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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挑眉。

「……」

一切談妥，只等天黑。

嘿嘿一笑，她摸著下巴，幽幽地嘆，「好吧，那我就不給令了，我選擇告訴你，完顏修的信上寫了什麼。」

什麼時候蕭乾也會這般不要臉地說這樣騷氣十足的話了？墨九詫異之餘，稍稍從地上撿回一點點害羞的節操，在他懷裡不輕不重地掙扎著，滿是欲拒還休的淡淡媚氣以及……怕被人聽了房的不安。

「阿九，睜開眼。」在空無一般凝重而旑旎的氛圍中，他氣喘如牛，又重重扣住她的後腦勺，雙目爍爍逼視，「我要你看著我！」

一瞬后，她乾笑著，「念什麼？你沒帶耳朵啊？」

墨九忽然無言。

「那就給你……」

天地之間，一切都如虛空。

「蕭六郎，你個壞蛋。」

我嘞個去！墨九瞪眼珠子。

這般想著，她終是闔了眼，任他。

放下手，收住笑，她又正色看他：「所以啊，你若不待我好點，凡事彙報勤快一點，我真就跟完顏三舅跑了。你得知道，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啦……」

假皮面具？

墨九滿臉嚴肅，一字一句地念：「親愛的阿九，我走了，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且讓姓蕭的注意一點，照顧好你，保護好你，下次若再讓我搶去，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我一定會睡了你……再會！愛你的修。」

「阿九在意嗎？」

墨九默了默，心裏打了個結。

聲東幾個人都站在幾丈開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而墨家一眾弟子也都在墨妄地指揮下照常練功、做事，也根本就沒有人往這邊帳篷來。

「嗯？」墨九奇怪了，「為何？從何時開始發現的？」

「我郎，大白天啊！」

容貌的損毀，墨九能感同身受。

是的，她一直都是好奇的。

空氣里似有火花在燃燒，噼剝不停。

「阿九……」

「沒有。我是怕，不能給你更多，怕負你情深。」

這一次蕭乾從刑場脫險，讓別人代替他行刑，用假皮面具確實是一個高招，基本可以完全的混淆視聽，以假亂真。

墨九心裏酸啾啾的，扯得絲絲作痛。她微微扁著嘴，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捏了捏，似乎要哭。

這古人說話的修飾啊！

「嗯，阿九……」

「你生氣啦？」

帳篷里，四目相對——

「六郎……」

「六郎……是他嗎？」墨九終於問出口。

墨九被他噎了一下，卻沒有那麼容易相信他的說辭，可他表情太誠懇了，太嚴肅了，她一時摸不透真假，也沒法兒否認。

墨九點頭，「然後呢？」

墨九翻個白眼兒。

「老子受不了你！」

果然，在意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他又哪裡會真的不在意？

「嗯，我是壞蛋，你是乖蛋。」

「我亦不知。」

墨九心裏明鏡似的，他想知道完顏修信的內容。

「換媳婦。」他回答很快，未經思考。

還「愛你的修」？

「阿九把聲放輕些，便可。」

「這就叫好？……哼，壞蛋。」

墨九怔了和*圖*書一怔。

原來這廝知道她是瞎編的啊？

哦不，真會安慰她。

蕭乾抿唇不說話，慢慢地靠近。

他道：「你都瞞我，為何我不能瞞你？」

白天入陰山，目標太大了，而且蘇逸還領了一群南榮的精英在嘎查村到處閑逛，肯定會有些耳目。

蕭乾慢悠悠回頭，「阿九不是說，要公平么？」

如果蘇逸的行為，正如她和蕭乾猜測的那樣，完全是受了東寂的指使，那麼假皮面具，肯定也與東寂有關。

「屬下遵命！」

這傲嬌的小樣兒啊！

不論她有多麼強勢，可在這些問題上，還是遵循著人類最原始的規律，男強女弱，她不得不臣服在他精悍而強勢的掠奪之下，由著他帶領她的節奏，一起去領域那一片曾經共同經歷過的美好天堂。

「當日為了順利離開臨安，我用了蘇逸給的一張假皮面具。第一日並無什麼反應，第三日有輕微瘙癢，等我成功脫離蘇逸安排那些人的視線，與聲東擊西和走南闖北四人會合，再揭開那張面具時，臉上……便長了癤子，膿包……」

可那是一張臉啦！

「六郎還真是悠閑。」

墨九含笑，搖頭，「只要你還是六郎，我就不在意。」

他低低笑著，終是不耐，一種夾雜著佔領與征服的興奮感，刺撓著他的神經，還有曾經體驗過的那一種奇異的，飄飄若仙的，如樓台摘月的快活感，也讓他情不自禁想要得到更多……於是，尖銳的情感從靈魂深處被扒拉了出來，迅速燃燒，升騰，讓他心跳倍快，口乾舌燥，嗓子也微微喑啞。

稍頃，果然聽見了趙聲東的回應。

盯著她黑亮的眼，他遲疑了許久。

墨九額頭布滿了一層細汗，眸底有晶瑩的亮光。

「你敢！」

墨九嘟嘴：「就知道吹牛。」

遲疑一下，她問：「那還能恢復么？」

但是——

「我想聽實話！」

「哎喲喂，可以小聲一點，我耳朵沒壞。」

迎著他沉鬱的眸子，墨九突然有點窒息的感覺。來不及思考，就像受了某種蠱惑一般，沉浸在他眸底海水一般漫開的帶著碎金般光芒的憂鬱之中，忽然就開了口。

可此刻，她卻抑止不住了。

「阿九不要想太多？嗯？」

但無端就聽了他的命令。

事兒剛辦完，就讓他納妾？

在她溫柔的撫觸中，蕭乾脊背僵硬，眸底有一絲寒氣，如同銳利的尖刺，輕輕剜過墨九的臉……好一會，他垂目，與她對視。

墨九抬了抬下巴，坐到他身邊，搶過他手上的書，合上，然後嚴肅臉問他，「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要啦！外面那麼多人。」

不敢相信，又不敢排除，墨九久久沒有說話。

有懷疑，卻還真不敢下定論。

嘶啞的嘆，像是愉悅，又像是猛獸出欄，終於尋得合適的地方安放，妥妥的包容，溫暖得讓他終是得到了最為原始的滿足，將這一切所有的苦難都悉數融化。

他含糊地輕笑著，大手拂開她額角微潮的髮絲，一張原m.hetubook.com.com本丑極的容貌，似乎在經了那一剎煙花絢爛時的色彩燃燒，變得妖異了幾分。

這蕭六郎難不成長了第三隻眼，他怎麼曉得她有一封信？而且還曉得是完顏修給的？

「傾覆天下，卻恐歲月迢迢，不能與你同老；皇圖不要，又懼人生寂寥，無法共享今朝。阿九，你這樣好，值得更好。」

她自己也知道囧，可就是問了。

對於一個曾經俊美如斯的男子來說，恐一提及，都是心傷。所以，他不想說，她也從來不曾追問。一來不想他自卑，二來也不想反覆在他的傷口上灑鹽，三來怕他以為她非常在意那一張皮相。

「還用拿相思令換么？」墨九膩笑，「你眨個眼，招個手，我就巴巴跑過來了。」

「當是極樂。」

回到帳篷，她看蕭乾坐在椅子上看書，不由皺了眉頭。

問了，卻沒料到他會那般回答。

墨九不依，推著他的肩膀，「我覺得你是需要一個小妾的。這金剛之體，龍精虎猛的，不多弄幾個姑娘回來伺候你，我可怎麼受得了？」

蕭乾黑眸幽幽，終究釋然一笑，拇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滑動。

「真的？」墨九骨碌碌爬起來，坐著看他。

那是一張俊氣風華賽世間男兒的臉啦！

「好，今夜去。」

他卻用力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深深納入懷裡，肆意擠壓，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為完美的姿態了。

「不閑，又能做甚？」

「呵！乖蛋。」

蕭乾一張冷臉，越聽越黑。

不想告訴她，這是基於一個男人的氣概。

他抿唇，手指輕刮一下她的鼻尖，「味美如斯，怎舍離去？」

「好，那就一個相信令……」

墨九尚在暈眩一般的狀態中，無力吐槽。

甚至於，長久以來兩個人似乎都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可也奇怪，他為什麼那麼想要集齊相思令。

「受不得，也得給爺受下去……」

墨九心臟狂跳，在一股子瀰漫開的荷爾蒙味道里，腦子有一點昏乎，「蕭六郎，你要幹什麼？」

蕭乾怒極而笑，揉她腦袋，「你可真大方！」

墨九心尖尖一顫，坐退一點。

緊緊擁住她，他快樂地輕喃。

「白日宣淫？」

墨九微微一愕，突然站起身來。

她躲，他卻不肯饒她。

「……」

唯有那相接的唇，濃烈，交織。

蕭乾嘆息一聲，從她身上起來，順便捏了捏她的臉。

「還要談感想？」墨九瞪大眼睛，哦一聲，咂咂嘴，捧著心，一臉幸福狀，「感想就是，啊！天神吶！原來世間還有一個男子愛我如斯，何其幸運哉？」

猛地伸手，他把住她的腰。

「他說，我若去阿勒錦，他就來接我，風雨無阻。」

碰上這麼一個完全把臉揣在了兜兒里的「大丈夫」，她能如何？

「重複的都不要。」

怪不得有人說，一個男子，榻上榻下兩個人。

「有了妻室，還自耕？我傻啊！」

美人兒入得懷來，相觸間便可翻雲覆雨，是英雄好漢又怎會臨陣退縮，不辦她ｗｗｗ•hｅｔubｏｏｋ•ｃoｍ•ｃom個踏踏實實？一吻方畢，他重重喘氣，一隻手勒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扯落榻前的排簾，沉聲對著簾外的人吩咐了一句。

「我去，你要勒死我啊？」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見他慢慢地闔一下眼，目光順著那一束淺淺的晨光望過去，也不知望向了哪裡，原本就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短暫的，失神般的嘆息。

墨九看著這樣的他，雙手一攬，又抱住他的脖子。

蕭乾道：「那時身處險境，治療不便，耽誤了時候……不過阿九別擔心，你夫婿乃當世神醫，辦法總歸會有的。」

「怎了？」

他的周圍，一般都會有人值守。

一直吻，一直吻，直到她喘過不停。

他面孔略寒，除此，別無情緒。

噫，這男人真是半點都不肯吃虧啊。

「喂，你還沒說呢？宋徹到底怎麼回事？」

她第一次見到假皮面具，還是在菊花台。

但是他絕口不提，她也就沒有勇氣問。

「不管年少，還是古稀，不管俊美，還是醜陋，我都不會嫌你。蕭六郎，我此生隨你，不離不棄，絕非說說而已。」

「阿九，你真好。」

就那般，看著他，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看他雙目赤紅，仿若野獸般渾然忘我，在無數個風起雲湧和飛沙走石的奮力拚殺中，終於咆哮一聲低吼，歸於平靜。

墨九深深地打量一眼他坑窪不平的面孔，然後與他依舊神采奕奕的雙眸對視著，一陣酸楚襲來，情不自禁地踮著腳尖，湊上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像發誓一般，慎重許諾。

蕭乾深深凝視她的眉目，慢慢逮住她的小手，緊緊捏于掌中，俊挺的身子綳得很直。

「六郎，你告訴我。我想知道。」

一隻手搭在身前，她皺著眉頭推拒。

兩個人一邊打情罵俏地說著話，一邊洗身子穿衣，等一切都弄好，墨九做賊心虛地撩帘子觀察了一下。

真會安慰自己。

於是，悅極而嘆。

墨九想到他幼時受過的苦，想到他的成長環境，想到他毀去的容貌，屏氣凝神地想了許久，突然從他手上掙脫出來，鼓起勇氣摩挲他的臉，問出了那一句許久都不敢問的話。

「春令不要。」

「阿九無論何時，都是好的。」

他手腳不停，抱住她放在榻上，繼續……

昨夜墨九獨睡，他知她困頓，不便相擾。

「沒了？」

「……」

「……不知羞恥。」

墨九考慮了一下，妥協道：「姬妾你不要，那找幾個男子回來也行。你若可以將就使用，我也沒什麼意見。」

仔細琢磨一下，她表示了同意。

「為夫的小乖蛋。」

然而蕭六郎分明比她更無賴。

那表情，看上去，如同神魂已顛倒九天……

她心裏明白，可就是耍了。

最是人間魂銷處，兩相結合兩相逸。那一刻，她視線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卻聽見他喉間發出的一道低低嘆息。

「阿九——」他並不多說什麼，只呼喚她的名字，然後堵住她的唇，熾烈如火，力道大和-圖-書得似乎要撕碎了她……這樣恣意張狂的蕭六郎，在以往那張清冷的面孔上，是難尋痕迹的。

她的情深之嘆，也感染了蕭乾。

當時，東寂戴了一個鍾馗的面具來捉弄她。後來她隨東寂去參加墨家大會，為了方便喬裝，騙過蕭乾及墨妄等人，東寂也曾給她準備了一張假皮面具。

如果這一個讓他得去，他豈非把四個相思令都集齊了？這相思令本為尋他而生，若最後被他用以要挾，那還得了？陰溝裡翻船的事，墨九不能幹。

「你便不曾治療么？到底是什麼毒物，可有明白？」

脫險是得人恩惠，若他再與墨九說這些引起她無端的猜測，那便顯得他肚量狹小，不能容人了。

緊緊抿住嘴巴，她審視他一眼，突然半眯眼，「說好的唯妻命是從呢？」哼一聲，她率先開火，佔據主動，「哦，才過一天，就開始和我講條件了哦？」

她若沒有記錯的話，東寂是很喜歡搞這個的。

「也許你跟著他，確實是好的。」

簡潔，也粗暴，就一個字，「你。」

而後低頭，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嗯，下次我不折騰你了。」

「知羞而後勇，堪為丈夫。」

「嗯。」她想想，遲疑道：「六郎所說，原本是完全合理的，只可惜，你讓我又生出了疑問。」

他是想說，與東寂無關么？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墨九的心，瞬間寒涼。

可莫名的，墨九有一點懼怕這樣的蕭乾。

墨九被駭了一跳。

如果一來，造成蕭乾毀臉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不是他？

這一招叫耍無賴吧？

「六郎，你這臉，究竟怎麼毀的？」

墨九哀哀一嘆，受不得想要偏頭。

「真的。」他慎重而正經地回答，「換你來折騰我，為夫這一畝三分地，就交給你了，由著你折騰。」

「等晚上的……」

墨九愕然。

縱他肆意妄為又如何？這是她自己選的男人唉。

「嗯，不換便不換吧。」

蕭乾冷哼一聲，低頭咬她耳朵，「收回你的話。」

墨九有一點害羞。

「噗，你就傻！」

她懸著的心，落了下去。

「你要相思令到底何為？」

墨九嚶嚀一聲，說不出話。只能像他那般，緊緊回抱，「我在。怎麼了？」

蕭乾豎豎眉頭，「洗耳恭聽。」

「……」

「……」

墨九咳一聲，「沒了。」

在離墓里的一夕相歡，已過去兩日。

墨九嘆惋一聲，像只翻肚皮的青蛙似的，無力地垂下雙手，雙目仰望帳篷，幽幽地道：「蕭六郎，要不再給你納一房姬妾吧？」

蕭乾雙眸微闔。

這甜言蜜語，簡直要了墨九的命。

思忖一瞬，方才點頭。

那涼涼的目光，在晨曦的微光中，滿帶殺氣。

細微之處，方見情深。

「出去！」

「……哦。靠！」

呃……

她雙眸注視著蕭乾，「你說什麼？」

但此刻……

蕭乾聽著，放開她的下巴，久久，不說話。

蕭乾突地沉聲，打斷了她。

顧不得晨光已升，日頭高照，顧不得外間牛羊滿坡，嗷嗷直叫，hｔtps://ｍ.hetuｂoｏk•cｏｍ.ｃoｍ顧不得有無數弟子來回說笑，聲聲入耳，他喟嘆一聲，雙臂一展，將她緊緊束於懷中，飛快地低頭，吻上。

「去哪？」蕭乾問。

「阿九……」

「阿九，要嗎？」

她的手搭上他的前襟，輕輕抹平。

「你好討厭！」

「沒我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一直走到床邊，他低頭，突地勾起墨九的下巴。

「離墓啊！」墨九道：「小王爺還在那順的手上，你就不著急？我想，那順那廝被關了一夜，想必此刻心情已經很銷魂了，我們再去唬一唬，你且帶上一點你那些什麼快活散啊，離人醉啊之類的虎狼之葯，相信他不會不說的。」

「你留著自耕吧。」

初嘗欲味的人，哪能耐得那般清苦？

蕭乾斜目冷視她，「想得美！豈不便宜了你？」

「晚上還有晚上的。」他硬實的身子緊緊壓迫著她，隔著兩層並不厚重的衣裳，摩出一種澎湃如火山爆發前的逼仄情緒來，激得墨九不禁打個寒戰，條件反射地往被窩裡縮了縮。

墨九癟癟嘴，一臉委屈，「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都是為了你好……當然，也為了我自己，畢竟我這小小年紀，花骨朵一般，身子還沒有完全長開呢，萬一被你折騰壞了，可不是虧大了么？」

蕭乾搖了搖頭，許久才道：「藥物便是尋常的藥物，沒什麼稀奇，甚至也稱不上是毒物，有可能是為保持假皮面具的不變而使用。而且，引起癤子的原因很多，也可能與我本身體質相關。」

「不要。」

她從容的回答，溫暖的表情，傳遞的全是愛與勇氣，可蕭乾微微闔眼，卻給了她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低低嘆著，似乎無意識。

「為夫何時有過誑語？」蕭乾看她又委屈的紅了眼睛，笑笑，又捏她的臉，「小傻瓜，其實這樣也好。如此，蕭六郎便徹底死去了。只要阿九不嫌我，別人如何看我，又有何干係？沒了那張禍害人的臉，反倒給了我自在，不是嗎？」

哦！去。

「乖，重新念一遍。」

墨九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得以復活吐槽。

「此話不敢亂說。」蕭乾並沒有藉機將東寂的所作所為全盤否定，而是蹙著眉頭，淡然道：「此事，原本我是不想告之於你的。」

輕些，能有多輕？墨九想到在離墓被完顏修和托托兒聽了那事，以至後來每次看到完顏修就耳朵發紅，恨不得鑽地縫的尷尬，那剛剛升起的，想與他溫存片刻的念頭，又隨即淡了下去。

曹元給她信的時候，分明是背著他的啊！

他冷冷問：「有什麼感想？」

墨九唇微顫，心狂跳，答不上來。

「那怎麼可能？阿九又不是旺財。」

長身而起，他悠然撣袖，就好似並不怎麼在意那封信似的，腳步一邁就要離開。這節奏，亂了墨九的心神，想也沒想，她就拽住了他的袖子。

蕭乾情緒頗為複雜，面孔也多少有點駭人，但那雙眼睛卻很純粹，以至於墨九無法分辨，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心意。

蕭乾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