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好了好了。」阮嫻寫完最後一項咖喱粉，將紙條遞給阮靜，「民生大計，速去速回。」
隔天阮靜奉陳凡之命前往江蘇美術館公辦一周，路途跟趙啟言發了一條信息，啟言回，「一路順風」，坐飛機最忌諱人說一路順風，笑著滑下手機屏幕，補眠。
昨天？
「阿靜，你是不是在減肥？我怎麼看你比之上次見面的時候又瘦了一些。」趙琳上下打量著端著一盤土司和半杯牛奶走到餐桌前坐下的阮靜。
徐微憋屈不已，「你就這麼維護她！她左右逢源，你不會忘了姜威還是他男朋友吧？」
徐微苦澀地嘆笑，「你趙啟言需要這麼委曲求全么？」
「你能不能別這麼跟我講話？」阮靜深呼吸，盡量不讓不良情緒湧上來。
可是跟阮靜之間最終會發展到什麼階段？功德圓滿還是粉身碎骨，啟言不敢想，他連太好的結局都不敢設想，因為怕夢想與現實背道而馳。
阮靜看著那道往車庫走去的挺拔背影不由抬手摸了摸嘴角，「還真是——讓一步就進十步的角色啊。」
阮嫻沉吟，雖然不好麻煩客人，「也好，東西的確有些多，那麻煩你陪阿靜跑一趟了。」而阮靜輕輕揚眉，沒說什麼。
趙啟言毫不懷疑自己正處和_圖_書在神魂顛倒的戀情中。每天期待阮靜的電話，隻字片言的短線，期待她有空時兩人的約會，即使沒有太親密的接觸，只是靜靜靠在一起，都足夠讓啟言怦然心動、心池蕩漾。
「你——」阮靜剛要開口問，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趙琳，「呃——你們好。」
阮靜說完退後一步，從容地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手搭上門把時又淡淡說了一句，「你以後別再這樣了。」
「我相信她，她跟姜威沒什麼。而且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來看看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關上房門的人走到窗戶邊拉開窗帘，靜靜站了好一會才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疲倦。
這是阮嫻從廚房走出來，一見妹妹立即取笑，「喲，總算起來了。」
趙琳回頭對上趙啟言，頗有些感慨，「你真的沒戲了。」
「嗨。」趙啟言站起身，笑了笑。
空無一人的走廊，蔣嚴輕輕笑了，背抵牆面，眼裡滿是朦朧的澀意，「阮靜，你了解我多少？」
面前的微笑輕易蕩漾一池的心湖，完全無意識地吃下嘴邊的食物，當唇碰觸到那帶著甜香味的手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啟言抬眸，兩人對視，都感覺到一絲震蕩。和*圖*書阮靜咳嗽一聲收回手，轉身走到廚房門口，「三三，寫好了沒有？」
趙啟言走到阮靜身邊，正要開口，半塊土司喂到了他的唇邊。
啟言皺眉，「微微，這是我的私事，還有，請不要詆毀阮靜，即使你是我的朋友。」
蔣嚴笑了，有些冷，「阮靜果然洒脫，朝三暮四的能力真是令人相形見絀。」
「OK，等會。」
阮靜皺眉，清澈的眼睛閃過一絲疲憊，「你根本不必在乎我的想法。」面對蔣嚴總感到一股失力感。
阮靜兩滴汗下來，「你給我寫張字條吧。」
這時阮嫻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阿靜，你幫我去超市買一些番茄醬還有生粉過來好不好？Oh，還有牛排，芝麻，生菜，土豆。。。。。。」
阮靜被這一說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確不怎麼光彩，摸了摸鼻尖走到廚房倒了杯牛奶慢慢喝著。
阮靜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無力地開口，「蔣嚴，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阮靜點了下頭，此時站立在餐桌邊的趙啟言開口，「我陪她過去吧。」
「她天生吃不胖。」阮嫻一句話打發了減肥狂趙琳，拿起椅背上的圍裙返回廚房，「今天多虧啟言幫忙，否則我電腦上的資和-圖-書料估計還真回天乏術了。本姑娘就親自來做一頓午餐犒勞恩人。」
但是男人畢竟有一些特殊需要，有些時候躺在空蕩蕩的床上，想起阮靜的眼神、微笑，窈窕的身形，趙啟言就會無意識地陷入燥熱中，然後便是左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底褲，想象著阮靜帶著甜香的手指撫觸著那裡，熱浪一波波襲來，再也抑制不住地呻|吟、輕顫——當精|液沾染手心，啟言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再也戒不掉了。
啟言看著咖啡中自己的倒影，黑色的眼裡矇著一層慘然和隱忍的殘戾。原來真的不能接受一點點的差池啊。
「呵，你上次說有結婚的對象了，說著玩的吧？爺爺還真信了，我可一點都不相信。」趙琳認定趙啟言的字典里是沒有結婚這個詞的，甚至連女朋友都鮮少出現，多數是女伴。
趙琳跟進廚房，「做什麼那麼大手筆啊？」
但是趙啟言內心再波動，面上依然從容坦率，趙琳自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兩人走出大門口時，趙啟言忽然攬過阮靜的脖子，傾身在她的唇角快速地烙下一吻，阮靜微楞，而身邊的人已經放開她，「我去把車開出來。」說完轉身走開。
工作出其不意的順風順水，提早返回www.hetubook.com.comN城，休假兩天。次日上午阮靜睡到十點起身下樓，完全沒料到會在自己家裡見到趙啟言，此時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似乎有第六感般回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都有幾分意外。
阮靜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乾脆就把趙啟言給供了出來，但事實上，她知道自己只是說了實話。拉開書房門走出去，經過走廊拐角時卻不料被一隻手扯住了手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昨天她說沒有空，原來是跟姜威在一起，啟言沒在反駁，手心按住額頭，久久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不相信？」蔣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自嘲，「呵，我也不相信，我一直在想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我另眼相看？」
啟言低笑輕嘆一聲，「我想是的。」
「我在你心裏是什麼地位？」
「我似乎愛上你了。」
「我和她——才剛開始交往。」說著眼睛終於忍不住瞟往阮靜的方向，對方紋絲不動吃著土司。啟言有些底氣不足，畢竟是「先斬後奏」。
啟言放下咖啡杯，搖了搖頭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阮靜無法揣測她的行為動機，試著拉下他的手，但沒能夠，「蔣嚴，之前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們——是親戚了。」
時隔兩天，徐微結束手https://m.hetubook.com.com頭案件，頭的浮生半日空閑駕車來到趙啟言店裡。
阮靜微側過身，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退縮，大大方方直視對方，「你說。」
趙琳大笑，「三三，你都已經把啟言判出局了，幹嘛還那麼殷勤啊？」
阮靜覺得「氣死人不償命」這一點此人絕對深領精髓！不過不留情面一向是他的作風，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的習慣了，也麻木了，阮靜輕巧地拉下手上的束縛，聲音不溫不火，「我不相信是因為我了解你，蔣嚴，你需要的永遠是功成名就去填充內心的自卑和貧瘠，而從來不是感情，如果這樣的事實可以改變，那你也就不會是蔣嚴了。」
「最後一份，吃不下了。」
「你錯了，我在乎。」
徐微氣恨，直接道出，「昨天中午我跟幾個同事去星巴克，就看到她跟姜威挽著手走出來，別說有多恩愛了，姜威那廝手上還捧了一束大紅玫瑰。」
「沒有吧。」阮靜低頭瞧了瞧自己，這段時間鍾愛一些寬鬆的衣物，莫非顯瘦乎？
阮嫻伸出手指搖擺兩下，「NO，NO，這不叫殷勤，這叫誠心。」說著沒入廚房。
「不是委曲求全，微微，從來不是委曲求全。」是阮靜在將就他，是他死纏爛打。
「還真是一副得美人等得天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