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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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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相思令 第220章 世上最遠的距離,是人心

第三卷 相思令

第220章 世上最遠的距離,是人心

她已經有了不正常的狀態,哪裡還管得了別人?哪怕那個瘋子確實是真正的蘇赫世子,在她的心裏,也比不上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性命緊要。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在她蹲身那一刻,頭部突然充血一般,雙耳「嗡嗡」作聲,好像瞬間就進入了一種快要失聰的狀態,聽得見闖北和眾人的詢問聲,也聽得見甬道里呼呼的風聲,卻怎麼聽怎麼遙遠,像從天際傳來。
那憋悶也不是被濃煙熏過的窒息感,而是來自神智。
其餘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很快,這個方案引起了眾人的附和。
至少他是安全到達這裏的。
這會兒,他們幾個人都在等著她和蕭長嗣。
抽離她的唇,他側身又要背她。
「哎喲!」
可她到底沒有說出口。
那煎熬的滋味兒很難受。
「墨九。」
只覺得在她的親吻里,在她與蕭六郎的貼近中,她的靈魂在燃燒,身體也在燃燒……燒得她甚至顧不得羞澀,情不自禁在他的背上蹭著,蹭著,不停地蹭著,聲聲喚著「六郎」。
她不管,他喊低頭,她就低頭。
顫抖著,顫抖著,她的頭偏開,灼熱呼吸的唇,一點點挪到蕭長嗣的耳朵,「是你嗎?六郎。」
溢出口中的,是熟悉的名字。
「長眼了,可煙太大,蒙住了。」
確如宋驁所說,風越來越疾,路越來越窄。
「呀!」
一雙手扣住蕭長嗣的脖子,聽著他粗粗的喘息聲,墨九思緒有些飄,可剩餘的理智,卻讓她恨不得能減輕自己的體重……甚至她也想乾脆喊完顏三來背她。
「我來吧!」宋驁搶步過來,把著墨九的胳膊,將她扶到蕭長嗣的背上趴好,嘆口氣,頓了一下,又望向前面深深長長卻透不入光的甬道。
「六郎……」
「還看呢?!」宋驁一愣,直笑,「毒得不輕了。」
目前闖北管著擊西,蕭長嗣顧著墨九,似乎只有他倆最為精神了—
「老蕭……」
蕭長嗣面色一變,剜向闖北。
他這麼一答,墨九就絕望了。
人首先得顧自己。
一個擠一個,一排石書架就這樣倒下了。
她與擊西兩個人的反應,最為強烈。相比之下,蕭長嗣、完顏修,宋驁,闖北幾個人的反應還算平靜,除了完顏修脾氣變得不太好,其餘人目前沒有什麼異常。
而他們逃命的甬道口,也已被濃煙封鎖。
他又喚她,聲音喑啞如失調的琴聲。
「好,我忍著,一定。」生怕在這麼多男人面前被雲雨蠱催生成一個欲丨望嬌丨娃,她強撐著殘餘的理智,死死咬著下唇,生怕失態於人前。
「保護掌柜的!」
「是,煙有毒!」
「你忍一會。」
那樣子,似乎比他們離開時,還要密集。
對男人來說,這種事肯定是不假人手的。
「走!」
「走!」
「吁!」
「真是個傻子。」
「滾蛋!」
「快,快一點,都跟上我!」宋驁走在前方www•hetubook.com.com,指著黑漆漆的甬道,「過了前面這一道彎兒,路會變得窄一點,九曲迴環似的彎彎繞繞。距離很長,想來黑煙一時半會兒過不去。我們到了那邊,就安全了。」
好像神經元突然受損似的,人瞌睡,還有些飄,恍恍惚惚如盪在雲端,最可怕的是,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爬上心扉的,不受人理智催動的燥熱,緩緩從下腹升起……
暗夜一般的甬道里,幾個人的腳步聲,迴響陣陣。
「一個瘋子而已,這個時候你還管他做什麼?」
「那條甬道,不是連著死亡山谷嗎?」墨九有疑惑。
這是擊西和闖北在叫喊。
他沒有躲開,呼吸更急,聲音粗嘎而啞,「抱緊我。」
蕭長嗣應了她的話,聲音還算冷靜。
「跟上!」
一個她喊了千百回的名字……
甚至之前看過的《春宵秘戲圖》的畫面,都詭異地浮上了她的腦子,主角變成了她和蕭六郎,像電影似的,一幀,又一幀,在她腦子裡放映。有畫面,有聲音,有場景,讓她渾身燥熱得有無數個細胞在狂熱的叫囂,與她的理智做著殊死的搏殺。
走在前方的幾個人停了下來。
墨九當然不會回答他。
不管怎麼說,她是這個男人的名義上妻子……如果因為他生著病背不起她,讓別的男人來背,那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
「這是哪裡?不走了。六郎,我不要走了,你扶我,到處看看……」
「有,有葯嗎?」墨九滿懷希望。
眾人驚聲大叫,四處尋找出路。
怪異得哪怕與他相距兩丈開外的闖北都聽出了不對勁兒。
貼著,親著,靠近著,她似乎完全不知身在何處,只細碎地,認真的,親吻著他。
他的話很有道理。
下一秒,耳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他要背她?
蕭長嗣一愣,低頭看向二人交握的手,又慢慢抬頭看她眸子里突然浮現的一片水霧,黑眸微微暗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回握她。
沒有味道,也不像炊煙那般嗆人。
宋驁重重點頭,「對,但我說了,我過來之前,死亡山谷的禁錮就已經被你們破壞了。至少我過來沒有遇到危險。」密集的濃煙中,他用手扇了扇,站在石門前大喊,「快著些,再不走,來不及了!快啊!」
但比起突然涌在心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不算什麼。
蕭長嗣頓了一下腳步,沒有吭聲,完顏修卻又一次炸了。
突然,墨九拽著蕭長嗣的手臂,問了一句。
墨九盯著那烏雲壓頂似的濃煙,呼吸一提,噎在了喉嚨。
「速度一些。」
四周看不清,她動作也緩慢,何況,還得兼顧著懷裡「嗷嗷」叫喚的小狼兒。要保護一個脆弱的小生命,她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左撞一下書架,右撞一下石椅,倉皇間,突然覺得頭頂黑影一晃。
一行人繼續摸索前行。
她問的有毒,可別人和_圖_書未必知道是什麼毒。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毒,卻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受雲雨蠱控制的身體,耐受能力極差。
而此時,在黑煙的肆虐下,石洞里的光線越來越弱,以至於飛速轉動的巨柱頂端那幾顆夜明珠皎潔的光芒,幾乎完全照不透地面。
「看著我。」
她吐出一口氣,扶住額頭。
「這他娘的都是什麼邪門的地方?」
「我也要背背,假和尚,你背背我。」
後面兩個字,她說得緩慢而模糊。
危難之時見真情,不管是什麼情,她都要珍惜與感恩。
「別耽誤!」
墨九軟軟地俯在蕭長嗣的背上,頭慢慢垂到了他的頸窩,一雙手也軟軟地耷拉著,沒有了抱住他的力氣。她意識模糊了,但蕭長嗣頭髮時不時擦著她的臉,他粗重的喘氣也有節奏地落入她的耳朵,攪動著她強烈的生理反應……
「砰!砰!」
「墨九。」
可她目前的精神狀態,卻不足以支撐她足夠的判斷力。
可雙眼閉上了,觸覺就更靈敏……
想睡,疲倦,但並不是真的可以睡過去。
「扶好他,走前面。」
她好像沒有說要管他,只是突然想到,問一下。
「老蕭,虧得有你……」
一種強烈的不安,緊鎖住了她的心臟。
她心臟「怦怦」直跳,一邁腳,卻腿軟。
在她有氣無力的哀求下,闖北嘆息一聲。
「老蕭,完顏三,你們見到那個瘋子了沒有?」
「你怎麼了?也不舒服了?」
清晰的吞咽聲,讓他無奈一笑。
都說關鍵時刻……人心最直接,感受也最強。
可一瞬后,還是斬釘截鐵搖了頭。
在心悸般的驚悚中,墨九大喊了一聲。
他的背寬厚而溫暖,在這個透著涼風的甬道上,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還有……內疚感。她好像從來沒有為這個男人做過什麼,可他一直在全力保護著她。
「唔……」墨九皺了皺眉頭,好像不太習慣他這麼兇悍的樣子,目光里露出短暫的清醒,可很快抗拒真實的閉上眼,將嫵媚的雙唇微微翹起,「乖,別說話,吻我。」
「六郎?」墨九像神經被刺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顫。
「是,我也不舒服,好不舒服。」
「快,快些著走吧。這煙,這煙好像有點問題,我怎麼……怎麼這麼難受。這兒難受,好悶……好想睡……」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溫軟的唇貼上她的,有力的舌探進她的口腔,尋找著那一顆藥丸子,滑過去,又死死堵住她的嘴,愣生生把她的嘴塞得滿滿,讓她不得不就著他送入的津沫,將藥丸子一併咽入喉中。
墨九的身體早就已經不是自個兒的了。
這是完顏修惱恨的憤憤不平。
「到了!」
「唉呀,別犟了,我的九爺!」擊西舉著夜明珠扭著身子走過來,看了蕭長嗣一眼,也蹲下了身,背對著她,拍自己的肩膀。
「老蕭,你別管我,和他們先走!」
和_圖_書「砰!」
所以,停下來了,卻沒有人轉臉。
久久,再無人說話,只有無聲的汗水在滴。
可人終究是人,怎麼都透不了光。那微弱的光線,照不太遠,只把蕭長嗣和墨九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拉得老長。一行人,影影綽綽,映在兩側的石壁上,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陰森和悚然。
墨九內心大震。
看著不肯吞葯,也不肯睜眼,甚至也不聽他說的墨九,蕭長嗣幾乎是崩潰的。似乎真是為了灌藥,又似乎是受不了那佳人一笑只求一吻的誘惑,他的目光久久沉浸在墨九的臉上,沒有挪開。
嬌羞的聲音,是如何從嘴裏發出來的,她並不知道。
墨九跟著走了幾步,可身虛無力的瞌睡感,來勢洶洶,幾乎不由她的控制。看著蕭長嗣微光下模糊的面孔,她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緊了緊他的手。
「來!」蕭長嗣緊抓著她的手,也從地上撿了一顆石柱頂端落下來的夜明珠,順勢塞在墨九手上,囑咐她拿好,然後牽著她踩過倒下的書架,走向宋驁他們出去的甬道。
難道今兒要被砸死在這裏?
當真正的危險來臨的時候,人的自我保護機能便會啟動。大多情況下,為了活命,其實來不及做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當然,有一些人,會為了別人而捨棄自己。
「快跑!」
甬道的前方,擊西一個人在低低喃喃。
「好!」
誰度誰一回,這時候也無人去管。
連人都認不出,還能認得出道兒?
可墨九卻不曉得吞咽。
「我有點跑不動了,真的……我不太舒服。」
蕭長嗣眉頭緊皺,「把她扶到我背上來。」
墨九:「……」
「大家別亂跑!」這時,宋驁俯身撿起一顆被旋轉的石柱甩下來的夜明珠,指著書架後方那一條甬道,大聲喊,「都不要慌,從這裏走!都跟我來——」
無力,也無法抗拒,索性趴在了他的背上。
但蕭長嗣一聽,銳目卻沉了又沉。
等她看清石制書架砸過來時,已離她不過兩尺!
他倆之間的爛賬扯不明白。
不知是藥丸子的作用,還是那一吻的作用,墨九望著面前的男人,目光似是清醒了一點。她抬頭看看蕭長嗣,又看看七曲八繞的甬道,雙目恍恍中,突然勾出了身為墨家鉅子的直覺。
「這間石洞,好像有點熟悉?」
「你……喂我……六郎……我要你喂我……」
她看不見他的面孔,也聽不入耳他的話。
石壁他都敲得穿,會背不了他么?
這像一個由無數個夢境串成的真實。
「我想你了,六郎!我真的好想你了。」神思不正常的時候,智商就不在線,這個時候的女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墨九也一樣,她喃喃訴說著思念,一個吻慢慢從他的耳朵輾轉到他的額頭。
在這些人裏面,能不顧生命來保護她的人,是老蕭。
她身處其間,不知和-圖-書似幻,還是真。
「老蕭,那煙……是不是有毒?」
「快點,原路返回——」
甬道里靜靜的,只有風聲。
她捂著胸口,聲音突然虛弱,那表情不像是裝的,蕭長嗣低頭審視她一眼,目光危險地眯了一下,突然將嚎叫不停的小狼兒往它三舅懷裡一塞,也不顧他樂意不樂意,轉過來就蹲身背對著墨九。
「唉!」
墨九鼻子突然一酸,沒有開口,卻緊緊握住蕭長嗣的手。
這樣的感覺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好像欠了一萬年的瞌睡沒有睡過一樣,又累,又疲倦,。明明有巨大危險在後面,正常人都應當攢足精神頭兒,卯足了勁兒地逃命,可她卻像受了周公的召喚,想緊閉雙眼,倒地在上睡一覺……
石洞落了門,外面傳來宋驁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某種尖銳的,卻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平靜得完全不像以前的宋驁。
事情突發時,大家一開始不約而同想到的都是他們「破壁而入」時敲開的石洞。所以都在往台階走。在宋驁的招呼下,幾個人又全部返身。結果,在不太看得清楚的情況下,擊西和闖北兩個人猛地撞在了完顏修的身上。
一個說忍忍,一個說想要快活。
都知他心情為何鬱結,卻無奈,也不說破。
墨九腦子都糨糊了,舉著夜明珠也看不清路。
一行人在宋驁的帶領下,沿著那條甬道往下走。
勒住蕭長嗣脖子的手心,也汗濕一片。
「上來!」
「不行。你身子也不好!你走在前面就是,我自然會跟上,你放心,我沒事兒。你了解我,我貓兒一樣,有九條命,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人。」
背後,濃煙還在往門外涌。
但黑雲一般涌動的影子,卻讓人有著被野獸逼近一般的壓抑。
他幽幽一嘆,雙臂一展,終是將她嬌軟的身子整個兒納入懷裡,然後抬高她的下巴,閉眼覆上她嬌艷欲滴的唇。
「好難受,我頭好暈……不會走路了。」
「我為何總拿你沒有辦法?」
「趕緊的,跑吧——」
趴在蕭長嗣背上,她就像一隻飄蕩在海上的小舟,腦袋暈頭轉向地擺來擺去,虧得後面的宋驁不時扶她一下,要不然根本就沒法兒行走。
「都他娘的沒長眼啊!」
眾人都看不太清,擁擠聲里,完顏修大罵。
目光里影子一閃,被他大手一帶,她就入了甬道。
她就那般傻乎乎地含著藥丸子,看著他,含嬌帶媚的看著他,「六郎,我要你喂我……」
墨九身子軟綿綿的。
他們都聽見了墨九的話。
門外,擊西手上也舉著一顆夜明珠。
「怎麼了?走!」蕭長嗣又拉她。
完顏修悶悶地嗯一聲,二話不說抱著狼兒拔腿就走。
「咕嚕!」
他帶著命令的聲音,有些冷厲。
一丈開外不見人。
其實他們也被石室那個畫面震驚了……就算這會兒,他們的人已經離開了石室,可那裡頭依舊傳來驚天動地的「哐哐」響https://m.hetubook•com.com
石制書架倒下,斷成兩截。
「解不了。」
「好,你保護九爺——」
完顏修驚疑地大吼,「宋驁?你在做什麼?」
粗粗喘著氣,蕭長嗣突然停步,放她下來。
擊西蹲在那裡,頭低著,捂住胸口,一動不動。
夜明珠閃著爍爍的光,一路往前,像要把人都照穿似的。
「護著掌柜的和九爺跑!」
光線里,閃著他複雜的表情。可他不再多說,只扼住她的下巴一抬,大拇指撬開她的嘴巴,就將藥丸子塞了進去。
久無人聲的靜寂里,宋驁突然鬆口氣。
只不過她不像擊西那麼叫喚而已——畢竟要臉。
沒錯,那也是一個葫蘆形的石洞,可惜墨九努力睜了睜眼皮,卻什麼都看不清,只突然感覺後背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讓她連同背著她的男人,再也收勢不住,冷不丁就往前踉蹌著竄入了石洞中……
突然,他手一軟,拿劍鞘撐住在地面上。
「再度你一回!」
一般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脾氣都會變得暴躁。可完顏修這會兒的脾氣,好像特別地火爆。先頭和蕭長嗣針鋒相對,現在和擊西也能罵上幾句。
「哦。」
「低頭!」他突然低吼。
電光火石那一剎,她抱緊狼兒,身子側倒就準備撲出去。
「很快就到了,完顏國主打頭,我斷後。」
最前面的完顏修「噫」了一聲。
其實,聽著擊西的聲音,墨九心知,他們的感受是一樣的。
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墨九心裏一緊,隱隱覺著不對勁兒。
「來,我身子好。我來……背……你。」
「你回來了,回來了……」
說罷,他也不管墨九樂意不樂意,反手勾住她的膝蓋窩,就往自己背上一帶,「抓緊我。」
宋驁回頭看了一眼,低低罵咧。
完了!
也刺|激了她近乎崩潰的神經。
「閉嘴!」蕭長嗣聲音冷靜,「跟著我!」
「快看,那勞什子的鬼煙,跟著涌過來了——」
看著老蕭寬敞的背部,她很想趴上去。
可墨九已是聽不清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燒她,雲雨蠱在尖銳的叫喚她,一個英俊帶笑的蕭六郎一直在呼喚她。
目光染霧。
「送你們到死亡山谷啊?」
口乾舌燥。
一個說你不要臉,一個說真的好想好想要得到那種她想過卻沒做過一直很好奇卻沒有機會得到的……快活。
看著它不太清晰的陣亡場面,墨九心裏生寒。
正是那個宋驁說的轉彎處,他把墨九放在一個石壁可以隔擋的地方,一隻手撐在石壁上,抬高她的下巴,從懷裡的瓷瓶掏出一粒藥丸子,捻在指尖上,「張開嘴巴!」
「嗯。」微光中,背著她的男人低低回應。
可這時,手臂突地被人抓住,往邊上一拖,緊接著,懷裡的狼兒也被人抱了過去。她沒有偏頭,沒有掙扎,也沒有抗拒——這麼久的相處,她已經熟悉了這個男人——他是蕭長嗣。
「他娘的,怎麼沒有人來保護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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