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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點頭，表示了解。

我就心思了，這怎麼什麼人都有呢？我好聲好氣的問路，不就碰你一下嗎？就讓我叫你大爺？我就不樂意了，還沒等我拉下臉來和他掰扯掰扯，孫胖子就不幹了。

「生意不景氣唄，不然誰放著賺錢的買賣不做？」老頭說道：「如今大老闆們都去外面闖蕩了，開了酒店、酒吧、餐館、娛樂場所……反正能賺錢的東西他們都去嘗試了，有好的，也有賠錢的。」

「屁都不知道！你在這墨跡什麼啊！滾滾滾！」孫胖子估計是被凍出火氣來了，沒好氣的叫罵一聲。

「也不盡然，鬧市之中，很容易敗露身份，不如偏遠之地。」蘇麟堅持己見的說道。

我說道：「這地方到是不錯，只是可惜了。」

可用的全部面積大概五千多平米，能有妖怪高中十分之一大小。

「誰你老兄！叫大爺！」那人年紀不過三十多歲，裹著軍大衣，戴著棉手捂子，一臉黑不溜秋。他這年紀，讓我叫他大爺，這是占我便宜啊！

蘇麟離得最近，急忙上前去扶：「老伯，嚇到您了？實在抱歉，我們不是有意的。」

我見一個妖怪手裡拿著對聯朝大門口跑，另外兩個妖怪拿著板凳和漿糊追在後面。

「這酒精廠空置多久了啊？」我問道。

孫胖子笑說：「到時候價格上狠狠壓他一筆，大不了我們就回去找那個傢具廠，想方設法的找到那老闆不就得了。」

剛嚼沒兩口，孫胖子就呸呸的給吐了出來，一臉嫌棄：「這是什麼破蘿蔔，一股苦味，比苦瓜還難吃。」

「只要管理得當，像我們妖怪高中一樣，在市裡那麼多年了，也沒出什麼事對吧？」孫胖子還不服氣，與蘇麟爭辯起來。

我們幾hetubook.com.com個一邊走一邊研究著。

那人也不是慫脾氣，呲牙咧嘴的就要動手，估計又反應過來三對一的後果，撂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然後撒丫子往回跑。

「是啊，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外面完全沒有那個喜慶，還是咱們這好。」

我一愣，這怎麼整的和我要搶劫似的。

酒精廠距離妖怪高中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地方也夠寬廣，日後如果妖怪多了起來，也不怕地方不夠。

我笑了：「還是家好。」

那老頭也不知是膽小還是怎麼的，總之被我們嚇的不輕，臉色煞白。

說完又擱眼珠子翻了我幾眼。我訕訕一笑：「老兄……」

蘇麟長嘆短嘆，不樂意的說：「出門在外，以和為貴，三言不合，大打出手像什麼話！」

「動，動手動腳的呢……」那人一驚，見我們三個大小夥子，估計打起來也不是對手，左右一衡量，轉身就要跑。

「一根破蘿蔔，吃一個能怎麼的啊？」孫胖子無所謂，不聽我的話，嘎嘣一下將蘿蔔掰兩半，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我也走過去將老頭從地上扶了起來，順便幫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我們當然是人，不是壞人，你別害怕，走，咱們有話進屋說去，外面太冷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孫胖子脖子一梗，就要往上竄。

「去也行……」老頭瞥了我們幾個一眼：「但是我給你們帶路，不能亂走。」

「噢，原來是這樣……」

我拍了拍他肩膀。然後又攔了一個路人問了幾句，都說不知道。聯繫不到負責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離開。

我搖了搖頭：「胖子，你和一個過路人發什麼火啊？」

「他說話難聽，我來和*圖*書氣。」孫胖子翻了個白眼，兩手一插兜，蹲在了地上。

「干哈呀？」那人被嚇的一蹦，反射性的甩開我的胳膊。

我一咧嘴：「這咋還睚眥必報啊？整這麼多人……」

「老闆應該會僱人拖走的吧？這個就到時再說吧。」

天冷地滑，我們三個顫顫巍巍的在鎮子裏面兜了一圈，最後逃出了那些人的追捕，也算是有驚無險。

老頭兒的神色有點遮遮掩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叫我們不要多問，如果能接受就和老闆談一談，要不然就去別處看看。

「那好。」我們同意了，進去看看再說。

入眼紅燈籠，喜對子，四下里都是妖怪們歡樂的笑聲，不時還有煙花爆竹聲響。

「胖子，人家主人都不在，你這樣做不好吧？」我阻止孫胖子。

蘇麟好言相問：「這位兄台，請問你是否知道這家商鋪的老闆，或者可有電話之類的通訊方式？我們別無惡意，請不要誤會。」

我想了想說：「這地反足夠大，足夠寬廣，一半也行，那能讓我進去看一圈嗎？」

天寒地凍的，孫胖子跳著腳，噝噝哈哈的圍著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聯繫方式。

就在這時，遠處呼啦傳來一陣鬧吵的聲音。

出了場子以後，我說：「這地方這麼偏，而且地方這麼大，估計一般很難租出去，沒準這兩年來我們就是第一個客戶。所以現在不是我們上趕著，而是要他們著急。」

「反正我在這幹了兩年了，差不多我來之前空了能有小半年了吧。」老頭想了想說道。

那對聯不是買的現成的，都是手寫的。

我這屬於中間調和劑，一句話后倆人都不知聲了。

這就有些怪了，一個酒精廠要一分兩半的出租，留下那一https://m.hetubook.com.com半要做什麼還不讓多問，而且老頭的態度是最奇怪的，遮遮掩掩，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似的。

「如果要租下這個地方，這些大罐子怎麼辦？」孫胖子開口問道。

「老伯，我聽說這酒精廠要對外出租是嗎？我們打聽一下價錢，有想租的意向。」

隨著老頭兒出門，一路走向酒精廠裏面。

三步兩步奔上前，凶神惡煞的一把揪住那人的脖領子，扯開嗓門的大叫：「奶奶個腿！叫誰大爺！」

「你少在那說風涼話！他讓林果叫大爺，這不是貶低咱們的輩分嗎？」孫胖子氣喘吁吁的，蹬了一身濕汗，風一吹凍的直打哆嗦。

我們大步向裏面走去，迎面碰到的妖怪都會和我們打招呼。

那些高聳的大罐子足有三四十米高，一半的場地內就有四五個這樣的大罐子，不好處理。

蘇麟說：「老伯，如此說來，這兩年之間，你一人在這荒蕪之地度過？豈不恐懼？」

屋子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張床，牆角堆放著三個袋子。空氣之中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總之不太好聞。

門房裡面沒有人，但是爐子是燒著的，顯然人剛走沒一會兒。我們就不請自來的進屋裡暖喝著，順便等著門房。

目光仔仔細細的在我們三個身上打量了一遍，見我們好像真的是人，沒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嚇死我了，這荒郊野嶺怪偏僻的，你們這群小夥子怎麼會在這裏，有什麼事嗎？」

孫胖子湊上去扒著那三個袋子看了一眼，發現裏面都是蘿蔔，青皮蘿蔔。

孫胖子隨手將蘿蔔扔進了燒的正旺的爐子里，然後添了兩塊炭，掩埋罪證。

之後又找了幾處地方，發現都沒有那個hｔtps://wwｗ•heｔuｂｏok.ｃom•cｏｍ最初見到的酒精廠更符合人意的了。

我這話還沒問出來，惹一肚子氣。

「租一半？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這老闆留著另一半還有做生意的打算嗎？」我納悶的問。

「嘿，這蘿蔔水靈靈的，一看就能好吃？」孫胖子挑了一個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要吃。

「是啊，那是什麼價錢你知道嗎？」孫胖子問。

我們三個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酒精廠大門前。

此時天色已晚了，整整在外面逗留了一天，全身都凍的麻木了，手腳刺撓的癢著，火燒的感覺似的。

擰了一把凍的冰涼冰涼的鼻頭，一把抓住那個人說等會：「我話沒說完呢，你要上哪去啊？」

「卧槽！」孫胖子罵了一句，然後騎上自行車，倆腿猛蹬起來。

聽我這麼一說，老頭兒才鬆了一口氣：「哦，原來你們是要租房子的啊。」

老頭對蘇麟文縐縐的用詞反應了半天，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才說：「沒事，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在哪住著都一樣，這給的工錢還多，還定期給送吃的，也不差啥了。」

農民工用眼風上下掃視著文縐縐的蘇麟，嘿的一笑：「你說話真有意思，我不知道你說的，人家大老闆的電話，我們哪能知道？」

我估計這又是老槐的傑作，心下一動，也興緻勃勃的朝辦公室走去。

我搖了搖頭：「都叫你不要吃了，你不聽。」

老頭搖頭：「價格我不知道，你們得問老闆。但是這個地方不全租，只租一半，這個你們得知道。」

我擺出一副奸商的派頭，算計起來。

「噢，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不幹了嗎？」

「咋的？你還要干仗啊？」這人一看就是純北面來的，不怕事，說話滿嘴大碴子味。然後一把掙開我的胳膊：www.hetubook.com.com「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老頭一開門，猛的見屋子裡面多出三個人，嚇的嗷的一聲，一屁股跌在了地上。顫抖著的手指指著我們：「你，你們是人是鬼……」

我也沒真想惹事，就覺得這人的脾氣太倔，三言不合就要擼胳膊往袖子似的，這性格遲早得吃虧。

這老頭倒是個挺樂觀的主，想的也開。

蘇麟搖了搖頭，還要在辯解，我連忙說：「好了好了，別說那些了，咱們趕緊找吧。」

如果這場地只租一半也不是不行，等到日後修建的時候，壘砌一棟高牆，將對面隔開就是了。如果對面真的是用來做生意的話，只要他們不爬牆頭偷窺，也沒什麼影響。

蘇麟揮手一擋，一副老大哥的做派：「莫要衝動。」

那人腦袋上的狗皮帽子都歪了，然後急忙扶正，眼神沒好氣的上下打量著我：「你說你這人，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動腳的幹什麼啊？毫無防備嚇我一跳。」

其實裏面也沒什麼好看的，除了罐子還是罐子，地面上都是積雪，雪下是鋪的磚地，沒有雜草叢生，還比較乾淨。

正巧這時候有個行人路過，我上前幾步，一把抓住行人的胳膊：「麻煩問一下……」

電話一接通，對方聽說是租房子的，態度挺熱情。和我們約定了時間地點見面細談。

葫蘆祖宗原本還在我衣兜裏面探頭探腦，見狀媽呀一聲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我們透過小窗戶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五六十歲，面容樸實，佝僂著後背的老頭。

門房老頭見我們還算滿意，就將負責人的電話給了我們，叫我們單獨聯繫。

然而，一進校門，看著新年的氣氛頓時彰顯出來，心情就大好。

我們回頭一瞅，十幾個穿著軍大衣，抄著幹活的鐵鍬的男的朝我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