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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抖著雙唇：「所以她原來是叫顧幼容的……」

趙宵就要上高三了，高二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趙宵全科成績加起來剛好上了主檔線，趙母一邊嘆氣一邊繼續鼓勵趙宵：「宵宵，你真的要更努力一點啊。」

趙宵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歡樂地做了一個起駕的姿勢：「皇上擺駕回家吃飯嘍！」

趙宵沒有撞牆，因為沒力氣了，顧一鳴不放心地看著她：「趙宵，別哭了，你哭成這樣子我看得真挺難受的，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你這樣子哭，同學們都要笑話你了。」

趙宵用手指比劃了下一厘米的長度，嫌棄道：「好短啊。」

趙宵搖搖頭，硬是不起來。

宋瑾抿抿唇，微微無奈道：「朕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趙宵哭得差點斷了氣：「你走啊，走啊……誰……讓你……管我了……」

趙宵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怎麼不關她的事，因為宋瑾帶著秦子琳走了，他扔下她走了，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了。

趙母笑笑：「是啊，人家都是一步步進步，你是一厘一厘進步的。」

顧一鳴有點不耐煩：「有話快問。」

「啊？」趙宵繼續問，「那要幾天才能回來啊？」

趙宵撇了下嘴：「臣妾哪有膽子唬弄皇上您啊。」

宋瑾長手一勾，一把將趙宵扯過來：「怎麼老跟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

趙母轉了下頭，然後開口說：「後天媽媽帶你去拜拜菩薩吧，讓菩薩給你開開腦。」

趙宵挫敗地在門口蹲下，就在這時，宋母提著一袋水果從樓梯口走上來，趙宵忙轉過臉問宋母：「宋阿姨，宋瑾呢？」

趙宵趕緊趁著機會拍龍屁：「皇上對臣妾那麼好，一直來都那麼庇護著臣妾，臣妾當然是一個有和圖書福的人。」

——

宋瑾彎下腰一把拉起趙宵的耳朵,十分不客氣道：「朕才不要你這麼笨的女兒。」

顧一鳴看見她的時候，忍不住諷刺兩句：「稀客啊稀客，我以為宋瑾不在了你就不會來了呢，你現在過來做什麼啊？這裏可沒有你要找的人。」

宋母面色一凝，愣了好久，開口說：「他出國留學去了。」

聽完趙母的話，趙宵又問了幾個問題，趙母把知道的全告訴了她，趙宵在心裏感慨宋瑾真是用心良苦，比她吃得退燒藥還要苦，苦的她要說一聲真是皇恩浩蕩啊，雖然沒有帶走她，還是將她給安排妥當了。

顧一鳴碰碰她：「怎麼了？驚訝成這個樣子？」

趙宵用力地點點頭：「媽媽，我一定會的。」

趙宵紅臉頰：「不是的……」

宋瑾又看了趙宵兩眼：「朕信。」頓了下，像是在自言自語，「朕是真的希望你能福澤連綿。」

趙宵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瑾，可惜按了半天的門鈴，裏面都沒有人出來開門，趙宵只好先回到自己家，做了一會作業，然後就被難題卡住了，穿上拖鞋，又往外頭跑去，又開始按宋家的門鈴。

顧一鳴的話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讓趙宵哭得更凶了，再然後趙宵班主任也來勸趙宵，以為出了什麼事，還給家長打了電話。

宋瑾轉過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宵兒，記住這種疼，因為朕不知道你以後要面對的痛會有多疼。

宋瑾沉默下來，然後又摸了摸趙宵的頭，良久后開口：「你心裏真是那麼想的？」

宋瑾接完電話回來,趙宵正捧著服務生送來的爆米花一顆顆地嘴巴裡頭送,宋瑾忍不住多說了句：「不要多吃，這東西和-圖-書吃多了容易上火。」

——

趙宵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如同啞巴吃黃連。

趙母過來將趙宵領回了家，回家的時候，她家客廳坐著宋父宋母，還有趙父，全部一臉凝重地看著她。

趙宵蹲得雙腿發麻：「宋阿姨，您就別逗我了。」

趙宵因為剛剛跑得太急，彎著腰喘著小氣怎麼也停不下來，平息了下自己起伏的胸腔，抬起頭問顧一鳴：「你是認識秦子琳對吧，對吧？」

趙宵邊哭邊問：「可是你們不同姓啊……」

顧一鳴撇了下嘴巴：「叔叔嬸嬸關係不好，她原本姓顧，名顧幼容，後來我嬸嬸和叔叔離婚後，就隨我嬸嬸姓，還改了名。」

趙宵放下爆米花，纏上宋瑾的手：「皇上,有時候臣妾覺得您就像臣妾的阿爹一樣。」

宋母：「宵宵，阿姨沒逗你，你……宋瑾他，真走了……」

人有時候就處於這樣的一種境況，做不會原來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突破自己，左右徘徊，騎虎難下，好不糾結。

姓顧，名幼容。

趙宵捂著臉，眼淚又開始往外冒了。

「喂！」顧一鳴抓了下頭髮，碰了下趙宵的肩膀，「起來啊。」

耳朵被拉扯,趙宵疼得眼淚汪汪,趕緊求饒：「皇上，臣妾知錯了。」

趙母在趙宵跟前坐下，猶豫了好久：「其實我們早已經知道你和宋瑾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停頓了下，和宋母對望了一眼，「小宋他早已經告訴了我們。」

趙宵彎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又取笑臣妾了。」

真真真是皇恩浩蕩啊，她該說一句謝主隆恩嗎？

趙宵不太高興地解釋了句：「媽媽，我每一次都在進步呢。」

宋瑾勾了勾唇，然後站起身：「有點晚了，我們回去吧和_圖_書。」

趙宵：「回家再吃。」

真走了，趙宵直至高三開學也不相信宋瑾是真的走了，課間無精打采趴在課桌上睡覺，后桌兩個女生在說話：「聽說七班的秦子琳也出國了呢。」

顧一鳴一把抓起趙宵，將她拉到角落，皺著眉頭：「趙宵，你至於嗎？」

下山的路上，趙母給趙宵買了一袋野生的糖炒栗子給她路上吃，糖炒栗子顆顆泛著誘人的油光，殼脆易剝，裂開的殼裡頭是酥黃酥黃的果肉，香甜而美味。

的確沒事，沒她的事，趙宵顫抖著雙手，然後失控地抱住自己的頭，恨不得立馬撞到對面的牆上。

宋瑾也扯唇笑笑，然後盯著趙宵看了會，突然伸手楸了下她的耳朵，很用力的一下，疼得趙宵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右手捂上被宋瑾拉過的耳朵，整隻耳朵被宋瑾楸得火辣辣的，趙宵委屈地望著他：「皇上……」

顧一鳴氣急敗壞地轉了轉頭：「趙宵，我看你腦子真的被門卡住了。」雖是這樣說，顧一鳴還是開口說起了秦子琳，「她是我的堂妹。」

宋母看到她的時候，就招呼她過去，拉上她的手：「怎麼哭成這樣子啊。」頓了下，望著趙母，「都哭得有點燒起來了。」

趙宵把葯送進嘴裏，白色的藥丸卡在喉嚨，怎麼也咽也下不去，灌下去的水將藥丸溶化，苦如黃連。

趙宵還是抱著頭痛哭，然後周圍圍滿了一圈看熱鬧的同學，顧一鳴對不斷圍上來看熱鬧的同學憤怒地吼了吼：「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

宋瑾看著趙宵，然後伸手捏了捏趙宵的耳垂，語氣突然變得格外柔和：「朕以前聽一位老嬤嬤說耳垂厚的人會福澤連綿。」

就像一根尖銳的錐子刺入胸中，直直抵和圖書在她的肋骨上，趙宵猛地從課桌上彈起來，然後往重點班跑去，因為跑得太快，差點趔趄摔倒。

「她去哪兒了啊……」

趙宵很喜歡吃栗子，不過還是剩了一半的栗子給宋瑾，他對她越來越好，她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

——

宋瑾鬆開手,緩了緩神色，伸手碰了下趙宵的耳朵：「真弄疼你了？」

趙母問趙宵：「怎麼不吃了？」

可惜裡頭依舊沒有人開門。

趙宵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你能告訴我秦子琳是誰嗎？」

「是啊。」趙宵彎著眼角，實誠道,「就像阿爹一樣話多啊。」

趙宵擦了擦臉上的淚花。

顧一鳴：「秦子琳就是秦子琳啊，還會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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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一臉怔怔模樣，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過了會，吃力地蹲□子，嚶嚶哭泣起來。

趙宵抬起頭，拉上宋瑾的手，憨笑兩聲：「皇上也只是過過嘴癮，對吧？」說完，被宋瑾一個眼神瞪了回來，摸摸鼻子，心裡頭開心得緊。

「不用了，給你自己拜就可以了。」宋瑾搖搖頭，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不要跟菩薩要求太多，不然菩薩煩死你，就不靈了。」

趙母：「給宋瑾留的吧？」

趙宵要去拜菩薩的前一天問宋瑾：「皇上，臣妾明天要上山燒香了，臣妾也要給皇上拜拜嗎？」

趙宵淚眼婆娑，一顆顆豆大的眼淚從臉頰滾落下來，顧一鳴生氣地從袋子里掏出一把紙巾：「瞧瞧你這德行。」

趙宵低低嘆了一口氣：「好吧。」

趙母嘆了口氣，轉過身取了一顆退燒藥和一杯清水給趙宵：「乖，先吃了。」

趙宵笑著搖搖頭：「現在不疼了。」

趙母扳過趙宵的腦袋，看了看她的腦門，然後忍不住敲了敲：「聽著聲wｗw.ｈetｕｂｏｏk•com•ｃｏm音感覺裡頭也不像是空的啊，怎麼就那麼學不起呢。」

趙宵：「皇上也信這個啊？」

宋母有點難以啟齒：「大概要好幾年吧……」

趙宵又垂下頭去：「臣妾知錯了。」

顧一鳴被趙宵氣得轉身就走，然而走了幾句又折回來，站了會，蹲□子看著趙宵：「別哭了，天大的事兒還有高個的扛著呢，我的個子就比你高啊……」

顧一鳴臭著一張臉：「有病，她去哪兒關你什麼事啊。」

趙母看了幾眼趙宵手上的糖炒栗子，然後半聲不響地看向車窗外。

趙宵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宋瑾說她不是顧幼容，之前她還猜測顧幼容是不是失憶了，然後發現秦子琳跟顧幼容性格也相差太大了，秦子琳那股張揚勁兒，跟顧幼容沒有一點兒相似。但是天下有那麼湊巧的事么？宋瑾走了，宋母說他是出國了，然後問趙母，每次都是吞吞吐吐不回答。現在秦子琳也出國了，真出國了么，而不是回大祈了？

以前的趙宵兒是可以在後宮待下去，因為從來沒有擁有過宋瑾，也不曾想擁有他；可是現在她是趙宵，她做不回以前的趙宵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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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跪在菩薩跟前的時候真替宋瑾許了一個願，希望他和她能早日回大祈，然後他繼續他的江山大業，而她呢，她應該會求他放自己出宮，然後她就在宮外辦一個私塾，只是有點擔心能不能招到學生呢？

趙宵還是一直哭啊哭啊，鈴聲響了也不去上課，好像她的世界只剩下哭，顧一鳴也沒有聽到鈴聲就回教室上課，而是立在趙宵邊上跺著腳罵人：「趙宵，你他媽再哭，我就真不理你了。」

宋瑾在趙宵的邊上坐下，沒好氣開口：「哼,阿爹？」

趙宵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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