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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悲劇發生了！

她大步往前，冷不丁就撞上從帳篷里出來的蕭乾。

蕭乾眯了眯眼，「說旺財……」

辜二渾身冷氣不降，聲音涼涼。

深深瞄一眼蕭乾，他收回了視線，似乎接受了「宋驁失憶，蕭乾是大夫」這個說辭。

「招待？」蘇逸被氣笑了。

蕭乾斜眼，漠然臉，「阿九真是喜新厭舊啊。」

微昂下巴，她眨巴眨巴眼。

一晚上，一狗一狼折騰得墨九不得安寧，吼了好幾次才朦朦朧朧地睡過去。

「蘇丞相？欣兒，是我認識的人嗎？」

那感覺，怪怪的。

「小王之前委屈相爺，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北勐大事已定，又聽聞相爺與墨家鉅子是好友，這才差人讓鉅子前來與相爺相見，以全心意，也算是本王給相爺賠禮道歉了。」

「我有什麼高興的？」

隔離，隔離，馬上隔離。

要麼他就將龐大的身軀擠入窩裡去霸佔狼兒的地方，把狼兒刨到他的肚皮下頭……

蘇逸繼續笑，那叫一個俊氣風流：「如果事情真如世子所言，那本相只能嘆息了。北勐果然蠻夷之地，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如此不堪。」

這孩子氣的小動作，讓墨九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情形逼在當下，若非蕭乾那一張成竹在胸的漠然面孔，她肯定緊張得血液逆流不可……

而且這話也太冠冕堂皇了，聽得墨九都想翻白眼兒，又不得不佩服他們轉彎抹角的損人精神……

一句座上賓，差點沒把蘇逸氣死。

氣氛瞬間凝滯。

「既然本相是客，那兩國盟交仍在。那本相再問王爺，我南榮的安王，是否也在您這裏做客？若安王與本相一樣，也受到王爺的『忽視招待』，還煩請王爺高抬貴手，把安王交給本相，帶回故國，以寬慰吾皇拳拳在念之心。」

蘇逸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始終低頭做行禮狀，一直沒有直起身。

這叫懂裝不懂了。

宋徹久久看著他，眸色沉沉，卻沒有吱聲。

對於狼兒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於旺財。

畢竟有彭欣在場，宋徹也是一張宋驁那樣的臉，換了任何人，應當都不會有什麼懷疑吧？墨九這樣想，終於釋然了。

可蘇逸何許人也？

更緊要的是，狼兒這小東西也真的沒出息，墨九拚命為了它的生命安全出頭，它卻極喜愛旺財，嘴裏嘰嘰叫喚著，就要往旺財那邊撲……

彭欣陪坐在床邊，正拿著一碗稀粥，一口一口的喂他，看到墨九和蕭乾一行人領著蘇逸過來，不由微微一怔。

墨九當即就驚住了。

那順這件事糾結太深，這個時候如何說得清？

墨九翻個白眼，不和他爭辯了，默了一下，看左右無人，又把他拽入帳篷，徑直找了他泡好的花茶來咂巴幾口，爾後坐在他的床上，撐著床沿，小聲問：「快告訴我，宋徹那和_圖_書是怎麼回事？」

旺財卻不懂那許多，一雙狗眼睛打量著她，又乖乖地伸出舌頭去，舔她的手背。

就好像，她說的不是他一樣。

要麼拿爪子試探性的搔刨一下。

他們才是一類？

「我記得相爺當日離開興隆山，就領著數十精英來了陰山，我們在你之後過來的，一直都未曾相見，之前還奇怪呢……相爺怎麼會在這裏啊？」

鬼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麼？

那少年宰相分明就是一個貪玩好耍的小傢伙，到了陰山一趟，他哪兒都沒有來得及去，就被辜二逮著關了起來，這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不搞一次「陰山幾日游」，他捨得走才怪哦？

大長舌頭吐了吐，它舔著嘴角，圍著她打轉幾圈……又繼續跟著。墨九瞅著，猜測著，覺得財哥那小眼神兒里，就寫了幾個字——我要，我要，我要你懷裡的那一條……

由於小王爺身子不好，需要調養，在辜二的說服下，蘇逸並不著急把他帶回南榮……於是，這樣一行人，暫時都在嘎查這座陰山腳下第一村住了下來。

天邊皎月，掛在一望無限的草原上，這風景，極是賞心悅目。

墨九惱之，「老蕭，看看你的狗，耍流氓！」

這個解釋太合情合理了。

「壞狗！你就跟著吧……不理你。」

這一幕，詭異而緊張。

墨九準備信了他的邪！

蘇逸面色微沉，瞥了辜二一眼。

而一直不言不語的宋徹，雙瞳卻有片刻的緊縮，而後，慢吞吞轉頭，失神地望向他們幾個人，一動也不動。

蘇逸唇一勾，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朝辜二深深作了一揖，禮儀周全地拜見了北勐的金印大王，等繁文縟節都「作」完了，又冷傲地坐回去。

只可惜，被兩個北勐士兵押著雙臂。

蘇逸也看見了她，眼一別，避開。

辜二眸色一沉，出口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旺財的狗臉……是懵的。

真會說啊！

蘇逸看著坐在床頭的宋徹，緊緊抿住雙唇，目光也怔了片刻，然而，也許是彭欣的存在麻痹了他，也許是宋徹與宋驁的長相，似在太過雷同，他很快便躬身施禮。

「蘇丞相，安王在陰山屢遭兇險，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以生還，神識受了些影響……故而，可能不記得蘇丞相了。」

蘇逸目光微微一爍。

那聲音淡淡的，沾點啞，一口純正的臨安口音，與宋驁確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請問這位壯士，是……」

「墨九？」

所以，這一宿，她哪兒都沒有去，除了在帳篷里找個地方做了個窩，安置她撿來的小狼兒，就是倒頭睡大覺，累得連找蕭乾問「十萬個為什麼」以及「蓋上棉被談人生理想」都沒精力了。

墨九哧一聲，無奈的呻|吟。

大夫？

他們準備怎麼交出宋驁？

這樣一來，事情就和圖書複雜了。

「狗東西！」

墨九這會兒也是一臉懵逼，安撫地回視她一眼，又側頭，拿探究的眼角餘風看向蕭乾。可他很是鎮定，一言不發的佇立當場。

墨九被它氣笑了。

可相比於人來說，它們好像確實更加形似。

在這些人里，她只信任墨九。

蘇逸冷哼一聲，掃一眼她和蕭乾，目光掠過一層淡淡的疑惑，卻依舊沒有理會，只冷笑著看向辜二，傲然相問。

墨九也突然間恍然大悟。

她養的是狼啊，是威風凜凜的狼啊……

默默的，她騎著馬，跟在蕭乾身後。

舔著舔著，這狗順著就去舔狼兒的背毛……

她看看辜二，又看看墨九。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失憶？

燈影之中，他幽幽的眼，深深盯了墨九一下。

要麼他就「汪汪」兩嗓子，嚇唬狼兒。

輕蔑地彎唇，他拍了拍被捏得皺皺巴巴的兩幅袖子，風度翩翩地坐在椅子上，撩一眼辜二。

墨九噫一聲，「啥意思？」

哼一聲，墨九嬌嗔瞪他，「算你聰明！」她又低頭瞅了旺財一眼，然後嘆氣一聲，也語重心長起來。

辜二道：「相爺，這位是本王特地請來給安王瞧病的大夫……」

蘇逸猛地抬頭，也奇怪地看向他。

萬一他發瘋，把身份當場揭穿呢？

他冷冷一笑，便承了辜二的心意。

墨九失笑，摸下巴問他：「蘇相爺，好久不見，你怎麼就不吭兩聲啊？啞巴了？不過，你也是，在我興隆山上挑糞養莊稼，包吃包住的不好嗎？為什麼要這般作賤自己，跑到陰山來吃苦嘛。」

「阿九不高興嗎？」蕭乾含笑，突然問。

「說啊！」墨九催促。

得到了宋驁的消息，蘇逸不肯吃喝，也不肯休息，非得馬上去見宋驁不可。一臉表演痕迹的說了一堆「有負吾皇重託」之類的漂亮話，讓辜二不得不帶著他前往墨家駐營地。

蕭乾之前給宋徹吃的葯，不僅僅只是讓他小睡半個時辰就完事吧？看宋徹這副樣子，根本就是被迫失憶，忘記了一些東西？

她正自蹙眉，拿眼角餘風偷瞄蕭乾，卻見辜二遲疑一瞬，忽然道：「相爺所說是實，小王曾無意在死亡山谷救得貴國安王宋驁，本想差人送回臨安，又恐旅途艱難，出什麼差子，損及兩國邦交，這才一直在等貴國來人。」

萬一宋徹不肯認呢？

蘇逸人如其名，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飄逸若風，一張少年老成的面孔上，頗有幾分涼氣，在蘇赫大金帳的襯托下，那孤清之美，不負盛名，有幾分別緻。

可蘇逸卻完全不糊塗，他精明的雙眼第一時間就抓住了突然插言的蕭乾，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狗屁的以全心意啊？

「交換。」蕭乾坦然要挾，「要麼一個相思令，要麼……你得告訴我，完顏修的信https://ｗwｗ•ｈｅtuｂoｏｋ•coｍ•coｍ上，都寫了什麼？」

至少不論走到哪裡，都沒有丟臉。

辜二冷著臉，不作答。

不對啊。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微臣了？」

聽見她說話不顧及蘇赫，似乎關係不一樣，蘇逸微微側眸，目光略有審視。

不明白為什麼要把宋徹當著宋驁介紹給蘇逸。

宋徹已經醒了，但斜躺在帳篷的床頭，像一個行屍走肉，愣愣地盯著帳頂發獃，那模樣兒，似乎藥效未過……

「蘇赫世子，你這般對待友邦來使，意欲何為？」

蕭乾目光微眯，似乎在思考她話里深藏的意味。

「本相敢問世子，如今準備怎樣安置於我？」

「相爺隨意便可。」

第二天早上，墨九頂著一對熊貓眼醒來，居然聽到小狼兒疑似狗叫的「汪」了一聲，軟萌軟萌的。

如此，到底少了完美。

到時候，要怎麼收場？

有沒有搞錯，一個狗，一個狼啊？

「相爺這番，好像是吃苦頭了咧？」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當即驚了兩個人。

「哦，那便多謝王爺了。請問，安王如今在身在所處，可否容我一見？」

墨九低著頭，也不在意他聽不聽得懂，一個人說得極為認真，「你看看你的大體格，這麼壯實，萬一把我狼兒壓死了怎麼辦？讓你主子給生一條嗎？哼！所以，在狼兒長大之前，你甭想打它的主意，聽見沒有？」

這貨損人的嘴，真厲害。

宋熹有沒有在私下給他什麼特殊交代，墨九不得而知，但至少明面上，他大張旗鼓從南榮千里迢迢到陰山，不就是為了找小王爺宋驁么？

蘇逸目光微微淺眯，帶了一絲微笑。

墨九將信死死捏在手裡，斜瞄一眼蕭乾，也沒有顧得上看，趕緊地收入了懷裡……

旺財當然不會回答她。

怪不得他們敢把蘇逸就這樣帶過來……

卻是辜二淡聲開口，「彭姑娘，這位是南榮蘇丞相，他此次前來陰山，是奉南榮景昌皇帝之命，前來迎接安王還朝的。」

說罷他同情地蹲身，摸了摸旺財的腦袋，教訓「兒子」一樣，語重心長地道：「你看你主子，有了新狼，就忘記舊狗了。唉，也罷，你且隨我去……這個媳婦不要也罷。」

這貨寂寞了這樣久，好不容易瞧到一個小東西縮在軟綿綿的窩裡，又是興奮又是好奇，一晚上就守在狼兒的窩邊打轉，不論擊西怎麼哄它去睡都不肯。

墨九愕然一瞬，當即想到了——宋徹。

「照世子這麼說，是本相錯怪了你？」

然而……墨九卻崩潰了。

可墨九憂心忡忡，卻無半分賞景的心情。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徹的臉上，各有各的不同，蕭乾卻在這時插了話。

就憑這一點，墨九還是佩服蘇逸。

墨九微微怔愣片刻，唇一揚，不免失笑。

可他和*圖*書沒問，再一次的選擇了沉默。

墨九又好笑又好氣。

「好狗！」蕭乾總算鬆了一口氣，低頭俯視，冷眸微微帶笑，「阿九且放心，旺財不會傷害到他媳婦的。即便要睡，也不是現在……怎麼也得等她養好了，再下手。情投意合，方能水乳丨交融不是？」

「微臣蘇逸參見王爺。」

這財哥是要把她的狼變成狗么？

蕭乾淡淡撩眼，「阿九所問何事？」

出得金帳，暮色已然深濃。

稍稍一頓，他抬了抬手，讓兩個士兵先放開他，然後抬來一張座椅，請蘇逸入座，方才不冷不熱地淡聲開口。

在金帳里，雖然是蘇逸非得鬧著來瞧小王爺，但如果蕭乾和辜二偏不讓他見，總歸是有辦法的。為什麼他們會在沒有絲毫準備的前提下，就這麼傻不愣愣地把人領來……

她氣咻咻去找蕭乾，旺財夾著尾巴，耷拉著腦袋，一副失寵的樣子，跟在她的後面……一雙狗眼就那麼巴巴望著她懷裡的小狼兒。

似乎也在猜測墨九為什麼會在這裏。

事到臨頭，他當然得履行職責。

好在蕭乾似乎不查，大步入了帳篷。

墨九微微勾出一抹笑，將雙手交疊著放在案几上，懶洋洋地一嘆，「我就說嘛，相爺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原來是成了金印大王的座上賓啊？」

就算說得清，又怎麼能說與蘇逸知曉？

無奈，墨九隻能讓曹元把狼兒抱回了窩裡，旺財這貨在第一時間就斷然地背棄了主子，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那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看得墨九失笑不止。

蕭乾不答，抿著嘴看她，視線幽幽的。

曹元過來，望了墨九一眼，把她拉到一邊，背著蕭乾低低向她耳語了一句「完顏國主已然離去。這信，他有吩咐，待你一人時……獨看」，然後就將一封信箋塞到了墨九的手上。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暫時安定下來。

要麼就趴在窩邊看狼兒，打望打望。

墨九把小狼換一個方向，擱胳膊肘里，一邊順著它的背毛，一邊拿衛生眼球瞥著他，「麻煩你解釋一下最後一句，什麼叫這個媳婦不要也罷？」

「女生外向，胳膊肘兒果然往外拐。」

「旺財有伴了，你的狼也有伴。他們才是一類。」

可對於蘇逸的行為，墨九卻不這麼想。

回頭，她彈旺財的腦袋。

而後，身姿放鬆地接過雅蘭布奉上的茶水，輕輕泯一口，語氣淡然道：「好說好說，世子……哦，北勐大事已定，看來本相也得改口稱呼一聲王爺了？」

片刻后，宋徹突然嘆了一口氣。

墨九輕咳一聲，雙手往背後一負，緊跟了進去。

若真的失憶了，哪會記得欣兒？

到了駐營地，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帳篷，看到熟悉的一切，還有熟悉的弟子，墨九長長舒一口氣，那感覺——恍如隔世。

和*圖*書她害怕他們傷害宋徹，也只能求助墨九。

辜二頓一下，與蕭乾交換一個眼神，忽而一笑。

她聲音略有遲疑。

墨九有一點同情嘴拙的辜二，心裏不免好笑。

辜二當日也在興隆山上，蘇逸擔糞的事兒，他也瞭然于胸，這分明就是故意氣他嘞。

「前些日子北勐內政繁雜，諸事纏身，小王明知相爺到此，也顧不上招待，實在委屈相爺了。」

彭欣心涼一下，眸子都不會轉了。

可他們都知道，小王爺宋驁在那順手上。

那傲冷的表情，是在說「問他」么？

「不巧，安王就在嘎查村。」

墨九瞧在眼裡，心尖尖都涼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臨安皇都那個騎白馬，倚斜橋，美名傳天下的少年宰相，也會落到這步田地。猶記當日她為蕭乾之事，多次上門求他，還慘被此人戲謔，她突然就有了一點幸災樂禍。

蕭乾氈帽下的臉，卻很淡定。

「財哥啊，看在你躺得一手好槍的可憐勁上，我決定寬恕你的罪過了。不過我家狼兒還小，這麼柔弱的身子骨，哪裡經得住你折騰？將息著用啊，不要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招人笑話……」

關人就是關了嘛，就說害怕蘇逸影響他們爭奪汗位不就得了么，非得說得這麼好聽，還把她扯進去跑龍套，也不給點兒跑路費。

「你說如果你是一條母狗，也就罷了，那樣我還能想得通，這是天生的母性使然，可你一條大公狗，對著一條母狼這麼佔有慾十足的樣子，到底要鬧哪樣？」

原來早有準備。

他衣袂飄飄，氈帽覆臉，精神煥發，情緒卻怪怪的，看她的目光熱辣又炙熱，像飽丨含著某種「不曾饜足」的詭異情緒，完全不像一個病人，也不像墨九那麼一臉「欠睡」的熊樣兒。

在嘎查村？

一時間，她完全糊塗了。

雖然心裏沒鬼，卻像真有什麼鬼似的。

這一次來陰山，蘇逸本就是帶著任務來的。

這些個古人，一個比一個兇殘。

辜二臉上的巫師面具，威嚴十足，極是駭人，尋常人見了，莫不畏懼三分，可這位少年宰相，卻是坦然得很，哪怕成了階下之囚，也不失半分風度。

但估計他還在計較當初興隆山受到的「特殊招待」，他哼了哼，照常不理會墨九，只理直氣壯地問辜二。

很顯然，她在緊張，在害怕。

帳篷的空氣，逼仄而低壓。

這個理由換了她，不能接受。

畢竟旺財真的沒有傷著狼兒……

駐營地里，都是熟人，完顏修卻是不見了。

「我去，你還真是不自覺。」

一路上，她沒有機會問。

辜二不語。

短短的兩天一夜……

嘴一抿，眼一斜，她審視著蕭乾那一張受了損傷的臉，心裏颼颼一涼，正不知當為宋徹高興，還是該為他惋惜……突然心念一轉，再次窒住。

「……」

噫，脾氣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