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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墓，不代表喜歡在墓里過生啊？墨九掃她一眼，不再說話。轉身對著眾墨家弟子，笑盈盈地道：「這次開墓，諸位辛苦了，明日山上給大家加餐，以示犒賞。」

「也是。」墨九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環視眾人，在黑漆漆的空間里，一雙銳利的眼，閃著莫名的涼意，「這裏人這麼多，何必那麼麻煩呢？這樣好了，我迴避一下，你們給我排著隊過來，直接撒尿來潑，我就不信妖怪不現形——」

這個轉折來得太快了。

指著擊西，她的幾乎是狂躁的。

過生日要吃蛋糕，親朋好友還要唱祝福的「生日快樂歌」，這些「小故事」確實是墨九曾經親口告訴蕭六郎的。

這畫面，讓墨九突然覺得有點兒喜感……

由於機關的開啟，那裡有兩扇像窗戶一般敞開的洞口，兩尺見方，若非擊西身嬌體柔，怕是根本都鑽不去。

眾人低低說著，情緒都不一樣。

墨九眼睛微微一眯，看向棺材——

最可恨的是，這些都是她墨九的人。

他的人，他的墨家弟子，居然都同意了他的調派？

「別嚇我啊！」

確實是活物，他不僅在動，還在慢慢往上站起身子——是的，他是一個人，是一個大活人。不待墨九去細辨，這個人就自個兒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大官慢用，玫兒告辭——」

烹飪過的肉，哪裡瞧得出來是出自哪裡？

只聽她繼續道：「可我最大的樂趣就是開墓，親自把仕女玉雕抱出來，捧在手心裏，才是我真正的快活。我最討厭人家幫我。」瞥一眼那個大餅上放置的玉雕，她牙齒一咬，「而且最討厭人家把這麼美的玉雕放在大餅上。」

「是我把歌唱錯了么？九爺怎麼都不驚喜？」

任務完成，小丫頭害怕多看，跑得比老鼠還快。

「柜子！」喬占平突然喊她。

想想自己最近陰陽怪氣的表情，她又看看默默不語的喬占平和墨妄，覺得也真是夠為難他們的——可再看看蕭長嗣意態閑閑的模樣兒，她心底的火氣又順不下來。

「黑狗血？」曹元一愣，「這會兒上哪裡找去？」墨九重重砸著鐵棺，聲音不停，「沒有黑狗，就去找黑豬，沒有黑豬，就找白豬，總歸給我拎一桶血來——我今兒非要把這隻妖怪潑出來不可。」

棺中歌聲，絕對是刺|激人神經的東西。

墨九不解，覺得蕭長嗣這廝不可信。可喬占平把方子呈給她時，她看了又看，除了藥材的名字認得之外，其他都是盲人看大象——根本不知道幾斤幾兩，到底多高多長。

難道是自動播放的音樂盒？

「也多虧了你們配合表演……有心了！」

而那個時候，擊西一般都在旁邊玩耍，好像並不曾在聽的樣子，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其實有心，居然都還記得。

玫兒「啊」地噎住，神情m•hｅtｕｂｏok.cｏｍ.ｃｏm古怪地看她。

頓一下，他模仿蕭長嗣的語氣。「嗯，是時候放鬆放鬆了。」

中秋將臨，山上一派喜樂祥和之氣。

擊西指著船棺的下方，墓台的上方——

玫兒見狀，曉得她家姑娘料准了，不由掩口而笑。

鉅子有賞，弟子敢不從？

「喂，誰在唱歌？滾出來——」

從對棺中歌聲的驚懼到棺材突然打開，再到擊西出現和這樣一個放著仕女玉雕和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的大餅，讓墨九好半晌兒才反應過來。

她猛喘一口氣，抬頭看他嚴肅的臉。

她高舉雙手，一個托盤高高擺在墨九的眼前。

墨九有點兒懵逼了！

從仕女玉雕上的文字來看，很巧合——這確實是震墓。

眾人無語。

眾弟子聞言大喜，紛紛抱拳，恭順地施禮。

「莫非有鬼？」

「咚咚！」

可若是對鬼么……

「擊西已死！有事燒紙！」

「咚咚！」

一轉眼，七月過去，八月來了。

「……」

歌聲沒受半點影響，一直在循環。

「來吧。」

「所以呢？」蕭長嗣剛剛問完，就見擊西突然微笑著看向一直在裝死的闖北，舉著盤子就朝他走過去。

神仙肉……

「不必謝，不必謝！應該的。」

除了還未找到的「乾、坤、離、兌」四個八卦墓之外，艮墓的仕女玉雕由於有南榮朝廷的介入，當初出土的第一時間就被蘇逸呈獻給了至化帝——這也是最令他們頭痛的事情。

從擊西的話來分析，這件事分明就是由蕭長嗣主導的。

說罷，她怔怔地環視四周，看了一圈，然後終於發現，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盯著她。

門外的擊西伸出半顆腦袋，驚恐地搖頭。

墨九是聰明的，這一招兒對人絕對有用。

眉頭微微一皺，她狐疑地看著喬占平，「那怎麼行？萬一真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驟然打開棺材，不是害了大家嗎？拿尿潑一潑總是好的。這是老人家說的，髒的東西，可避邪——」

「你確定他吃了？」玫兒緊張地癟了癟嘴，點頭，「吃了，玫兒看著吃的。」

墨九吩咐墨妄收好了藥方和仕女玉雕。

被鉅子犒獎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在唉聲嘆氣。

曹元：「……」未及他回答和動作，只聽見「啪」一聲脆響。

外間的腥風血雨，九號樓里的蕭長嗣也沒有躲過。

「謝謝鉅子。」

正在前院用膳的墨九豎起耳朵，望向玫兒。

擊西鬆了一口氣，「哦。」

「這墓有些年月了，也許是殭屍？」

說了要給大傢伙兒加餐，那就非加不可。

棺中歌聲戛然而止，而那一口鐵棺卻在這時徐徐打開。

與他同來的人，還有當朝權相蘇逸。

蕭長嗣「哦」一聲，反問，「還得如何？」

避開眾人不理解的眼神，墨九大步離開了墓室。

墨九瞥和-圖-書他一眼，狠狠從他手上拿起仕女玉雕，一眼也沒看那個長得異類的「生日蛋糕」和「生日快樂」，嗤聲道：「你們家過生辰是在墳墓里過的？會感到很驚喜？」

艮墓的仕女玉雕，想來應當在宮中……

這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滑稽，一口氣把蕭長嗣、墨妄和喬占平都出賣了，卻把個墨九氣得差一點吐血。

驚喜？能驚喜才有鬼了。

走兩步，他又愣住，「可它是九姑娘的心意。」

觸發了機關，就不停的循環反覆？

玫兒端著一盤老鼠肉入內的時候，他正在窗邊看書。

這一喊，差點兒把墨九的魂兒給喊掉。

她的心，一點點被回憶浸濕。

「謝謝諸位，這個生辰，我很快樂。」

全場就擊西一個人敢辯解。

「有鬼是吧？曹元，給我來一桶黑狗血。」

「哪個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生日？蛋糕？

「正是你。」這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極賦辨識度。

「滾！」

玫兒調皮的眨眨眼，「只是收下可不行。」

她雞毛疙瘩掉了一地，尚能去思考科學解釋，而從其餘墨家弟子的臉色來看，他們能想到的，只剩下迷信一途。

「……你見過鬼嗎？」

「是我是我，九爺，莫要撒尿，千萬不要啊！」

她愣了愣又問：「今天誰過生日？」

只不過，這看似尋常的震墓里還是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兒。從隨後跟上來的喬占平嘴裏，墨九知道了，那口船一樣的鐵棺之中，並沒有收殮屍體。船棺里埋葬的，除了一個震墓的仕女玉雕之外，還有一張藥方子。

高舉托盤的是一個姑娘——哦不，其實她不是姑娘，雖然臉上的妝畫得像一個戲子，可墨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棺材里的人，當然不會回答，繼續重複地唱。「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你與我細細說來，他吃神仙肉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秋風送爽，徐徐沁人，興隆山人都在忙碌著秋收。

「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一時間，大傢伙兒都愣住了。

陰涼涼的、淺淡淡的。歌聲鑽入耳朵，就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輕輕刨動心臟，縱是墨九前生後世鑽過不少古墓，見過各種各樣的詭異事件，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嚇人的東西。

輕輕一嗅，都是食物的香味兒。

什麼叫神經病？

眾人異口同聲的話落入耳朵，墨九哭笑不得。

即使他們聚齊七個，要拿到艮墓玉雕，又談何容易？

脊背麻酥酥的，那滋味兒太銷魂了。

當天她就讓弟子們去扒山鼠窩，一來為興隆山的糧倉解決鼠患問題，二來就為了給他們烹飪香噴噴的老鼠肉——當然，墨九把它稱為神仙肉。

什麼時候，她對那個男人……這麼在意了？

墨九卻不像開玩笑，說罷看沒有人動彈，指著曹元，道：「你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乾門大弟子，你先來。來來，就沖這兒，沖這條縫，給我撒——」她指著那船棺上的細縫兒，一隻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摩挲一下，「我就不信，淋不著這龜孫子。」

……這時，擊西已經偷摸著溜到了門口。

根據當時在現場的蕭長嗣說，那張方子正是門口的「哭、笑、怒、罵」四屍面部不腐的藥材配方。

可如果加餐的食物是老鼠肉，又當如何？墨九的脾氣怪，在興隆山是出了名的。

墨九心一硬，砸得更狠了。

鐵鎚敲在鐵棺上的聲音，很尖利，很刺耳。

蕭長嗣卻很淡定，「替我謝謝你們家姑娘，就說我收下了。」

「我是鑽進去的，不是跑進去的。」

「喬工，你要嚇死我？……怎麼了？」

「收著吧。」

可就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派往臨安的弟子回來了。

靜靜的，墓室里許久無聲。

「擊西——」

墨九微微一怔。

山中歲月，快如梭。

吃著神仙肉，他們都沒有變成神仙，卻都知道自己把神仙得罪了——墨九是想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坐第一把交椅的人，哪怕是給她過生辰，也不能聽信外人。

「九爺，這個蛋糕，我們想了好久，也做了好久，掌柜的身子都不好，還去灶上親手和面了呢，就為了給掌柜的一個驚喜……你看你看，這生日快樂四個字，是掌柜的親手寫的。」

蕭長嗣怪怪地一瞥，「我讓你拿去倒掉。」

「我便是從那裡鑽進去的，我家掌柜的說，我藏在裏面給九爺唱生日快樂歌，這樣九爺一定會感覺到很驚喜。然後左執事和喬工都同意掌柜的意見，他們都覺著九爺最近神經綳得太緊，容易變成那個，那個什麼神經病……」

怪不得都說蕭大郎沒生病前也是美男子。

那歌聲的主人，唱得幽怨，像個被拋棄的姑娘——這到是符合八卦墓仕女的特點。整個空間都是黑幽幽的，歌聲與議論聲里，似乎連空氣都涼了幾分。

玫兒看他從容淡定地夾起老鼠肉往嘴裏放，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那長滿肉瘤和坑窪的臉也一動一動的，讓她瞅得胃裡翻滾不已，小臉兒一白，似乎不忍再看，嘴裏喃喃一句什麼「瘋了」，調頭就轉了身。

這個樣子都比她還呆，哪裡曉得怎麼回事？

棺材裏面怎會有人唱歌？

擊西和闖北兩個苦了臉。

難道她的樣子看著那麼可怕嗎？

可她並不去開機關。

「這不是大餅啊，是生日蛋糕。」

蕭長嗣目光凝了一瞬，回頭看擊西。

「……」

黑燈瞎火的，裡頭居然有活物？

這規矩，不整治整治，天都要變了！

而棺中的歌聲，還在繼續——

「這個地方是有機關的，咱們可以啟開棺材來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喬占平指著墨九摸索過的那一條細縫邊上，微微的一塊凸起——那裡看hetubook.com.com上去有著明顯的機關痕迹，墨九自然也看見了。

對於蕭長嗣會這麼聽話，墨九倒是沒想到。但總算還擊了一次，還連帶那些聽他話的弟子們都一併「加餐」了，她想想心裏暗爽，又忍不住發笑，捅了捅玫兒的腰肢，心情頗好的問。

次日的興隆山，被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

「鑽——什麼時候鑽的？」

墨九沒好氣的哼哼，「說！到底咋回事兒？」看墨九惡狠狠瞪來，擊西想了一陣，又低頭看看手上捧著的托盤，突然有點委屈，撇了撇嘴方道：「其實擊西也想唱九爺教過的那首『生日快樂歌』來著，可擊西忘了……還有這個蛋糕，擊西也記不住九爺說過的法子，只能做成這樣了。」

「咚咚！」她拿手敲鐵棺。

她環抱雙臂，不高興地問他，「你又怎麼知道的？」

他們愣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命令。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想著想著，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卻突兀地笑了。

托盤裡，裝著一個圓形的、大餅模樣的食物。中間是擺放好的仕女玉雕。在風燈的光影下，玉雕上的美人兒害羞的輕掩櫻口，流光溢彩，栩栩如生，渾身上下通透得無一絲疵斑，一出現在眾人眼前，便令暗夜生香，涼氣驟退。

一擺頭，她望向曹元。

可不是擊西？

因為只有他不知道墨九其實在生氣。

墨九一轉身，就看見從墓室門口被闖北推著進來的男人，依舊坐在輪椅上，依舊是頎長的身姿，依舊是大氈帽遮面，依舊有氣無力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了……可他的氣質卻似乎絲毫未損。

擊西似乎也懵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邁步從棺材中走出來。

看眾人臉上皆有笑意，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那鬼聲幽幽，半分不停，好像絲毫都沒有受到她鐵鎚重擊的影響，照樣將歌聲從棺材里傳入她的耳朵，讓她脊背上那一層麻麻的感覺，更添了幾分沉重。

墨九回頭觀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好像都帶了一點蒼白的青色，雖然嘴上沒有說，卻都疑似害怕。若墨九不是來自後世之人，恐怕也會第一時間有見鬼的感覺，想要拔腿開溜……

「有意思！」墨九強自鎮定著，低頭撿起弟子放在潮濕石板上的一把鐵鎚，直接砸在棺材頂上，「咚咚」重敲，嘴裏恨恨地道：「我讓你唱，讓你唱——」

「九爺你看。」

年輪慢轉，芳華永駐？

她不太相信墨家科技在那時能進步到這樣的程度，嘴裏念了一句「嘛咪嘛咪哄」，一雙大眼睛閃著幽幽的光，緊盯著船棺上唯一的一條細縫，冷冷一哼。

一句「親自烹飪」，似是打動了蕭長嗣。他收回了落在擊西身上的視線，轉頭看著盤中的「神仙肉」。

可她是鉅子，墨家鉅子。

可……

大傢伙兒鬆了一口hetubook.com.com氣，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大師，老鼠等你來度——」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墨九的思維，從來不與常人相同。

「……九爺不是喜歡墓么。」

「九爺！」

克制著心悸的感覺，她慢慢舉著風燈湊近。

可那個時候哪有那樣高級的玩意兒？

若裏面真有鬼也就罷了，若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那耳朵得多受罪？

「鉅子，都這個點兒了——」

玫兒無奈地嘟著紅唇，「我們家姑娘說了，這神仙肉得趁熱吃，您這會兒不吃，涼了就不好了。」一邊說著，她一邊兒將食盒放下，取出碗筷來，遞給蕭長嗣，「姑娘讓玫兒伺候大官人用膳。」

或者說，在宋熹的手上？

「我們家姑娘說，為感激大官人昨日的盛情，今兒待地給大官人獻上神仙肉一份，希望大官人能喜歡。」

本來鉅子給他們加餐，都以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九號樓的後院傳來震天動地的吼聲。

擊西咳嗽一聲，捧著那個比她腦袋還大的托盤。

至此，他們已經聚齊三個仕女玉雕。

蕭長嗣慢慢放下筷子，連帶那片老鼠肉一起放下。

曹元哭喪著臉。

想到曾經擊西寸步不離跟著她的日子……

眾人都傻傻的，不敢去瞧她。

蕭長嗣輕笑一聲，「你是我妻子，我怎會不知？」是啊！他們有合婚的八字庚帖，上面清晰地寫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哩？這個事實，讓墨九有些不愉快。而且，這個生日，連墨九自己都沒有記憶——因為這個日子本就不是她原本的生日，她壓根兒就不在意，也從來沒有人為她過生日，她基本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生日這麼一說。

他被景昌皇帝宋熹派遣為特使，為墨九帶來了一個消息——

「不要說是我的生辰哦？」

「唉！」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片，咳嗽道：「娘子有心為我下廚，我又怎能拂她之意？莫說是老鼠肉，就是人肉，我也照吃不誤——」

那些蕭六郎還在，而她還是蕭家大少夫人的日子……

「若年年歲歲的生日都受這樣的驚嚇，我怕是得早早去了，哪裡來的年輪慢轉，芳華永駐？罷了——」說到此，她慢悠悠一嘆，「誰來告訴我，這個棺材什麼時候啟開的？擊西又如何跑進去的？」

好端端的八卦墓，埋一個配方做甚？

「恭賀鉅子生辰！祝鉅子年輪慢轉，芳華永駐！」

「我們家姑娘還說，這神仙肉人人都有份，擊西和闖北的都留在灶上，呆會兒用膳時，自然有人會給他們拿。大官人這一份，可是我們家姑娘親自烹飪的，旁人又如何吃得上？大官人請吧？」

她眼睛一瞪，指著自己的鼻子。

能想到這樣為她過生日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墨九眉一挑，見到他心情就頗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