脯，一副不要臉的樣子。

我無奈了，又有些為難。

柳霄霄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皮膚上的那層雞皮疙瘩也隱隱消退。

葫蘆祖ｈeｔubooｋ.cｏm.ｃom宗聽她這麼一說，還不太相信，跳下了鳥身子，拽著它們的脖子從雪堆裏面拔|出|來一看。

柳霄霄笑了：「小葫蘆，我可是如假包換的，不信你摸摸。」

我看著她臉上的皮膚起了細細一層的小顆粒，密密麻麻的，顯然是被那小蛇嚇到了。

蘇麟撩起了帳篷帘子，走到外面去了。

我用不耐煩來掩飾心中的窘迫，這也是被逼的沒招，沒人幫我，只好我自己親自上陣了。

鬆開繩子又怕她跑了，不鬆開繩子又不想給她脫褲子……

無奈之下，我只好給她松繩子。

「那好，你相信它就行。我們就在這等你一天。一天之後在沒看到那什麼大黑大白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柳霄霄挑釁的笑了：「怎麼的，你是害怕了？我撒尿，又不往你身上尿，你怕什麼？」

柳霄霄看著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也想和我一樣？」

柳霄霄瞧著我淡淡一笑：「而且，我這幅模樣，不說長了，便是七年八年就會叫人起疑，一直不見衰老，你就會變得奇怪了。」

「那你到底把妖丹弄哪裡去了？」八岐跳腳的追問。

再說，不就是押送一個女人上廁所嗎，有啥的啊？

葫蘆祖宗絲毫不理會，小手一揮：「去，鑽進她的肚子里，看看有沒有妖丹。沒有的話，就把腸子給祖宗吃了！」

說完萌萌的小眼睛一閉，嘀咕了幾句，嘭的一股煙霧之後，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小金蛇盤旋著落到了地面。

我威脅的話音一落，葫蘆祖宗便甩皮條一樣的將小金蛇給甩了出去，當鞭子啪啪往地上抽。算作示威。

「誰怕m.hetubook.com.com了！趕緊走你的吧！」

葫蘆祖宗……它就更指望不上了，瞧我一瞅它，嗖的鑽進了帳篷里。

我上上下下除了某些重要部位，都檢查了個遍。

我看著松鼠妖撒丫子狂奔，沒命的跑，總覺得不大對勁：「你不怕它丟下你，一去不回？」

在這荒山之頂，出了大片的樹木，便是茫茫白雪。

飛鳥氣氛的不停拍著禿翅逃竄，葫蘆祖宗就騎在它背上，玩樂似的拔毛。

葫蘆祖宗哼的一聲：「不要得意，祖宗就進你肚子里搜一搜。」

葫蘆祖宗晦氣的一把將兩隻禿鳥扔掉：「什麼啊，氣性這麼大，還怎麼混鳥界？怪不得你們這一族沒有個兒成妖的，都沒活幾歲就被氣死了！」

柳霄霄突然冷笑一聲。

「你真的在這山裡面生活了二十多年？你怎麼不去人類的世界呢？」我忍不住追問。

我當真上前幾步，把她非常厚的軍綠色大棉襖給拔了，裏面穿的也是破衣爛衫，但相對薄一些。

「粗俗！」葫蘆祖宗跳上柳霄霄的腿上，上下打量著她：「你以為披著個女人皮你就真的是女人了？你瞧瞧你哪裡有女人的樣子？祖宗都替你丟人。」

柳霄霄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妖怪呢？就算是妖怪還分三六九等呢。更何況我是人，我除了能讓自己不老不死，也就是下個封印，困個野獸來填肚子而已。」

我噢了一聲，表示了解：「那你又是怎麼不老不死的呢？我聽八岐說，你在唐宋年間就活在了這個世上？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經歷啊？」

一雙黑幽幽的眼睛帶著一絲探究的笑意打量著我。

蘇麟開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